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 “苏苏……” “流苏姑娘……” 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呼唤我。 我一个激灵睁开眼…… 无数张脸在我眼前晃动,怎么还有几张是秦明非? 我知道我又做梦了,只是这个梦…… 呵,哪个梦不古怪呢? “水……” 叶玄柒端来茶碗,我迫不及待的一饮而尽。因为过于急切,都呛到了。 “慢点,慢点……”叶玄柒连连抚着我的背。 腕间蓦的搭上几点清凉,正有修长的手指在上面移动。 卿珑? 我急忙抬眼,却见了秦明非清俊的侧颜。 心下没来由的一空,又一提……秦明非怎么会在这? “叶姑娘匆忙去府上找我,说你又晕倒了……” 小柒,你还真是……执着。 她说去找秦明非,我也没当回事,因为像秦明非这等重要人物的府邸怎能让普通人登门?估计碰了壁就要回来。却不想,她当真把人找来了…… 其实像我这种病,或者说是我这个人,要用秦明非来医,当真是大材小用了。 “苏苏,你怎么又跑去了蝴蝶谷?我们是在莲花台上找到的你,你怎么又睡在了那?” 什么? 我睁大眼睛望住老鼠猫……我居然去了蝴蝶谷?我什么时候去的?怎么去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你说你,本就病着,还到处乱跑,你可知道我们……” “让开点!”叶玄柒瞪了老鼠猫一眼。 老鼠猫只好退后一步,收住了后面的话。 “苏苏,我特意请了秦御医来,让他好好给你诊治一番。秦御医家学渊源,自不是那些只靠糊弄百姓钱财的人能比得了的。” 叶玄柒的确处事妥当,如此既抬举了秦明非,又表明了对秦明非的死对头的不屑。 其实照我看,秦明非好像压根就没把药店掌柜当回事。或许二人是有矛盾,却是被有心人放大了 秦明非的指在我腕间停留片刻之后,又仔细查看我的气色:“依秦某浅薄的医术来看,流苏姑娘是受了风寒,发发热出点汗再注意保暖即可痊愈。” 我说的对吧? 我略有得意的去看叶玄柒,却不料秦明非又道:“也可服用一些药物加快恢复,但不知道流苏姑娘……” 叶玄柒的表情满意了。 我觉得叶玄柒就是那种上医院检查身体必须要查出点毛病否则就是医生不负责任觉得连检查的钱都白花了的典型代表。 “要吃些什么药呢?她现在吃什么吐什么。秦御医,有没有那种让人不吐的药?” 小柒是真关心我啊,生怕我这病不够重。不,是被看得不够重。 “流苏姑娘这是有心火,所以这药才无法克化,得先去了心火……” “那就先开药吧。老鼠猫,你去抓药,我负责煎药。秦御医,就麻烦您先在这照料苏苏了。” 叶玄柒瞬间把所有事情安排好,起初我以为她是因为过于关心想把我小病大治,等听到后面……这是别有用心啊。 话说药都没买呢你煎个锤子? 老鼠猫是被叶玄柒硬拉走的,屋里于是只剩下我跟秦明非。 一时间,落针可闻。 我不知道秦明非看没看出叶玄柒的“别有用心”,总归我是尴尬得要命,只得闭着眼睛装睡,可是眼珠子不受控制的转啊转,自己都觉得睫毛抖得不行。 于是我不得不佩服卿珑的功力,若他当时真是假装昏迷的话,那真的,辛苦了! “流苏姑娘……” 我故意放大的呼吸顿时一停,想想又不对,于是加重音量。想想又不对,于是就在那卡住了。 秦明非倒好像没有察觉,只收回手指淡淡道:“既然身体不适,就不要到处游逛了。原本你就是感染风寒,歇个两日便好了,却偏偏要出去吹风。蝴蝶谷地处偏僻,树木繁多,阴气颇重,常人待久了都难敌冷意,何况你一病人?如此一来,没个十天半月是恢复不了了。” 说到蝴蝶谷,我倒也奇怪了。老鼠猫说是在那找到的我,可是我在床上躺得好好的,怎么会去那里?我连坐起来都觉得费力就算可以用意念飞过去,可是要如何涉水去那莲花台?我怎么也不想不通。 “昨日,是卿珑公子吧?” 秦明非忽然提及这个名字,顿让我心抖了抖,待反应过来之际,发现已经把眼睛睁开了。 我俩眼对着眼,我满心懊恼,他一片了然。 我如同被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般想要杀人灭口。 他倒也没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只是将擦过手指的帕子拿指尖拈着放到床头柜上,就踱到窗前,负手而立。 “小庭院也有小庭院的妙处,可以一目了然。”他侧颜对我,唇角弯出笑意:“你这仙人球也不错,还均匀的摆放在栅栏周围,是防盗用的吧?” 这玩意防君子不防小人。再说,大家都功夫了得,能防得了谁? 我对他那个擦手指的动作格外反感,不由也拿袖子蹭了蹭腕子,却被他瞧见,于是假装只是放下袖口,诚恳道:“昨天的事,我听他们说了,谢谢你!” 他笑了笑,转过身来。 夕阳仿佛照亮的他眼中的雾,清且澈。 “这么说流苏姑娘是肯做秦某的弟子了?” “我……”我顿了顿:“秦御医如果想找个传人,可不可以考虑下别人?我似乎……” “那么秦某可不可以问一问,流苏姑娘对于做秦某的弟子有什么顾虑吗?” 顾虑嘛…… 我主要是不愿意跟有地位的人物有所接触,这会让我觉得很局促。当然,这并不妨碍我崇拜他们欣赏他们感激他们。我,会以别的方式报答的。 默默关注好么? “若流苏姑娘有所顾虑,那么趁现在无人,秦某倒有几句话要说与姑娘听。” “其实秦某请姑娘做秦某的弟子只是个托词,实际是……”他走近一步,微长的眸子里有看不清的光在闪动:“姑娘如今的风寒只是个小问题,姑娘身上有大病在。若秦某没有看错,姑娘应该是中了毒……” 这个,我早知道了啊,你不是也知道了么? 当初你为卿珑诊脉,还是我引你去瞧他的伤,你俩都说我有毒,卿珑还说,我的毒他可以解。 只是那个说可以给我解毒的人不见了…… “姑娘这毒很是特殊,当是高手所制,而纵观所有门派,只有白驼专司制毒。” 他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秦某冒昧的问一句,卿珑公子有没有让姑娘服用过什么?” 是那个能让我身体一亮的东西么? 你是想说卿珑要害我? 那却是笑话了,因为你们所认为的毒,当是早在认识卿珑之前就种下了。 “姑娘是不是偶尔会有一种极度嗜睡的感觉?感觉只有睡去就万事大吉?” 我这回倒是惊了,因为他所说的话,跟卿珑如出一辙。 我一直对卿珑的话半信半疑,可是这会…… “姑娘这个毒,初初发作时很是和缓,仅有嗜睡感,而且如果有人在身边唤醒,便无大碍。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症状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严重,最后,姑娘就会在沉睡中殒命。但在外人看来,便如同自然死亡一般。就包括你莫名其妙的会出现在莲花台,怕是都与这毒有关。如果秦某没有判断错误的话,姑娘自中毒以来,应该发作过三次了……” 三次? 若他所说的沉睡指的是晕厥,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应该是在别院。当时卿珑在正房因辣椒过敏不想见人,我不知原因准备转身离去,结果莫名其妙的晕倒了。 难道,这就是毒发…… “秦某见姑娘这个样子,难道知道下毒者是何人?” 我心中倒有一个名字一闪即过,可是……至于么? “其实是否知道也不打紧,因为秦某估计,这人压根就没想过要给你解这个毒,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更或者……”他忽然笑得意味不明:“他还有别的打算……” 别的打算? 我会成为小说中的药人么?亦或者,可被驱策的僵尸? 可是我也没什么本事,驱策我有什么用吗? “所以最好能赶在他真正下手之前解了这毒,也便解了这危机。只是秦某于制毒解毒这一方面知之甚少,这解药对我而言是个难题。然若秦某解不得这毒,估计暖风晴雪也无人可解了。” 你一直在谦虚,如今,倒是骄傲了一把。 “所以秦某想留姑娘在身边,一是看顾姑娘安全,二是调配解药。只是这解药未必能一次成功,还请姑娘见谅。” 也就是说,我是个试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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