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言这段时间确实是很快乐, 这“两情相悦”的玩法,确实比强取豪夺威逼利诱要好多了。
灵与肉的结合,远远比纯粹的肉.欲要让人沉溺。
但是玩归玩, 她能纵容李扶光的闹腾性子, 愿意带他见世面,愿意跟他一起到处胡混。
她甚至能帮他进境,给他提供他一辈子也不可能触碰到的修炼资源。
但唯独不可能真的跟李扶光成亲。
她疯了?
她一个人过得好好的,来去自如, 大把的小宠燕瘦环肥各种类型随便挑,她有什么毛病, 要把自己在一棵树上面吊死啊。
结为道侣那可是要许下心誓的, 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秦妙言从不与人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她只求曾经拥有,绝不求天长地久。
因此她先是变着法的回避李扶光的这个提议,又在凡间玩了几天之后, 她打算带着李扶光回山。
他心都玩野了, 整天想着成婚,缠磨的实在是紧,导致秦妙言回避不开这个话题。
说真的,秦妙言开始有点烦了。
她这一生放荡不羁,最不喜欢的便是束缚,她会下意识地去回避与人建立亲密牢固的关系。
因此她有点想跑。
甚至有一天把李扶光自己扔在了市集之上,御剑朝着无间谷飞去,想直接把人扔了算了。
只要她独自回山,再将无间谷阵法一换,李扶光就算追来,也进不去无间谷。
不过后来她御剑路过一个城镇上空, 俯瞰下面的时候,看到镇子上几个小姑娘正在河边捞水灯。
这些水灯是前几日城中节日庆典放的,秦妙言和李扶光那天刚好在,也放了。
这万千水灯混在一起,肯定再也找不出来了。
这世间也没有什么河神,真的能帮人实现愿望。
秦妙言放水灯的那一夜,灯上什么都没有写。
但是她眼神非常好的看到了李扶光的水灯之上,写的是“唯愿莺莺心魔除,无灾无病寿永年。”
李扶光当时写得非常认真,问到那个卖水灯的不耐烦了,这才郑重写下,又选了个最大的水灯,放在了河中之后,也看了好久不肯离开。
秦妙言当时只觉得可笑,不屑对他道:“求河神不如求我,我才是真的能让你得偿夙愿的活神仙。”
当时周遭好几个人都看向秦妙言这个大放厥词的人,世人不识无间谷主,因此都因为她“冒犯神灵”的言论,对她怒目而视。
最终秦妙言被李扶光捂着嘴巴拖走。
秦妙言想到李扶光当时虔诚许愿的时候,比河灯还要灿亮的双眸,终究没舍得真的把他扔了。
她折返回去,随便买了一个两文钱的糖人,就把李扶光给哄得喜笑颜开,甚至都没有仔细问她去了哪里。
她不舍得,通常就是还没玩够,
秦妙言不委屈自己,毕竟李扶光除了闹着要成婚之外,现在真的很不错了。
他几乎是秦妙言按照自己的喜好,亲手刻画雕琢出来的作品,又因为天生就是一块璞玉,很是有些华彩熠熠之感。
生着一张肃冷峭峻的样貌,却偏偏笑起来带着甜甜的酒靥,他现在笑起来都没有那么傻了,知道的越多,见识的越多,他便越是锋芒内敛。
像一柄终于开刃的宝剑,令人见之心喜。
且他在某些方面,是真的天赋异禀,秦妙言总觉得他要是改修合欢道,就凭他这几天不下床的本事,脱凡茧魂指日可待。
而且李扶光因为秦妙言总是不加粉饰的打击和刺激,身上并没有修真宗门那些公子身上的骄矜,没有那些无用的自尊心,更是完全没有什么功利心。
耐.操耐打,骂不还口,满心满眼都是你。
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是秦妙言阅人无数,也很稀罕。
她怎么可能舍得?
秦妙言只好继续和他周旋,终于在今天晚上,两个人正颠鸾倒凤,几乎魂魄飞天之时,李扶光突然给秦妙言来了一句:“我们生个小娃吧?”
秦妙言登时就吓得泄了身。
从床上爬起来喝水的时候,她的眉角都在突突直跳。
她当然知道李扶光是怎么回事,还不是今天他们闲着没事进山找野味儿吃,听到了两个猎户的妻子谈话。
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张大哥本事大着呢,这十里八乡惦记他的人可不少,县城里面的老爷们指名要他打出来的兽皮,你可得警醒着些。”
“要我说啊,尽快生个小娃,男人这东西,有了小娃之后心就安定了。”
“你腰肥屁股大,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多生几个,张大哥就是你的了!”
秦妙言听了只觉得耳朵都被污染了,很快拉着李扶光走了。
殊不知世上男子,没有一个会因为小娃被拴住脚步,他们只会在女人怀小娃的时候,找另外的女人泄.欲。
能被小娃绊住脚的,只有女子本身。
而靠小娃让男人回心转意,就和用自伤来让人惊动的傻子一样,最终都只能作茧自缚。
秦妙言也不知道白天那两个妇人的信口雌黄,是怎么入了李扶光的耳朵,还让他上了心。
她有点生气。
喝完水,她回头看着李扶光,神色很冷。
她冷笑一声说:“可我不会生小娃,怎么,你生吗?”
她方才在床上,眼中还有绵绵情意,但是现在却只剩下一片讽刺。
不过很快,秦妙言眼中的怒火就变成了无语。
因为李扶光还真的非常认真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兴奋道:“莺莺有办法把小娃放进来吗?”
“我想要一个和你一样的小娃。”
秦妙言嘴角抽搐,拢了拢衣襟,仔细打量李扶光的表情,发觉他是认真的。
于是她轻笑一声,摇头:“男子不能成孕,这你不是知道吗?我就算有通天本事,也做不到。”
李扶光听了之后,倒也没有失落,只是可惜道:“要是有个和你一样的小娃,我们就也是一家三口,在元宵节上,可以多领一个花灯的。”
他的神情说不出的期待,还摸着自己劲瘦的,块垒分明的小腹。
“你少胡思乱想,谁跟你说的元宵节一家三口送花灯?”
“就楼下卖面具的商贩,”李扶光说,“他说了,元宵节他的摊位就送的,而且他有两个小娃。”
秦妙言抱着手臂,冷眼旁观李扶光,对上他总是能一眼见底的双眸,总算明白,他没有用孩子绑住她的意思,也没有让她生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在期待他们两个的孩子。
只是单纯的在羡慕,羡慕那些寻常的百姓生活。
他自从被秦妙言带出来,所见的世人男女结合,都是成婚生小娃,一个不够还生一窝,自然而然地,他对比秦妙言和他的关系,也要小娃。
就像他得了什么新鲜的称呼,就一股脑地朝着她身上用一样。
他想和她,同这世间所有的伴侣一个样。
但他所期待的,是秦妙言绝对给不了的平稳安逸的温暖人生。
秦妙言看着李扶光有些出神,她五百多年前,也期待过这样寻常的人生,期待过相夫教子,与一人举案齐眉,共结白首。
只可惜……秦妙言撇嘴。
不过李扶光确实不能再在山下待着了,再待下去,他就要变成一个俗不可耐的人夫。
秦妙言打算明天就带他回山,先给他塞一堆的心法阵术什么的,让他好好奔大道长生用力,别总想着过凡夫俗子的人生,他毕竟是个修士。
秦妙言都不懂,为什么他进境不积极,生小娃倒是挺积极,还想自己试试。
“真的没办法吗?”李扶光说,“你说过,你无所不能。”
秦妙言:“……我能给你肚子里放个傀儡定时踢你。”
“你能不能别想了,我就没见过男子想生小娃的。”
秦妙言给他倒了一杯水,说道:“明天我们回山……你不是想结为道侣吗?我们回去准备道侣仪式。”
“你说什么!”
李扶光几乎是从床上蹿到地上,抓住秦妙言的肩膀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莺莺!是真的吗?”李扶光紧紧盯着她,激动得眼尾眨眼红透了。
“你愿意和我结为道侣了?!”
他虽然是个傻的,但是这么多天,他提了那么多次,每次都被秦妙言含混过去,他不是没有感觉的。
他心中也不好受,若不是他天生心脏能跑马,早就被秦妙言带着讽刺的回避态度给伤到了。
幸好他不擅长伤春悲秋,只擅长锲而不舍,哪怕每一次被拒绝心口酸酸的,他还是一次又一次的问起。
果然,她终于答应了!
秦妙言这些天被他缠磨的脑子嗡嗡叫,生怕他真的对生小娃执着到底,索性就用这件事转移他的注意力。
但是道侣仪式当然不可能是真的。
秦妙言现在舍不得李扶光,正玩在兴头上,日夜的床笫缠绵,让他们越发契合,感情渐密。
秦妙言看他越发顺眼,都不打算堵他的酒靥了。
不过按照以往的经历来推断,估算着再有一两个月,最多三个月,她一定会对李扶光腻了。
毕竟合欢宗的那个她当初那么喜欢,也就才玩俩月就散伙了。
先办个假的道侣仪式糊弄他,稳住他,免得他天天纠结这件事,到时候再誓心石上动动手脚就好了。
反正玩腻一分手,她拍拍屁股找个地方闭关,一闭上百年,他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或者直接封山,他又没有纠缠自己的能力。
因此秦妙言点头,李扶光高兴地将她抱起来,原地转了好几圈,恨不得抱着她飞出窗外,大喊大叫,让所有人都知道,秦妙言要做他的道侣,做他的妻子了!
他高兴得太外露,他的欢愉总是直白而具有感染力,将秦妙言都给感染了。
李扶光放下她,几乎贴着她的脸,急促喘着说道:“我知道我修为不济,但是我会很厉害的,我以后会追上你!”
“你给我一些时间。”
他说这样的话,听上去特别的大言不惭,但是秦妙言知道他有多么天才,他非池中之物,假以时日必定乘风而起,翻云覆雨。
但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和她就没什么关系了。
秦妙言想得非常完美,她就做李扶光人生之中一个骗色骗情,让他彻底斩断情潮的混蛋王八蛋就行了。
他到时候要是聪明,识时务,秦妙言说不定还能助他一臂之力。
她推着李扶光坐回床边,松散着衣襟坐到李扶光的膝盖上,抱着他的脸揉了揉,亲昵地亲吻他的鼻尖。
“想想道侣仪式,你想要什么礼物,我也来为你专门手书一套进境功法如何?”
李扶光抱住秦妙言的腰,沉了沉气息,说道:“结为道侣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我……”他痴痴地说,“我爱你。”
“我还想……唔。”秦妙言以为他又要说小娃的事情,把他嘴捂住了。
凑近他耳边说:“你要是真想要小娃,我可以让你体验一把当小娃的感觉。”
“吃吗?”秦妙言按着他低头。
李扶光瞬间呼吸一窒,弓着背紧紧箍住了秦妙言,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血液。
不过在濒临失控之时,他抬起了头,拉满血丝的眼中是浓重到惊心的欲。
但他还理智尚存,说了刚才被堵住嘴,没能说出来的话:“我想请我的父母来为我们见证。”
“他们已经出了秘境,我昨天收到了传信灵鸟,他们也在找我。”
秦妙言倒是不在意这个,糊弄一个傻子,和糊弄一群傻子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
于是她答应道:“我们明天回山,我派人跟你去接你的父母。”
“好。”李扶光动情地看着秦妙言,偏头闭眼,幸福至极地吻上她的唇。
珍而重之地亲吻他的莺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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