德布劳内是一个真实的人,缇娜在感受到对方体温的时候忽然意识到,由于本身雨衣就不是很大,等两人来到目的地,早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 缇娜和德布劳内看着对方的糟糕模样相视一笑,因为航班和雨天的缘故这段路在堵车,周边闪烁着白色,红色,绿色,黄色以及蓝色的灯光。 德布劳内看着女孩,对方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皮肤上让她看起来更加白,缇娜长相和这里的人不一样,她看起来像是上帝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在过去,德布劳内就注意到了女孩——毕竟一个班级里出现一个外国人对于平淡生活来说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第一眼的时候他觉得对方长相奇怪,鼻子不高,眼睛也不大,头发和眼睛是黑色的,像是故事书里的巫婆。 所以那时候的德布劳内只是在留意。 像是在观察动物园里动物,看有什么古怪的动作…… 到最后演变成越来越关注…… 了解德布劳内的人会发现他总是会发呆,如果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的视线一定是看坐在位置上的缇娜。 德布劳内的朋友不止一次看到过。 …… 而现在他们站在车站,等着共同的车,让德布劳内有种像是在做梦的幻觉,女孩面容在无数星星点点的人造灯光下出现,她看着自己,眼睛里淬着温柔的笑意。 德布劳内心跳得厉害,他尽量把头转向一边,让对方看不到自己的样子。 他想,这辈子也不可能忘记这个画面。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停在他们跟前,缇娜走了过去,她回头叫了一声‘凯文’。 声音很轻,很快被外面的雨声跟吞没。 德布劳内走了过去,他们得坐这辆车回去。 …… 雨刷一直在挥着,出租车里的味道并不重,相反有股舒服的味道,看得出来车主很爱他的车。 德布劳内身上也淋湿了,他把外套脱下来,放在自己的腿上,里面穿着长袖,于是他又把淋湿的袖子都捋了上来。 德布劳内看起来并不强壮,特别是对方穿着宽松衣服的时候,但是就像现在,你可以发现他的身体非常强壮,那些充满力量的手部肌肉让人意识到他并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 一旁的缇娜也在整理,即使德布劳内下意识把雨衣往她那里靠,但是在强势的大雨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出租车后面的位置并不小,但是显然他们带了东西,以及德布劳内确实有些壮,后排看起来有些拥挤。 德布劳内也注意到了,他向往旁边在挪一挪,眼神偶然地一瞥。 他太高了,有些东西可以轻而易举地瞄到。 在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缓了几秒他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缇娜的衣服湿了,她穿得衣服又是浅色的,在把外套脱下里后,德布劳内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一些东西。 一瞬间,德布劳内的脸一下子烧红了起来,他不是故意的。 他尽量不去看缇娜,而是把头转到另一边,外面的大雨把一切都变得迷糊,车窗流淌得是汇聚成一道道的水痕。 那些大雨不仅拍打着出租车的铁皮车顶,更在拍打着德布劳内的内心。 他并没有女朋友,他想过他的理想型,在以前,而现在那个时候的描述都变成了同一个人。 喉咙不由自主地吞咽着口水,紧握的拳头甚至出了汗。 而这个时候司机开口说话。 不过看起来他以为缇娜不会荷兰语,毕竟对方一副外国人的长相。 “你女朋友?”司机投过后视镜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黑发女孩,“她长得很漂亮。” 这让德布劳内很尴尬。 而听到这话的缇娜抬起头来,停止她手里的动作,“谢谢。” 缇娜很早就来了比利时,所以她的荷语很流利,和本地人没有什么差别。 “你的荷语很不错,我还以为你不会讲,”司机有些不好意思,他解释。 “很多人这么说过,”缇娜不在意,“我很早就来比利时了,所以听读写没有什么障碍。” 就这样缇娜和司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德布劳内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但是大脑里刚才的画面一直挥之不去。 “凯文,你踢球时在想什么?”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德布劳内愣住。 但是这个答案要过于熟悉,身体不由自主地说出来:“胜利。” 缇娜踢足球,她打算继续踢下去。 女足并没有男足那么受欢迎,金钱,地位,名誉对于她们来说只是一个过程,因为除了她们自己没有人在意。 缇娜踢过足球,她喜欢足球。 在过去,你问缇娜,你能否放下一切去踢球,那么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太多的事情绊住她的脚,她为生活奔波而不是为梦想。 很多人忙忙碌碌地活着,每个人都有梦想,只是很少有人会放下一切,义无反顾地去追。 现在缇娜似乎没有这些烦恼。 她的母亲有了另外的家庭,自己马上也成年,实际上她非常的自由,因为她只需要在乎自己的感受。 缇娜想去踢球,她不关注可以赚多少钱,她只是想拥抱那种在球场和风奔跑的感觉。 “为什么会问这个?”德布劳内看过来,他对足球总是严肃而认真的。 “我只是在想同样在踢球的人能不能获得相同的感受。”缇娜说。 男足总是万众瞩目,他们一旦取得成就,无数摄像机会聚集在他身上,接着数不清地财富,名望接踵而来。 南美很多人通过足球改变命运。 “那结果?”德布劳内看着缇娜,他注意到对方的睫毛很长,像蝴蝶在亲吻眼睛。 以至于他的呼吸也跟着颤了颤。 “胜利,”缇娜抬头,她对凯文笑了笑,“凯文我和你一样,同样追求胜利。” 缇娜打算一直踢下去,踢到她不能踢的时候。 …… 车子停了下来,缇娜打开车窗,她看到了自己的家。 雨停了下来,大雨过后一切都湿漉漉的,天空中的星星仍旧被乌云掩盖着,那些休息了许久的昆虫开始走出来。 四周的空气似乎被雨水洗得干净。 虫子的声音更外响亮。 车门合上的声音,缇娜扭头,然后看到了德布劳内也走了下来。 德布劳内抬头看了一下眼前的建筑,这是他第一次来缇娜的家。 …… 时间已经不早,缇娜并不打算收拾,她带着德布劳内给他介绍完房间就准备去洗澡。 当然,在此之前她给对方和自己匆忙地做了一个三明治,等她洗完澡出来,就直接拿起来吃了起来,而德布劳内那一份已经被他解决。 他从自己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好和缇娜打个照面。 “凯文,你可以去洗了,”缇娜有些困,她在飞机上并没有休息好,“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去休息了。” 过去德布劳内很少和缇娜交流,而现在他竟然住到了对方的家里,还真是奇妙。 在过去德布劳内可能不会和缇娜搭话,在他一开始来亨克的时候,他非常的不自信,先是在足球上毫无起色,接着又被寄宿家庭赶出去。 那段时间的德布劳内非常的自卑。 但是当他进入一线队的时候,他开始重新变得自信起来,并不是说寄宿家庭的重新邀请让他自信,而是他用足球证明自己。 对于德布劳内来说,足球大于一切,未来即使再苦再累他也不会哭,但是当他不能踢球,他一定会哭得厉害。 一切都在朝着有条不紊中进行,德布劳内也开始想其他事情。 “嗯,我可以自己解决。”德布劳内换了一身衣服,他的行李包里还有一件换洗的衣服。 见此缇娜端着盘子走上楼,她侧着身从对方身边走过,“洗漱的东西都放在柜子里,你要用直接拿好了。”,缇娜在右脚踏上另一个阶梯的时候又停了下来,“晚安,凯文。” “晚安,缇娜……” …… 德布劳内睡得并不舒服,他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的他一直在莫名其妙地躲着,不想被任何人发现。 就这样过了一晚。 德布劳内一直以为缇娜是个自律的人,但是当他出来的时候,他并没有看见缇娜,而缇娜的房门紧闭着,显然她还在睡觉。 德布劳内并不讨厌,相反他还觉得缇娜这种赖床的行为看起来很可爱。 想到昨天缇娜为他做了三明治,德布劳内也打算帮对方做早餐。 虽然他并不擅长,不过他尽量做的得完美,就像他对足球一样。 缇娜再次被闹钟叫醒,她从床上起来,她有些严重的起床气,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等大脑清醒起来,她才意识到她现在在家里,而且她记得德布劳内也在她家里。 于是她走了出去。 厨房传来食物的香味,缇娜拖拉着拖鞋走过去,就在她准备看一下情况时,门铃响了。 这个点会是谁? 于是缇娜改变了方向,她走过去开门。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库尔图瓦会一大早上出现在她家门口。 “蒂博,你来我家干什么?”缇娜拧着眉头。 “当然是一起上学。”库尔图瓦自来熟,他弯腰在缇娜脸上亲了亲,库尔图瓦的父母是弗拉芒人和瓦隆人,所以他有些法语地区人的浪漫和亲昵。 刚起床的缇娜有些懵,所以没有躲过,被亲个正着,反应过来的她身子让身后退了退。 “蒂博?”库尔图瓦在以前从来没有对他那么亲密,特别是在他们分别是之后(曾经青梅竹马)。 库尔图瓦弯眼笑,他的眼尾一笑就会有很多细纹,不过他五官真诚也没有什么突兀。 只是在库尔图瓦看到屋里面的人,他就不笑了。 而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的德布劳内看到了库尔图瓦亲缇娜的画面,他一早上都在躁动的心也冷却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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