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苏是不是咱帮的人?咱帮的人受了欺负咱们是不是得团结一心对抗外敌?可是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丁望岳那杂碎找玉流苏麻烦的时候,你们该运镖的运镖,该看热闹的看热闹,可曾有人出手相助?倒好意思让玉流苏多坚持坚持把丁望岳拖住,别让他腾出手来对付你。你们还是不是个男人?既没胆量又没能耐说三道四却比谁都强?让不让人笑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中有人还暗地里跟丁望岳勾勾搭搭,向他买好,就怕他找你麻烦。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学会了凡事都只顾自己,不管别人。到头来,还是秦御医出手教训了丁望岳。你们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不当这个帮主,我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我还当什么帮主?” 一时间,鸦雀无声。 “我今天要把帮主之位传给玉流苏,一是她真正的把帮派当作自己的家,把你们当家人,一是她的确是帮中修炼最刻苦长进最迅速的那一个。而更重要的是,我要她当帮主,丁望岳若是再敢对她下手,就是不把夜倾城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个人是不是还要当缩头乌龟?” “帮主,”我为难的看看大家:“也不是没人帮我,是我怕给他们带来麻烦,毕竟丁望岳……” “呵呵,他们不过是得了你给的借口罢了。”帮主一声冷笑。 “可是如果玉流苏当了帮主,丁望岳还是会欺负她,结果她还打不过,那我们的面子不是丢大了?” “对啊,就算她赢了,可是身为帮主,整天被人这样折腾,还臭名……不,是丁望岳骂得实在太难听,我们脸上也挂不住啊……” “就是。人活一张脸,树活一身皮。让个没什么名头的小丫头当帮主,难以服众啊!” “你们觉得你们现在还有脸面么?”帮主似笑非笑:“你们要是觉得她没什么名头,不妨跟她打一场,看看谁输谁赢?” “呵呵,谁能打得过桃花啊?真空破一出,我们还不是挨打的份?” “可是据我所知,早在半年前,你们还在吹嘘自己天下无敌呢……”帮主负起了手。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再说话。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声:“我支持玉流苏当帮主!” 紧接着,三三两两的支持声次第响起,不久便连成一片。 我不禁冒了汗,我是真不想当帮主啊。 首先我不具备管理能力,也不愿意去管理什么人,其次方才情形我也看到了,帮中对我不满的人甚多,我可没把握能收服他们。再有,我也不是什么强者,我凭什么坐这个位子?我就想做个自由自在的人,况且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打算,我不希望有任何事情束缚我。 “帮主,晁娟退帮了。”有人低声跟帮主汇报。 帮主神色不动:“退就退,就她多事!” “帮主,我真的不想当帮主,还是别为难我了。”我皱眉道。 “可是我要去游历,这个帮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那就别去游历了,现在大家都忙着创造新生命,每个人都满怀希望,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去游历啊? “反正我不想当!” 我断然拒绝,在旁人眼中,我很是不识好歹。 帮主瞅瞅周围的人,将我拉到一边:“其实也不必担任许久,合帮是迟早的事。你只需在这段时间管理好帮务就行……” “那我也不想当!” 帮主的脸色有点难看了。 “苏苏,这帮主之位你先接着,若是担心有什么不懂之事,我可以帮你。”吴迪走了过来。 “你看,吴迪都这样说了,你就不要推让了……” 我哪是推让?我是真心不想干。 “帮主,你要是再强迫我,我就……我也退帮!” “你……”帮主气结。 吴迪将帮主拉到一边,低声耳语。 旁边人则说我不分轻重,好赖不知。 过了一会,帮主跟吴迪又走了过来。 帮主的脸色略略缓和了些,抬手止住大家议论:“经过商议,本帮帮中事务暂由吴迪代为管理。玉流苏自觉才疏学浅,尚需历练,遂授朱雀使一职。原朱雀使升任左护法,指点朱雀使并同右护法、四使一同协助吴迪打理帮务。望帮中兄弟上下团结,一心效力,共同振兴帮派!” 全帮上下立即举手宣誓一通欢呼。 帮主接过一碗酒,一饮而尽,将碗掷于地下,便算卸任了。 因为没有正式的帮主,也就没有接任的仪式。只帮中重要人物开了席,要为帮主送行。 我本想跟大家一同离开,怎奈被吴迪叫了回去。 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中层领导了,于是也坐在位子上。只是大家都是男人,就我一名女子,导致我在整个宴饮期间都如坐针毡。而且他们之间有过许多共同经历,席间侃谈唏嘘,更令我觉得自己是个不相干的人,于是觑了个空,到底溜了出来。 我刚溜出帮派大门,就有一个黑影从旁边窜了出来。 “苏苏……” 我被他吓得一跳,差点拿昙华一梦拍过去,这会定睛一看:“情圣啊,找我什么事?” 平日里大大咧咧口无遮拦的情圣此刻搓着衣角,粗壮的身材显得有点局促:“那个,你能跟我成亲吗?” “吖?”我顿时懵住。 “刚才选帮主的时候,我支持你了。”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急忙道:“你放心,等咱俩成亲了,我会保护你,帮你揍丁望岳,不让他欺负你!” 我很尴尬。 我不知道现今的这些夫妻是不是都是闪婚的成果,如果是为婚而婚,相处的时候难道不觉得别扭吗? “那个,情圣,我现在不想成亲。”我实话实说。 “哦……”情圣显然是有些失望,本要离开又掉头问我:“你是有意中人了吗?” 我眼前闪过一个风华倾世的身影,垂眸,刚要说话。 “是老鼠猫吗?” 我立即瞪大眼睛:“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情圣揉了揉鼻子,又回头瞅了我两眼,转身走了。 ———————————————————— “现在学会一旦有解决不了的事就来寻我了?” 秦明非一边捧着白玉研钵捣着他的药,一边好整以暇的调侃我。 风牵着落地帘幔轻轻拂过,半明半昧的遮挡了他的身影。 “也不是,我就是想不通。” 我在尽心完成秦明非布置给我的任务——研磨,只是我都研得很浓酽了,也不见他过来写上一笔。 “有什么想不通的,推举你当帮主,你当便是了,又不是什么坏事。” “我不想当!” “为什么?” “我没那个本事。再说,也不自在。” 帘起处,秦明非停止了动作,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你是不是想待日后忘尘了,就可以,游走他方?” 我的动作也是一顿。 只有忘尘,才有去其他国家的机会。但这个机会非常渺茫,除非绝顶的高手或是某一日天子开心了,来那么一个特批。如果真有那么一日,我想去马到功成走上一走,又或者,游遍天下。我已经不愿囿于暖风晴雪这个固定之所了,有人厌倦了日复一日的重复,可能别处也是同样的枯燥,但我总想见识一下,做个真正的游侠。 “你是想……” 秦明非没有说下去,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室内有一瞬间的安静,片刻后,捣药声又起。 “怕是你不能如愿呢,”他轻轻道,语气中不知是带着笑意还是叹息:“我想,他应该马上就会有行动了。” 他? 他是谁? 什么行动? “呃,还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同你说?”我犹犹豫豫。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讲的?” “晁娟退帮了。”我说完,立即飞快的看向秦明非。 怎奈他散落下来的两缕长发挡住了半边脸,不见神色。 “哦,不过是个小人……物。”他淡淡道:“只是这种人要提防着些,天底下的风浪多是这种人搅起来的。” 又忽的轻轻一笑:“怎的跟我提起她?” 我自是不好暴露我的八卦之心。 “你不讲话,我倒要以为你吃醋了。” “我哪有?”我立即反驳。 “没有么?”他的眸子斜斜睇过来,看得我有些心虚。 我便没好气的拿墨块杵砚台,结果溅得到处墨点。 “我跟她,没有什么……” 手忙脚乱中,听得秦明非这般讲。 偷眼瞅他,他又在研他的药了。 我自觉没趣的待了一会,又拿起墨块:“对了,有天,药店掌柜找到我,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 “这人你倒要小心着些,也不用跟他多话,以后他再找你,你便把那磨随便抹在他身上即可。” 磨? 就是我研的这个吗? 我端起砚台,仔细的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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