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土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未来库洛洛被除念后的走向,更别提想起来那几句“天使的自动笔记”写出的预言诗了。 于是神棍付小土就说出了库洛洛的名字、身高177、体重68k、出身流星街等等能证明自己真的知道点什么。 然后库洛洛眼睛一眯:你知道的太多了。 付小土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挤牙膏一样给他们预言,然后利用价值榨干后被杀掉。 不能不告诉,也不能全盘托出。小土只是想先保住自己的脸面再保全自己的小命罢了。 但,好死不如赖活着。 “那,用审讯虐杀的方式来让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为什么不采取这种方式呢?你不会死,又可以感受到痛苦。”库洛洛说完,一些bt团员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因,因为,我还可以告诉你很多有用的东西,如果我一直被折磨,看不到那些东西,我就回忆不起来,而且……”小土自己都编不下去了,她越来越绝望的意识到自己荒唐的理由是多么的简陋可笑。 库洛洛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仿佛刚才说出狠毒话语的不是他。他给了小土一个本子和一个笔,让她记录下来预言。 大概是并不觉得这种玩偶是个威胁,他们再次出发动身去作奸犯科时只留下了侠客一个人,而平常团员大部分都在时,是派克看着这个玩偶。 小土看着面前的纸笔,又看了看自己的棉花团团手,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开始两只手抱着笔来写一些真假参半的预言,有用的没用的都写,看着篇幅够了就行,毕竟凭借库洛洛的智商,也很容易明白其中只言片语的暗示吧。 侠客一直在观察小土的一举一动,不时发出惊叹的声音,还经常戳戳玩偶,把小土弄得人仰马翻,甚至有一次很过分的把小土从桌子上推到地上,再看着她怎么愤懑的慢慢爬上来,仿佛在动物园里观察大猩猩的原始行为。 其实小土在看漫画的时候就已经很困惑了,看全职猎人动漫的时候尤其困惑。而现在真的看到立体真人后,小土真的差点没忍住发出疑问。为什么侠客这么像窟卢塔族人???他真的很像库拉皮卡失踪多年的兄弟。 库洛洛他们回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小土已经经历了:被侠客一次又一次掀翻、被侠客挡住眼睛来测试玩偶是怎么看东西的、被侠客强行割开嘴巴喂食然后遗憾的说着:原来真的吃不下去啊,之类的话、还被侠客用念能力操控打水,扫地,做饭甚至洗衣服。 她已经筋疲力尽了。而且在这三天期间,她还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她在被压迫打扫天花板上的灰尘的时候,意外的发现窗户的缝隙中居然夹着一本薄薄的书。是小土在现实世界里的日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上面可是写着自己的妙龄少女心声,和库洛洛的yy文啊!!! 小土花容失色,她想想那个日记里的内容就已经要犯心脏病了,虽然包含着心痛和不舍,但还是颤抖着把日记撕了个粉碎,还没来得及埋在深深的地下,就被侠客叫道鬼鬼祟祟干什么呢。他明明刚才还在那么沉迷的看着电脑,此刻便已然蹲在了小土的身后,歪着头看着小土。 最后侠客操控小土完整地捡起了每一片撕碎的日记,并且用一个袋子装起来等待团长的归来。 库洛洛回来的时候,脸颊是带着血的,双手也脏兮兮的,一向整洁无比的大背头也有些许的杂毛掉出。团员也不约而同的负了些伤。 他们去干什么了,居然可以让全员负伤。 气氛有些低沉,小土一动不动在角落里装一个人形玩偶祈求大家不要注意到她。 小土又瞥了瞥团长,感到黑眼圈越来越严重了。团长啊,这就是你熬夜看书还天天□□烧不注意休息的后果。 侠客很及时的迎了上去对团长说了些什么,还笑眯眯的指向了角落阴影中的小土。 侠客!!让团长休息!你没看到大家都很累了吗? “跟我来。” 库洛洛发出指令,小土认命般拿着那个仿佛是自己论文终稿的预言纸,怀揣着答辩一般的心情跟上了前面的人的步伐。 库洛洛背靠着椅子,身体有些松弛下来。小土似乎想起来库洛洛很少这么放松的坐下,他一直一直保持着思维的飞速运转和精神的戒备。 他单手撑着下颚,捏着那张纸,看了一眼规规矩矩无比乖巧的小土,看了一眼纸。 “是看不懂的语言呢。”库洛洛还在随意的看着那张纸。 什么,他看不懂汉字吗。还是该说看不懂是对的呢?那为什么汉语可以听得懂? 然后小土诧异的回想起,大家说话时的嘴型,似乎并不能和发出的音节完全吻合。自己因为害怕做错或说错什么东西,秉持着一个炮灰npc的信念,保持着能不让他们看见就不让他们看见,能不说话就什么声音都别发出的原则,这段时间倒是和侠客相处的还算融洽(?)。 小土想张大下巴,但玩偶身体不能张嘴。 “以后我在的时间,你就教我们新语言。”库洛洛放下那张纸,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说道。 “啊?可是为什么侠客没说他看不懂。”小土明明就在侠客眼皮子底下写的这些。 “我只让他研究你,没有让他看你写的东西。” 原来侠客是把库洛洛的话当教义在严格执行的吗? 但小土还是不懂,为什么?这种剧情和原著偏差太大了啊!她该艾特谁来帮忙?在线等,挺急的。 “哦对了,还有这个。”库洛洛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掏出那个装着小土撕碎的怀春日记。“要麻烦你把这个拼回去了。” 小土五雷轰顶,新时代人民的权利意识突然觉醒:“不!要我教你们可以,但是我有两个要求。”玩偶双手叉腰“毕竟我也是很辛苦的……对吧。” “什么要求?” “第一,把那个袋子的东西扔掉!第二,不可以再对我实行□□和精神上的伤害。” 库洛洛干脆的把那个袋子扔到了垃圾桶,但听到第二点要求,表情有些为难。 “对你来说,什么样的伤害算伤害呢?” 小土很想回什么样的伤害都算伤害,但她不敢。 “那就改成,不能让我因为你们出现疼痛的感觉。” “……好,那就改成画的吧。”库洛洛好像在自言自语。 画的?什么画的。 小土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库洛洛拿到桌子上,掏出了笔一样的东西,在小土玩偶的脸上涂画着。 他俯下身子,很认真的涂抹着,不时拿手指擦拭线条,动作轻柔很像在抚摸脸颊。小土知道这是库洛洛终于忍受不了这个玩偶长得和自己一样,而拿马克笔一样的东西来改妆了。 但突然被库洛洛帅气的脸逼近,小土甚至能嗅到他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泥土味道。这种大好时机,团长独特的魅力框框撞击着小土,小土本该大喷鼻血,但她没有,玩偶喷不出来。 离得很近,小土抓紧时间瞥了一眼库洛洛额头上十字纹的绒毛。是白白的,不是黑的。看来十字纹不是他年少轻狂胡乱染上去的。真好,解开了自己的全职猎人一百个心头疑惑之一。 库洛洛完成了绘画任务,却没有离开。他思考了一会儿,淡淡的说道:“你喜欢我。” 小土大惊失色。 “不,你是喜欢这张脸下的库洛洛鲁西鲁。”团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我们对于你来说,到底是什么呢?用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方式出现在我们面前,写下我们理解不了的语言,用看戏一样的眼神观看着这一切,像喜欢书中人物一样置办手办,把自己弄成其他人物的样子。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 发不出来音节。小土想说,我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但说出口的音节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裹挟在口腔里,发不出来。 “说不出来吗。是被‘规则’限制了吗?”库洛洛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他站起来走到书架边,默默而又无神的看着那些书。 小土紧盯着库洛洛,他居然有一些“失魂落魄”的感觉。 库洛洛再没有转过头来,但小土就是觉得库洛洛清楚地知晓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让她感到被束缚。应该说,虽然旅团并没有完全限制她的活动自由,但她明白自己已经是一直飞虫,仓皇乱飞着一头撞进了蜘蛛精心布置的密网中,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就是这样强大的旅团。库洛洛作为蜘蛛的中心,居然在出神的思考着。 他在想什么? 下一次的计划吗?不,他总是游刃有余,计划周详。而第一次遇到了库洛洛这般运筹帷幄之人所不可掌握的局面。 如果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如果那个玩偶真的是所谓的“上位者”。那么自己所作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或者说,怎样才能去往真正的“世界”,眼前的可笑玩偶会是那条链接虚实的细线吗? 库洛洛第一次感到了思绪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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