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还要道别,小小年纪就开始婆婆妈妈的了”,山随礼将拿来留影石,将最后一幕复制出来,塞进七个观影石里,连着地上几个储物袋一齐直接传到各人手上。 已经被传送到一处的燕居北看着眼前大不相同的景色,叹了口气,展开山随礼给的地图,却是傻了眼,这图上标的点都是哪里啊,怎么有人光标点不给图的啊,她现在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啊喂! “行秋啊,现在就我跟你了”,燕居北摸了摸身上,一个储物袋都不见了,更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四下打量了一番,这是一片林子,茂密的树木遮天蔽日,燕居北随便挑了个方向走着,走了一会,总觉得不大对劲,停下来回头看了看,风吹叶摇,正常得很……才怪!燕居北继续像之前一样往前走着,然后猛地一回头,树木依旧静止在那儿,只是微微有些扭曲,燕居北抚额,“我怎么会以为师父会给我传送到一个平常的地方” 燕居北走回头想敲敲那些树,却见树木坍塌下来,成了一根又一根的藤蔓,直直往燕居北站的地方砸去。 燕居北拎着行秋剑左躲右避,可依旧被打下来的尘土盖了满面,整个人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心里咬牙切齿着,伸手抹了两把脸,“我先说好啊,你再来我可拔剑削你了” 随风飘来的尘土中仿佛夹杂着一道及其轻微的哼笑声,却还不等燕居北分辨出来,藤蔓又动了起来,燕居北无奈拔剑,截断周围打来的藤蔓枝条,可砍了一茬又来一茬。 燕居北定了定神色,“行秋——千秋令”,最后一招剑气荡去,遍历之处藤蔓尽断,燕居北收回剑却是直指一株藤蔓根处,“不嫌疼吗?” 三圣藤藤蔓乖觉了起来,收拢到一边,被燕居北指着的那处缓缓化出个人形,“小姑娘厉害的嘞”,拖着长长的语调,愣是把闹腾不嫌事大的形象给变成了背手指指点点的长辈样。 燕居北微微低着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些许的绿衣小姑娘,神色稍稍放缓了许多。 绿衣小姑娘抬头打量了几眼燕居北,“剑宗小姑娘是吧”,语气倒是很肯定,轻轻将剑推开几寸,拍了拍手,将藤蔓收回,“山随礼那家伙教得还行” 四周景色这才明了了起来,这是一处小郊外,放眼看去,便能瞧见城墙,燕居北收拢剑,“你认识我师父?” “不算熟”,绿衣小姑娘皱着眉思索了下,给出了这么个答案,“但是也算认识” 燕居北笑了笑,也没问对方怎么认出自己的,低头瞧了眼灰扑扑的自己,想施个浴净术,却怎么也施不出来。 “我名黎华”,黎华瞧着燕居北一脸怀疑地盯着双手,笑着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在银镯上勾出了一圈藤蔓刻印,“你该是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这还顺带考史学了?不过还好燕居北也有些印象。剑宗虽名为剑宗,其实剑宗弟子并不全以剑为专攻,善刀鞭斧棍之人也颇多,但又名为剑宗,基础年岁,都须得加上习剑,只待以剑过了剑影重第二重,往后便不再强制。 如何确保只用剑,剑祖求来了三圣藤之一的黎华藤,传说只在黎华藤旁,一切术法皆为空,只余剑法。 至于为何又变成传说,是因为剑影重在剑祖陨落之际,也跟着湮灭了,黎华藤也跟着逐渐被遗忘,只留下了典籍里的只言片语。 “看来是想起来了”,黎华眼里流露出些许怅惘,才有了不符合外表的沉稳感,随后微微耸肩,“没办法了,等你什么时候破了剑影重,你才能用法术” 【叮!长期任务:剑影重重迎刃而解 0%】 “不是”,燕居北愣住了,“等等,你的意思是剑影重还在,而且我不只要过第二重?”,燕居北看向黎华,眼神中带着些不可置信般的询问。 黎华嗯了声,安慰地拍了拍燕居北,“想开些,这可是有些老家伙费劲去寻也寻不着的机遇” 勉强撑开脸苦笑了下,燕居北任命般转身往林子深处走去,黎华附到镯子上,“这就泄气啦,也不去城里瞧瞧?” “我现在两手空空”,燕居北摊开手,“先去周边村庄瞧瞧吧,实在不行,林子里也能凑活一夜。” 黎华扫了下燕居北,后知后觉发现把人搅得灰头土脸,便没再吱声。 枕石城。 沈念白收回视线,一旁有人连忙问道,“大师,您刚刚便一直朝这处看,可是还有什么问题,需不需要我派人去瞧瞧?” 还不等沈念白开口,一只纸鹤晃晃悠悠背负着些物件来了,沈念白抬手将其收回,看了眼,随后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只是那里景色瞧着还不错” 石无敛这才安了心,笑着对沈念白说,“如若大师不嫌弃,再留在我们枕石城待上几日,去周边瞧上一瞧” 沈念白微微躬身,“只是又得叨扰石城主了” “哈哈哈,哪里的话,我谢大师还来不及呢”,石无敛摆摆手,叫人递来一块令牌,“我知道大师定是不喜拘束,这令牌大师收下,这枕石城您便随意出入” “多谢石城主”,沈念白收了令牌,便先离去了,瞧着方向,倒就是刚刚望去的地方。 “城主,需要派人跟上去瞧瞧吗?”,一旁的仆从发问。 “不必”,石无敛将视线收回,摇了摇头,“沈大师既然是往那处去了,便不需要我们再跟着”,而后笑着对仆从道,“大师也来了几日,你瞧着如何?” 仆从在一旁思索着回答,“虽然有些距离感,但几日接触下来,为人该是可以的” “这便就是为何不用看了,退万步来讲,若大师真想隐瞒什么,我们也看不出”,石无敛背着手走向城主府,“行了,去瞧瞧老张回来了没” 沈念白赶到时,刚刚燕居北待得地方便是在再正常不过了,想了想方才感受到的剑气,沈念白指尖凝起术法,一团光跃到半空,左右摇摆了下,倏忽消散了,“咦?”,沈念白倒没觉得是自己感觉错了,想了想,重新施了个术法,这次光团倒是慢悠悠往一处去了。 “你这个小朋友还怪遭人惦记的”,一段藤蔓缓缓从镯子里飘出,化作绿光往远处飘去。 燕居北低下头,抬了手腕瞧着上面的镯纹,黎华笑了,“别瞧了,是你刚刚截下来的枝条,我可没傻到再断一条,而且,这又不是主干” “传闻黎华藤蔓,主干为四,可是我怎么瞧都只有三个”,燕居北有些不解带着些微内疚,“我真的斩了蛮多的” “懂得多就是烦人”,黎华叹口气,“那是先前断的了,真不赖你” 燕居北拨开树枝,继续往前走着,“你要吃些什么吗?估摸着等会就能到村子了” “只要不难吃”,黎华倒是无所谓,“不用太管我,我不吃都可以的” “那可不行”,燕居北摇摇头,满脸不赞同,“美食美景美人,都不可或缺” “哟,小小年纪,追求的倒不少”,黎华噗嗤一笑,却是点点头,“但是我赞同” 好容易走出了林子,坡底下不远处有些齐整的房屋,边上还零零落落分着几户。 燕居北抬头瞧瞧,天色渐晚,不由地皱了眉,“这个点儿”,语气里带着几分迟疑。 “走,下去瞧瞧”,黎华化身出来,跟着瞧了眼,也肃了神色。 “嗯”,燕居北寻着一条下山的小道,带着黎华往下去,刚刚到山脚下站稳,一瞬间却是白了脸,“有血腥味”,忙拉住想要往里跑的黎华,“小心些”,说着拔出剑,抵着往里走。 余晖柔柔洒向地面,本该是温暖的场景,却被地面的血色映得肃杀。 这还只是外间田院。 燕居北一扇扇推开门,奇怪的是,屋内多半无人,直至踏进族堂那一刹那才明了,人原是先前都来了此处。 小百来人横竖堆叠沃在血泊中,燕居北同黎华一个个探息过去,却无一人存活,“这是被屠村了吗?”,燕居北猛地站起身,一瞬间感觉脑子有些发蒙。 黎华虽也不是没见过比这更残酷的,可看着燕居北用力攥剑到微微有些发抖的手臂,也想不出更好的安慰话语,一时也沉默住了。 燕居北抬起手刚想施术,抬了一半却又无奈放下,“看来只能去城里找人了” 两人刚转身便想走,却听得一声细微的咔擦声,一个小女孩从族堂牌位底柜子下爬了出来,身上只是有些凌乱,并无血迹沾染,手上有两道出血的牙痕,眼睛通红夹着些血丝,脸上还挂着些泪痕,毫无焦距地盯着面前的惨象。 燕居北掀起外衣,扯了段干净的布条,隔了些距离递给她。过了半晌,女孩才缓缓抬眼看着燕居北,慢慢抬手接过布条,就这么握着,终于是有了反应,憋着的泪水一点点漫溢,直至嚎啕崩溃。 燕居北有些无措地看向黎华,黎华下一秒立马闪回到镯纹上,“别看我,我也没主意” 想要过去抱住她安慰,又怕突兀,什么都不做,又揪心得很,燕居北眼里满是踌躇,犹犹豫豫地又往女孩那里挪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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