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弟子众排有序,盘坐端正,手印相结,蓝色得罗衣正身,混元巾冠首。 “性、命二字,在内丹学中,被作为内炼的本性或‘本来面目’。在道书中,性有元性、真性、元神、真心、天心、道、天命之性、本来一灵、一点灵光等别名。命,指属物质身体方面的气、元气。宋元以来的内丹书中,性、命实际上是神气的代称。《玄宗直指万法同归》谓‘道在太极前谓性’‘炁之付物之命’。纲要,并有其独特的解释。以道法来说,以命养性者,虽有功却而不及,以性养命者及而不怠,这就是为何我们道家以性命双修为倡导。正所谓一念起,万法生,在看一个人使用何等招式,何等道法,我们也是可以推断出此人心性如何,所以为何说有些术法有些人不能修炼,这也是性之根本原因。”所有弟子都在竖耳倾听,唯有白瞬月的混元巾顺着脑袋耷拉着,走到白瞬月身边,用脚轻轻踢了一下白瞬月。 白瞬月一下惊醒,双眼朦胧地看着踢他的代课弟子。 代课弟子斜视问道:“一月,睡着了?” 白瞬月揉了揉眼睛讪笑道:“一唤师兄,昨晚没休息好。” 一唤言语讽刺:“你能睡好吗?每次大半夜的跑去厨房,跟耗子似的,一绝师兄说好几次都差点拿五雷决劈你。” 各弟子诵经完毕,一唤叫道:“一青,帮我去叫一下一寻一愿两位师兄。” “我这就去。”一青跑了去。 “其他人都去休息吧!做自己的事。”看着弟子陆续离去,一唤对着白瞬月说道:“待会儿让一寻一愿两位师兄来收拾你。” 只有沈星辰依然在一旁盘坐不动,没有离开。 ‘收拾我?’白瞬月不解地看了一唤一眼。 一寻一愿两人随着一青来此,一寻问道:“一唤,怎么了?” 一唤拱手道:“两位师兄,一月师弟每次早课时都在打瞌睡,今日让两位师兄来看看如何处罚一下,以儆效尤。” 一寻一愿两人看着白瞬月,内心满是纠结,一愿说道:“一唤,要不就算了,一月师弟觉是多了些,但也不是什么大事,说一说就好了。” 一寻:“就是,我们也不管刑罚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了吧!” “这……”一唤一时顿语:“好吧!两位师兄说的是,那还是让一念师兄来吧!”又对着一青说道:“一青,你帮我叫一下一念师兄。” “是。”一青再次跑开。 白瞬月看了看一寻一愿,又看了一唤一眼,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一念也跟着一青到此。 一唤拱手道:“一念师兄,这一月师弟老是在早课期间打瞌睡,你辅助师伯监院,这还是你来处理吧!” 一念看了白瞬月一眼,又看了看一寻一愿两个师弟。 一寻一愿两人双肩一耸,表示无奈。 一念微笑着说道:“一唤师弟,你先去忙吧!待会儿我会处理的。” “嗯。”一唤点了点头与一青走了开去。 白瞬月抬起头问道:“一念师兄你要怎么罚我啊?能快点吗?我还得去换身大褂。”伸了一下懒腰,“今日轮到我和我二哥去大殿执勤。” 一念微笑着说道:“那去吧!别误了事。” 白瞬月看着一念问道:“不罚我了?” 一念傻笑道:“哪能啊!赶紧去吧!执勤比较重要。”又对着沈星辰说道:“一星师弟,你也赶紧去吧!” 沈星辰拱手道:“多谢师兄。” “那我们走了?”白瞬月起身再次确定问道。 一念继续保持着微笑说道:“去吧!” 沈星辰:“一念师兄,那一唤师兄那边……” 沈星辰话未说完,一念抢道:“没事,那边我会去说。” “二哥,我们走吧!” 沈星辰点了点头与白瞬月离开。 一念擦了擦并没有冒出汗水的额头:“总算把这两个祖宗哄走了。” “师兄,还好你来了,不然……”一寻说道:“又要让我们两个得罪人了。” “那倒不会,两位师弟顽皮了点,但是从不记仇,这点你们放心。” 一愿说道:“那刚才师兄不趁机逗逗他们?” 一念看着一愿说道:“逗他们?他们不记仇不假,但是脑子可好着呢!从来都是当面把场子找回去的,不信你们去打听打听,哪个想找他们麻烦的师兄弟占到便宜过的!就连守川……”一念突然停下,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在一寻一愿两位师弟耳边小声说道:“听说连守川师伯都栽在他们手里过。” 一寻一愿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一寻问道:“不是说从来只有守川师伯整人吗?” 一念:“可不是吗?但是在他们两个人面前,守川师伯也只能拿辈分压人,就更别说其他师兄弟了,跟你们一样,都是挨了他们的打,还得回去受罚的。” 一愿哀怨道:“怎么早没人跟我说啊!不然那天也不至于去触那个霉头啊!” 一念:“现在知道了吧!以后少去惹他们。不过你们也放心,他们从不找师兄弟麻烦,就是爱玩。从那次放过你们就可以看得出来,人也都是挺好的。” 一寻一愿同时点了点头。 自天元教隐退西北之后,香火最为旺盛的当属普照寺与白仙山。作为以道教思想的白仙山门户‘三清山’,设殿三清,供凡尘俗子朝拜,山上往来的香客自然不少,燃香点蜡,鞭炮轰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两名男子走进门户,走上太极池,东张西望,指指点点。 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对着另一名男子介绍着三清山:“待会儿带你去看‘石猴参禅’和‘仙人指天’。”话锋一转,又表现得很不在意似的说道:“其实也就两块破石头,其他景点也就那样,骗骗外地来的还行。” “余兄,我也在这呆了三年有余,今日还第一次登山来此,总体来说还是很赏心悦目的。”另一名男子在那肥头大耳的‘余兄’介绍之后说道。 “李兄,走,我们往后走,先去其他景点,这斋饭还是可以的,待会儿再回来吃斋饭。” 正当两人上前登殿准备绕过‘玉清殿’的时候,岑碧雅从侧门走出。 “咦。”那余姓男子双目放光:“我来此几次,居然没有发现这还有个女冠竟如此美艳动人,简直是仙女下凡!李兄,你等我一下。”说着,便走向岑碧雅。 “小娘子,请问这‘仙人指天’如何走啊?”余姓男子满脸霍淫。 岑碧雅面对此人很是反感,却碍于自己受戒执勤身份,还是很有礼貌作揖道:“施主绕过玉清殿往西北方向走,会有个玄关,按石阶走即可。” 说完,岑碧雅就要离开。那余姓男子快步上前拦住去路:“诶,小娘子,我还不太懂路,要不你陪我去吧!”说着,就伸手要去牵岑碧雅的手。 岑碧雅向后退了一步,双拳一紧,终是忍了下来:“施主,这里是清净之地,请自重。” “小娘子,你长得这么俊,出家了多可惜啊!要不你跟我走,晚上我便让你知道知道,做女人的快乐。”说着,余姓男子就要上手去摸岑碧雅的脸。 正当那肥厚猪手要碰到岑碧雅脸蛋之时,岑碧雅心头一紧,下意识再退一步,左手袖中碧绿光芒闪动,正要出手,身旁却飞出一个身影,像是被绊而倒,手中一盆水尽数泼到了余姓男子身上,铁盆掉落在地咣当作响,来人也是跌倒趴在地上。 浑身湿透的余姓男子大怒道:“你这个小道士,怎么搞的?” 却是沈星辰从地上爬起,急忙在余姓男子拍来拍去:“施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你给我滚。”说着,余姓男子朝着沈星辰就是一脚,将沈星辰踢出了一丈之远。 岑碧雅袖中碧水再次亮起,却又被另一个身影挡在身前,正是白瞬月拉着余姓男子就说道:“施主,您别生气,我那师弟笨手笨脚的,我这就带你去换衣服去,这都快入秋了,别着凉了。” “给老子滚。”余姓男子大袖一挥,将白瞬月甩到一边,再放眼看去,却不见岑碧雅和刚才将水泼到自己身上的小道士。正欲上前追寻,却又被白瞬月一把拉住无法动弹,“施主,对不起,您别生气,我这就带你去换衣服。” 余姓男子一时挣脱不开,只能探着身子寻找,终是来往人数众多,不见那俊俏小娘子,放弃了寻找,一把将白瞬月推倒在地:“滚,真他娘的扫兴。”说罢,便走了开去。 白瞬月看着余姓男子离去的背影暗暗发笑:“晚上就让你知道厉害。”然后朝着后山方向跑去,直到后山空坪处见到沈星辰与岑碧雅:“二哥,走吧!我们还得执勤呢!” 沈星辰满是担心地说道:“碧雅师姐,守念师叔说过,我们执勤是不能带着法器的,那样太危险了。” 岑碧雅面无表情地看着沈星辰没有言语。 沈星辰说道:“这里外来信徒众多,人员杂乱,你执勤的站点离我们不远,若是再遇到刚才的情况你也不必担心,我和瞬月会过去帮你的,但是……碧水剑,还是先收起来吧!免得误伤了平民,毕竟他们不像我们这般的修士,没有道行。” 看着岑碧雅依然不为所动,两人也早已习惯,白瞬月上前说道:“二哥,你先让师姐自己待会儿,三个人跑出来,若是忙不过来我们又得挨骂,我们先过去,应付好其他香客,碧雅师姐就算不过去也没有关系。” “嗯。”沈星辰点了一下头,与白瞬月一通朝着玉清殿走去,路上,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岑碧雅一眼,而岑碧雅也正看着他…… “二哥走吧!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们又不像守静师叔一般,在她的心中德高望重,我们说的话只能是建议,她有分寸的。” 沈星辰回过头来看了白瞬月一眼,莞尔一笑:“走吧!” 两人迈着轻盈的脚步在林间小路上,周边鸟语花香甚是惬意,突然沈星辰一个重步落地,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路边的一片小树林里。 白瞬月看着沈星辰也停下来脚步问道:“二哥,怎么了?” 沈星辰没有回答,而是走进树林之中,绕着林中十数棵一人腰粗的大树走来走去,突然指着其中两棵树说道:“瞬月,你把这两棵树连根拔起来。” 白瞬月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地样子看着沈星辰。 “还是我来吧!不需要根部。”说话间,只见沈星辰从袖中抽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决,右手持黄纸朝着树干底部一划,整棵树轰然倒下,被截树根与地面持平,又一比划,将另一棵树也轻松伐倒。“午后我们再过来。”说着,便走了去。 白瞬月看了一眼倒下的树,追上沈星辰:“二哥,你到底要干嘛啊?这可不像你啊!在此伐树,要是被师叔知道了,不得被骂死。” 沈星辰微微一笑:“相比我要做的事情,就算被罚一百法杖也是值得的。” “什么事情啊?” 沈星辰:“走吧!我们先回去执勤,午后你便知道了。” 白瞬月无奈地跟着沈星辰走回玉清殿。 回到玉清殿执勤岗位,沈星辰与白瞬月二人继续忙活着,直到正午斋饭堂开饭,岑碧雅已经回到饭堂中一起招呼香客,二人也没有上前打招呼。 两人再次回到树林之中。 “二哥,你到底要干嘛?” “这里一共二十五棵树。”沈星辰指着前方入口处说道:“你从那个方向走进来。” 白瞬月走出树林,按照沈星辰的要求往回走,刚走到第三步,便让沈星辰制止道:“停。”沈星辰继续说道:“你抬起左手,量一下自己与左前方那颗树的距离。” 白瞬月抬起左手,指向左前方那棵树说道:“虽然手臂不能触碰到,但是如果持剑的话……” 白瞬月话未说完,沈星辰抢道:“对,假设那棵树是与你对阵的敌人,如果你持剑的话,那么是刚刚好可以架招的距离。”稍作停顿,沈星辰继续说道:“右提步,丁字上前。” 白瞬月照沈星辰所言,右脚收回呈丁字步,上前两步,又与右前方另一棵树保持两个身位的距离,惊讶地看着沈星辰。 沈星辰没有让白瞬月继续下去,开口说道:“还记得谢青说到与游龙对阵的事情吗?” 白瞬月点了点头。 “白仙山创建已有数千年之久,期间弟子人才辈出,其中很大一部分在与魔教的纷争中丧生,有的则是留在山中得道,还有一小部分遗留人间,这一小部分中又有个别人自立门户。比如‘太极门’,‘两仪门’,‘四象门’,‘形意门’等门派,都是我们白仙山分支。” 白瞬月:“我与一真一柯两位师兄弟闲聊的时候,倒是有和我说起一些山下的事情,这些事情也有所提及。我很奇怪一件事,那山中弟子不都有显心咒吗?为何可以自立门户私教弟子?要回师门来解显心咒吗?” “自立门户这件事也算是一件大事,一般都会回山应得师门允许,否则在江湖中也无法立足。这只是其一,其二,即便得到师门允许,师门也不会将显心咒解除,毕竟显心咒主要预防的是我派‘太乙真功’的外传,让一些心地不善之人所学。” 白瞬月问道:“那怎么教弟子啊?” “所以他们所授的心法武艺基本是在以白仙山武艺和功法为基础而衍生出来属于自己的另一套武学和修行心法。我们白仙山不管是在武艺或是心法都是包罗万象,无所不有。就一套太极形意拳,便可衍生两仪,四象,八卦,而那些出门弟子便是以此制练新的一个系统教学。” “哦。”白瞬月恍然:“难怪叫什么两仪四象形意的。” “在众多分支门派中就有一个门派,叫‘八卦门’。” 白瞬月直愣愣地看着沈星辰。 “你可听说过‘飞云谷’?” 白瞬月点了点头:“嗯,一真师兄说过,早年也算是名门正派,但是几十年前突然对外宣布加入魔教。” “飞云谷是由由剑秋风与剑孤云两兄弟创建,却好似意见不合而分裂。而由剑孤云早年拜入八卦门,练的是八卦门的武艺和心法。传言后来与由剑秋风一起寻找到三仙山,才创立了‘飞云谷’一派。” “这有什么联系?” “照谢青师姐所言,游龙公子练的应该是‘游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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