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同住第一天晚上, 相安无事的度过。
早上醒来，程西有些分清身在何处，模糊的视线逐渐看清周围, 脑接收到讯息。
她在陈慕也家里。
此时此刻，还躺在他的床上。
察觉到这一点，浑身立刻变得自在起来。
程西从被子里坐起，环顾周。
房间窗户朝南, 此时阳光正温和打进来, 落在板上, 桌面摆放着她的东西, 陌生感减弱几分。
程西低头看着身上的被子，虽然被套都已经换过，可床上用品，还是他的, 前一晚就睡过。
程西由回想起来自己昨晚的睡眠，似乎……还可以。
没有做乱七八糟的梦, 沉沉睡去，就到天亮。
或许是昨天来回搬东西累, 留出任何精力感受新环境。
程西掀被起床, 到外面时, 竟然听到厨房有动静，陈慕也在里头忙活，手里拿着锅铲，在煎鸡蛋？
程西站在原, 犹豫着叫他名字：“陈慕也……？”
“你醒？”
话音落, 对面的人转过头，真的是陈慕也, 她没有看花眼。
程西确定这件事后上前，迟疑问：“你在做早餐……？”
她探头往锅里看，确实是在煎鸡蛋，旁边还放着她的吐司机，盘子里是烤好的面包片。
这些食材是她昨天带过来冰箱里没吃完的。
“想简单做个三明治。”他从容答，手里握着锅铲给鸡蛋翻个面，然后关火。
程西定睛一看，竟然没有煎糊。
“你会做吗？”她还是没忍住问。
“之前看你做过次，好像难。”他依然是好整以暇的样子，重新起锅，准备煎培根。
程西回想下，她上次做三明治，还是在小屋的时候。
他什么时候看到？
“你在小屋里看到的？”她这么想着，也同样问出来。
“嗯。”他关注着油温，随口应声。
程西沉默下。
察觉到她说话，陈慕也暂且停住动，抬眸朝她看来。
“怎么？”
“所以，你那个时候在小屋里对我爱答，但其实偷偷在一边看我做早餐？”程西组织几秒措辞，艰难问出来，面前的陈慕也表情凝住。
过会。
“我是小心扫过眼。”他若无其事解释，又增添一句，欲盖弥彰，“很简单，看眼就记住。”
“噢。”程西应得也很简单，随即干脆道：“我先去洗漱。”
“…………”
“我没有对你爱答！”
背后，有人又扬声说句，程西忍住笑，没有回头，进去卫生间。
待她洗漱完出来，早餐已经摆上桌，三明治热牛奶，还有一盘切好的橙子。
三明治造型确实很简单，和她平时做的模样差多，看完程西脑有一个想法。
梦回小屋。
这样算来这也是个人第一次同居，是从先前的多人变成双人，然后，房子小，私密些。
“你觉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吃早餐很像在小屋里的那时候？”程西吃口东西，问他，陈慕也闻言附和。
“确实很熟悉。”
“你觉得，那段时间对你而言快乐吗？”在一起这么久，程西和他聊起这个问题。
陈慕也神情顿住，微微思考过后，抬眸：“我说实话吗？”
“当然。”她点头。
她已经做好接受所有答案的准备，谁料，陈慕也忽然一笑，出声。
“其实挺开心的。”
“刚开始进去很适应，每天还出去约会，其实后半程比较快乐，因为集体旅行，而且都已经熟，找到舒适的节奏。”
“还有一个很重的原因。”他看着她，唇畔笑意深。
“在小屋那段时间还好多亏有你，至少，在里面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我应该是快乐的。”
“当时没有察觉，直到节目快结束，发现时间似乎过得快点。”
程西也觉得奇怪，正常来说她听到他这样回答，应该会觉得开心，可是现在回想起那些日子，多的竟然是委屈。
她抿抿唇，于是开口：“但其实我每次和你约会，气氛都很压抑，反而是和庄星一起出去，觉得很轻松。”
陈慕也唇畔笑意僵住。
“……什么？”他难以置信确认。
“程西，你再说一遍。”
程西肯再说。
她吃完早餐，洗干净自己的盘子，准备回房间休息。
手被人拽住，陈慕也在后头依饶的：“你好好说说，和庄星怎么轻松，我看你们个人的约会，虽然——”他话音僵下，倔强继续。
“是有说有笑的，但我也没这么差吧。”他抿紧嘴角，声音免带几丝委屈。
“在植园那会，我们就玩得很开心吗？”
“哦哦。”程西敷衍点头，转回脸看他，“那开心好吧。”
“…………”陈慕也深吸一口气，黑眸定定盯着她。
“程西，你在敷衍我。”
“我没有。”程西说。
“你有。”陈慕也固执道。
他揪着这件事放，程西没办法，能使出最后的渣男杀手锏，无奈叹气：“你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
陈慕也觉得自己快心肌梗塞。
这一天，程西都得安宁。坐在沙发上看书，旁边的人揪着她问：“我哪里比庄星差？”
在厨房喝水，旁边有人说话：“你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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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西头痛，躲去阳台浇花，旁边还有个人同她蹲在一起，质问：“难道就因为我没他话多？”
“你现在话挺多的。”程西忍住回句，立刻被他抓住小辫子，叫道，“程西，你现在已经开始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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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早到晚，除上厕所，程西耳边一刻都得安宁。
美好的周末毁在她意气用事的一句话上。
程西无比后悔。
阳落山，夜幕降临，一天终于结束。
程西放下碗筷，看眼外面天色，悄然松口气。
“我去洗澡睡觉！”未等对面的人说话，程西立马起身溜，同时忘给出无懈可击的借口。
“今晚早点睡，明天还上班。”
程西抱在睡衣去浴室，为磨蹭时间，还特意洗个头，等她结束，外面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一丝动静。
程西认真听会，感觉安全后，放下吹风机，准备出去。
她蹑手蹑脚推开门，刚探头往外看眼，立刻被人捉住，陈慕也就倚在门框边，望着她冷笑。
“洗完？”
“你想干什么？”程西警惕看他，抱紧怀里衣服，陈慕也漫经心的，眉眼慵懒，“没干什么……”他垂眸看眼，提醒，“你衣服洗吗？”
“……洗。”程西好走到洗衣机前，打开盖子，整个过程，陈慕也就站在客厅，远近看着她。
程西心头微微放下戒备，走过去，路过他身边，准备回房。
“我衣服等会再晾——”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抓住手，陈慕也低垂着脸，阴影覆盖下来，磨牙：“程西，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吧？”
程西被他拖到书房，昨晚小沙发的位置已经变成张简易折叠床，上面还有叠好的枕头被子，看样子他昨天是在这里睡的。
程西没仔细看清，就听到门边落锁声，他竟然还门给反锁。
她有略微无语，看着他：“你有话好好说，我又跑。”
陈慕也懒得戳破，一整个天的憋屈在此刻终于找到机会，他盯视着她：“你今天必须话给我说清楚。”
“……说什么？”
“我和庄星谁帅？”他步步逼近，程西没办法能后退，在他的压迫下，开口答，“你帅。”
“好，那你说出他的三个缺点。”
“…………”人在屋檐下得低头。程西忍气吞声：“没你帅，没你洁身自好，没你……”她绞尽脑汁。
“会做早餐。”
“…………”
“行，那你现在就详细和我说说，你和他约会怎么开心，我好好学习学习。”
“……陈慕也，你够。”程西忍无可忍，伸手去推他。
她用的力气小，谁料，还是被陈慕也一抓住，轻松拽紧，程西用力抽回手，能后退，脚跟突然撞到什么东西，身体重心稳，往下跌去。
“小心——”陈慕也来及抓住她，慌乱，程西抓到他的衣袖，连同他整个人往后拖，人齐齐跌落，砸在墙边那张简易的折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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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听清脆的“哐当——”一声。
床塌。
好在陈慕也在关键时候护住她的腰背，程西没有撞到哪里，反而是他的手被她压住，吃痛吸口气。
程西连忙站起来，检查着人情况，陈慕也甩甩手，手背有些发红，在她担忧关切，很快说声：“没事。”
他们分出心神打量这一片狼藉。
床塌，枕头被子都掉到上，陈慕也过去弯腰一样样捡起来折好，暂时放到椅子上。
“……你今晚睡哪？”为罪魁祸首之一，程西挪着脚步上前，亏低声问。
“没关系，客厅还有沙发。”陈慕也抿抿唇，也觉得抱歉。今天真是昏头，像个幼稚二少年，揪着之前的事情放。
念及此处，他低头看眼程西，眼里带上几分歉意：“刚好意思……”
“我也有问题。”程西心虚一晃而过，愧疚，“早上是故意讲话气你的，其实没有那么觉得，我是……现在想起来感觉当时有点委屈。”
“我知道。”陈慕也伸手她拢进怀里，掌心扶住她脑后，揉揉头发。
“对起。”
“都过去。”她埋在他胸前闷闷道。
“罚我今天睡沙发。”陈慕也说。
程西见状由抬起点头，看向他，迟疑问：“……那惩罚是是轻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