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条烂命,我还看不上。”余宝宁朝王秋梅冷哼了声,眼神在王家人身上看了一圈儿,“你们最好老实些,再有下次就不是还回去的那么简单了。” 说完,潇洒转身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气得王家人四仰八叉,赵彩直接脚下发软,瘫坐在位置上,“我真是瞎了眼找个这样的儿媳妇。” 她本想再找个好拿捏的儿媳妇,以后能够继续拿捏康宁远,这回可好了自己寻来个祖宗,恨不得气死自己的架势。 三姑子王秀芬见亲妈气得坐在凳子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儿的模样,连忙上前安抚,“妈,我说你这是让人骗了吧。 还性子软绵不舍得嫁出去受罪,这明明就是个泼妇。妈,你不使使劲儿好好给她个厉害的,咱们这个家早晚让她踩在脚底下。” 赵素芬早就看出来余宝宁不是好惹的,好在自己的孩子都大了,自己不用刻意嘱咐就知道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见场子实在是混乱,给自己儿子女儿一人夹了一碗饭菜撵回房间。 四姑子眼珠子转悠了一圈儿,把自己的儿子拽到身边,暗暗地扭了下耳朵,学着赵素芬的模样给夹了一碗饭菜撵回屋里。 “妈,小弟当年回来认亲的时候我就说了,你不能这么对待他们,你不相信。”她有些看不上她亲娘和大姐的做派,在她看来就该好好捧着小弟,不给人一点好眼色谁给你掏心掏肺。 王秋梅回屋里给找赵彩拿了些逍遥丸,听到老四的话,很是不赞同,“老四,你瞎说什么。本来咱妈就生气,你还添堵。” “这样的小皮子就该好好拿捏,等着有空好好收拾收拾她!” 被挂蛇的刘强在弟弟面前很没有面子,“妈,放心我替你好好整治整治她!” 看她出不出门,只要她敢自己出门,就给她个厉害的,让她老老实实的,还敢往他脖子挂蛇! 王秋梅心里感动,抱着儿子亲了一口,“妈的好儿子。” 刘强略有些嫌弃的擦了擦口水,“妈,君子动手不动嘴,我都大了!”这样在兄弟面前很没有面子! 关于王家的盘算,余宝宁丝毫没有放在心里,洗洗刷刷上床躺着。 家里没有本书也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吃饱了就上床躺着,不等着长肉做什么! 说什么也要过去上班,这样的日子实在是难熬。 第二天九点左右,何主任准时来敲门送来她想要的煤球炉子还有一把崭新的铝壶。 “何姐,多少钱要什么票据?” 何主任知道康宁远手里没有多少钱,加上走的匆忙,康宁远肯定没有放下多少钱。 摆了摆手,“等康工回来再说,你不用着急给我。抓紧收拾收拾我跟你去把正事儿办了。” 有何主任领着倒是一路顺风,户口挂靠在康宁远身上,她的工作也正是落定。干的就是赵彩给买的合同工工作。 她以为那工作是在车间里当女工没想到还是个看仓库的小库管。 见她高兴,何主任忍不住打击道,“这库管可不是什么好工作,不光是入库出库这些事儿繁琐,哪里落实不到位,都会出错。最头疼的就是三个月一大盘库,一盘就是半个月,这是最头疼的活儿。”指了指这一溜长长的库房。 “这边都是成品布和成品线,颜色,材料每次盘库的库管主任都气得直嗷嗷、 在厂子里流传着一句话,宁做染工不做库管。” 余宝宁扭头看向何主任,眨了眨眼睛“真得有这么吓人吗?” “等你明天来上工就知道了。”何主任神秘一笑。 ----------- “王主任,我今天来上班。”余宝宁端着一茶缸热水慢悠悠走到,昨天何主任跟她看的五号仓库,里面坐着位秃头圆脸中年男人。 是何主任介绍过的王主任。 王主任正皱着眉头看着工人往仓库里搬成品布。 “是康工家属吧?今天就来上班呀?等这批布进来我带你熟悉岗位。” 这仓库已经三个半月没有员工就位,按理说这厂里的职位是个香饽饽,可这库管却愁掉他的头发。 见有员工就位,他伸手摸了摸略有些光溜的头顶。 心想,他的头发总算保住了些。 “王主任喊我小余就好了。”她不怎么喜欢,谁是谁的家属这个称号。 “好好。”王主任连连点头应着。 余宝宁站在旁边打量五号仓库里面的结构。仓库都是一排同样高的红瓦白墙的房子,没有窗户,留有两米多高的门。 里面没有吊顶,抬头就是黑呦呦的房梁,显得十分空旷。 不做吊顶也是有缺点的,时间久会有漏雨的地方。 里面成排的铁架子,打眼望去全都是一排排的布,靠近门口的地方放着一把椅子,一张桌子,上面堆着一个深蓝色皮子的长方形本子,一支笔,除次没有别的东西。 很快,布都安排好了,搬运工离开五号仓库,只剩下余宝宁和王主任。 王主任喝了口水,掀开本子,在上面写了些什么。很快伸手招呼她过去。 “这是这个仓库的账本,有进有出都要记上。” 余宝宁探头看了眼,好家伙。 这样的账本,怪不得三个月盘一次库还愁掉头发。 上面简单又杂乱,简单的是有日期,进出货物,进出货物的当事人。乱的是所有的都堆积在一起。 “所有仓库都用这样的方法吗?” 王主任点了点头,“是呀,这还是钱会计帮忙做的呢。” 余宝宁心想,你的头发还有这么多,真是厉害。 倒是没有什么可介绍的,挨着告诉她每种布的名称,用途。这倒是基本功。 来个两遍记得差不多,反正翻来覆去就这几种。 “除了这些倒是没有别的事儿,每天早上有入库的布,中午和下午会有来出货的,你看着他们装上车就行了。” 说到一半,王主任还微微停顿下,好好想了想确实只有这些事情, “那如果入错了库,出错了货怎么办?”余宝宁问道。 “这倒是没有什么,会有负责人来对接的。”王主任端着茶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没别的事儿,你好好熟悉熟悉,要是有事儿找四号仓库的周叔那问问。” 余宝宁看向其他仓库,其他库管全都聚在一起聊天,其中两位女同事竟然抱着毛线团织着什么。 没有何主任说的那么可怕,倒是很是自在。 王主任也凑过去说了会儿话,才离开。 她没过去,站在桌子旁边翻着那本出入库账本。 “妹子,这账本三个月一看就行,没什么可看的。”突然有一记男声从门口传来。 抬头见其他四个库管已经站在她的门口。 “没事儿,我就是熟悉熟悉。”余宝宁唰得一下把那账本合上,别说三个月,三年她都不想打开看一眼,头疼。 一矮瘦的妇女,手里勾针的动作不停歇,笑眯眯的跟余宝宁打招呼,“妹妹是康工的媳妇?长得真是白嫩,就像那。。” 另一个妇女插嘴道,“就跟棉花团子一样。” 余宝宁低头环顾自己一圈儿,她的身材是正常体重,正常身高怎么配得上棉花团子? “康工媳妇不胖也不团,怎么可能是棉花团子。” “长得白嫩,笑起来小脸儿圆乎乎的不是棉花团子是什么。” 两个人一来一去讨论起来,经过半个小时对四个人了解了些。一号仓库李姐就是那个矮瘦的,二号仓库秦姐,三号仓库孙哥,四号仓库周叔。 他们四个都是正式工,以前都是普工转到仓库最长的是周叔得有七八年了,其他人也小有年头。 已经在这岗位摆烂了。 只有五号仓库经常换人。 二号仓库来车拉货,才打断他们几个的闲聊。如果没来的话,架势能站在这里聊上一中午。 她这才有空好好了解,她的这一亩三分地。 里面有很多布料都是同一类型,但放的杂乱没有规律, 铁架子共三层,差不都得有四米来高。 她踩着凳子才能看到二层,不过每个仓库都备有梯子。 用了整整两天才把布规整好,按照同一类型颜色排列。多亏了,这个仓库里的布大多都是深颜色,没有什么花里胡哨,不然她一个月也规整不完。 从抽屉里找到本没有用过的空白本子。 原来账本全都是手画得,她只有蓝色的钢笔。专门到隔壁周叔的仓库借了支铅笔。 到王主任办公室借了把尺子。 仓库里的库存数每天都有变动,有进也有出。最先做了各十张进入库的表格,内容简单,时间,进出货品颜色以及经手人,防止在她盘库的时候会有人来进出库。 之后才开始做库存表,库存表比出入库表做的复杂更详细了些。 特意询问过王主任,库存里东西可以留些样品。 王主任爽快的挥手任意她鼓捣。 她一连一个月的状态就是,拿着本,笔,剪刀爬上爬下不停忙碌。 别看仓库没有窗子,只有个大门,被她发现第一排的布匹有许多被老鼠咬坏的布,老鼠咬东西不是这个咬一口,那个咬一口。 它是抓着一匹布咬个大洞,再去另一个布上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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