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大赛共举办四日。 第三日晚间再一次进行了拉锯战,看得我都跟着紧张。 我仔细的瞧了瞧卿珑。 剑眉,星目,高鼻,薄唇,与初见没什么不同,更不是他人口中那种颓废之态,可见流言不可信。 然而不知为什么,重逢的他不似初次相见给我一种惊艳之感,而是有一种很熟悉的,很温馨的,就像陈酒飘着淡淡甜香的感觉。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我莫名的会将他跟那夜出现在我房中的身影重合起来,心里暗笑自己真是发了疯。 他……我…… 怎么可能?八竿子打不着嘛。 当然,这其中一定不乏青春少女对偶像的幻想,那些个影视帅哥网络红人也曾纷纷入梦来,上演过一出又一出的缠绵悱恻,荡气回肠,比如…… 不过对于卿珑,我则少了许多轻慢之心,不知不觉的将他当做一个可以依靠之人,虽然依旧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所以我没有像第一天那般跟着一群粉丝疯喊,而是默默在心里祝他成功。 但望别让这群人看到,否则我就成了暖风晴雪的叛徒了。 我偷偷看卿珑,他一招一式打得颇为认真,而且他们队今天配合得简直是天衣无缝,完全发挥了最好状态,连我这个外行都瞧明白了。只是……我怎么发现卿珑的耳朵越来越红,难道是我的错觉? 于是我就盯着那耳朵看,心道,是不是他一入境界就这样?他是靠耳朵为自己发挥强大功力? 我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见他往我这边瞥了一眼,该死的我竟能把那目光理解为嗔怪。 也便在这一刹那,我的女神来了记狮子吼,几个“套马索”从天而降,霎时把卿珑三人固定在原地。 光芒焰焰,冰刃铿锵,然而也能听到卿小萱在发火,我不禁暗为他们捏了把汗。 大赛第一日,两队打平。 第二日,马到成功输,若今天能赢,重头戏就是明天的对决了,而若今日输了…… 就在这时,卿珑忽然暴喝一声。 我还是头回听到他的声音,感觉就像仙鹤引吭高歌,却再次让我想起那夜那个黑影留下的淡淡的一句“是”…… 我是怎么了?怎么总把这两个不相干的人联系在一起? 卿珑……老鼠猫…… 哪跟哪啊? 见了帅哥就发晕,就各种痴心妄想,这是病,得治。 眨眼工夫,卿珑已经解开身上桎梏并使出当头棒喝将余人也解放出来,旋即便是一阵刀光剑影,金芒耀目,惹得观者惊叹连连。 但不管怎样,对决也是要结束了,哪怕没有输赢,因为有时间限定。 当场内的金钟奏起杳渺不绝的单音时,赛事结束了。 平。 我竟松了口气,不由自主的望向卿珑,恰见他也望过来。 或许他并不是在看我,因为他的目光似明月清冷又如水波荡漾,使得我实在没法认为那光那水是在照耀或涤荡我一人,只是我的心依旧没来由的一跳。 真是太帅了! 卿小萱也望了过来。 我可以肯定他看的是我,而且还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招你惹你了?有毛病?难道是因为我看帅哥却忽视了你所以你嫉妒了? 我拿更不忿的目光瞪他。 我俩拿眼神拼杀了一会,终于他敌不过我,拂袖而去,花末经半夏拦都没拦住,于是也回头瞪了我一眼。 我去,这都发什么疯啊?早知道就不祈祷你们能赢了…… 不,我是祈祷卿珑能赢,至于你们…… 明天还有一场,输死你们,哼! ~~~ 我依然没有见到伊云松寒,他就像洒在夏日艳阳下的水,人间蒸发了。 当然,早前我没有掉进游戏里的时候,他也会偶尔有那么一两天不见踪影,自是因为忙,可是这回…… 我也没有见到点绛唇,亦不闻他二人的丁点消息。我有时会猜想,莫非当真如杨过与小龙女一般远遁红尘去做神仙眷侣了? 当然,没有他们的半点消息也是因为没有打听。 我为什么要打听?为什么要让别人知道我在意……他? 没有他的日子,我过得很悠闲,野外也不想去了,有人呼唤我,我就假装没听到。 蛋壳龙依旧精神恍惚,只有见到小虫合虫莫的时候才会神情一凛。 你说一只小虫合虫莫有什么杀伤力?蛋壳龙真是病的不轻。 也不知这边有没有治疗精神病的大夫。 不,应该是……兽医。 呃,训宠师算不算? 我将小虫合虫莫养在一只大玻璃碗里,点缀了水草,还放了块大石头供它栖息歌唱。 不过似乎多此一举了。 它经常会跃出玻璃碗,四处蹦跶,但不管怎么蹦,最终都会回到碗中。 这便不得不提一件神奇的事了。 比如小虫合虫莫蹦到了地上,要如何回到摆在桌上的大碗里呢? 每每此刻,它都会以它那双格外突出的黑曜石眼对准蛋壳龙。 若蛋壳龙无动于衷,它就会鼓起下颌,发出一声“咕”。 在我听来,这是最不普通不过的虫合虫莫叫,蛋壳龙却好像被马蜂蜇了一般,立马飞过来,纤细的小爪子小心翼翼的捧起小虫合虫莫,再飞起,将它恭恭敬敬的放入碗中。 我不禁要怀疑小虫合虫莫是不是拥有一种神奇的能力,亦或者它真的是王子的化身?而那天晚上我看到的身影就是它的真身? 太乱了! ~~~ 第四日的比赛,简直轰动全服,但凡能挪动脚的都来了。 土豪坐贵宾席,平民按照身体强健武功高低将赛场围了里八层外八层。虽然依旧分好几个赛场,但人多集中在暖风晴雪跟马到功成这边来了。 我自是哪人多往哪去,学艺嘛,就算天分不高,但总这么熏陶,怎么也能熏出一些来。 只可惜我是脆皮小桃花,就算有缝也钻不进去。 我拼命的踮了脚,却只能看到人的后脑勺。 情急之下,我打算爬上旁边那棵大槐树。 岂料我刚摩拳擦掌,腕子便被人捉住了,紧接着,手便纳入那人的大掌。 我正要发火,然而抬头一看…… 血压霎时升了上来,简直要鼓破汞柱,与此同时,思维也停止了,只乖乖的随着他,顺着他给我开辟的小路,融入人群。 不知道是不是但凡陷入我这种状况的女生都这般没出息,本来我心中无限怨念,已经想过若是再遇见他要如何如何,定要各种耍脾气使性子装冷酷,然而真正的见了,只是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就把我所有的愤怒与埋怨化解了。 是了,我也曾想,你那天抱过点绛唇,毫不犹豫的,是不是也这般握过她的手? 于是我冲动的要将手抽出来,但终是不舍。 好矛盾,我该怎么办? 惊喜的热度过后,我的理智回来了,思及那日情景,终于忍不住开口:“你……” “我这两天忙,所以没来找你。今天终于把事情办妥了,就赶紧过来了……” 我冒起的气焰又熄灭了,心境瞬间明朗,然而不多时,我又冒出个疑问……你这两天在忙什么?是在陪点绛唇吗?若说忙,怎么会在阵营战上看到你? 乌云再次笼罩,我犹豫着要怎样发问。 不能像个妒妇,男人是不喜欢妒妇的,而且这个词总让我想到一披头散发破口大骂的中年妇女,而我,要保持形象。 再说,我跟他现在算什么?我有这个立场发问吗?纵然抓着手,可是,他有跟我表白吗?他不表白,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既是如此,我到底要不要被抓着手呢? 我的内心十分挣扎,闹腾半天,才试探的,不冷不热的问了句:“点绛唇怎么样了?” 自觉高明。 因为一是表达了关心,二是……呵呵,那么多人,我为什么单单问她,你应该很清楚吧? “挺好。”他的回答很简单,神色波澜不惊的关注着战事。 我先是为这句平淡的回答暗自欢喜,因为平淡代表不关心嘛。然而不多时,我又琢磨开来……他该不是怕言多有失吧? 我也知道我这种样子很难伺候,可是我也不想这样啊,怎么办? 我正自纠结,伊云松寒忽然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 可惜人声吵杂,兵刃铿锵,各种功法于空中碰击所激发的各种声响导致我什么也没听清,不过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定是要跟我提战斗中的技巧,我于是傻傻一笑,很自然的就瞥向马到成功一方。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记得刚挤进来时,我也观察了下场上形势,双方都保持着稳与准的架势,你来我往,和谐得一丝不苟。 然而此刻,赛场上是光芒乱闪,双方出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角逐,简直是乌云压城,连观众都生出一种紧迫得几要窒息的恐惧。 印象里,卿珑一向是,风流俊逸,高贵无匹的,虽然生得冷酷,然而眉眼一动即似笑,我就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漂亮出尘的男子,然而此刻,数他头顶的乌云最重,简直都上脸了,配上时不时投下来的电光,仿佛眸子里也在闪烁小闪电,看起来犹如地狱修罗。 我正怀疑是不是今天这一局他们要输了所以才阴沉个脸,然后再看全场…… 恕我驽钝,我怎么觉得优势在马到成功这边?难道这是表面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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