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为什么这三个男人会如此口径一致地,其乐融融地跑到她的房间里打牌。 还得将时间回溯到大约一个小时前,终于逮到坏女人弱点的小太宰一反攻势,气势汹汹地将她壁咚到墙角逼问,却听到那像是在念结婚誓词般庄严认真的保证的一刻。 “所以你的意思是……”太宰治又不傻,当即琢磨出她这句话里暗藏的玄机,“我想跳槽也跳不掉是吗?” 琉花小姐干笑两声,并没有解释,算是默认。 太宰治:…… 太宰治:病娇吗你 这句吐槽到底也没说出来,与此同时他也想起了因为她的连番打岔,以至于险些要忘记问出口的,今晚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关于我会来美国这件事。”他说,并非问句,用的是陈述的语气,“也是你计划的一环对吧。” 是了,这屑女人只有做了亏心事被人当面抓住时,才会难得露出一点弱势的模样。 琉花小姐轻轻地用鼻音哼了一声,那副软弱无力的假面被打碎后,露出了隐藏在无法看透的深海之中的,得以窥见她真实内心的,冰山的一角。 “我也不是没有给你留下选择……是你自己非要跟来的。” “原本,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切后路的,太宰。”她说,那是像蛰伏在大海深处的塞壬女妖们用来迷惑水手的歌声般,尽管明知危险无比,却仍会忍不住沉沦其中的靡靡之音,“只要你想,就可以抛弃一切谎言与背叛,危机与痛苦,逃开可悲的命运,在那条通往光明的路上,安心找寻你所缺失的一切。” 而不是……一头扎进雨伞之外的巨大风暴之中。 “如果真的这么想……”太宰治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为什么,我会在你的办公室里找到那份对永生会的调查资料。” “我上锁了哦,那个抽屉。”琉花小姐微笑道,“而且藏在了抽屉暗格的夹缝里,用了7种语言组成的暗语……要破解那个,就算是你也要费不少力气吧。” “是啊。”太宰治想起了那个蹲在办公室里绞尽脑汁破解谜语的夜晚,最后破解出来的内容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 【不要跟来哟。】 “可你还是来了嘛。更过分的是也不告诉我,不声不响搞了那么大一波,原本我都没准备那么快就动手的……现在还得给费佳他们编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琉花小姐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感觉,“小太宰是个任性的孩子呢,真拿你没办法。” “你知道自己要对付的是个什么东西吗?”太宰治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皱着眉问道。 这时候,他甚至都没心思去计较她明目张胆的算计,那或许不能说是算计,充其量只是一种——试图证明她在他心目中分量的手段罢了。 真是服了,小学生吗这家伙? 如果他不想,趁她出差的这几天还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她给他留下的工作只是对常人而言有些困难,对于几乎算得上过目不忘的太宰治而言,其实只能算得上有些繁琐罢了,并非什么难做的事情。 但他还是来了,因为担心这个看到什么玩意都想捞一下的屑女人翻车把自己玩进去。 “那个实验室里,我看到的……” “这是很有挑战性的工作不是么?”她又搬出了当初说过的那句话,只是此刻听起来,又好像是另一种感觉。 “虽然我其实也不想来的啦,但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呀。而且说真的,这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你现在后悔想回去还来得及哦。” 女人望着天花板,有些惆怅地说道。 “我只是怕你把自己作死,免得刚跳槽过来就要被迫变成无业游民。”太宰治面无表情道,“无所不能的球长大人,你记得自己是个毫无异能力的普通人吧?这种危险的工作,也不带个保镖,就这么孤身一人跑过来,两个同伴还都是心怀不轨的……” “这不是因为,我还有太宰猫猫嘛。”琉花小姐反驳道,接着把头埋进他的颈间一阵猛蹭,像是在怀念最后有猫的时光,“呜呜呜呜真的不想解除掉啊,我还是第一次养猫,就这样心照不宣地保持下去不好吗!” “你少在这发癫。”少年毫不留情地提着她衬衫的领子往后一扯,“现在就给我解除掉,我就在旁边看着,别想萌混过关。” “哼,小气鬼。”琉花小姐撇撇嘴,很不甘心的模样。 但在太宰那仿佛在看死人的目光的注视下,坏女人不得不慢吞吞地,极不情愿地,将刚才被他拨弄了许久的沙漏耳饰摘下来,翻了个面。 星沙缓缓地顺着狭小的缝隙流动着,很快就重新坠入了底部,只剩下一抹惹人心醉的蓝色。 琉花小姐将耳坠重新戴了回去,又把头发拨回来盖好,这才朝着他摊开双手,用像是交差一般的语气开口道。 “好了。” 太宰治露出了些许怀疑的目光。 “你确定……这就完了?” 没有想象中发光的特效,连那种暗示性的特殊动作都没有,甚至都没感觉她身上有什么变化。 看起来毫无变化的琉花小姐对上他的眼睛。 原本还算平静的表情马上垮了下来,哭丧着脸大声抱怨道。 “呜呜呜呜呜呜呜都怪你,我猫没了,你赔我!” 太宰治:…… 太宰治:你TM 琉花小姐意犹未尽,仍在碎碎念。 “都怪你都怪你,不仅猫没有了,也没办法保持平常心,这样的诊疗室开起来还有个什么劲嘛呜呜呜呜……” “你的平常心是指什么?”太宰治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琉花小姐:“看到你我会害怕。” 太宰治:? 太宰治:“你还会有害怕的时候?” 琉花小姐:“我好像看到典狱长在朝我招手。” 太宰治:…… 太宰治:6 “真话呢?”他已经熟悉琉花小姐这份遇事不决先撒谎的套路了。 “你真的想听嘛,可是我有点说不出口唉。”琉花小姐对着手指。 太宰治只是看着她,没说话。 琉花小姐心一横,眼一闭,深吸一口气,顺便把他的脸掰到了另一边,一副欲盖弥彰掩耳盗铃的模样。 “因为你真的太聪明了我害怕自己水平不够治不好所以才把你当成猫猫看,就像不敢上台演讲的内向小学生会把台下的观众看成白菜冬瓜西红柿一样。” 太宰治:…… 太宰治:“你确定你说的这些东西,跟你本人有沾一点边吗,还是说这是你哪个幻想中的朋友?” 琉花小姐仍在嘴硬:“那当然,其实我是不善言辞的内向社恐,这些乐观开朗的表象都是我为了面对人类制造的人格面具,不信的话我这就给你表演一下。” 说着,女人伸出一只手捂着右眼,做出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 “呃呃呃啊啊啊我的第二人格要出来了,该死,不可以啊,这样下去我会毁灭世界的啊啊啊!” 太宰治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了她的嘴,总算是阻止了这女人又在日常发癫的动作。 “你给我住口啊!这破酒店的隔音那么差你是想让整个楼层的人都听到吗!” “就,就算你这么说!”被捂着嘴都停不下来戏瘾的琉花小姐一把扯下了他的手,但也很听劝地把音量调小了一点,继续发病一样念叨着刚才没说完的半句话:“我的王之力要控制不住了哇!” 正当两人竭尽全力地一个发癫一个阻止着的时候,酒店房间紧锁着的门,被人轻轻地敲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警惕地望向声音响起的方向。 “琉花亲!是我哦,你在房间里的吧?”并没有等多久,门外传来了果戈里活力四射的声音,“我看到你房间的灯还亮着,还没睡吧?我可以进来吗?我想找你聊聊我们之前说好的刺杀费佳的计划,刚刚我忽然有了点新想法,我们一起完善一下怎么样!” 虽然是个极其自由的魔术师,但果戈里还是很老实地在门口敲着门,并没有直接用异能瞬移进来。 毕竟琉花亲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呢。 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他会死。至少在干掉费佳之前,果戈里暂时还没有自杀的打算。 太宰治默默地看着琉花小姐手上的动作,在即将被她神色慌张地巡视一圈房间,发现窗户上了锁,床底又没地方,正准备把他推进衣柜里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 “你在干什么?” 琉花小姐很紧张:“该死,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被果戈里误会怎么办!” 太宰治:…… 太宰治:“你有病是不是?” 琉花小姐:“你在说什么呢,现在跟之前可不一样,解除暗示之后我可完全没办法把你当小猫咪看了,所以说要怪就怪几分钟前那个小气的自己吧!” 太宰治很无语:“那也不至于把我塞衣柜里吧!” 这只是酒店配套的一间小衣柜,以太宰治并不壮硕的身形倒是勉强可以塞进去,但也免不了要束手束脚……所以说他干嘛非要躲在这种地方啊! 琉花小姐的态度很坚持,太宰的态度也很坚持。于是,为了坚持自己严肃态度的两人,开始无声地扭打起来。 被冷落在门外的果戈里,敲了一会门后,见没人应声,却丝毫没有就此放弃的打算。反倒是生怕她听不见一样,扬起了声音大声喊道。 “我刚才好像听到声音了,到底好没好呀,再不开门我用异能进来了哦!还有这次我敲门了琉花亲,所以不算硬闯哈哈哈哈!” 几乎是话音刚落。 头发乱糟糟,绷带乱糟糟,衣服也乱糟糟,一脸狼狈样的太宰治砰的一声拉开了房门。 果戈里很意外:“哎?太宰君,现在已经很晚了唉,你怎么会在这?我敲错房门了?这不是琉花亲的房间吗?”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让开空间,示意他赶快进来:“进来聊。” 像是生怕他继续嚷嚷惹得其他房客要出来投诉,他又追加了一句。 “我对你的计划很感兴趣。” “哦哦,真的吗?我是说,那可真是,太妙了!” 果戈里金色的瞳孔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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