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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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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马车行去甚远,城门口的将士才擦了擦面上雨水兴奋道:“刚刚我们真是看见谢二郎了?名满天下的谢二郎?”

“是谢二郎,方才我瞧得清清楚楚,是谢氏二郎啊。”

如今门阀林立,陈郡谢氏更是响当当的名门,位列大晋六大门阀氏族之首,豪门大族,累世公卿。

张氏皇权也不过传了三载,谢氏却已经传了近千年。

千年王朝未曾有过,千年世家层出不穷,“宁为世家奴,不为皇族臣”虽有些夸张,但六大氏族在出身低微的书林子弟心中确实是比皇族更好的去处。

毕竟现南北王朝更迭不断,西部蛮荒虎视眈眈,国力并不如司马氏时强盛,皇帝尚且还要仰仗世家大族鼻息过活,更何况他们呢?

“谢二郎果然就如传闻中所言那般霞姿月韵,对我们这些粗人也这样有礼,不曾有一丝一毫的轻视。”

“谢二郎是谢氏下一任家主,自然与那些抟香弄粉的世家子弟不同。”

“可是我听闻每年这时候都是谢二郎清修的时候,长达一月不见来客,怎么会这时候匆匆入城?”一人问道。

另一人迟疑道:“不会是....不会是为了周家谋反一事吧?”

四周陷入一片安静,无人敢在这时候说话,仿佛谈到了什么禁忌。

.

皇宫书房内。

瓷器碰地声骤然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年轻皇帝的怒喝:“李临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李临璋背脊笔直跪于房内,屋内灯火荧煌,烛光印在他鸦青长睫上,“陛下,臣意已决。若您不允,臣可自请离官。”

“你、你.....你是在威胁朕吗?”皇帝指着李临璋,似乎被他噎了一下,冕冠前的旒缀都颤了颤。

两人对峙许久,皇帝最终叹了一口气,先道:“慕白,你真如此放不下这周家娘子?”

他喊的李临璋的字,这是要以少年玩伴时的身份问他了。

“是臣对不住她。”李临璋抬眸,“在周家臣为查案与她多有接触,也曾借她之手躲过几次险情。她不过是周家一个小娘子,周家谋逆之事本也与她无关,她的去向想来也并不重要,臣虽将她藏于府中,对外只管说她已经负罪自戕便是。”

“哼。”张庆云假意冷哼一声。

“你都已经把她的去向想得明明白白,朕又哪里能决定什么。只是嘉元那里恐怕不好交代。”

“公主若觉得臣不堪为夫,可与臣解除婚约另寻良缘。”

“左右拗不过你。”张庆云的目光在他官袍下摆的泥污上扫了一眼,问:“你方才去廷尉狱了?去看那周家娘子了?”

“还有几个案子没有审完,顺道去看了一眼。”

张庆云沉默良久笑叹道:“算了,你们的事自己处理。你起来罢。”

李临璋起身,两人又说了些朝堂上的事,殿内香烛燃尽了,茶水换了数轮。

最后张庆云看看天色,揉了揉眉心道:

“今日就到这罢,这几日朝堂上那些老家伙还有的吵……怀恩,去送送他。”

“是。”站在张庆云后面的老太监眉开眼笑地一甩拂尘,恭恭敬敬道:“请吧,李大人。”

“臣告退。”

李临璋行了礼转身离去。

他和邓怀恩到了一路到了长安殿前丹墀,他转身要走,邓怀恩拦住他,让后面的人递给他一把明青色的纸伞。

“李大人,露重更深,从这到宫门还有不短的路要走,您拿上这伞,小心莫湿了衣袖。”

伞比李临璋的伞大上许多,柄下坠着青玉,伞骨在昏暗的天色下似有熠光。

李临璋打量了一眼邓怀恩打着的暗色油纸伞,眼神落在他递过来的青玉伞上,笑了笑接过来道:“多谢邓公公如此为某着想。”

“奴婢不过一介阉人,比不得李大人能在朝堂为陛下分忧,诸多小事上自然上心些。”邓怀恩见李临璋接过伞,笑得愈发开怀:“天黑路滑,李大人慢走。”

邓怀恩一路目送李临璋离开,手里的拂尘被雨水打得挂上点点白尘。

旁边小太监将手里的纸伞举得更高些,“干爹,都说李大人冷血无情,最会明哲保身,今日他居然为了周家娘子得罪陛下,看来心性也不过如此,您还何必如此对他?”

邓怀恩将手里的拂尘甩了甩:“你觉得陛下今日生气了?”

“儿子今日听到殿内好大的声响,恐怕陛下怒气不小。”

风雨未歇,宫道一路花草惊颤,千枝索索,整个皇宫似乎都笼在一片雾色中。

邓怀恩望着天色,意味深长道:“你懂什么。他今日是走了一步险棋,不过这棋盘啊,有了他这一步棋,棋路便活了。”

“这宫内外,恐怕没有比他更懂陛下心事的人了。”

李临璋出身陛下最忌讳的世族,虽是庶子,也同样值得提防。

不然陛下也不会硬将他与长公主牵线,只是长公主下嫁,也不能令他们这位多疑的陛下放心。

这位李大人未曾走举荐考校入朝为官,十四岁凭着一身不怕死的胆量杀反臣、灭豪族,是皇帝手里最满意、最锋利的刀剑,一路官运亨通至皇城卫指挥使。

自入朝以来,他虽不择手段为人垢詈,表现和政绩却从未出过差错,就是亲族,他也能眼都不眨斫下其头颅。

这样一个毫无弱点、冷心冷清的人,就是做把剑,也要持剑人小心翼翼,唯恐伤了自己。

他走到今日这样的地步,既做不了近臣,也当不得权臣。若是想再近一步,便需要一个弱点,陛下需要,李临璋同样需要。

.

邓怀恩回了书房,少年皇帝还在处理政务。

他面上淡淡,手上拿着深赭色折子,一双眸子在跳跃的烛火下显出几分阴郁,挥毫笔墨在原先已经批过的地方再添新言。

窗外雷声轰鸣,狂风骤雨将窗牗吹开,寒风穿堂而过簌簌作响,烛火眨眼间灭了大半。

邓怀恩使人去关了窗,接过宫女手里的软乌金大氅轻披在张庆云身上,心疼道:“陛下,这么晚了,您还是早些歇息罢,身体要紧。这奏章已经看过一遍了,何苦再看一遍。”

张庆云将手里的笔放下晾干:“再看看有什么疏漏,已经这样晚了?”

“已丑时了,李大人也真是的,非要这时候来与您说事,就是等一晚上也不能么?”邓怀恩作埋怨状替他上了一杯新茶汤,“您如今答应李大人将那周家小娘子留下,长公主殿下恐怕明日也要来了。”

昨日张嘉元才来见过自己这个皇兄。

她道替周家娘子寻了个好去处,西疆王有一副神女图,与周娘子十分神似,不若把这罪臣之女送给西疆王做个人情。

张庆云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可到底将这事考虑了。

“她来便来吧。”张庆云忽而笑说,“她要真明白,应该去找李临璋。”

邓怀恩似乎有些好奇:“周娘子真与西疆王的神女图长得这样像?若是如此,倒也是个绝色女郎,难怪李大人对她这样上心。”

皇帝的眸色明灭几许,神色淡下:“神女图,也不过如此。”

天将亮,雨初歇,院中落了一地的山茶花凋零着飘着最后一丝残香,雾漫云浮,京畿远远看去像是璇霄丹阙般带着不近人情的凉意。

周安禾醒来时,最先闻到的便是满腔安神香,袅袅萦绕。

黄花梨木雕床上挂着云锦勾线的幔帐,青锻罩下四角都悬着荷叶香囊,她刚睁开眼,旁边的婢子便发现了,惊喜道:“姑娘!姑娘您醒了?”

听到这熟悉的语调,她偏头往旁边看去,见惊春满脸泪痕,一双眼睛通红肿胀瞧着她。

“您终于醒了。”

她不过说了两句话就止不住的泪意,捂着嘴痛哭起来。

周安禾想说话,却觉得喉间干涩,涨了张嘴一阵钝痛。

惊春看见,急忙擦了眼泪,在桌前倒了一杯温水,又小心扶着周安禾起来,“您慢些,方才医工给您来瞧过,奴婢为您换了衣裳,过两日应当就好了。”

周安禾起来喝了水,才有了些力气打量这里。

八角琉璃灯、高架沉香木梳妆柜,柜上放置的香粉胭脂盒、白玉梳蓖,金簪首饰,绣罗金丝花鸟屏风,这里是她的闺房。

连那红玉香粉盒上被她摔过的痕迹与缺角都一模一样。

琉璃灯是她八岁的时候阿爹从一个外境商贾手里花高价买下的,外观晶莹通透,边上刻着瑰丽复杂的西境梵文。

夜里在其内点上烛火,有万千山水、溪流淙淙。

“这里是.....”她愣愣地看着这里的每一件东西,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兰陵周家,那时她无忧无虑,每日只用想着今日去哪里玩耍,明日又去哪里吃宴。

惊春给她喂了水,又在旁边跪下:“姑娘,这里是李府。”

“李府。”周安禾喃喃,“是了,这里是京都,不是兰陵。”

她的家早在搜查的时候就被大肆破坏、搜刮得一干二净,闺房内灯盏、香盒被砸得七零八落,哪里还会像现在这般无暇。

只是看着这房内陈设,刚刚那一霎,她以为自己真的回去了,回到那个她梦寐以求的地方。

想到这些,她眼眶通红将惊春扶起:“你为何在这里?那日我让你和连秋去报信,请梁先生他们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连秋呢?”

惊春胸口起伏一阵,才红着眼说:“奴婢和连秋跑了数里地,还是被追上了,连秋她、她为了给我拖时间,自己撞到那些人的刀下....”

在周府时,她和连秋关系并不如何,为了在姑娘面前得脸少不了明争暗斗,只是都在私下里,并未真正闹到明面上来。

连秋笑她胆小如鼠,根本不能替姑娘办事,她也觉得连秋肆意妄为,不懂规矩。

但那一日,雨水淅沥,连秋将她一把推开,她道:“我的腿伤了跑不了多远,他们迟早会追上来的,等会我会跑出去吸引他们注意,你往山上跑,越快越好。”

惊春还在哭,她害怕地扯着她的袖子,雨珠垂在两人湿透的衣裙下摇摇欲坠,“连秋,你不要走,我们一起上山....”

“啪”的一声,连秋重重地打了她一个耳光,她也哭了。

“你以为我是要救你吗?我是要救姑娘!救周家!姑娘对我的好,我不会忘,你也不许忘。”

“惊春,你听着,你虽然蠢笨,也不至于忘了上山的路怎么走,若是你回去了......”

她站起身将惊春外面的衣裙扒下,在旁边找了些树枝胡乱塞进去,扶着这个简陋的人偶,大雨下远远看去像是两个人的样子。

连秋转身,雨幕下她的声音破不可闻,“若是你回去了,你帮我问问姑娘,连秋是不是她最喜欢的丫鬟?”

她抱着人偶一瘸一拐地跑了,惊春哭着捂着嘴拼命往后奔,她不敢让连秋白白牺牲。

可惜这些时间并不够她跑上山,无论如何努力,她离那里,永远只差一点。

惊春捏着拳头红着眼说:“再之后奴婢中了箭,落入水中漂了不知道多久,最后爬起来在山中跑了半途,又被追上,后来是王....李郎君过来,将奴婢关了起来,然后就被送到了这里。”

听到连秋死讯,周安禾心中更痛,她眼圈又红了,好久才哑声道:“是李临璋救了你?”

那日得知可能要出事,她在府门被围之前放跑了惊春和连秋,她们俩自小与她一同长大,虽是侍女,却也并不比亲姐妹差什么。

她放她们去找梁先生,既是抱着最后一丝期望,盼梁先生愿意为了周家破永不出山的誓约,救周家这一回,也知道只要上了山,即便梁先生不愿下山,至少也会保住惊春和连秋的性命。

惊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并不确定李临璋是不是救了她,或是有别的企图。

周安禾闭了闭眼,带着哭腔问:“连秋的尸首在哪里?”

惊春抹着泪,“奴婢被李郎君带回来以后,就被关起来,想打听您、打听周家的事情难如登天,听闻逃出的人还要被搜身,大约是摆在兰陵狱中,或是...或是....”

或是被当场抛尸荒野。

周安禾心中钝痛,她捂着胸口似是有些呼吸不过来,喉间鲜血涌起,又被她强行压下。

门口传来两道恭恭敬敬的声音:“大人。”

门被推开,屋外的风绕着屏风涌进屋内,青幔起伏摇晃,这场雨延绵不绝地下了三日也不见小,反而愈发大。

周安禾往门口看去,隔着半透的金丝花鸟屏风,挺拔的身影立于其后,那一双眸子似乎能透过屏风直望她而来,凛凛不可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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