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旋风楼 待厉知初几人走后，黎天凌依旧在琢磨着手中的火石。 “主人，你当真要答应和他们进行这桩交易吗？”小童在这黑市之中久了，自然也就意味着这火石意味着什么。 “其实不怎么想，但是他们给得太多了。”只有钱到位，就没有什么说是做不了的。 “那，是否要向家主那边先禀报一下。” “不用”黎天凌摆手拒绝“他比我更喜欢钱。” “只不过.....”想起唐三宝，黎天凌心里总会存在好奇。 “只不过什么？” “你帮我查一下那个女子，有关于她的全部事情，我都要知道。” “你喜欢上她了？”小童甚是八卦“是要开始第二春了吗？” “想什么呢？”黎天凌略带生气地敲了敲小童的脑袋。他心里，只有叶芳。 之所以他会这么关注唐三宝，是因为唐三宝的言行举动和叶芳非常相似，就是那折磨人的手段也是大同小异。 “噢”小童似懂非懂点点头“原来只是替代品。你还是忘记不了芳姐姐，对吗？” 想来叶芳一走已经好多年了，这些年来更是音讯全无，虚无到好像不存在这个世界里一样。所以他的主子，才会如此思念，想人想得都快疯掉了。 “多事。”黎天凌转身走人“尽快把她的资料查清。” 如果能从这其中找到一丝丝关联的话，说不定也能找到有关于叶芳的消息。 宋家 来到宋家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而宋罗伊的母亲，与此同时也在门口早早等候着。 “母亲，夜里风大，怎么不在屋里等。”看着自己的母亲变得如此憔悴，宋罗伊心痛不已。明明前段时间相见时，还是那么意气风发，现如今景象是一夜老了十岁。 “我想着，能第一时间看见你就好。”罗金妍紧紧搂着自己的女儿，只有这样她能让她心安一些。 “岳母。” “宋夫人。” 来到罗金妍面前，唐大宝和三宝恭敬行了个问候礼。 “你是，三宝？”罗金妍在宴席之上也见过唐三宝，所以现如今还留存着一点印象。 “不错，今日和嫂嫂来，怕是打扰您了。” “不打扰不打扰。”看着唐三宝，罗金妍甚是高兴“你能和我家罗伊来，我高兴得很。” 相比于对唐三宝的热情，更是彰显出了唐大宝的被冷落。毕竟唐大宝打完招呼以后，罗金妍之回了个：嗯。 而后，这种氛围更是延伸到了餐桌之上。饭桌上罗金妍对宋罗伊和唐三宝多有照顾，更是有说有笑，唐德宝只得在一旁尴尬赔笑，也不敢多说什么。 “母亲，时候已经不早了，您也快点湖区歇息吧。”用完晚膳过后，夜色更是深沉了，见自己母亲如此劳累，宋罗伊也于心不忍。 “也好也好。”罗金妍应下“你们也早些歇息才是。” 只是，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罗金妍又停下了“大宝，你今日去客房睡吧。外女婿不可与妻子同房，这是规矩。” “明白！”虽是不悦，但唐大宝也只得应下。 待罗金妍走后，宋罗伊拉起唐大宝的手安慰道“抱歉，母亲近日来心神劳累，待人接物难免有疏漏。这次回来，怕是要委屈你了。” “没事，我知道的。”唐大宝摇摇头，示意并不在乎“宋家货运之事，多多少少和唐家有点关系，所以岳母有点情绪也是正常的。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在心上的。你的母亲，自然也是我的母亲，我自然是要崇敬和爱护。” “你这样想，真好。”宋罗伊泪光闪烁。 “嫂嫂”唐三宝往宋罗伊那边凑过去“我胆小，今天晚上能和你一起睡吗？” “好吧。”宋罗伊爽快答应，有个人在旁边说说话也是极好的。 “哼！”唐大宝莫名生气地瞪着唐三宝“你最好安安分分，别搞事情。” 唐三宝才不在意唐大宝呢，搂着宋罗伊就往房间里走去“走！嫂嫂，我晚上要搂着你睡。” 要真是安安分分的话，就不像她唐三宝了。 看着唐大宝气得就快要冒烟，唐三宝只觉得，爽啊！ 伊人阁 深夜，宋罗伊和唐三宝躺在床上，然而却久久没有入眠。 “三宝，你睡着了吗？” “没呢。”唐三宝摇摇头。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想起唐大宝所说，那个小侧间是他和二宝受虐的地方，但似乎并没有提及到三宝，所以她对此也是存有很大的疑问。 “可以。” 宋罗伊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唐三宝，而后忐忑问道“你小时候，有没有受到过虐待？” 当宋罗伊问出这话是，在旁的唐三宝听到以后很是不舒服“嫂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宝有过，对吗？”宋罗伊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追问，她迫切想知道唐德龙夫妇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唐大宝和唐二宝。 “嫂嫂，有一些事情，不该你知道的，就别问了。”她不愿再次揭开二宝的伤疤，只想把这段痛苦的回忆尘封起来。 “所以说，这是真的。”确认后，宋罗伊心里更是多了几分忧心“大宝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唐大宝所说的？听到此，唐三宝更是疑惑“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至此，宋罗伊也不再隐瞒，将唐大宝受虐的事情全盘说出。 “哼，他活该！”听到唐大宝所受的伤害，唐三宝并没有悲悯半分，而是觉得他罪有应得。 “三宝，你怎么，一点也不心疼你大哥？”见到唐三宝如此愤恨，宋罗伊很是不明白。 “嫂嫂，你只知二宝受虐，可你又是否知道，这里边，也有唐大宝的功劳。一个半月前，我两次坠马，差点死去，此事也和你家大郎脱不了干系。” “怎么可能？”宋罗伊惊坐起身，不敢相信唐三宝所说的一切。 “是真，亦或者是假，你自可以亲自去问问他。” “而且”唐三宝话锋一转，瞪起双眼直视宋罗伊，令其恐惧不已“他也曾经放火烧你，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回想起这一切，再联想到唐三宝所说的，宋罗伊坐在原地愣了神，更是害怕得发抖。 这是事实，不错。 她也曾经多次看见唐大宝和唐二宝秘密交谈，而且每次谈话过后都会看见唐二宝那丧白的神色；在东苑大门，在侧院，还有在马场，数不清的一幕幕都是她曾见到过的。 “嫂嫂，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刑室的存在，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你也见过石室里面的东西了？”唐三宝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宋罗伊退缩的机会。 宋罗伊愣了神，难不成是在说火石吗？ “什么呀，你在说什么？”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承认自己曾经见过火石。 “别装了！你进入侧院的事情，我知道。” 将庄高达的尸体放入侧院以后，小红便一直都在暗中观察，自然而然地也就见到了宋罗伊在侧院里所发生的一切。 “所以说，你也知道侧院里面的东西？”宋罗伊本以为自己藏得够深了，只是不曾想到唐三宝在暗地里已将一切看清。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在宋罗伊看来，唐三宝就像是开了第三视角似的。宋家火灾，庄府救人，唐家受虐，再到如今唐宋两家的事件，桩桩件件，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些，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嫂嫂”唐三宝笑了笑，一声叹气里尽是无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这个节骨眼里你回宋家，不仅仅是为了看望自己的父亲，也是为了调查火石一事吧？” “不错！”既然话都说开了，那么宋罗伊也就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 “合作吗？想必你也不想宋家最后落得个因为火石而株连九族的下场吧？” “我为宋家，你为的又是什么？”至今，宋罗伊依旧不明白唐三宝的动机。 为了什么？唐三宝苦笑一声。 “为了我自己，为了二宝，也为了无数个冤枉死去的人。” 看着唐三宝这样坚定的模样，宋罗伊在这一刻也为此动容。 “其实，我不仅仅是为了宋家。” 宋罗伊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中泪意再也隐藏不住，只感叹这个孩子来得并不是时候。 “多久了？”看着宋罗伊摸自己的肚子，唐三宝瞬间也就明白了。 “刚查出来，大半月有余。” 唐三宝算了算时间，这应该也是宋罗伊和唐大宝新婚之后没多久。 “这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 想必，宋罗伊做决定的时候，也是思虑了很久。 “唐大宝知道火石一事吗？” “我目前，也尚不清楚。所以我这次回来，这也是我想要调查的。” “那还等什么？走！”唐三宝迅速起身“时间不等人，早点拿到证据，才能早点脱离危险。” 要是她们再不动手，怕是这背后之人就要下黑手了。 深夜 为了避免闲杂人等，宋罗伊带着唐三宝抄小路来到了宋加元的书房。 “门口有两个家丁在看守。” “这简单！”唐三宝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烟雾针，趁着夜里暗，拿出小弹弓直接将迷晕针插进了家丁的大腿里。 “成功！”过了没多久，家丁们也就倒下了。 进入书房后，两人拿着小灯一路摸索。 “你想要找什么？”看见宋罗伊一直在翻找，唐三宝便凑了过去。 “我要找宋家航运前后两个月的交易凭证，这样的话，也就能得知大宝是否与火石一案有关。” “我来帮你。”宋罗伊拿过卷宗，一本一本仔细翻找。 半个时辰过后，终于将交易凭证找齐。 “我来看看。”宋罗伊拿过交易凭证一一对比“唐宋两家真正有交易，是从六月二十开始。而我与大宝成婚，则是在十五。所以说，火石交易一事发生在我们成婚之后。这也就和大宝所说的对得上了，新婚之后他就不曾进过侧院，所以他并不知道火石交易一事。” “你就坚信唐大宝所说的话？” 宋罗伊眼里的爱意，几乎就要溢出来了。 “我信！我们已经坦诚相待，他绝不会再骗我。” 知道唐大宝和火石一案无关，宋罗伊悬着的那颗心也就放下了。 “单是这些，还不足以证明。” “怎么说？” “这些交易凭证，只是航运交易凭证。而我要找的，是真正的火石交易凭证。” “那我们要怎么做？” 唐三宝拿过交易凭证纸，细细观察上面的每一个细节。 “为何上面，没有具体的交替货物？” “宋家作为商贾大户，商务内容丰富，货物更是具有多样性。为此，每次进货的时候，只会标明进货商家。除非是单一的货物，不然则是很少标记具体货物。” 唐三宝单独摘出近一个月的交易凭证，然而就是货单都将近有十张。 “仅仅一个月，唐家和宋家之间就有着这么多的商贸交易吗？”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曾听父亲说过，说是本来只有一两单的。但是，等货物量多起来了，增加航运的次也就多了。” 看着上面的商家，唐三宝将其一一分来。 沫园李家，合城顾家，罗山伍家。 “这些商家里面，有你所熟知的吗？” “我看看”宋罗伊也经常协助父亲处理宋家的商务，所以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了解。 “沫园李家以及合城顾家，都是常见的老客户了。只是这罗山的伍家，倒是从未见过。” 听着宋罗伊的叙述，唐三宝将罗山伍家的交易凭证拿了起来。 在警队就任的时候，唐三宝曾经在刑侦队里面待过一段时间，而里面最为吸引她的便是那些以假乱真的文件标本，作假手段更是多样。 唐三宝捏了捏纸张的厚度，细细听着纸张里面的摩擦声。伴随着摩擦的同时，唐三宝用了扥了一下纸张。只见在交易凭证纸的中间处，多出现了一个文字栏。 “果不其然，这是阴阳合同。” 看见这一幕，宋罗伊也是惊呆了，接着赶紧查看上面的文字。然而上面，却只有简单得几个字：两货船。 “两货船？” 唐三宝飞速思考着，不由得想到了那天在码头上看见的那两艘货船。 看了一看日期，正是七月十号，正是宋罗伊在码头闹事那天。 “你可还曾记得，宋家丢失的那两只货船？” 这一刻，宋罗伊恍然大悟。这也就是为什么卸下来的货物里并没有火石，因为那两艘装载火石的船已被开走了。 所以，河边忽然炸起的巨大水浪，也是和火石有关。 “除了这个交易凭证之外，还差了两份！” 七月十号只是其中一桩贸易。 其他两张交易凭证唐三宝已细细看过，找不出任何破绽。 “你要记得，东苑侧院还有一堆火石和兵器，想必在此之前，已经有过额外的交易。” “我记得。这也就意味着，这两份，是假的交易凭证。” 这背后之人，当真是费尽心思了！ 宋家房顶上空，蹲守在这里的宋厢宇已将一切收入眼底。 “还挺聪明，知道查交易凭证。” “废话，你也不看看是谁。”厉知初无比傲娇，那可是唐三宝哎。 “得了得了，她最厉害得了吧。”宋厢宇做个鬼脸“一天得炫耀八百回。” “别卖口乖了。说说吧，在都城里埋伏了这么久，有没有查到其他火石究竟藏在哪里了？” 自厉知初那天晚上在唐家东苑被发现以后，他便一直都在暗中调查火石。 只是不曾想到，宋厢宇也在暗中追查。 “还没，在查呢。” 说着，宋厢宇从怀里掏出两张纸来“这是前两次的交易凭证，被我掉包出来了，你交给唐三宝便是。这一次她们能自己查出来也好，也免得我再去书房一趟。接下来怎么做，想必她自有计谋。” “谢过了！”厉知初接过另外两张文凭交易纸。 “走吧，一起。”宋厢宇拍了拍厉知初，示意他跟着走。 “我不要跟你一起走！”想起他和唐三宝互动那么频繁，他还有点生气呢。 “哎，大哥。黎天凌那家伙派人跟着我们呢，那么多人我打不过的。”宋厢宇可烦厉知初这小孩子般的脾气了。 “那你求我！”厉知初傲娇转过头，他可不怕，毕竟他很能打。 “算我求你，行了吧？”宋厢宇无奈叹气“烦死了！” “好吧！”听到宋厢宇服软，厉知初欣然答应“走，有我在，谁敢欺负你。” “你呗！” 厉知初要是生气起来，估计会和那群人一起合伙揍他。 醉烟楼 作为都城内最为出名的烟花之地，这里更是有着夜倾城之称号。 脂粉香，烟酒气，以色谈笑，以身取乐，这便是人生最大的快乐。 阁楼之上，看着楼下这来来往往的男女，只当做是看了一场玩乐。 “臭男人！” 仍然记得，这是叶芳第一次进入烟花之地时说的第一句话。 只有在这里，似乎才能感受到她的一丝存在。 黎天凌拿起酒壶纵情饮酒，伴随着迷糊，一步一步慢步回房之中。 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全都是叶芳在此留下的印记。 她这个人，最是喜欢研弄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了。 不管是木头类器材玩具，铁材构建，只要在她手上，一切都会变得栩栩如生起来。 “来了？帮我试一试这新玩意。” 每次他来的时候，她总会十分殷勤地奉上自己新弄的小玩物，说着近日来都做了谢什么，想要将一切有趣的事情分享给他。 而他对于她的分享，每次都是毫不吝啬地夸奖。 “做得很不错，如果是做给我的话，那就更好了！” “你才想的美呢。” 只是，这样美好的日子，却只有那么短短的三个月。 有一天，她不再像是往常那样高兴地期待他的到来了，看见他时，眼里尽是悲伤。 “可惜的是，我并不属于这里。” “那，你愿意为我留在这里呢？” 黎天凌期待着叶芳的回答，只是她却不曾将答案说出口。 接着，从那天以后，叶芳就完完全全地消失了，不曾留下半句离别的话语。 “叶芳，你说你不属于这里，那你现在，究竟是在哪里呢？” 每当他的想念越发浓郁时，他只能来这里饮酒以寻慰藉。 “你知道吗？昨天我在旋风楼里，看见了一个很像你的人。她的言行举止，与你一般让人出其不意。” “在那么恍惚间，我仿佛就像是看到了你，因为那女子也鲁莽极了。” 但我知道的是，那个终究不是你。 “怎么又喝得这么醉？” 看见黎天凌又买醉，小童也已经习惯了。 “呐，这就是有关于那个女子的所有资料。” “谢谢你。”黎天凌接过信件。 “不客气！”话落，小童便想离开了。 “小童。” “怎么了？”小童回过头来。 “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 虽然小童看似小孩模样，但其实他已经二十有六了。 “你喝醉了。”小童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改变与否也无所谓了。 “叶芳说过的，一定会有办法治好你的病。” 看着黎天凌醉酒过后又在那里喃喃自语，小童只觉得甚是无奈。 芳哥，你倒是出现一下吧！这里有个人，就快要把自己给喝死了。 把黎天凌的眼线都给甩掉之后，厉知初并没有第一时间急着回府，反而朝着唐家的方向走去了。 要知道，在贩卖火石这件事情上，宋家顶多是个不知情的帮凶罢了，而真正的主谋则是唐德龙夫妇背后的那个人。 躲过守卫之后，厉知初轻车熟路地便就直接朝着北苑的方向走去了。 作为全院最阴深的地方，北苑深处还有重兵把守。这待遇，可是堪比皇家内院呢。 正当厉知初思索着如何突击北苑的时候，从不远处走来的守卫们倒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因为，护卫手中，还押着一个人，那便是先前董丽心口中所说的失踪的管家。 管家失踪一事，他也曾听唐三宝说过。只是现如今落在北苑，倒也是蹊跷得很。 “王爷！” 然而正当厉知初想要去营救的时候，旁边传来的呼唤声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原先他还以为是被护卫发现了，所以有所防备。 看见来人是小蓝之后，顿时懂了一口气。 “你怎么在这里？” “奉命前来保护唐三小姐。” “哦？”这话在厉知初听来，只是有别的意味。 “管家被抓一事，你知道吗？” “刚得知不久。这几日我一直都在监视着唐德龙夫妇，今日看他们行色匆匆出去了，我便跟了出去。只是却不曾想，他们会是去抓拿管家。” “这唐府北苑，你熟吗？” “熟得很。”小蓝自信满满回答道。 “那就行。”既如此，加上他和小蓝，凭他们两个，足以将这北苑搞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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