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是被手机的闹铃声吵醒的,关掉的同时他看了一下时间,突然一下子就没了睡意。 手机有信号了! 安室透马上试着拨通风见的电话。 “降谷先生,请问有什么指示吗?”虽然知道上司现在通话的地点应该很安全,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压低了声音。 “没事,只是尝试一下电话能否接通。”不等风见继续发问,安室透便挂了电话。 站起身,只觉浑身酸痛,好像干了一夜的活一样,可他明明昨晚很早就睡了啊? 收拾好自己,安室透拉开门准备下楼,就见贝尔摩德从隔壁房间活动着胳膊走了出来,见到他抱怨道:“怎么感觉泡温泉之后更累了呢?” “你是不是半夜又玩手机了?”安室透没有透露自己也浑身酸痛的消息,“温泉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 “说的也是。”贝尔摩德没有在意,和安室透一起朝楼下走。 “好香啊。”楼梯才走了一半,一股十分浓郁的香气便飘了过来。待完全走到楼下,就见是谢无忧叔侄俩正在走廊下烤鱼。 “你那边现在才六点多吧?”风间鸣看着手机对面穿着板正但表情颓丧的胜文,毫不留情地嘲笑起来。 “说是要一起吃早餐,8点在我们家附近的餐厅见面。”胜文叹了口气回答,“你知道我回来这两天相了多少次亲吗?整整八场!” “那么多小姐姐就没你能看上的吗?” “我都说过我不想结婚,但是他们就是不听。你知道吗?我妈是老师,她和她的同事们介绍了好多他们以前的学生。我昨天看到她拿了一沓照片,摞起来有词典那么厚!”胜文崩溃地诉苦。 “你们这是选妃呢?还一沓照片?”好想看。 “谢先生,你能不能跟我妈他们说我要回去加班?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那怎么行呢?”谢无忧悠闲地温着酒,“我又不是什么黑心老板。再说了,年轻人多经历一些事,这样长大了才有出息。” “我不觉得成为一个相亲道具会是能让人有出息的经历。”胜文反驳,“那反而会让我成为大家的反面教材。”虽然他不想结婚,但也不想把名声搞坏啊。 “必要的牺牲还是需要的。好了,我们要吃早饭了,再见,胜文,新年相亲愉快。”谢无忧不顾胜文的控诉挂了电话。 “早上好啊,爱丽丝姐姐,安室先生。”风间鸣朝两人打招呼。 看着两人一脸菜色就知道他们现在肯定不舒服。昨天晚上师父把他们忽悠出去之后,这两个人就在半封闭的空间里遭遇了鬼打墙。无论他们怎么转,最终都是在这一片区域内活动。最后还是安室透发现,手机在山石封路的位置会有微弱的信号。 然而这时有时无的信号却不能支撑他们拨出电话,两人决定试着翻越这片堆满山石的区域。只是这些山石之间并不稳固,他们费了力气连爬加搬运碎块,最后终于看到信号稳定两格时,却又因为触发了早先的暗示不得不晕晕乎乎地再爬回来去休息,简直是大写的惨。对于那些得罪他的人,师父是真能折腾。 “泰美,樱,你们听我解释啊!”楼上先是两个女孩子拖着行李下来,接着就是真山跛着腿也跟着跳下来。 “啊,客人,这个楼梯有点旧……”店员话还没说完,真山的脚跟就陷进了一层楼梯的木板,“我们本来打算最近修理。” 白川和中岛只是略略看了一眼,就继续跟老板说要退房离开的事。 “可以是可以,不过还是在旅馆呆段时间吧,道路清理没那么快。”老板好心地提醒。 “就只有那一条路吗?”白川是一刻也不想和这个恶心的男人待在同一个空间了。 “倒是有一条小路,只是有些长,走着的话最少要半个小时才能到大路。” 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没有另外的路吗?听到老板的话,安室透直皱眉。等等,好像又说过有这么一条路。好奇怪,为什么他的记忆会在这种事上出现偏差? “波本,你是发现什么了吗?表情这么严肃。”贝尔摩德悄声询问。 “没……就是有点好奇她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变好了。”波本搪塞道。 “不用了,我们现在就走!” 白川干脆地回答,“麻烦您告诉我那条路大致的位置。” “等一下,你们一定是误会了什么。”真山已经被解救了出来,店员搀着他走过来。 “啪~啪~”两声,白川和中岛的巴掌先后落在真山的脸上。 “早上警察已经联系我了,你那个什么朋友已经在偷我家的东西时被当场抓住了,而且他也说这件事你是主谋,你就等着去蹲监狱吧!”说完,白川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去。 “渣男!”中岛樱的话更简短,但也明显表明了她的立场,之后,她也小跑着追上白川离开了。 [就这么让她走了吗?她身上残留的精神力会不会造成影响?]凤间鸣抬头看师父。 [给她治癌症已经消耗掉了。]谢无忧笑了笑。 “看来旅行真的能让人重获新生啊。”风间鸣看着走远的两人感叹。 “可以了,吃吧。”谢无忧将一块鱼肉夹到徒弟碗里,又看看被坑的二人组,“一起吃吧,我早上刚钓的。” “好厉害,感觉谢先生什么都会的样子。”道谢后安室透边和贝尔摩德一起坐下边赞叹。 “都是兴趣爱好。”谢无忧表现得很谦虚。 “鸣妹妹,你头上怎么了?”刚才风间鸣一直低着头,现在坐在旁边,贝尔摩德才注意到小姑娘头上有一块淤青。 “碰的。”风间鸣言简意赅。 “是摔倒了吗?”贝尔摩德又活动了一下身子,“其实我今早起来也觉得有些头晕,还有些酸痛。” “起猛了。”风间鸣看向谢无忧,她是被师父强行叫醒的,本来梦里她正巧往上一跃,突然醒了没刹住,直接坐起来就和低头的师父撞个正着。师父别看长的像个人,说不定真身其实是个虫族呢,反正她觉得比撞了钢板都疼。 “谁让你在梦里醒不过来。”谢无忧一看就知道,这会儿徒弟肯定又在心里吐槽他是什么奇形怪状的星际种族了。 “我不是想抓那只鸟吗?”从梦的后半段开始,她就觉得好像混入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最后才锁定电线杆上一只有着长尾羽的小鸟。 “你那叫抓吗?”谢无忧看他徒弟那架势根本就是要直接摁死当场。 “我以为它很能打的呀。”这可是她第一次见能侵入到师父编织的梦中的存在,“这也是表达尊重的方式。” “总觉得……我的教育出了些偏差。”她徒弟这两年暴力了不少。有些怀念以前糯糯地跟他挥手道别上学的日子。 “他们在说什么你听懂了吗?”贝尔摩德小声问安室透。 “大概是……抓飞进屋里的鸟?”可是总觉得又有哪里不太对劲。安室透觉得,他们那些神秘主义在这叔侄俩面前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总之下次再碰见别过多接触。”谢无忧告诫,“还不到那个时候。” “哪个时候?” “某个人可以开启新旅程的时候。”这个人让他回忆起了另一个搞出了连锁反应,嘴上说着“相信未来”然后放养孩子们的家伙…… 不高兴。 气氛肉眼可见的降了下来,安室透和贝尔摩德直觉这个时候不该说话,沉默地吃完了自己的早餐。 根据救援队的说法,那片被毁坏的路被清理出来大概需要两天。四人也没什么紧急的事,也因为路不通没有新的旅客,干脆也就继续享受假期。 期间,贝尔摩德从风间鸣听闻了“有情人终成兄妹”,“资本家不做人,姐妹聚少离多”,“极道老大是保镖”的故事。神奇的是,她试着从普通人的角度推测,还真有可能就是这种理解。 另一边,安室透也是收获颇丰。他已经从谢无忧那里学会如何用一根针将脊椎动物摆平的方法。这些完全不能用“兴趣爱好”来形容,安室透试着继续打听,又从对方口中得知了“神针传人”这总听起来有武侠主义色彩的故事。这时候,他再察觉不到对方是故意的就不用当卧底了。 两天后,他们都收拾东西打道回府。车子坏了只能之后叫拖车,老板的意思是可以拜托送货的人载他们,但被双方谢绝了。 “贝尔摩德,他真的会来吗?”只她自己就算了,安室透觉得琴酒不太会乐意自己上他的车。看得出来,琴酒不太喜欢他们这种神秘主义。贝尔摩德是女的还是元老,对方肯定给面子,但他就不一样了。琴酒显然能做出让他自己打车这种事。 “师父,你笑的有些渗人啊。”风间鸣早就看出师父在期待着某些事情,直到黑色的保时捷356A出现,她大概知道要有什么事发生了。 “来了?挺准时的。”风间鸣就见师父上前开始无实物表演。 而二人组那边却震惊了:不可一世的杀手竟然被谢无忧勾肩搭背,还跟对方气氛友好地闲聊。 “麻烦了。”风间鸣将行李递给万年工具人伏特加并道谢。 二人组就眼见着叔侄俩上了车,琴酒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等一下,琴酒,你这就要走吗?”贝尔摩德上前拉住抽完烟也要回去车上的琴酒。 “我的车后座只能坐两个人。”琴酒的回答很明显,那两个人其中一个不可能是安室透,另一个也不会是贝尔摩德。 “正好你们两个人,一起打车吧。”说完,从贝尔摩德手里拽回袖子潇洒地离开了,并且完全无视他们的反应。 看着远去的车子,安室透终于回过神,他不只没猜到结尾,连开头也没猜对…… 而驶出一段路的车上,风间鸣无语地看着谢无忧:“师父你好幼稚。” “但是很有趣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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