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燕居北并无大碍,只是心神波动稍大了些,燕束白这才放了心,知晓楚清言要守着她醒来才会安心,便轻轻将门带上,设好结界。 之后便将沈念白他们都喊来聚到一处,六人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 好半晌,燕束白才悠悠叹口气,“念白,想来你也同他们讲过了,山随礼便是上一个能将心结境连通之人。” “通心境之人,是练剑奇才,却也最易误入歧途”,沈念白开口补上了燕束白未尽之语。 顾长风烦恼地揉着头,“可这都是书上记载的,我看那山老不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行事怪了些。”,邵桦景展开扇子,轻轻扇了扇,抬头看了一圈,到底没说什么。 “师父你直说无碍,我只想知道最差到底会怎样?”,季桓雪装作满不在意地问出口,眼底却暗暗思索着。 “弑同门,刃亲友,尸山血海”,燕束白笑了笑,“流传下来的便只有这几句话,我也不曾见过,你们应当连听都未曾听过。” “哦”,季桓雪低下头,手紧紧攥着清灵剑,指尖都泛白了。 “松松手,可是被吓着了”,邵桦景用扇子轻轻拍了下季桓雪的手背,而后目光坚定地看向燕束白,“既然山老还未有事,我相信小师妹定也无碍” “你五人不若拜掌门门下,我同飘渺山一道顾着北北便好”,燕束白虽是欣慰,却还是给了自己的意见,不等五人反驳,接着说了下去,“逍遥山曾断言,青言山难得其六,不曾想倒真是如此” 季桓雪站了起来,“是难得其六,并非不能”,而后笃定地开口,“小师妹不会这样” “师父,桓雪说得不无道理,只是难了些而已,况且我也相信,小师妹不会如此”,邵桦景也站了起来,躬了躬身。 “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要是真信了那些话,才会让小师妹伤心呢”,顾长风自顾自倒了水喝,“我以为多大点事儿呢,师父,大不了我们青言山自立门户,省得往后知道的人多了,反而在背后乱嚼舌根” 燕束白轻轻咳了咳,转向沈念白与虞时欢,“你二人呢”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便由沈念白开口,“我二人想法是,不若缥缈山与青言山共同指导我们师门六人,一来山老与掌门也能放心,二来也更好帮衬着师妹” “哈哈哈可以可以,燕长老你这弟子们都不错啊”,山随礼明晃晃出现落座,眼里满是赞许,却也缀着些羡慕与落寞,“我觉得你弟子提的意见可行,我便同那掌门说道说道”,说完,身影又如同烟幕散去。 燕束白看着山老离去,眼里有些感伤,“世人皆说我为剑宗第一,其实只有山随礼才能担待得起啊”,看出大家面上的疑惑,“你们以后便会知晓”,令牌上闪着光亮,“走了,北北醒了,你们呆会吧,理理情绪” 燕束白走后,五人一时间陷入沉寂。 “北北,感觉怎么样”,楚清言见北北睁开眼想要坐起身来,连忙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娘亲,我已经好多啦”,燕居北苍白着脸扯出甜甜的笑,却让楚清言红了眼,燕居北轻轻拽了拽楚清言,让她坐到床边来,然后轻轻靠着抱住楚清言。 “娘亲,我做了个梦”,燕居北就这么低声缓缓地讲着自己梦到的事情,楚清言也静静听着,终了,燕居北才开口问道,“娘亲,你说我该拔那柄剑吗?” 楚清言顺着燕居北的发丝,柔柔地笑着,“有什么该不该的呢,北北”,说着幻化出一滴银团,给种子吞了下去,“顺着自己心意来便好了” 燕居北瞧着自己的种子吞下去后,泛着银质的光泽,而后又恢复绿色,“娘亲?”,楚清言摇着头笑着,“等北北到了双十年纪的时候,便会知道了” 燕居北想了想,笑着说,“那还有四年多!” “什么还有四年多?”,燕束白来的时候只听到了这句,“不告诉爹爹,这是我跟娘亲的秘密,对吧娘亲”,燕居北朝着娘亲眨了眨眼,楚清言笑着附和,“嗯呢,是秘密哦”,说完也学着朝燕居北眨了下眼睛。燕束白啧了声,却也拿她们俩没有办法。 果然,掌门同意了山老的提议,而山老则是把缥缈山直接给搬到青言山一旁了,也不管其他几个弟子,从青言山拎起燕居北就往缥缈山去,燕束白倒还没来得及拦,楚清言偷偷笑着,“好啦,也该让北北学些基本功了”,然后悄悄对燕束白耳语,“瞧着北北快支撑不住了,你再去找山随礼交谈,也能让北北歇会,心里肯定更喜欢你” 瞧着燕束白亮起来的眼睛,楚清言无奈摇着头,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好哄。 燕居北这儿就不大美妙了,她面前是一排剑,山随礼正在掂量着挑着剑,虽然年纪瞧着与燕束白大差不差,但是凭空却能看出一种衰老之感。 “拿着”,山随礼选了剑,直直抛给燕居北。 燕居北还在想着事情,突然听到喊声,手忙脚乱地去接,好不容易接着了,双臂猛地一沉,差点直直砸向地面,勉强撑着抬起来,试探着再举起来些,胳膊就有些费劲了,简直不能想刚刚它是怎么一道弧线被扔过来的。 山随礼微微皱了眉,“怎这般弱”,从燕居北手上将剑拿了过去,拔了出来轻轻挽了个剑花,“先适应下各种剑的重量吧”,山随礼随手设了个禁制,将燕居北与她面前的一排剑圈了起来,“从右至左,你便依次练着”,说完便离开了。 燕居北瞧着那一长排的剑,不由苦了脸,却也只能缓步走上前去。 山随礼离开是去寻燕束白了,“你女儿怎会一点底子都没有?”,语气里有些淡淡的不解,按道理说,再如何,剑宗第一人的女儿对于剑的生疏却是一目了然。 燕束白摇摇头,叹息着,“想必你也听闻了,北北五岁了,我们才寻着她,却不想此间种种意外,往后十年皆在沉睡,一醒来便直赶上问心池试验”,默了片刻,“还不曾来得及教她” 山随礼倒是不言语了,片刻后笑了声,“窥镜处,我也在一旁看了许久,有些捷径,看来是不许她走啊”,心里暗暗想,这样也好,她往后的剑道,若是成了,便是难以撼动。 燕居北还在那里挑剑,左边太重,右边太轻,她正在中间掂量着哪柄合适。拔剑,甩,再拔剑,再甩,右手实在举不动了,便换左手来,如此几轮过后,燕居北发现,最趁手的,是那柄刻着行秋的软剑。燕居北想起了沈念白在心结境里的练的剑法,闭上眼,试着挥了几下,只觉凌冽寒意,赶忙收了手。却不长记性,又照着邵桦景的身法,虽是花香拂面,却满是空然。 好吧,心结境确实不愧是心结境,燕居北这次老老实实从右往左依次试了过去。直至最后一柄,甩起收回,禁制亦开,山随礼也在此时回来了。 “可有自己觉得适合的剑”,眼瞧着燕居北将剑放置好,山随礼开口问道。 燕居北遥遥指着,“这柄” “拿上,起势给我看看”,山随礼点了点头,手一抬,剑便飞去燕居北手里,燕居北接过,拔开,一撩再往前刺去,而后收回,插入剑鞘,虽无甚气魄,但极为标准。 “可以,但还不是最合适,先将就着练吧”,山随礼其实心里有些无奈,这孩子竟选了软剑,虽不至于无法可教,只怕是有些难通曲直。想着,丢出本书给燕居北,“这书你先看着,今日便练到此处,你且去吧” “是,弟子告退”,燕居北低头瞧着这本书,嗯?剑术基础五百式,燕居北脑子里一圈疑问,到底还是收了起来。 “小师妹”,沈念白的声音响起,燕居北稍微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走过去,仰起头刚准备问大师兄有什么事,忽然下一瞬,沈念白整个人如沙般消散了,燕居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才发现四周昏暗下来。 “小师妹”,虞时欢同季桓雪一道朝燕居北招着手,燕居北转身往她们那走了几步,却顿住,“师姐?” “嗯?怎么了,快过来,一个人站在山边做什么”,只一句,燕居北再回头看,她果真在青言山边。 燕居北刚准备高兴地踏出脚,下一秒却立马收了笑意往后退去,直直要踏空山崖,前方的人影也闪烁着灭掉,这才重又回到了那灰蒙的空间。燕居北试探着展开灵气,却也是一片雾蒙蒙。 燕居北试探着开口,“下次见面?” 空中传来一声笑,“下次见面怎样?小小年纪可别就认错了人”,声音四面八方传来,听着燕居北头有些发晕,说话的口气不免直,扯着自己的衣摆晃了晃,“有没有可能,我看得见,黑衣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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