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沉王朱尧已经袭爵四十多年,听说都八十多了。”
高迎祥指了指潞州府:“他这个王爷,经不经得住咱们吓唬啊?”
“兴许过两年他就该老死了。”
贺今朝耸耸肩,谁知道会不会被吓拉了。
“我听闻太原晋王一脉总是绝嗣,已经不知道传给哪个远亲,一定是风水不好。”
听到高迎祥的打趣,确实如此。
王爷还能绝嗣实在是运气不好,要么就是身体不行,而且晋王一脉不止一次绝嗣。
贺今朝指着太原道:“现在的晋王叫朱求桂,我听说他病了。”
高迎祥想要欺负年老的藩王。
贺今朝想要欺负生病的藩王。
俩人在本质上都属于缺了大德的那种贼人。
专挑老弱与病人欺负。
官军都能挑软柿子捏,难不成我等贼寇,就非得头铁啃硬骨头吗?
两人对视一笑。
贺今朝是要北上,因为他的目的地就在那边。
高迎祥想要欺负欺负沉王,先在这周边吸收青壮,实力壮大后继续北上。
“好,我先差人把其余首领叫过来,问他们谁愿意在附近发展,作为西路军相互支持。”
高迎祥也不废话,他想要进入山西腹地抢大明的藩王,咋滴也得留人断后。
尤其是这群人全都聚在一起,难免会出现打架斗殴拉偏架的,有不少人都是同村,一家人,抱团免得被欺负,可也能欺负别人。
人一旦多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众多起义军的首领听完高闯王的心思,生怕他是想要和贺今朝一起去发财,然后嫌弃人太多了。
在他们的认知当中,财富当然是有限的,别人抢的多,自己就会抢的少。
毕竟贺今朝在协助他们渡河的时候,就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脸色。
说白了,就是嫌弃咱们拖后腿了。
再加上陕西锤匪的名头。
打的官军跟他花钱买平安,有这等战力再旁边,大家也能安心一二。
没法子,大家以前都是安心种地的。
哪当过头目,有指挥过千军万马的经验啊!
然后高迎祥也不好点名让谁留下。
最后贺今朝决定,咱们也向大明狗皇帝崇祯学习。
说的高大上便是枚卜大典。
通俗就是抓阄。
谁抓到留字,谁就留下。
如此一来,跟崇祯选内阁大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大家都相信这是自己的运气。
天知道东路军什么时候能攻破蒲县,咱们先去附近发财。
况且总是聚在这里,许多事都不方便干。
抓到留的首领们,面带喜色的走了。
他们要商议如何分配周遭的县作为自己的地盘,反正是各凭本事。
一头短发的白九儿颇为落寞的坐在一旁,嘴里叼着草:
“高大哥,贺兄弟,咱们这些人,啥时候才能进入山西腹地啊?”
本来她们作为女首领,需要考虑的事情就更多。
要是在没有带着手底下的人发财,怕是会出许多问题。
头领们解决温饱之后,便会想要银子,想玩女人,想享受富贵生活。
白九儿本就有几分滋色,要是没法带领麾下兄弟们发财,今后怕是会反噬。哪有人能从头到尾坚定造反的心思啊?
小富即安才是大家的正常理念。
“是啊。”
高迎祥看着眼前的地图,蒲县当真不好攻克。
他不是人多就能打的下来的。
解决完了西路军的问题,剩下的便是东路军的出路。
蒲县挡在前头,纵然有数万“大军”,也只能停滞不前。
“贺兄弟,你有啥办法吗?”白九儿瞥了一眼面色如常的贺今朝。
“倒是想到一个法子。”
贺今朝咧嘴冲着留下的众人道:“总不能让大家都留在大宁县抢吃的,大宁县可是我的地盘,都给吃穷了!”
“哈哈哈。”
“啥法子,快说快说。”
白九儿嘴里的草直接吐了,目光灼灼的看着贺今朝,恨不得给他当场来个尝龟操作。
“送个棺材去蒲县。”
“送棺材,鼓励闯塌天死战,让他当庞德?”
老回回马守应抽着旱烟,觉得贺今朝这法子,着实有些脑子不好使。
高迎祥出于对贺今朝的信任,并没有开口反驳,而是等他后话。
“棺材里装满火药,送到城下,挖个地洞,把棺材送进去洞里,一点就能蒲县城墙给炸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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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今朝说完之后,短发白九儿眨巴眨巴着眼睛。
用棺材装火药,挖坑,把城池炸塌了。
听起来倒像个好法子。
高迎祥眼睛一亮,蒲县因为地势缘由,城池周遭并没有护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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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错。”高迎祥哈哈大笑:“贺兄弟的法子当真是多,立即派人去棺材铺买个上好的棺材,给闯塌天送去。”
贺今朝面带笑意,用火药炸城,他当时还担心官军会不会这么干呢。
现在嘛,先给官军整上。
贺今朝笑呵呵的告辞,下去休息,然后被白九儿追上。
“贺兄弟。”
“嗯,九儿姐,有事?”
“等破了蒲县,你是准备单走吗?”
贺今朝止住脚步低头看着白九儿笑道:“九儿姐,我与高大哥说好了,他去潞安府敲诈沉王,我去太原府敲诈晋王。”
“太原可是天下难得的坚城,你是打不下来的。”
“我没说要打下太原城。”贺今朝顿了顿:“敲晋王一笔过路钱。”
“哦。”
白九儿也知道贺今朝能从官军那里敲诈来钱,随机笑嘻嘻的道:“贺兄弟,可曾娶亲了?”
“倒是不曾。”白九儿扬起手臂,故作老成的拍了拍贺今朝的肩膀笑了两声:
“我一猜你就是个雏儿,要不要姐姐教教你,免得将来手生。”
贺今朝噗嗤一乐:“九儿姐性格这般开朗,为何会走这条路呢?”
“哼。”白九儿白了贺今朝一眼:“还不是你总拿眼睛看姐姐,以为你看上我了呢!
总是看我还不敢言语,索性姐姐就捅破这层窗户纸,便宜你了。”
“额,我总看你倒不是误会。”
贺今朝伸手拍了拍她的短发:“倒是让我感觉挺亲切的。”
白九儿不理解,旁人都不喜欢她这种短发,为何贺今朝会说有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