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山君嘴角抽动表达者‘不可思议’,然后咽了口唾沫,问:“小子,我看你虽然筋骨不错,也有仙根,你衡阳宗的修道者多以一口清气秉承。你夫妻二人夫妻宫旺,子孙宫却很暗淡。但是我这话不能说死,万一有万一呢?这么着吧,我还是开两方药,你们两回去先喝着,就算没什么用,高低也能强身健体嘛。” 公冶寂无反复把这段话咀嚼了两遍,后面的他懂了,前面的没懂,开口问:“老神仙,我们宗门是修的清气不假,这……有什么关系吗?” 荣山君一拍脑门有些无语指着公冶寂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转而问妺女:“也就这小子长得俊才能勾引你们这些小姑娘,你看他榆木脑子,转都转不动。” 妺女也很无奈:“你方才不还说我比你年纪大吗?”心里不由得腹诽:我就是喜欢他长得好看,怎么了,你自己难看还嫉妒别人? 话是不好说出口的,公冶寂无挤了无辜的小个眼神:“什么意思啊?” 妺女只得尴尬的解释:“他的意思是,你们宗门里都是些童男子,好好保持不好吗?” 公冶寂无顿时有些尴尬,这话是真的,衡阳宗有成亲的弟子,可能一千个里面就一两个吧。而他自己也是当初下山巧遇妺女这个俏寡妇被吃得骨头都没剩。 死去的回忆袭击了公冶寂无,此时他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荣山君吩咐道:“凤凰啊,去给我准备纸笔。” 方才那个小丫鬟快乐的应了,转身出去准备去了。 察觉出了两个人的尴尬,荣山君倒是笑了:“瞧你们的样儿,谁不是这么过来的。看你们小夫妻和和美美的样子,我就想起了我那十几个夫人。” 妺女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你可真厉害,吃得消吗?” 偷眼看了一眼公冶寂无,然后又不怀好意的看了妺女一眼:“等我开了方子给你们,照方抓药,你就知道吃不吃得消了。” 人老精,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妺女和荣山君打交道多了,脸皮厚了,可是公冶寂无这活了一百多岁的人在这两千多岁的老货面前,多少还是有些不够看的。 丫鬟凤凰很快就把纸笔准备好了,妺女亲自给荣山君研墨,没多久,两张药方就写好了。荣山君很满意的看着,然后顺了顺胡子,在左边的那张头上画了一把剑,右边的那张画了一朵花。 对二人说道:“别弄错了啊,这把剑的是你的,这朵花的是你的。”分别冲着二人说着,二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都交给了妺女,妺女吹了两口气,纸上的墨迹就干了,然后叠好收到了腰间的囊袋里。 荣山君看了看窗外说道:“今晚你两陪着我喝两杯?天冷了,我让丫鬟去烫两壶酒再摆个锅子,如何?” 妺女笑道:“蹭的就是你这顿,想躲也躲不掉。” 荣山君一高兴摆手叫好就像个孩子般,催着丫鬟和婆子就去准备饭去了。 “后面两间客房,你随便住,我没收拾哈,你自己看着来,火炕自己烧,被褥自己叠,我不管你们啦,我要去挖我的酒去了,嘿嘿。”也许是多年隐居有些孤寂,好不容易来了个人,荣山君显得特别开心。 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起来,看着窗外,下起了雪。 山中结界的雪不比外界,犹如鹅毛一般纷然踏至。一旁的婆子扶着荣山君起身,荣山君笑着说:“等会儿你去叫厨娘子多弄几个菜,今儿我要开心开心。” 说完荣山君就跑去后院挖酒了,婆子丫鬟去准备自不必提。 夫妻两站在窗前看着这山中悬崖的雪景,妺女突然问:“衡阳宗的雪,也是这般吗?” “没有这般美。”然后给了妺女一个会心的眼神,夫妻两没再说什么,手牵着手走出了门,穿好了鞋,拿过外袍。妺女牵着公冶寂无走到了她经常借宿的客房。 公冶寂无看着妺女三两下就把后院的拆伙燃了起来丢到火炕里,然后妺女说:“这炕估计也得一个时辰才能旺起来。” 公冶寂无把妺女的手放到掌心仔细端详,问:“你的女魃之力是否就和火神的神力是差不多的。” “祝融?不,还是有差的。我的神力多数时候是看不见烈焰的,只能感到热,我还能瞬间把东西的水分吸走。他是十大正神,自然是要比我厉害的。” 公冶寂无的指腹在妺女掌心摩挲着感受着她掌心的炽热,两人又不约而同的看着窗外的雪。 夜晚的那一顿席面吃的是山里打的山猪肉火锅,配了荣山君自己酿制的酒,乌七八糟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从荣山君的工作职责聊到衡阳宗的校规校训,最后又说到各个仙门的八卦还有本地的神仙斗法。 原本公冶寂无还有些君子模样假模假式的客套。然后几杯酒下肚,连隔壁学校校长和山下小姑娘传出的二三事都说了。 妺女看着公冶寂无那满脸通红的样子,又看荣山君已经开始光着膀子跳舞了,就知道这两男人已经在酒桌上达成了共识,她生怕等下公冶寂无也发起酒疯要撒开嗓子唱歌什么的,找了个理由说要给丫鬟凤凰梳头遁走了。 男人的友谊往往很奇怪,有些人上一刻钟还在互殴得起劲儿,下一刻钟就搂着肩膀称兄道弟。这不,荣山君喝多了两杯,拉着公冶寂无喊爸爸,一旁伺候的老婆子看了直摇头。 公冶寂无此时早就有些迷糊了,他搂着荣山君的肩头打着酒嗝儿:“你小子,快告诉爸爸,你真有十几个老婆吗?” “嘿嘿嘿,我不告诉你。急死你。” “你到底怎么平衡她们之间的关系的,我就这一个我头都疼了。”公冶寂无抓着头发说。 “秘诀就是,少思……少虑,顺其自然,道法归一。”说完,做了个道家的手诀。 “少思少虑?什么意思?” 荣山君拍了拍他的脑门骂道:“你这小子真不开窍,就是字面意思。” 公冶寂无蹭着荣山君:“爸爸爸爸,你是我爸爸,你告诉我吧。” 一旁伺候的婆子扶着眼睛实在是没眼看。 荣山君嘿嘿一笑:“你不要每天都去纠结她到底爱不爱你,只要你爱她,这就够了。” 公冶寂无反复琢磨了两遍,似乎懂了,似乎又没懂,一脸茫然的看着荣山君。 荣山君拿起两根豆角,抛到空中变成了两只毛毛虫,说:“你看,这是两只一起长大的毛毛虫,一只大一些,一只小一些。” 荣山君手指一指,那只大的毛毛虫开始结茧,而小的还在拼命的吃树叶。在那个大的茧已经成熟蝴蝶已经破茧而出,小的毛毛虫才将将变成大的毛毛虫。 大的蝴蝶一直在旁边等着小的毛毛虫,等着他结茧成蝶。 荣山君问:“你明白了吗?” 公冶寂无仿佛看痴了,他似乎懂了。“她是那只蝴蝶,我是那只毛虫。” 荣山君欣慰的点点头,翘着脚丫子笑道:“你不是原来的你,她也不是原来的她,她等的不是那只毛虫,而是,能和她一起破茧成蝶的你。” 说罢,空中的那只茧开了一个口子,一只蝴蝶探出脑袋来,就看那蝴蝶钻了出来,张开了翅膀,而一直在偏飞的蝴蝶终于等到了,两只蝴蝶相互纠缠,相互吸引,在屋内翩翩起舞。 公冶寂无的眼睛里仿佛只剩下那两只蝴蝶,不由得看痴了。 “蝴蝶永远变不回毛虫,但是毛虫会死在茧里,你会想明白的。” 说完,荣山君一口把那两只蝴蝶吞了,又吃了两口肉,开心的继续跳舞去了。 妺女这边和小丫鬟凤凰在房间里烧了热水,凤凰正很开心的敷着珍珠粉面膜,妺女在给她按摩头皮。小凤凰笑着道:“其实你挺好的,还肯纡尊降贵给我洗头,这事儿啊,我能吹一辈子。” “你还是省省吧,我还想清静些呢。” “话说,你分得清你到底爱的是你之前那个男人,还是这个男人吗?” “分那么清楚做什么,这世上的爱怎会没有遗憾,既然有遗憾,就不会纯粹。你看那人间,青梅竹马两厢情愿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的,能有几个,我倒是羡慕你,没有这些烦恼。凤凰啊,你要一辈子这般开心才好。”妺女的指尖暖暖的,在按摩小凤凰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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