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最后终究是不了了之了,因为整个院子都没人在意还在剧情里的王氏。 在那个让人脸红心跳的吻之后,二人迅速转战室内。远离的人也识趣走远,不打扰主子的良宵。 王氏被人毫不留情扯走,扔在竹苑门外。 有了萧恒的话,她自然不用被赶出去。不过在萧府的日子注定是不好过的。 所以,王氏觉得是时候加快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萧府的夜晚来的很快,王氏等竹苑里没有人声了便悄悄来到了周氏的院子。 夜晚的萧府是黑暗的,只有夜里巡视的家丁和值夜的丫鬟婆子才留着一盏小灯,所以大多数的地方是黑暗的。 不过这几天正忙着办小宝的宴席,所以到处都是红彤彤一片。 到处都是红灯笼,虽然没亮,也在月光下露出一个暗红色的惨淡轮廓。 这里可真是奢华,王氏边走边想。 若是自己以后的日子有这里万分之一,那就是好到极点了。 王氏带着对未来的期盼来到了周氏的院子外,此时一片寂静之中。周氏的院子竟然还亮着一盏小灯。 王氏悄悄过去,正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一男一女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听得很是真切。 女声自然是周氏,男的不出什么意外就是萧从周了。 屋里,两人正在商量后天的宴席,到底要摆多少桌。安排多少个厨子,还有座位应该泽呢么排布。 虽说平时这样的活计有王管家就够了,只是最近朝廷里立储之争愈演愈烈。 萧从周自然是立嫡不立长的重视拥趸,支持的是皇后一派。而萧恒却不然。 从始至终,萧恒没有表现出半分自己的喜好。不仅超重重臣看不清楚,就连萧从周自己都看不清楚这个孩子。 “恒儿始终不愿与我说明自己的想法,也是我这个父亲没有尽到责任……” 周氏披着头发,穿着一身水色的轻纱袍子,若隐若现之下像镀上了一层月光。 听了这话,她知道萧从周又为了前妻的死自我责备。 于是将头轻轻靠到萧从周身上:“这不怪你,生死有命,凡人只不过听命而行罢了。恒儿这孩子从小就主意大得很,不用太掂心他。” “再说了,皇帝现在春秋鼎盛,就算不结党也能过得好。” 萧从周点点头,仍是忘不掉对儿子的亏欠。 “若是她母亲没这么早去世,他对我还是会亲一点。三个孩子里面,就数恒儿最有能力,若是我们父子合力,何愁萧家的百年盛景?” 萧从周摇摇头。心底深处沁出一声哀叹。 王氏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始终没听清俩人到底在说什么,便放弃了听墙角。 转而从袖口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塞到了周氏院子的门缝底下。 月光照耀下的惨白信封如一只飘荡的白蝴蝶,游到了周氏的院子里。 王氏生怕别人看不见,手握成拳使劲全身力气砸了几下门,然后脚底抹油迅速溜走。 值夜的丫鬟正在廊下昏昏欲睡,冷不丁被一阵捶门声惊醒。 后背瞬间除了一身冷汗的同时,心里涌上一股烦躁。 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跑过去开了门。生怕万一是宫里的紧急事情,耽误了。 没想到到了门边却没什么人影,连鬼影都没有。 那丫鬟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见鬼了? 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不放踩到一个东西。 定睛一看,原来是个信封。 最近几天,信封这个词很是敏感。她赶紧捡起来,急匆匆送给周氏看。 周氏两人说完话正要入睡,没成想被一顿敲门声打断。 “夫人,院子里有个信封……” 周氏一个激灵从床上起身。 “什么?” 语气满是慌张和惊恐。说完就要下床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萧从周见不得她这么累的样子,轻轻拍了一下让她躺回去。 “你躺下,我去看看吧。” 没想到周氏连连拒绝。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去,自己去就行了。没准是给我的……” 或许是这几天神经过于紧绷,周氏一听又有信封,心里紧张到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萧从周见她满脸慌张,眼睛不敢直视的样子,心知有鬼。 于是,自顾自下了床接过丫鬟手里的信封看了起来。 最粗糙的信封,里面装着的也是最便宜的纸张。丝毫看不出什么线索。 周氏战战兢兢跟着起来,脸上还是一派平静,心里却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前两个信封的内容就已经够恐怖的了,这个信封若是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真的…… 萧从周打开信封,展开信纸。丫鬟早就点上了油灯,灯下还是那狗爬一样的字迹。 【明日不给钱,你杀人的事就会在宴会曝光】 萧从周紧皱眉头,转身问道:“这是给你的?出什么事了?” 周氏立刻跪倒在地,肝肠寸断涕泪涟涟。 “老爷,救救我啊!我不知道得罪了谁,被人要挟说不给钱就告诉别人,我杀了瑛娘!” 萧从周有些疑惑:“瑛娘可是广元的妾室?她不是已经难产而死?” “此事竟与你有关?” 周氏虽说害怕,可也知道萧从周一定不愿意事情闹大。于是,把瑛娘和自己上山难产而死的事情说了。 “没准是瑛娘的亲人,听说了这件事就以为是我害的她。只是,生死有命,哪里是我害的呢?” 女子生产本就是走了一遭鬼门关,难产而死的本就极多。因此萧从周听了周氏的话,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那就是有心人故意敲诈勒索,你不用害怕,此事交给我来处理即可。” 能够半夜把信封塞进来的,应是府里的人无疑。 尔后,两人自去休息,周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晌没有睡着。 第二天一早,萧从周就召集了府里所有人。 王林到竹苑来,把事情说了。 “老爷说是府里丢了东西,需要所有人过去说说昨天晚上在哪里。若是没有证明的,就是小偷无疑了。” 萧恒嗤笑一声,三两下吃完早饭吩咐道:“那就去吧,不要让老爷等急了。” 江闰在一边慢慢吃着东西,听了这话问道:“我要不要过去?” “不用。你昨晚一直与我一起,有不在场证明,不用过去了。” 江闰点点头。 也对。 萧恒惊诧的看了她一眼。 江闰依旧在吃东西,没注意这人的眼神。 而萧恒心里却卷起惊涛骇浪。 若是以前,说出这种话之后,她是一定会有些不好意思,会脸红。声音会变小,就连早饭都会匆匆吃完然后会房间里待着。 这次不知为何,竟然半分不好意思都没有…… 这是什么时候转性了? 萧恒习惯一切掌控在自己手心里的感觉,而现在唯一不可控的便是眼前无知无觉吃早餐的人。 看起来如此乖顺的人,却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 做了这么多想要逃离的计划和行动…… 萧恒照常出门,与王林二人起码走在街上。 王林与他从小一起长大 ,见他神思不属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心事。 只是主子不说,自己可不能先说。 等到二人到了大理寺的时候,萧恒终于出声了。 “那院子修好了吗?” 王林忙不迭回答:“修好了,只等着这几天过去,就可以搬进去住了。里面都是按照您的意思布置的,兰双姑娘看了一定开心。” 萧恒“哼”了一声。 “她现在就很开心,没准正做着要离开的美梦。” 王林想起发回的线报,还是抑制不住的惊讶。 一个名满天下的画家,现在竟是萧府的丫鬟。任是谁家的传奇话本,都写不出这么精彩的故事。 更重要的是,兰双姑娘明明想起来了,却始终没有告诉将军…… 不怪将军这几天黑脸。 不过,即使在外面黑脸,回到萧府的萧恒依旧没有戳穿江闰的骗局和伪装。 王林有些看不懂他的想法,左思右想还是问了出来。 “将军,既然兰双,啊不,江浦姑娘想起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皇上您找到了江浦,趁机让她官复原职。这样,她也好感激您……” 萧恒冷笑一声:“她不会感激我。她只想着如何摆脱我,而不是留下。” 可是,这几天的一切表现都像是江浦在试图接受萧恒。像是想清楚,想明白了一样。 只有萧恒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她不是想留下,不是想好好过日子。而是想着离开。 若是萧恒现在就表明自己知道了她的一切,换来的绝对不是她的感激。 而是她的拒绝和逃离,她会以为这是新的用来逼她就范的筹码。这是新的阻碍她离去的手段。 “告诉探子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王林有些疑惑,就这么任由江浦折腾下去,将军就不怕哪天人自己跑了? 萧恒推门进入自己在大理寺的房间,里面堆满了各种卷宗。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本朝罪大恶极之人的供状。 里面不乏有些达官贵人世家子弟,犯了罪又想搭救,于是纷纷找到萧恒这里来。 “我就是要给她希望,再让她绝望,让她知道这世间没人能帮她。” 她才会乖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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