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馆的两个人没有说话,沉默是今晚的恒古不变的主题,缇娜不认识路,她走在托马斯·穆勒的身后。 这气氛过于尴尬,缇娜觉得对方不喜欢自己,但是又不是嫉妒不喜欢自己,起码他帮自己喝了剩下的啤酒。 想到这里,缇娜看了一眼托马斯的肚子。 她无法想象看起来有些瘦的托马斯肚子可以盛那么多啤酒,她知道德国人喜欢喝啤酒,在过去她的爸爸给她讲过,但是从来没有带她去过。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于专注,这让走在前面的托马斯感到不舒服,他哼了哼自己的嗓子,然后声音沉闷地说:“看吧,你连一杯啤酒都解决不了,德国不适合你。” 面前的男生和未来那个搞笑的足球运动员一点也不一样,但是想一下她现在的身份,瞬间也介怀了,毕竟说有希望自己有一个破碎的家庭。 对于托马斯说自己不适合德国,她也没有反驳,抬头仰望着这块土地的星空,因为不是工业化城市的原因,这里的星星比利时的亨克的要多。 这有什么吗?对方这句话的意思是在排斥,如果她真得是一个年轻人,那么她会伤心,她会怀恨在心,好在她不是。 缇娜勾了勾嘴角,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者托马斯的问题。 “你说的对,比利时更适合我一些。” …… 比起要处理家庭伦理的德国,相反看起来孤立无援的比利时更让缇娜自由些。 “你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事情。”缇娜收回目光,她盯着托马斯高大的背影。 四周冷冷清清,如果不是两旁的路灯,这里完全像一处钢铁森林,在漆黑无月的穹顶之下,和大地融为一体。 托马斯身上有很浓的酒味,在此之前他应该也喝了不少。 “喝啤酒会有什么事情。”托马斯耻笑。 “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喝啤酒像是喝水一样。”缇娜低着头,她看着自己的脚尖。 “……” 这让走在前面的托马斯噎住了,那些还没有说出来的尖酸语言也都吞了下去,他扭过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缇娜。 在他没认清对方身份时,他并不讨厌对方。 虽然有一部分是找借口抗拒父亲和女人的见面,但说到底他还是对缇娜感兴趣。 缇娜的影子由于靠近路灯慢慢地变小,而这个时候托马斯停了下来,缇娜也停了下来,她抬头去看对方。 托马斯的五官很立体,对于亚洲人来说,演我和鼻弓要高很多,头顶发黄的灯光照着男生,这让托马斯的眼窝更加的深,直到对方抬起下巴,缇娜才看清他的眼。 在灯光的照射下,托马斯的异瞳看起来更加明显。 “所以,你应该离开这里。”托马斯再次说出来那句话,他不笑脸部线条流畅很多,但是人看起来也变得冷酷起来,尤其是在对方抿着嘴不说话的时候。 缇娜笑了笑,她发现托马斯对于家人问题还真是执拗。 或许托马斯一直都是冷酷的,只是他的笑容迷惑了所有人。 “为什么笑,我说话很可笑?”托马斯低着头看着缇娜,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没有,你很有趣,”缇娜知道未来的托马斯,他是一个被球迷认为很有趣的人,“我只是在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并不会在德国生活,过完这个周末我就会会比利时。” 缇娜的话让托马斯的脸僵住。 “托马斯听说你也踢足球,那可真巧,我也是。” “我在亨克青年队,”说完缇娜看了一眼对方,而这个时候托马斯避开了看过来的视线。 缇娜耸肩,并说:“如果你来比利时的话,我可以做你的导游,虽然一直在踢球,但是在过去,我的爸爸也带过去过比利时的每个地方。” “你的爸爸……”托马斯想说些什么,但是这个时候有人叫住了他们。 是西蒙。 “托马斯,你搞什么鬼,为什么出去不和我们说一声!你还是小孩子吗?”西蒙很生气,显然他是真得担心自己的哥哥。 “你的电话呢?为什么打不通!” 托马斯从口袋拿出黑屏的手机。 “没有电了。”他说得很随意。 这让西蒙更加生气。 “该死的,托马斯!今天一晚上都被你给毁了,要不是缇娜,我不清楚好要找到什么时候!”西蒙向自己的哥哥发着脾气,这个时候他总算有点弟弟的模样。 不那么成熟。 “西蒙冷静点,是你们太大惊小怪,”托马斯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笑,“我在拜仁踢球的时候,不是经常一个人坐火车往返两者之间吗?那时候你怎么不担心我?” 说着还皱起来眉头。 “那不一样。” 缇娜看着两个人拌嘴,她看得出来两兄弟关系很好,事情解决了,今天也总算告一段落。 明天估计只能回家了,缇娜也不想在这里呆太久,本身托马斯家里面并没有对于的房间,她其实住的房间是两兄弟之一的。 房间很干净,味道不是经常会住的气味。 托马斯和西蒙住在一个房间。 缇娜知道她麻烦对方了,托马斯的爸爸说他会雇佣保姆来整理出一间干净的房间,但是缇娜知道自己最好不好出现在这里。 令人伤心的是,她的妈妈希望她不要出现在这个新家之中,因为这里太‘拥挤’了。 “为什么多亏了她?”托马斯不是很理解西蒙这样说。 “谁会知道你只是去喝什么该死的啤酒,该死的,我以为你躲在那个河边哭!”关心则乱,相反事不关紧的人才会冷静地分析。 这让托马斯看了一眼一旁的女孩。 三个人并排走着,西蒙仍旧在两人中间,很多时候都是西蒙在抱怨托马斯的胡乱行动,而缇娜只是在一旁安静地走着。 …… 因为缇娜要回去的缘故,这场闹剧般的旅行在第二天中午结束了,他们看完动物园,缇娜就和他们分别了。 临走的时候,缇娜的妈妈为自己的女孩整理了一下领口。 “缇娜,有什么事情记得告诉我,妈妈会帮你的。” 缇娜对着女人笑了笑,她知道远在德国的她提供不了什么。 托马斯并没有过来,穆勒先生问他去哪了,而一旁的西蒙告诉男人,他的哥哥刚才发现东西忘记拿了,现在回去拿东西了。 “他怎么变得那么粗心了。”男人皱起眉头,而一旁的缇娜妈妈则为托马斯说情。 于是在三个人的注目下,缇娜走进了转车大厅。 等众人彻底看不到缇娜的身影,托马斯才不紧不慢地走过阿来。 …… 男人对自己儿子的行为很生气。 而托马斯并不在乎。 一回到家,托马斯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前天,由于于没有及时整理出客房,缇娜在这里简单的住了一晚上。 房间一切都没有变动,床上的被子也被整齐地放在床面上。 托马斯嫌弃地把被子都在换洗框里,但是等他走回来的时候,意外发现窗边掉落的一个东西。 是一个钥匙扣一样的东西,模样丑丑的,托马斯明白这不是他的东西,他把东西捡起来然后指腹摩擦小玩意的脸。 而这个时候楼下的电话响了起来。 家里面的人去超市了,现在只剩下托马斯一个人,他把东西揣进口袋,然后走了下去。 …… “你好,请把电话转交给缇娜?”说这话的是个男生,托马斯一瞬间就想到了上次和缇娜打电话的人。 他们或许是一个人。 “你是谁?” “我是缇娜的朋友,蒂博·库尔图瓦,我有些事情找她。”电话那头的库尔图瓦正在甩着自己刚洗好的头发,他不知道缇娜什么时候回来。 周日他已经从布雷来到了寄宿家庭之中。 “你怎么知道这个座机号码的。”托马斯有些好奇。 “缇娜的家人留了这个号码在毛毯底下,我看到了就打了过来。”对方那人一直拿着电话然库尔图瓦有些不爽。 “她有自己的手机,你打她手机就好了,还有这不是缇娜的联系方式,请下次不要打过来了。”穆勒用手指绕着电话线,等家里面其他人回来他也要去学校了。 “你是谁?”库尔图瓦现在是彻底不高兴了,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虽然没有见面,但是他讨厌电话那头说着蹩脚英语的男生。 而且听声音,看起来很年轻,库尔图瓦不知道他和缇娜是什么关系。 冥冥之中,他想上次挂断电话估计也和对方有关。 “我?”托马斯笑了一声,“你该问你的朋友,为什么你的电话能打进这里,而打不到她手中。” 库尔图瓦听出了对方的嘲笑。 “……你们是朋友,这是假的吧,蒂博·库尔图瓦先生。”托马斯·穆勒是个捉弄人的好手,在以往他不会这么做,凡事都得有个度,但是一想到和缇娜有关系,他就控制不止自己。 只要和那个鸠占鹊巢的女人有联系的人,托马斯全部都感到厌烦。 缇娜是这样,电话那头的叫库尔图瓦的也是如此。 …… “你是谁?你敢不敢告诉我你的名字!”库尔图瓦这下彻底生气了,他冲着电话大喊大叫,这让寄宿主人也不禁看了过来。 毕竟寄宿主人很少看到库尔图瓦这样。 “你不应该问你的‘假朋友’吗?”穆勒玩味地翘起嘴角,“为什么你的电话会打在我的手机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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