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二看到自家媳妇一脸失魂落魄的跑了进来,忙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地上问:“咋啦这是?跟谁吵架了?” 孙彩兰在赵老二面前向来气儿粗,她用哀怨的目光瞪着赵老二说:“还不是赵老财杀人的事败露了,就因为我之前跟他媳妇儿走得近,现在全村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干,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孙彩兰这么说,赵老二也很无奈:“我早就跟你说了,茱萸那娘们儿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不要和她走太近,她家的那些事儿咱们掺和不得,你偏不听……” 听着自家男人数落自己,孙彩兰顿时不干了,恼羞成怒地冲他吼道:“你干啥?你腰杆子硬了是不是!现在敢当着外人面数落我了?!你是吃熊心豹子胆了!” 赵老二无奈的张张嘴,有点底气不足道:“我没数落你,我就是……” “你就是啥呀?连自家的男人都不向着我,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奔头啊……还不如一个寡妇吃香,一个克夫的丧门星都被好几个男人围着争着抢着帮她出头,也难怪你们都敢上来踩我一脚!我真的是命苦啊……” 孙彩兰的鬼哭狼嚎刚进行到一半,闫玉霞的惊呼声突然打断了她。闫玉霞一脸惊恐地扶着门框,她肚子已经变得老大。 “唉,这四弟妹明明是个可怜人,一个寡妇带着孩子过活多不容易呀,二嫂你说这话可真是太过分了呀!就不说给你家奇哥儿积点阴德?!你看你这话说的就好像你也想当寡妇似的,被几个男人争着抢着护着,难道二嫂是在咒二哥死吗!” “滚回你的屋里养胎去吧!这有你什么事儿?竟在这煽风点火,跟我阴阳怪气儿,小心我削你!”孙彩兰毫不客气地朝闫玉霞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闫玉霞却是笑而不语,一脸骄傲地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突然她‘哎哟’一声,赵老三吓得赶忙凑过去扶住她:“咋啦,玉霞?”他紧张地问。 “还不是你儿子调皮踹我呢,没事儿,甭担心!”她摇头。 赵老三甜蜜一笑,嘿嘿的傻乐。 这两口子一脸的得意。 “我说三弟妹,你这也得意太早了吧!你肚子里揣的是闺女还是儿子,也得生下来才知道啊……这么早显摆啥?”孙彩兰冷笑。 三房两口子同时抬头狠狠的瞪向她,闫玉霞更是一脸委屈道:“老三你看……二嫂这说的叫什么话啊?这刚咒完二哥,又来咒你没儿子给咱们传宗接代!” 赵老三脸黑如锅底:“二哥,你就由着你婆娘胡说八道吗!?咱们还是不是亲兄弟了?你就不管管!你要是不管……可别怪我不给你这个当二哥的面子!真把我惹怒了,说不定我自己就上手了!”赵老三是个牛脾气,狗急跳墙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赵老二被狠狠警告了一下,也是左右为难,他夹在媳妇儿跟兄弟中间,跟块夹心板似的。 ‘一家之主’的赵老大亦是一脸的无奈,他起身训斥道:“有这力气不如多干点农活儿,现在什么时候了?那地里都忙成什么样了!你们还有力气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孙彩儿可是懒得干活,偷奸耍滑、躲懒、搬弄是非才是她平时最爱干的事。 她瞬间摆出一副虚弱状:“我啥都干不了,我这心口疼……疼的真是厉害!还有我腰也痛,腿也痛,头更痛……不行,我得回屋去歇着了。”然后就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闫玉霞肯定也是不会去干的,就老老实实地缩回了三房屋里。 院子里就只剩下赵家三兄弟了。 赵老大脸色难看的开口:“我警告你们,往后那四房的事,咱们都甭再插手!不管它是好也罢、坏也罢,都与咱们不相干!以后你们若是再说四房的事,我这个当大哥的铁定不饶!” 赵老大也是心累,这一天天的都叫什么事……肚子都填不饱,整什么幺蛾子? 赵老三罕见的好心,问:“大哥,咱们真不帮衬帮衬吗?四房那母子俩好歹是四弟的遗孀跟唯一的香火……” 赵老二则娘们兮兮的拈酸吃醋道:“人家有的是人帮,不缺咱们家的人,人家的能耐可大着呢!” 赵老二的话可谓正中赵老大的红心,赵老大脑子里的守旧思想深得他娘王氏的真传,一听这话脸拉得老长,眉头也皱得死紧。 “甭管她有几个男人帮衬,那都不是咱们能招惹的,尤其是那个萧允棠,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儿,咱们若真招惹了他,他必定会让咱们老赵家倒霉!那赵老财就是个例子,所以都给我警醒些。” 说起这个萧允棠,赵家哥仨都一致沉默了。 “哎,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萧允棠的背影看着很像一个人啊……?”赵老三率先打破沉默,冲其他两兄弟发问道。 “像谁……?”赵老二一脸不耐地问,他都快烦死那个萧允棠了。之前他被那人单方面碾压的事再次涌上心头,那事儿已经成了赵老二挥之不去的阴影。不光他被揍,他媳妇儿也被揍,他在自己媳妇面前被人收拾得毫无还手之力,每每回想起此事,他都心塞得不行,恨不得那个萧允棠早日被仇家杀死,他那么嚣张的人一定得罪了很多仇家! 赵老三没搭理他赵老二,而是看向他大哥,赵老大眉头皱成了个死结。 赵老三一脸凝重猜测道:“你们说,他该不会是老四吧……!” “难道是老四回来了?!”赵老三一脸恍然道。 他两个哥哥齐齐看向他,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瘆人! “不能够吧……老四不都已经死了两年多了嘛!”赵老三一脸惊恐地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猜测:“我还记得,当初是咱们哥仨一块儿把他那副遗体带回来的,都埋到后山去了,明明那尸体被毁的连原样都看不出来了!难不成是借尸还魂了?!” “唉,或许是老四走的不安心!托了一个跟他相像的人,来帮着照看四房那母子俩……或许冥冥中就是注定好了的,反正,咱们老赵家以后都不许再管四房的事了,就当她们不存在好了!”赵老大背后冷飕飕的,一副没耐心急迫想要盖棺定论的样子。 之后的日子过的很快,仿佛是一眨眼间就过去了,两个月后。水灾给福阳村村民带来的阴影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丰收带来的喜悦。 粮满于仓才是庄稼人最想看到的! 晚稻成熟了,及时抢收后在打谷场晾晒,最后全部装入仓中。 从这一刻起,一家老小的温饱算是有了起码的保障,看着成堆成堆金灿灿的粮食,历经沧桑的老人们不再眉头紧锁,也不怕家里再饿出人命。 之前粮价被炒上了天,随着新稻谷的收割入仓,粮价一天一个价,最终降回了正常水平。 林绫儿就在等这个时机,喊上了赵金跟二丫以及与杏花、大,大家伙儿打算去镇上赶集,趁着这当口,她借了他们的板车,从镇上拖了两袋大米回来。 “大家伙都在这儿,我就不一一去上门请了,明儿都来我家新房子吃饭啊!”她一脸笑意的招呼大伙。 自从赵老财被绳之以法后,官府就将从赵老财家查出的那些家财全都补偿给了莫师傅的家属以作补偿,同时也对林绫儿这个被陷害栽赃蹲了好几日大牢的受害者同样进行了补偿。 林绫儿不清楚莫师傅的家属拿到了多少赔偿银,她得了十二两银子的赔偿,加上她手头上本来就存下了些钱。有了萧允棠的帮助,她又找来了些工匠,帮着将盖房子的事落实了。 她跟弘儿的新家,这座四合院前后通透,正面五间宽敞明亮的大瓦房,两侧是厢房,厢房也分左右,还带了一个大院子,院子中种些花花草草,萧允棠帮忙在墙角搭了个葡萄藤架子,又在葡萄藤架下摆了张石桌,与这圆形石桌配套的是四个石凳。 他说等来年,葡萄藤架上挂满了葡萄,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教弘儿跟谨严这小哥俩下围棋。林绫儿翻了个白眼,那家伙现在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仗着有这帮忙盖房子的情分,竟然在她新房落成开始装修后指手画脚,就好像自己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似的。 脸皮有够厚! 不过看在他对弘儿真心不错的份儿上,她就忍忍吧! “你放心,四弟妹,你家暖房的进屋酒,就算你不提,咱们也会过来讨一杯喝的!”赵金乐呵呵地恭喜说。 二丫在底下拧了他一把。 “哎,你这人……好好的你捏我干啥?”赵金一脸懵。 二丫尴尬的说:“你别老叫四弟妹,你跟我一样叫绫儿吧……” 赵金却梗着脖子道:“叫四弟妹咋了?这没毛病啊!楚衽兄弟不是排行老四吗!”他意有所指道。 二丫没好气的抿了抿唇,反正她是不赞同赵金当着萧允棠的面称呼绫儿为‘四弟妹’的,她表情有些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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