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的魔术师先生睁大了双眼,有些警惕地左顾右盼,再三确定这句话没被在场的第三个人听去……接着动作分外夸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哦——原来是这样吗!” “当然。” “但为什么你会对她的xp那么了解啊?” “……你对这种恋爱话题很感兴趣吗?” 对他这副八卦的不行的态度,费佳感觉很无语。 “完全不,但那可是琉花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因为xp对不上所以无法接受青涩少年的恋情之类的,不觉得很有趣吗!”果戈里锤着桌子狂笑,“话说回来,琉花亲的恋爱喜好其实是长相成熟的年上系男子吗?” 这么说着,果戈里停止了他折磨桌子的行为,露出了正在思考中的表情。特别是看着亲爱的挚友这好似看透一切的眼神,心里隐隐有个猜测被逐渐落实。 绝对是因为想用感情捆绑住人家,结果被用类似的理由拒绝过了吧,可怜的娃娃脸挚友。 不过他也没傻到直接说出来,只是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个问题。 “唉?这么说的话,我的几率不是很大吗?”他可是跟琉花亲差不多年纪的同龄人呢。 “要帮你找面镜子照一下吗?” 费佳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二哥笑什么大哥,你自己不也长了张不符合年纪的娃娃脸吗? 果戈里:“……” 果戈里:“这也没什么吧,我们俄罗斯人不就是老的快。” 费佳:“……” 真够狠啊。 费佳:“但没记错的话,你不是奉行自由主义吗?” 果戈里:“呃呃,但是琉花亲应该也是那种不会跟人缔结情感关系的自由女性吧,你看她每次跟我吃饭都是AA制的。”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也好。”费佳温和地鼓励他,“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呢?” 是啊,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呢? 可能是因为在更早之前,就被用类似的理由拒绝过了吧,哈哈。 就不该跟他聊什么恋爱话题。 两个俄罗斯人同时这么想着,并默契地选择了结束这段对话。 “哦哦,好像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了,所以费佳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没有的话我要赶去跟琉花亲吃饭了哦~” 果戈里的声音再次充满了活力。大概他也想通了,大家既然都是败犬,那就说明费佳也一样会被创到唉! 比起谈恋爱这种会被感情和社会关系束缚的不自由的事情,果然还是看到费佳反复被创更让人开心。 “那么就转告她,请早些回来吧。”费佳叹了口气,“不然时间要来不及了。” “收到!我这就走了哦,费佳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加油守护好自己的贞操哟!”果戈里对他比了个耶,接着将斗篷一挥,原地消失不见了。 被两人念叨着的琉花小姐,正好整以暇地在寿司店的座位上看着菜单。 话说回来,关于为什么她和太宰两个日本人,要跑到中国人在美国开的餐厅吃日料…… 因为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了,附近的店铺大都是炸鸡汉堡之流,小太宰太久没吃东西,还是吃点合他胃口的清淡料理比较好。 而且,美国境内的大部分寿司店,基本都是中国人开的。福建人居多,偶尔也有温州人,但其实他们的主要产业应该都在欧洲那边? 琉花小姐没忘记自己在欧洲工作的时候,被满大街的温州正宗日料支配的恐惧。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日本人想在这里开家原汁原味的日式餐厅。 但完全无人问津,还被习惯了中式日料的客人们指责“这家日料的口味一点也不正宗”。 问题是温州人开的日料就正宗了吗? 抱着这种怨念十足的想法,曾经试图在这附近开餐馆宣扬本国料理的日本籍老板,带着几个伙计冲进了对街温州华人开的,牌子上写着【正宗日式料理】的餐厅。 然后打架也没打过,店铺也因为无人光顾逐渐入不敷出,倒闭了。 脖子上搭着条白毛巾的老板先生,用温州方言讲述着这个过分好笑的经历,琉花小姐也时不时回他几句,两个人聊的可谓是其乐融融。 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太宰治旁边的果戈里,忍不住用手悄悄戳了他一下,收获了少年有些疑惑的眼神。 “他们是在说什么恶魔语吗?听起来好邪恶。” “听不懂哦,我还以为他们在说俄语。”太宰治这么回答他。 “我们俄语才不是这样子的欸!”果戈里用俄语这么给他解释,虽然听不懂,但太宰知道他这句话在说什么。 就欺负他不会讲外语是吧? “社长大人,也差不多该点菜了吧?” 抱着那么点赌气似的想法。太宰治说起了自己的故乡——津轻地区的方言。 果戈里:? 果戈里:“你是在说日语吗太宰君?哎我怎么突然听不懂了,方言?”(俄语) 太宰治:“废话,青森县的方言日本人都不一定能听懂。”(津轻方言) 果戈里:“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应该是在解释吧,你最好只是在解释没有在骂我哦。”(乌克兰语) 太宰治:“这种情况下就算在骂你也没人能听懂吧……”(津轻方言) 听懂了全程对话的琉花小姐…… 幼不幼稚啊,这两个人。 点好自己的那份。琉花小姐把菜单递了过去,及时打断了两人不知道在争什么的莫名举动。 “好了,点菜吧。” 明争暗斗中的两人只得暂且休战。 “你先来吧。” 太宰治接过菜单,只是扫了一眼就推给了旁边的果戈里。 “哎?居然先让我点吗?太宰君也不用那么客气啦哈哈,毕竟我只是替代费佳来当你们俩的电灯泡的,就算讨好我也没……” 看着眼前写满了方块般规整文字的中文菜单,果戈里当即沉默了下来。 “客人?您要点什么?”老板拿写字笔敲了敲手里的记菜本,催促他快些下决定。 “我忽然觉得,还是太宰君你先点比较好,那么久没吃饭一定很饿了吧!” 果戈里动作飞快地把菜单推了回去。 太宰治:…… 太宰治:呵 “那我要跟她一样的。”没想到的是,少年直接跳过了点菜的步骤,把菜单又推给了果戈里。 果戈里跟那张中文菜单面面相觑。 果戈里:…… 老板:? 事已至此,“其实我也看不懂中文”,这样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 感觉说出来就会狠狠地落下一大截啊! 就算从菜单上印着的图片判断,真的很奇怪啊!这里不是家日式寿司店吗?为什么图片上会印着麻婆豆腐和蛋炒饭啊! 虽说琉花小姐确实如他喜欢的那样,做到了——在中国人跑到美国开的正宗日料店里,点出了一份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中餐菜单,这种听起来都觉得很自由的事情。但就算是他也不太想接受这种自由啊! 虽说也不是不能找老板换份菜单…… 但不是说了吗,这样真的会显得他很逊的哎,完全不想当着琉花亲的面输给这个绷带小子啊。 “客人,只差您没有点了哦?” “俺,俺也一样。”急中生智之下,明明过去都是他让别人尴尬,此刻却被自己尴尬到的果戈里飞快地翻阅了自己这短短二十来年的人生记忆,终于在某个角落里扒拉出了一句琉花小姐曾经教过他的中文。 应该是可以用在这种情形下的吧,好像还是个三国时期的名人说的。 老板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是惊讶他一个欧洲人居然也会说中国话吗?哈哈哈那也没办法,毕竟他就是这么一个优秀且自由的男性啊! “好的,所以确实要这么点吗,三份……主厨特制印度正宗激辣咖喱饭?” 太宰治:? 果戈里:? “他的那份做不辣的,小孩子吃不得辣。对了,再加杯热牛奶。”琉花小姐指指坐他对面的太宰,完全没有一点无意间将两人又创了一次的自觉。 “不是,等一下,为什么琉花亲你要在一家寿司店里点印度料理啊!”关键是居然还真的点出来了,“旁边不就有家印度餐厅吗?” “还能是为什么。”琉花小姐理所当然道,“因为隔壁餐厅的老板是个印度人啊。” “唉?你讨厌印度人吗?” “呃,倒也不是。”琉花小姐并不歧视任何人类,只是单纯没办法接受一些事情,“因为他们的厨师也是成年后才移民过来的印度人……那可能太正宗了,反而吃不下。” 一瞬间,某些灵感碎片自脑中一闪而过。 果戈里老实地又坐了回去,看着表情依然很淡定的老板。 哦,哦,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确实还是算了。 这种自由他宁愿不要。 “既然如此,老板先生!我能不能把咖喱饭换成pirozhki(烤包子)什么的?” 果戈里用超级期待的目光看向好似无所不能的中国老板。 “我们是一家寿司店,客人。”老板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不太想处理这种许愿一样无厘头的要求,“能不能点一些菜单上有的呢?” 那琉花亲刚才点的正宗印度料理是哪来的啊?怎么想这玩意都不应该出现在菜单上吧! “那就来几份你们这卖的最好的寿司好了。”一想到关于印度人在吃手抓饭时从不用左手的某些传闻,果戈里现在对咖喱,对印度料理升起了一点难得的敬畏之情。 所以果然还是老实吃寿司算了。 他最爱吃寿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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