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宝宁个子不高,偏偏康宁远属于修长类型,伸手只能环着他的腰身。 伸手轻轻拍了拍康宁远的后背。 康宁远表面很平静似的,当余宝宁抱着他的时候才感受到康宁远浑身在发抖。 当他问出那句一直想要问的话后,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受。 但就是控制不住浑身颤抖,也不知道是失望,也不知道是伤心他有些分不清。 “没事儿,没事儿。有我,有我呢。\" 余宝宁就像哄孩子一样,不断抚摸着康宁远还有些颤抖的后背,声音尽量放轻柔些。 生怕因为赵彩的话,再把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幸福值再降下来。 “嘭。” 康宁远手中的饭盒重重落在桌子上。手中的饭盒落在桌子上,手垂在腿边,食指和中指被累出一道很深的青白色印子。 康宁远却感知到不到任何的疼痛感。 他突然升起一个念头,想要抱抱余宝宁。 犹豫了几秒钟,他还是缓缓抬起双手,把余宝宁圈在自己怀中。 双臂从刚开始虚抱到最后紧紧环住,还带着几分力道。 他一直知道余宝宁比较娇小,揽在怀里才知道余宝宁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娇小。 既然已经抱了,他还想再放纵把,也不再顾虑余宝宁会被他的动作惊吓到。 脑袋微微垂在她的肩头。 六月天已经很是炎热,这两天更是闷热,好像有要下雨的预兆。 余宝宁刚刚从外面回来,身上汗津津的,被康宁远这么一抱更加热。 康宁远能感受到余宝宁身上的热意不断朝他身上传来,那感觉有些说不出来的舒服。 有些贪恋。 就像只一直被主人嫌弃的大狗,突然找到疼爱自己新主人一般。努力的想要得到温暖。 余宝宁没敢动,任由康宁远抱着。 这个姿势僵持了十分钟,康宁远才缓缓松开双手。 余宝宁一直被康宁远圈在怀里,看不到康宁远的神情。感受到康宁远松开的动作,她没有往后退而是继续保持抱着康宁远的动作。 扬起头来,正好和低头看她康宁远对视上。 余宝宁的笑容突然在他视线中绽放开。 “嘻嘻。还好吗?” 轻轻的问候就像那冰封已久的世界突然有了阳光。 余宝宁的肤色偏白,脸颊上肉也比较多。笑起来带着莫名的甜意。 这一刻,他心中感叹道,这辈子也不想让余宝宁失去这样甜美的笑容。 他一定要好好保护着。 康宁远的眼睛略长,低下头的时候眼皮微垂,声音低沉道,“谢谢你。” “不用客气。” 说着,又抬手重重的拍了拍康宁远的后背,拉着他的手坐在凳子上缓了半个小时。 彼此都没有说话,静静地陪着。只是康宁远一直紧紧拉着余宝宁的手。 余宝宁都能感受到手心有一层汗渍。 过了十多分钟,外面传来铃声,康宁远才缓缓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眼手表。 已经六点。 扭头问余宝宁,\"饿了吧?我去食堂打饭。” 又恢复以往儒雅模样。 余宝宁没有听到系统的提示声音,略松了口气。 “咱们走吧,何姐说今天要炖排骨,我是回来喊你的。”余宝宁晃着他们两个紧握在一起的双手。 “好,那就去吧。”出差回来,在家属院门口赵哥就邀请他们到家里做客。 两人第一次去别人家做客,现在出去买礼品有些晚。 最终决定,带着康宁远从外面带回来的点心和刚刚余宝宁买回来的苹果 这些东西拎出去也算贵礼。 “你把身上工装换下来吧,这衣服穿着不适合出门。\"余宝宁收拾妥当,正要出门,发现康宁远还穿着上班的工装。 提醒道。 康宁远倒是不在乎这些,他没有什么重要场合就穿得很随便。 听到余宝宁这么说,倒是很听话的换上。 趁着康宁远换衣服的空档,她给花换上花瓶。 到水房换水正好路过赵彩两口子住的房间。 王家人没有关门的习惯,往里面看了一眼,就见赵彩躺在躺椅上,头上搭了一个湿毛巾。 在那哎呦呦个没完。 想来刚刚告状没告成对赵彩的打击不小。 王秋梅和赵素芬正在水房里洗菜准备桌晚饭,见她过来顿时收了声音,眼神偷偷朝她瞟来。 她装作没看见,换好水,端着花瓶回到屋里。 望着余宝宁离开的背影,王秋梅忍不住呸了句,“什么东西,野鸡插羽毛装孔雀,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 余宝宁自然没听到王秋梅得话,回到屋里,康宁远已经换好衣服。 两人手挽手去了赵家。 赵家在纺织厂的老家属院胡同里,那里住的都是老邻居。 风气比筒子楼好太多,见到康宁远和余宝宁过来,都和气打招呼。 余宝宁本来就是个嘴甜的人,一路上凡是遇到的人,婶子大娘的喊着。 很快到了何主任家。 院门半掩着,轻轻敲了两下门。 一个大胡子的男人穿着个背心,嘴里含着根冰棒,前来给他们开门。 见院门半掩着,“都是自己人,还这么客气。门没关还敲什么。” “赵哥。” “快进来,快进来。”赵清明看到站在康宁远身后的余宝宁,连忙把嘴里的冰棒拿了出来,笑眯眯的扯开大门邀请他们进去。 赵清明虽然是个司机,是军人退伍,本来转业到厂子里做领导。 他嫌弃麻烦,就做了个司机。 专门陪着康宁远出差。 赵家的小院子不是很大,四方正常院落,靠近门楼的是紧挨着厨房和洗手间,对面是主屋,家里人口多根本不够住,但位置倒是好的在巷子头上。 听见声响,何主任从厨房里端着一盘拍黄瓜出来。 见他们来,脸上笑意更浓,“怎么这么久才来。”又看到康宁远手中拿着礼物,脸上的笑容顿时没有,“来自己家吃饭,还带什么礼物真是生分了。” “东西不多,不能来吃白食。” 赵清明从屋里端出来一个茶缸子里面还放着四根冰棒,有些融化的迹象, “可不是吃白食,多亏你们来,我才跟着沾光吃顿肉食儿。” 给余宝宁递了根又给康宁远递了根,“天气凉,吃根冰棒解解暑。” 何主任担心冰棒凉,瞪了眼赵清明,“刚来,你不给倒水喝,先给冰棒吃多凉.” “现在三伏天,喝茶哪里又吃冰棒舒服。”说着,吸溜几下手里掉水儿的冰棒。 余宝宁吃着冰棒,看着赵清明和何主任斗嘴的情景,不禁笑弯了眼睛。 瞧着赵清明满脸络腮胡子很是严肃的模样,没想到还要这种反差萌。 赵清明和何主任你一句我一句的斗着嘴,还不忘跟着何主任进厨房拿碗筷。 见何主任端锅,急忙上去帮忙。“这太热了,你喊我一声呀。” “让你们见笑了,我们两个就是冤家。儿子在家的时候听到我们吵架就烦,可这么多年也习惯,也不能为了他改变活法。” 何主任边盛着排骨,笑眯眯对余宝宁说。 那笑中尽是甜蜜。 “我觉得挺好,这样生活才有情趣。”余宝宁边说嗦着冰棒。 康宁远性子不是活泛的,但他总是把所有事情做的完美又俱到。 “康工,人也不错,很温柔也很替别人着想。我第二个孩子意外没有,我家老赵急吼吼回来都没想着给我称斤红糖,康工还给我送来一斤红糖。” “萝卜白菜个有所爱,我觉得康工也很好。”余宝宁回应道。 在旁边的康宁远突然被余宝宁当众表白耳朵都羞红。 赵清明也旁边打着哈哈。 “说起萝卜来,我淹了些酸萝卜你尝尝喜不喜欢吃。”刚要坐下何主任匆匆进了厨房倒一小碟腌萝卜出来。 赵清明从屋里拿出一瓶白酒,“咱哥俩从来没有喝过酒,今天说什么咱们两个喝点儿。” 康宁远还想拒绝,却听赵清明解释,“这酒咱们一定要喝,一来是祝贺你们结婚,二来也是祝福你们未来生活美满。” 听这话,康宁远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 最后,最后就是那个结果。 康宁远两杯酒下肚,饭都没吃就醉倒了。 赵清明被何主任狠狠打了一把掌,摸着胳膊上被挖出来的印子龇牙咧嘴弱弱的辩解道,“我也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差呀。” 结果又换来一爪子,“你跟他出去多少回。见他喝过一回来没。” 气的何主任咬牙切齿还想给赵清明一下,但余宝宁给拦住。 “何姐,没事儿。练练他酒量也挺好。” 晚饭吃完,康宁远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没办法赵清明又给送回来。 躺下就跟小孩似的,老老实实的睡觉。 她放下心来,躺在另一边很快入睡,睡到下半夜被憋醒。 半梦半醒的睁开眼睛,期初眼前黑漆漆,不过很快适应了黑夜。 瞧清楚自己身上压着康宁远。 康宁远双手捧着她的脸,“嘿嘿嘿。。”的傻笑什么也不说。 那满嘴酒气熏人的紧。 余宝宁嫌弃得推开,很快又重新被抱住。 “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以后我不会放开你的。” 说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话后又嘿嘿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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