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鸣和昆古尼尔产生共鸣开始,谢无忧就知道她是不同的。 昆古尼尔和其他的神器不同,它最初的持有者就是那位将这股对抗障的力量带来的神秘人。包括他的长弓诺恩斯,全部都是由它分化而来。普通的神器主人陨落后便会失去形体,它却不会。谢无忧带着昆古尼尔走过无数的世界,却从未与谁产生过共鸣。 “你知道些什么?”谢无忧与巨蛇对视。 “我们的主人,要醒来了。”巨蛇叹息道。 “主人?你们这种东西还有主人?”这是谢无忧没想到的。毕竟在他们的研究之中,障这种东西杀戮的yv望是没有尽头的,所以他们基本上产生不了类似领袖的存在。 “这只是我个人对那个存在的称呼。”巨蛇低下头,“你应该清楚,我们一生都在吞噬生命力。” “啊,所以你们差不多就是蝗虫一样的存在,由此推测,你那什么‘主人’也不是好东西。” “不是的……我们只是失控的副产物。”白蛇回答,“随着吞噬的生命力增加,我的脑中零碎的记忆也越来越多。”他换了个姿势,继续道:“以下要告诉你的,是经过我结合记忆分析得出的结论。” “哦,投诚吗?你不如直接跑到我们图书馆大门口。”相信他一到那里,就会被图书馆直接集火,鱼死网破也要手刃这个毁坏了他们世界的元凶。 知道谢无忧现在还愿意跟他好好说话是因为顾及他徒弟的安危,巨蛇也不气恼,“在我开始有思维能力的时候,脑海中就有个声音告诉我,要回归‘完整’。而这个声音也趋驱使我去获得更多的能量,让我跨越时空去往祂的身边。” “这里……” “祂就要苏醒了。”巨蛇点头,“只是我并不知道祂对你们抱持的是善意还是恶意。但是有一件事……”他看看谢无忧怀中的风间鸣,“能够终结这一切的,一定会是原始法则化身的持有者。” “多谢你抬举。”在昆古尼尔与鸣共鸣契约后,他就知道,总有一天这孩子要面对最危险的情形。但并不等于,他需要有一个人老是提醒他徒弟未来过的会有多难。 之前鸣给他看照片,虽然他回答地风轻云淡,但谢无忧心里清楚,特意找上她的东西,绝不可能是什么心血来潮。 “而且……这个孩子的身体……” “闭嘴!”知道对方口中将要说什么,谢无忧的眼中也露出凶光。 伏特加从地上站起身,准备活动活动身子,就见阿姆罗瞪着大眼直盯着他。 “我……就是腿有点儿麻。”在与外表不相配的瞪视下,伏特加弱弱地向一只猫解释。 “他们真的没问题吗?”虽然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忙,但志保还是不免担心,“走了得有半个小时了吧?” “不要担心。”胜文看着手上的探测器,“如果连他们都无法解决现在的问题的话,那么就没有人能成功了。” 看着胜文如此坚定的表情,志保仍旧感到诧异,明明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三人,彼此间却有这样紧密的信任。 “轰隆~”远方传来阵阵爆炸声,地面震动地他们都站不稳了。 “怎么办?我们不能跑吗?”看着从远处渐渐逼近的裂缝,伏特加虽然还记得大哥的嘱咐,但还是忍不住问唯一看起来知道真相的胜文。 “不能动!”胜文看到这山崩地裂的景象当然心里也毛,可他心里清楚,这整个空间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这里了。 阿姆罗此时已经把防御系统开到最大,保护三人的同时只等待一个信号。 地面四分五裂,只有他们那一小块地方还算完整,但也是岌岌可危。 “啊!”就在志保觉得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个奇怪的地方时,刺眼的白光照亮她的视野,接着耳边传来琴酒低沉的男声:“走了……” “给我!” 是谁?宫野志保费力地睁开眼,感到一阵晕眩和刺痛,看东西也模模糊糊的。 “有什么不能看的。” 志保偏头,那是个黑色的人影,说话的声音……是琴酒。 “这是我的隐私好不好,你不能乱看。”风间鸣继续扒着谢无忧够自己的手机。 “我是个没有边界感的人,不懂隐私。”谢无忧一手抓着徒弟的胳膊防止她鼓了针,另一手拿着手机看聊天软件里松田阵平那刷屏一样不停弹出的信息。 “嘶……别拽头发。” 我一定是在做梦。这样想着,志保准备翻个身再睡一下。 “哎,志保好像醒了。”趁谢无忧扭头,风间鸣夺回了手机。 界面上,松田阵平刷屏告知她松山彦如何想借精神病名义逃脱责罚,又如何突发疾病,一通检查后被确诊渐冻症。还附带他个人对犯罪分子的批判。 虽然早已知道松山彦的结局,但风间鸣还是表达了对松田的感谢,并告诉他等着她带土特产回去。 [不会又是人鱼馒头之类的东西吧?] [放心,绝对配你的气质。] 配我的气质?那应该就不是吃的。可是怎么感觉也不是什么正常礼物的样子。松田正想着那个地方有什么著名土特产时,冷不防被班长拍了一下。 “你搞什么?!不是说了这个时候你要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生日打算怎么庆祝吗?”唯一有情缘的大哥十分看不松田惯踌躇的作态,“好不容易今年学生开学比以往推迟了两天,你怎么这么不懂抓住机会?!” “我不是觉得这时候问有些早吗?”松田看着手机界面,“好像我很着急一样。” “早什么?!”伊达航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松田,“你觉得风间她大学里的男同学没有对她有意思的?还有那个夏目小弟,本身很优秀,听说考上东大没什么问题,最重要的是,他们可是年龄相仿。” “知道了,知道了。”松田红着脸在手机上打字。 另一边,谢无忧走到志保病床前,稍稍探头,“看得清我吗?” “我又没瞎,这么近当然看得清。”嘲讽的话脱口而出,志保却愣住了,她为什么会用这种口气跟琴酒说话。 “呵……”谢无忧没多说话,按下床头呼叫铃。 医生很快赶来为志保做了检查,她这才知道,自己是在游览的过程中因雪盲症晕厥了。 “没事儿,明天差不多就好了。”拥有丰富经验的大夫一番检查后下了结论,还一脸羡慕地看着琴酒的一头长发,打听防秃秘方,可惜被他以家族遗传的理由打发掉了。 “鸣你是怎么了?”志保闭了闭眼又睁开,她身上好像也是穿着病号服的。 “没事,就是心脏有点儿供血不足。”事实上当然不是这个,而是那条大白蛇给她的精神海造成了一些动荡,总之她就是晕过去了。但人不会无缘无故晕倒,她还有心脏病史,怎么着都要观察一下的。 “你什么时候跟那个小警察发展到这一步了?”这说话的功夫,谢无忧又偷看了风间鸣的手机信息。 “只是带个礼物,问个生日怎么就要往情感方面想?”风间鸣不理解这个结论怎么得出的。 “你不看看你送的他什么。而且在日本,男女间这种交流就是有好感。”谢无忧用下巴指了指志保,“她一个女孩多久才开始叫你的名字的。” “唉……小日……真麻烦。”风间鸣看着手机,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了。 “长点儿心吧,那小子一看就对你有意思。”之前在医院看那样子,谢无忧就知道用不了多久,这个卷毛小家伙就得有动作,果不其然。 松田阵平是她重要的朋友。恋爱什么的,她从来没有想过。风间鸣太渴望拥有强健的身体了。一旦师父驻守任务结束,她就想立刻动身离开,可她又不希望因为拒绝而失去好朋友……怎么办,她觉得自己像个渣。 “如果你感觉到摇摆不定,就说明早就对某人动心了。”冷不丁的,宫野志保的声音幽幽响起,“……我姐姐这么说的。”虽然琴酒就在那边,虽然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似乎不合适,但她还是想开口。现在她不是组织的雪莉,而是风间鸣的好朋友,宫野志保。她感觉琴酒这么说是想让鸣拒绝那位警官,可她觉得,至少鸣应该明了自己的心意再做决定。 “哼……诸星大那个大猪蹄子!”风间鸣却是回想起明美因为他越陷越深,气不打一处来。 好在买饭回来的胜文和伏特加打破了尴尬,尤其是胜文,把东西一放,义愤填膺地就冲出了病房,嚷嚷着下去埋人。 “呼……这边人打雪仗可真疯。”伏特加嘟囔着,“我们就是经过那个公园,一帮人二话不说就拿着一桶雪泼我们,简直跟□□火拼一样。不过李胜文还挺厉害,几下就放倒了四五个人。” “好歹是公安大学毕业的。” “公安?!”伏特加先是一愣,之后脸上露出熟悉的敬仰之情。不愧是大哥,组织久攻不下的国家,大哥竟然想到从接触对方有生力量下手…… 大概是症状并不严重,志保觉得视力渐渐清晰起来。鸣虽然还打着点滴,不过看气色还不错,琴酒则坐在床尾看她把青椒往他餐盒里夹,在见到筷子尖大小的葱花都被挑出来时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志保这才注意到琴酒并没有戴着他那顶像缝在头顶上一样的礼帽。长年遮住眼睛的刘海也被捋到一边。那双被组织成员畏惧的绿眸离满是笑意,哪里还有什么恶鬼模样。 和鸣一起吃过很多次饭,志保知道她的用餐礼仪是无懈可击的。也就是说,会这样“无礼”是因为对方是最亲近的人,亲近到根本不用考虑所谓的礼貌。 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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