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说你们为什么要去那里吗？”松田龇牙，他以为，胜文说的“溺爱”也停留在买买买，炸几个锅的程度，没想到竟然带小姑娘去银座！而且显然不只是去购物。 “当然是去看歌舞。”风间鸣还发出感叹，“有个小姐姐跳的真的很好看啊……” “然后呢？那个石田是那里的客人？” “不是啊，是牛郎。”风间鸣还在那里回忆，“我记得那天他站在门口，好像是欠了人钱被催债……” 这信息量有点大。石田自己的说法，他是一家电器公司的推销员，也不知道他女朋友知不知道这事。 刚出电梯，松田的电话铃声响起。同事们很给力，分分钟就查到了那辆出租车的司机。而且，因为那人包裹地很严实，上车之后就说目的地时开过口，其他时间一言不发，所以司机印象也比较深刻。 “哦，也就是说他也没看清这人的脸了？算了，这人是从哪里上车的？” “说是在银座附近。而且，虽说没看见脸，但他记得对方左眼角有颗痣。” 痣？石田的左眼的确有颗痣。虽然这证明不了什么。但再加上他隐瞒的真实职业，应该能让他吐出自己和死者的关系。 松田干劲满满地回到现场。这个时候现场的勘察和笔录已经基本到尾声了。 松田大步走到男人面前:“石田先生，您说自己的职业是什么来着？” “呃……是电器公司的推销员。”石田低声回答。 “不对吧。”松田张口就是否定，“我们已经查过你说的那家公司了，人家说没有你这名员工。” “大概……是因为我刚入职，大家都不太记得我吧。”石田顿了一下回答。 “哦，那你上一份工作是做什么的？”松田可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他。 石田果然沉默了一下，“我是做什么职业的，和案子没什么关系吧？” “是没什么关系。”对于石田的气急败坏，松田毫不在意，轻飘飘地回答:“不过显然你在做些上一份工作的时候就和死者认识不是吗？所以关于你的隐瞒，我觉得最好还是说明一下。” “认识姐姐？”优子一脸疑惑地看着石田。 “石田先生，你可要想好再说，以警方的能力，稍微花点时间就能调查个一清二楚，到时候，你再想说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或许是松田的黑脸太有威慑力，石田马上慌了:“我……我之前其实是在银座做男公关……” “你说什么？！”优子惊讶了。虽说在日本这个职业是合法的，但显然被枝子养大的优子是接受不了的。 “优子，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石田慌忙说，“而且认识你以后我已经辞掉那份工作了。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个职业，所以特意找了份推销员的工作。我是真的想和你恋爱结婚过日子的呀！” “噫～好肉麻。”风间鸣搓了搓手臂，没想到石田这个时候还表了个白。 “那么，你是承认之前认识死者了？”目暮警官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没被石田带歪。 “我……认识是认识，但不是很熟。”石田咬咬牙道，“她以前去过我之前呆的那家俱乐部。” “不止吧？”松田继续追问，“根据公寓住户反映，你似乎私下里来找过死者，这怎么看都不是‘不熟’吧？” “这个……”石田看了一眼优子，“我可不可以单独说？” “为什么要单独说？是优子小姐不能听的内容吗？可你刚才不是还说想和人家结婚吗？现在却有不想当她面说的话不是自相矛盾？”风间鸣不客气地指出。 “对啊……洋介你有什么瞒着我的事吗？”优子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难道，是你和姐姐有了争吵，所以才……”优子捂嘴退后了一步。 “不！不是啊！”石田慌忙地摇头。 “其实，这件事要从大约三个月前说起。” 石田洋介是银座的一个男公关，也就是大家所说的牛郎。当年因为别人说他长相帅气，稀里糊涂地就干了这行。然而想象中的金钱和美女也只是想象，他的业绩一直是不温不火。 因为身在银座，被五光十色的世界迷了眼，虽然他挣得不多，花费却不小。没有钱只好去借贷，渐渐的越来越入不敷出，频繁地被收债人找上门。这样一来，他名声不好，客人就少，业绩越来越差，最后成了垫底的那个。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时，夏原枝子出现了。她提出可以帮石田还清大头的欠款，但他必须帮她做一件事。 “什么事？”松田看石田还拖拖拉拉地样子，催促着他快说。 “就是……就是假装和优子偶遇，然后发展关系成为情侣，最后……最后在她决定的时间甩掉优子！” “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要求？！”目暮警官突然觉得他跟不上时代了，现在的年轻人们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洋介……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相遇是假的？那种心有灵犀的感觉都是假的？”优子也是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 “抱歉，优子，我骗了你。”本来，无论和一群女人逢场作戏还是和一个女人做戏，对他而言没什么大的区别。反正他在俱乐部也混不下去了。答应这个女人的要求就能还上大部分的高利贷，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感情的事最难控制。和优子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他渐渐有了安定下来，重新做人的打算。 “优子，我真的想改过的。”石田朝优子的方向走了一步，但对方却后退了。 “那么住户前几天看到的包的很严实的人就是你了？” “是的……因为那天她说要当面跟我说具体怎么做。 “难不成是让你假装跟她才是情侣？”松田想到他们身上一对的饰品。 “是的。”石田点头，“不过，我本来打算事后向优子解释的。” “可拉倒吧。”风间鸣露出嫌弃的表情，“又想要钱，又想要人，好处都让你占了，凭什么你觉得人家能接受你？” “原来如此。”目暮警官摸着下巴分析起来，“因为想要反悔和死者的约定，但死者却不同意，甚至可能激烈反对你们在一起，所以你就把她杀掉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我根本就没有杀人的机会啊！” “可是，根据笔录，你们中途出去买死者需要的调料，但是走的时候你借口忘了拿车钥匙，晚了近十分钟才和优子小姐汇合。回来的时候则是以停车为由，也晚了近五分钟。”目暮警官严肃地看着石田，“说不定，你就是趁这个时间去处理掉身上的杀人痕迹的。” 从现场看，刀子刺中死者后，凶手的身上不可避免地会沾到血。如果走之前杀了人，回来前处理掉痕迹，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虽然听起来像借口，可我真的是忘了拿钥匙啊！”石田无力地辩白。 “洋介……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优子也是一脸痛心地流泪。 “滴滴滴～”就在优子还在谴责石田时，风间鸣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她朝松田晃了晃屏幕，看向夏原优子:“优子小姐，你们来时带的那个黄色的礼盒呢？” “哎？”优子一下子愣住了，她疑惑地擦了擦泪水，不明白为什么会被问这个问题。 “就是那个这么大，方形的盒子啊。”仿佛怕她想不起来，松田还比划了一下大小，又指了指沙发旁边的一堆礼物，“在楼下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有那么一件。” “呃……我不太清楚，可能让姐姐拆开了吧。”优子的语气有些紧张。 “哦～那请问里面装的是什么呢？”松田继续询问。 “我记不太清了。”优子假装思考了一下，“因为准备了有几天了。” “不能吧？”松田呵了一声，“不是‘特意’准备的礼物吗？” “一定是怕说出来大家就会发现有问题吧？”风间鸣接上了话，“毕竟谁会用一个大盒子装气球送人呢？” “气球？”一众人都疑惑了，这听起来确实很奇怪。 “从现场看，凶手正对着死者刺中她，身上必然是沾了些许的血。”松田示意大家看地板上的痕迹。 “但是从他们两人身上并没有查到血液的反应。那么显然，凶手杀人时，两人之间必然隔了什么东西。” “那么是什么东西呢？”目暮警官很配合地发出了疑问。 “具体还不清楚，但我猜是保鲜膜一类的东西，毕竟太重了就飞不起来了。” “飞起来？” “我想凶手的犯案过程是这样的。首先，快速回到这里，然后趁死者不备将其迷晕，包好保鲜膜确认自己不会被血溅到后捅刺死者。最后只要把保鲜膜塞进气球吹起来，放飞出去就好了。今天的风不小，稍大一点的气球飞起来应该很容易。” “迷晕？” “啊，我想进一步验尸后应该可以发现。”松田点点头，“不过，致命伤是捅刺腹部的话，可能也不会太过在意，只会以为是让死者不能反抗的手段了。” “我懂了！迷药应该是含有□□之类的气体，装进气球里包装成礼物带了进来。”目暮警官恍然大悟，随后看向优子，“优子小姐，如果没记错的话，准备礼物的人，应该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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