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告诉你呢?你跟他关系最近,万一出卖咱们,咱们还哪有这好戏看?” “而且他又要埋怨咱们,怎么不给他的小桃花也装一个?否则他是不是可以在这里就能看到他那小桃花的一举一动以解相思?” “说起来,咱们即便给他装了那个法宝,却也不知他是如何能得知那小桃花的所思所想?” “也不是全部得知吧?否则能挨那一耳光?又岂能‘中毒’?要知道,哪个女人敢碰一碰卿珑公子?更不要说脸?还是那么大力?” “哎哎哎,快别说了,好看的来啦!”花浅惜玲珑挥扇一指前方。 几个人霎时聚精会神,直盯镜面。 镜面中,卿珑抱着那个姑娘,仔细的看了又看,像是要把她的一丝一毫都印在心里,然后脸挨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亲,亲,亲——” 花末经半夏攥紧了拳,腿半蹲,仿佛便秘般跟着使劲。 卿珑弯了弯唇角,在那姑娘额心,轻轻一吻…… 那三人不约而同的吁了口气,又不约而同的响起不同的叹息声。 “我说卿珑你到底行不行啊?”花末经半夏拿小棍使劲敲桌子:“都这样了,就,就……洞房花烛嘛。呃,你该不会不会吧?” 另俩人立即炸了。 “不是吧?卿珑,这个你都不会?” “我可告诉你卿珑,咱们都是万寿无疆的人,你莫不是要提前笑死我?” “不会也正常,人家还是雏儿嘛……” “雏儿怎么了?你当他私下没研究过?” “我知道了!他是上次回来就知道咱们能拿这玩意盯着他,所以……嘿嘿……” “怕什么嘛?你若真的跟她……我们又不会看你的,对吧?” “不,还是要看的,得纠正一下姿势,做个指导,省得姑娘笑话……” “哎呀,你们都说早了,这还剩一段呢,看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对啊,没准人家已经……” 一道无形的力度破空而来,堪堪打在镜面上。 镜面如水波纹荡了荡,重又恢复平静。 “我说卿珑,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这阵子你都偷袭几次了?还不是完好无损?” “卿小萱炼出来给咱们解闷的玩意怎么能轻易就叫你毁了呢?对吧?” “哈哈哈……” 三个人闹作一团,却没看到一方花纹奇特的布从门外飞进来,直落在那石头上,然后,石头跟那布同时凭空消失了。 三人这才发觉,回头…… “大哥……” “大哥……” “大哥,你回来了……” 卿小萱负手立在门口。 他本就面容严峻,这般冷着脸,配上一身玄色暗纹道袍,更显肃杀,顿令那三个刚才还开心得不能自已的家伙噤若寒蝉,面面相觑。 “大哥,今日天子召见,有何事宜?”花末经半夏率先上前献媚。 花浅惜玲珑急忙摆了摆本就安放得很妥的椅子:“大哥累坏了吧?快来坐。” 花开错彼岸则急忙上了杯茶。 卿小萱的目光将他们三个一一冷冷扫过,又落到那个入定的人身上,眸色一沉,但终是未说什么,只袍摆一振,落座在椅子上。 三人立刻开始殷勤起来。 “还能什么事?无非是卿珑惹的麻烦!” “天子还没放过这事呢?”花末经半夏跟花开错彼岸交换了下眼色。 “天子那人,”花浅惜玲珑冷冷一笑:“最是小气。早年那女御医忤逆了他,他还不是……” “玲珑,”卿小萱给了他记警告的神色:“不许背后议论天子的是非,你忘了,当初……” “大哥,再说下去,你也成了议论是非的人了……” “你……”卿小萱被花末经半夏“提点”得气息一阻,将茶盏重重顿在桌上:“真拿你们三个没办法!” “大哥,我们三个最是听话,让你没办法的是他……”花末经半夏将嘴往卿珑那边一努。 卿小萱也往那边一看,重重“哼”了一声,脸色更阴。 花末经半夏又朝花浅惜玲珑递了个眼色。 花浅惜玲珑便上前提起茶壶给卿小萱续了水,小心问道:“天子还避不见人呢?” 卿小萱瞅了他一眼,半晌,方“嗯”了一声。 “你说这也怪了,自打那女御医……” “咳咳……” “呃,自打那一年,天子就开始避不见人了。朝会自是免了,只招人入内殿,却是重重裹裹,把个龙椅罩得密不透风。这几百年来,就无一人见过他。听说随身伺候的人,一日一换,而换掉的人又不知去了哪里?都说……” 花浅惜玲珑瞅了瞅四周,压低了嗓音:“天子换了人,而原来的那个……” “不许胡说!”卿小萱低喝,也四处瞅了瞅:“小心你的嘴,灵识不想要了?” 花浅惜玲珑冷冷一笑:“活了这么久,早就够了,这副皮囊,谁想要?拿去!” “呵,就怕有人用你这皮囊去做坏事!” “死都死了,我还要得什么名声?” “还是卿珑好啊,有个心上人,所以舍不得死……” “莫要提那个……桃花!”卿小萱咬牙切齿,且忌惮了瞅了卿珑一眼:“今日,天子说……” 花浅惜玲珑已经对天子说了什么毫无兴趣,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倒,开始摇羽扇,看窗外。 “天子说,要放一个新的门派在江湖……” “什么?”花开错彼岸拿茶壶的手一抖。 “是要放到每个国去么?”花末经半夏急道。 “那还用问么?”花开错彼岸斜了他一眼。 花浅惜玲珑已停了逍遥的姿态,拧起了眉:“是因为这女子有孕一事?” “也对,这其中怕是出了什么差头。否则几百年都这么过来了,怎么突然就有女子怀孕了呢?” “那么这个门派……” “怕就是要弄出来查这岔头的……” “难道又要来一场腥风血雨?” “天子为什么要弄出这么个门派,是不信任咱们了吗?” 花末经半夏顺着卿小萱的视线向卿珑望去,拿手肘拐了拐花浅惜玲珑。 花浅惜玲珑附向卿小萱耳边,低声道:“莫非是那个桃花……” 然而这句悄声细语,依旧传到那个入定的人耳中。 他眉心一动,唇角随即紧绷。 花末经半夏立即换了话题,高声道:“这个新门派叫什么?” “独孤。”卿小萱沉声道:“以后,咱们再不要提起那个……” 他顿了顿:“就包括那块石头,你们再也不可……” “咯唔啊……嘎——咯唔啊……嘎——”院子忽然传来一阵难听的叫声。 “咱们这从来没有乌鸦啊……” 花家三兄弟面面相觑,齐齐冲到院中。 然而比他们先到的,是一个雪色的身影。 他像一道光般凭空而落,正正接住……不,或者该说正正抓住在院中乱飞的一个物件。 “咯唔啊……嘎——咯唔啊……嘎——” 那物件在卿珑手中使劲扑腾,惹得花家兄弟纷纷来看。 “哦,原来是只蛋壳龙。” “叫得也太难听了!” “我头回见到叫成这般的蛋壳龙……” “这是谁的宠物?怎么会飞到咱们院子里来?” “咦,这不是卿珑的小密探么?怎么会跟这东西在一起?” 劳累过度精神恍惚的蛋壳龙在议论声中慢慢清醒,只听得有人叫自己“这东西”,顿时大怒,跳将起来:“老子是……” 视线忽而清晰。 它顿时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将一张张俊脸看过去,终于识得一枚绝世容颜,立即双眼一瞪,仔细的盯了又盯,紧接着泪水像喷泉一样涌出:“卿珑大人,我主子她,她就要死了!” 什么? 不止是卿珑,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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