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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眠镇(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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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第几次从凳子上起来走动,谢尺泽越发焦躁地抓着头发。

罗言问妙离开两个时辰,一丝消息都没传来,他不满之余有些担心。虽然她常年位居与不换山大比前三,但沙地可不少精怪,长久下去怕是要耗得个灵力殆尽,无法反抗的下场。

站在门口望着沙地方向,谢尺泽不放心她,正要御剑而往,腰间的玉筒冒出瑰丽的紫光,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

“那都别去,看住那老头,跟紧他。”

一句话落,像是指令般的,怎么喊都不醒的赵育突然睁开眼睛,嗓音苍老又尖利的大喊救命。

谢尺泽收起断联系的玉筒,神色晦暗不明朝赵育走去。

“在下不换山弟子谢尺泽,可是你动用了传唤令?”

浑浊的眸子在不换山三字下变的逐渐清醒。赵育艰难地仰起头看着走来的人,好一会儿才捋清楚思绪,抓住谢尺泽的衣袖,说话太用力而凸起的青筋在枯老的皮肤上尤为可怖。

“修者救救我!那些妖怪要毁约,他们从哪荒地出来了,他们要害死我们风眠镇啊!”

被怒火充斥着大脑,赵育另一只手死死握拳。被子上粗糙的针脚划过手背,喷唾沫控诉的老者没了声,惊恐地看着腿上盖住的灰色被子。

许是觉得抹布盖着不暖和,谢尺泽在翻箱倒柜的时候拿出一张压在箱底的灰色被褥给赵育盖上。

“这,这……”

赵育见鬼般掀开被子跳下床,惊慌失措中被谢尺泽拦住,心虚地躲开他的视线,神经兮兮地跑回去抱着被子嘴里念念有词。

“跑什么?”谢尺泽谨记罗言问妙的交代,施法关住大门,拿着凳子在赵育面前坐下,“把话说清楚,什么毁约?为何要害镇子。”

沉浸在恐惧里的赵育不能给出反应,坐在床脚抱着那灰色的被子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谢尺泽直接夺过他手中的被子,不料那看着没什么力气的老人猛然奋力抢过,与谢尺泽一人一角扯着被子。

这拼死护住被子的举动,倒是让谢尺泽松开手,任由赵育把被子团住藏在身下。

从兜里拿出一张提灵符,提醒赵育,“你要是继续疯癫下去,我可要直接提灵了,到时候你一生都被我看的明明白白,怕是什么都藏不住。”

装疯卖傻的人安静下来,谢尺泽看着就很老实没心眼,他还以为能糊弄过去。被压在身下的被子顿时变得危险,他想到里边的东西,无奈叹息道:“我说,我全都说。”

“这件事要从五十年前讲起。”

五十年前的风眠镇,是整个临安国最具盛名的灵域之地,无数修者选择在此修行,亦或者隐居。

王都常常有权贵来镇上,只为寻得与修者们的一丝机缘。也是由此,镇里的客栈从无空房,许多外地来抢不到客房的行人只能在山脚边过夜休整。

外来人带来的财富让风眠镇的百姓生活蒸蒸日上,而一些贵人在街上遇见猎户售卖动物皮毛,带回王都竟意外的出名了。

王都贵族都夸那皮毛柔顺油亮,加之皮毛是从生长在灵气浓郁之地的动物上取得,摆放家中都可调理身体,是十足的珍品。

这般,大量求皮毛的人从各地而来购买,愈来愈多的订单让镇民都开始上山打猎,一块皮毛卖出的银子足足能让一户人家两年不劳作。

求取的人远远比能取得皮毛的数量多,供不应求情况下,风眠镇的皮草逐渐抬高价格,逐渐专销王公贵族那边。

如此这般,彻底打响了风眠镇皮草之乡的称号。

随着大批狩猎而来的人,山林里动物急剧减少,加剧了皮草的求取度,也让售价疯涨。利益熏心,人们没日没夜的在山里搜寻躲藏的动物。

山林守护神怒了,他不愿生灵遭受磨难,在阻止镇民捕猎时,失手伤了人。伤者没有伤口感染意识,只觉得能自己合愈便没有理会,谁知几日后伤口感染致死。

死者家属悲愤不已,觉得是守护神的错。恰逢遇到在风眠镇游玩的不换山长老,恳请修者为家人报仇却被拒绝,但提出立神誓之法,约束镇民与守护神,即日起双方互不侵犯,互不踏入对方的领土,违者将受到神降之罚。

镇民大部分不同意,都说神誓会影响他们生存。

那时的里正冒着被全镇人辱骂的风险,选择立誓。

再后来,就是双方立誓,风波平息,直至眠大人毁约来到镇里要杀赵育。

“你们捕杀那么多生灵,才死几个人,守护神能答应立誓?”谢尺泽摇头,觉得守护神不会做买卖,如此亏本的事情,怎能答应!

死的人难道不是他们先逼迫山林动物在先?怎地要欢迎他们来猎杀,不反抗才好?

赵育闻言脸黑了不少,碍于谢尺泽修者身份,敢怒不敢言,只好说起传唤令的事。

“谢修者,如今那妖物毁约害我不成,作为立誓见证方,贵派可要帮帮我这个苦难的老头啊!”年迈的老人哭诉的让人于心不忍,但这人并不包括死脑筋的谢尺泽。

在罗言问妙的影玉里,确实是曼陀罗花妖先动的手,但只听赵育一面之词,难保其中没有隐瞒之处。

“帮自然是要帮的。”

听到谢尺泽肯定的话,赵育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安宁还未几息,却听见那修者一脸正气地开口,“先等我们调查完再来看毁约这事。不然,我怕被骗了也不知,帮成了帮凶可不行。”

“成!我问心无愧,有贵派在,便在等一时。”倒不是赵育虚张声势,确实是他本本分分守约几十年,不怕谢尺泽查。

为了在查清楚真相前不让赵育再被伤,谢尺泽在他那岌岌可危的老屋里守着人。

天色渐浓,不敢出门的赵育不自在地顶着谢尺泽的目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赵里正!赵里正!”

今早来找来的镇民再一次上门,他大力拍着木门,嗓子洪亮,想听不见也难。

“赵里正!东边老刘家塌了,上午北边李家刚塌!赵里正!怎么睡的那么死?”

突然被拉开的门,让拍下的手落在一处坚实的胸膛上,那人甩着震疼的手,疼的龇牙,眼睛倒也没闲着,往谢尺泽身上好奇瞟着。

赵育穿着外衫匆匆走出来,见那人还挥着手,急忙拉住他,“怎么回事?谁砸的?”

“害!不是砸的!不知为何,今个镇上半数人家的屋子都裂了几处缝隙。

李家那黄土屋直接塌了,老李直接死在睡梦中。老刘家也是黄土屋,好在他们两口子出门了,不然又得死两个。你快去看看吧!”

赵育屋子位于高地,不好爬也不好下,靠他自个只怕天黑了才能到事发地。那人直接背着赵育几个跨步地往低处跑,颠的他一身老骨头都要散架。

铁锁被关好,黄符同咒语一同出现,在屋外圈出一块结界。做完这些,谢尺泽不紧不慢地跟上远处的两人,完全没注意到屋外那颗迅速枯萎的老树。

枝干上缠绕的黑气,正蚕食着大树仅剩的一点生气。一盏茶间,老树如幻影般消散在风中,带着碎屑飞往沙地。

与此同时被截断的通念困在黑气里,冲破着束缚,小紫球眼睁睁看着远走的谢尺泽,急的裹挟在里的传音都泄露了不少。

“快……镇……危险……”断断续续的话语里满是震惊。

刚追上赵育他们的人疑惑地拿起腰间的玉筒,凑近耳朵听着,“幻听吗?”

“王石,慢点,慢一点,我这老骨头哟!”前方,终于受不了颠簸的赵育虚弱地发出控诉。

背人的镇民欲哭无泪,哭喊,“不是我不想停下来,这坡太滑太陡,完全停不下来,停不下来啊!”

“什么?!谢修者!救命啊!”

前几秒还在心底夸赞王石身手敏捷的谢尺泽,无语地一个跃身降在两人前方,伸手五指在虚空一抓,王石倒腾着腿凌空飞起,如同放风筝似的被谢尺泽带到平地。

双脚踩在平地上,王石和赵育吓白的脸上缓慢恢复血色。在谢尺泽催促下,二人不做停留赶往事发地。

倒塌的房屋是刘老汉家的,不足三个凉亭大的黄土屋住着上了年纪的夫妇。堆高的木板上散落有大有小的黄土块,那方寸之地是勉强当做床的地方。

清苦的老人们家具不多,几个缺口的陶碗和一口小缸便是这个家的全部。在无法劳作的体况下,这间土屋的倾倒让两人无法接受。

安身之所不复存在,无儿无女,在风眠镇无亲戚的两人,怕是熬不过这个秋天。

更别说是在如今大量镇民外迁,无法养活牲口的情况下。

两位老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没有让围观的镇民沉默,反而纷纷低声议论、担忧起来,讨论风眠镇待不下去了,迁去哪里的问题。

赵育忙着安慰老刘夫妇,没工夫理会那些想要离开的人。

砰的一声,远处又一间黄土屋塌了。呆愣的人群里跑出一位灰衫汉子,惊惧地跑往塌下的房屋,脸上的横肉颤抖着。

“夭夭!夭夭!”他一边呼唤着,一边奋力在黄土堆上挖着黄泥、搬着土块,“来几个人啊!我家夭夭在里面!”

话音刚落,附近又塌了几处屋子,这次塌的既有土房又有砖房。生怕自家遭殃的众人纷纷四散赶回去,竟不见一人上前帮灰衫大汉。

孤立无援的大汉红着眼眶用力搬着一块沉重的黄土块,泪水难掩而下。近乎绝望之际,耳边飘来一阵叹息。双臂上的土块被黄光托起,大汉不可思议望着眼前一个个被托起的土块,来不及细想急忙抱起显露在视线里的幼儿。

幼儿身上被黄土盖了厚厚一层,不哭不闹地躺在大汉臂弯里。灰衫大汉声音发颤,“夭夭,夭夭,别吓爹爹,夭夭!”

无论他怎么摇晃怎么呼唤,睡着的小孩都没有给出一丝回应,谢尺泽掐着法绝让土块落在一旁,不忍这过于悲痛的场面,他转身来到赵育身边。

“是,是神罚!”

混乱之中传来一声不知出处的怒吼,谢尺泽看着赵育黑沉的脸,眼珠子转了转。

在哭喊声围绕之下,赵育浑浊的眸子轻颤,他起身看着接连倒塌的房屋,耳边是那一道如雷的怒吼。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神罚……”他喃喃自语,视线落在谢尺泽脸上,迷茫且痛苦,“我没有毁约,为什么会这样?”

一道雷撕裂云层劈在街上,大地害怕地抖动,吓坏的人们意识到不对,推搡着逃跑。玩性大发的雷耐心逗弄着地上逃窜的人们,时不时降在他们身边,收获着无助的恐惧。

雷火点燃茅屋的草堆,吞噬一座又一座的房屋。人们在火焰中发出凄厉的叫喊,空气里弥漫着烤肉的气味。

“呕——”

扑鼻的焦香让赵育的胃翻腾,吐出秽物。

谢尺泽板着脸在身上摩挲着水符,不曾想上午灭火的是最后一张。他也是凡胎肉身,也会被烧死,但眼前的场景是在是令人窒息。

他甩下大剑破空而过,在剑气分隔火焰时飞身搜救遇难的人。被救出来的人瘫在地上,于烟火中艰难喘息。

最先被谢尺泽丢出来的男人捂着心口,僵硬地转过头环视化为炼狱的风眠镇。肚子里一阵刺痛,他冒着冷汗咬唇呜咽,下唇被咬的渗出蓝色液体。

同是坐在地上的获救者见状,惊吓地指着他喊叫。男人害怕引来其他人注意,扑到喊话者身上死死捂住他。

一番挣扎后,男人松开咽气的获救者,趁没人把尸体丢入火里。心脏打鼓般传来巨响,耳膜蒙蒙的无法听清其他声音。

逃跑前,他不忘造谣加剧恐慌,“是风大人!他要害死我们!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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