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噗嗤,长相太可爱也会有这样那样的烦恼呢,噗……”隐忍的笑声,以及照相机咔嚓咔嚓不停运作的声响。 太宰怒目而视。 琉花小姐若无其事地收起作案工具,扭过脸吹起了口哨。 只有老实人作之助在想着怎么把鸵鸟从少年的脑壳上取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嘴都张成了钝角,鸵鸟仍然固执地不肯松开。 话说回来,这样真的不会脱臼吗? 作之助有些担心地想着,还好鸵鸟没有牙齿,不然这一口下去怎么都得咬出血来。 “太宰……”他尝试着小心翼翼地接近专心进食中的鸵鸟,一边安抚着被进食的少年,“你还好吧?” “咕,杀了我……”太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没想到社死来的比他想象中更快——这时候他还不能动弹,因为鸟喙在头顶卡的太死,以他堪堪一百多斤的体重,根本抗衡不了这位非洲来的三百斤大力士。 往好处想,至少这只鸵鸟的攻击性不强。 不然要是一脚踢下来,哪怕不死也得落个终身残废。 区区异能者,在强大的鸵鸟面前简直毫无一拼之力。 好吧,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在不伤到太宰的情况下让顽固卡在他头顶的鸵鸟君松口。 作之助预想了几种手段,用异能力模拟了一下,结果都不太尽人意。 现在看来,如果想要救出太宰的话,摆在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在鸵鸟反应过来之前拧断它的脖子,这样他们就会被惊慌失措的市民报警抓起来吃个几年牢饭。要么强行动手把人鸟分开,在这个过程中太宰有极大概率会被受惊的鸵鸟照着胸口来一脚……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什么也不做,保持目前这种微妙平衡的现状,等到鸵鸟君自己放弃或者干脆卡到饿死为止……太宰肯定能撑更久的,毕竟他的嘴还可以吃东西,而鸵鸟君什么也吃不了。 再想下去就有点太地狱了…… 纠结之下,作之助朝着琉花小姐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唉?要我来吗,不是,就算是我也打不过鸵鸟的吧。” 琉花小姐无辜地与他对视。 “要不……”作之助叹了口气,“打119吧。” 这种情况下似乎只能尝试寻求官方的力量了。 “好吧。”琉花小姐迟疑着掏出了手机,“119号码多少?” 太宰治用大受震撼的表情看着她。 “我说,你不想救就算了,什么叫119号码是多少!” “好嘛好嘛……”坏女人终于不再乐呵呵看戏了,将手机一折,不紧不慢摊手道:“其实你们俩不用想那么复杂,鸵鸟君看起来并不是想伤害你的样子,你自己动手把它摘下来就好了,不相信的话你让作之助用异能推演下。” “是真的……”作之助难得有些意外的样子,“太宰,照琉花小姐说的做。” 至少作之助在太宰这里还是有点信誉可言的。 坏女人的?呵呵,她的早就跌成负数了。 太宰伸出双手,摸索着找到了卡在头顶的鸵鸟的喙。出人意料的是,刚刚还顽固得像是要跟他融为一体誓不罢休的鸵鸟先生,竟然真的跟坏女人说的那样,异常温顺地松开了嘴。 “搞什么……这鸵鸟是你养的?” 太宰露出了狐疑的表情,不然很难解释她为什么能说的那么准,而且还专门挑着他迫害。 “冤枉啊,太宰少爷。”琉花小姐试图挽回一点少年心里的信誉分,不然以后就真的没猫给她逗了。 “你知道吧,虽然鸵鸟是杂食性的动物,但基本都是以素食为主的,再就是小型哺乳动物和昆虫之类……一般情况下你不招惹它,它不会主动袭击人类的,是性格很温顺的鸟类。” 太宰治沉默,接着指着自己的头顶,被鸵鸟咬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正在无声地控诉着。 “我觉得吧,它就是单纯喜欢你嘛。”琉花小姐把他拉到身后一点,接着朝鸵鸟君挥挥手。 鸵鸟君不为所动,只是用大眼睛呆萌地注视着她,没什么反应的样子。 “来嘛,你自己试试。” 听到她的建议,少年试探着伸出手去,只见鸵鸟君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了起来,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伸出长长的脖子……咬到了一口空气。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好吧,就算你这么说了……”太宰嘴角抽了抽,不太想承认坏女人这次居然真的全程都没作妖。“那现在该怎么办?说是喜欢,我怎么感觉它是想让我帮忙把自己变成食物喂给它呢?” “要不,你试试骑上去?”她看着因为突然失去了目标显得有些迷茫的鸵鸟,“这可是很难得的机会啊……很酷炫欸,你不想试试吗?” “哈?难得的机会?你是指在全是人的大街上骑鸵鸟吗?这种事情简直傻到没边了!” 而且坏女人一定会趁机拍下来的,可恶,就算真的觉得有点酷,也绝对不能当着她的面承认。 但是吧,有些事情并不是嘴上说的就是心里想的那样。 哪个青春期的少年能拒绝拥有一只酷炫的鸵鸟坐骑? 琉花小姐看破不说破。 “既然你不想就没办法了。”她淡定地指挥着在场唯一能跟鸵鸟君拼一拼的战力,“作之助,去旁边那家超市里买颗白菜回来。” “好的。”作之助当然没什么异议,当机就快步走进不远处的一家连锁超市。 “这能管用吗?” 太宰从她身后探出头来,两只眼睛警惕地看着待机状态时异常呆萌的鸵鸟。 “总要试上一试嘛,要不然怎么办?让作之助上去赤手空拳殴打它一顿?这样明天咱们就能上新闻头条了哟。” “嘁,那不是可以把它引到隐蔽的地方再动手?” 琉花小姐有些诧异地回头,迎上少年有些不解的目光。 “不是吧,你已经不是fia了,就不要整天想着这种邪恶的事情,用点正常人解决问题的方式又不犯法。” “这个邪恶的方式不是你先提出来的吗?” “是我提出来的没错。”琉花小姐叉腰,“我就提一嘴,又没说一定要这么做,嘴炮一下不可以吗?” “服了你了……”太宰治无奈道,虽说被鸵鸟咬住的时候算不上很痛,但有一说一确实很丢人就是了。“还有,把照片给我删掉。” “拍下来的就是我的了。”琉花小姐警惕地将放着相机的挎包护至身后,顺便调整了一下站位确保挡住了鸵鸟看到太宰的视线。“你放心好了,这个不会外传的,作之助来了我都不会给他看。” “那也不行。”太宰佯装黑着脸,“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打印出来给我造谣新设定,话说回来,我在织田作家养伤的时候可没少听过社长大人您的丰功伟绩。” “可,可恶!我才没有那么没品啦!”琉花小姐有点心虚地反驳他,“那都是……权宜之计你知道吧,而且作之助自己都不在意这种事情,真的介意他自然会跟我提的,你以为他真是那种什么都可以的草食男吗?” “哎?不是吗?” 说起来,除了强行按着自己养伤,而且一开始看护时很粗暴以外……确实没见过织田作发脾气或是抱怨工作的时候。 至于刚才说的琉花小姐的丰功伟绩……还是他追问之下从老实人嘴里一堆不自觉的夸夸之中推理出来的。 “你不要忘记他以前好歹也是个大佬啊,虽然现在躺平成咸鱼了。”琉花小姐解释道,的确,作之助平常确实给人一种什么都可以的老实人的感觉,被人插队都不会发作的类型,可以说是金盆洗手的格外彻底。 开玩笑,要是她能有作之助一半的本事,走路都恨不得像只螃蟹一样耀武扬威横着走好不好。 “是吗,所以你以前也是什么大佬吗?” 小太宰的套话技巧总是防不胜防。 “当然……不是啦,我可是条正经的咸鱼。” 但是琉花小姐防住了。 “你真的有所谓自己是条咸鱼的自觉吗?” 他是指琉花小姐背着他搞出来的那一堆骚操作。 “当然,没有比我更咸鱼的咸鱼了,我就是咸鱼之王。” 但琉花小姐比他想象的更没有下限。 就在两人绞尽脑汁进行这场挖老底攻防战的时候,作之助终于抱着一颗新鲜的大白菜回来了。 “这个可以吗?” “应该没问题吧。”琉花小姐比了个ok的手势,接过白菜塞进了少年的怀里,鼓励道:“去吧少年,驯服你的第一只坐骑,开启驯兽师生涯的第一个阶段!”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么吐槽着,太宰治还是抱着白菜从她身后走了出来,顶着鸵鸟君炯炯有神的目光,把手里的白菜朝着它挥了挥,不情不愿地打着商量。 “你看,这里有吃的了,就不要再盯着我了行不行?” 鸵鸟君很是受用。 它转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在少年有些杂乱的头发,和鲜嫩嫩绿油油的白菜中间来回看了半天,终于选择了看起来更加美味的那一边。 咔——咔! “可恶,这家伙是傻的嘛!” 顶着再次卡在脑壳上的鸟嘴,太宰发出了崩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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