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都有着带着重月城礼物和思念的信封跨过风雪抵达到她的手里,原身也坚信她会成为下一任城主。 谁也不知道命运对他们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原身毁在了她信任的师尊和女主的舔狗手里。 为了防止她死掉,还将她囚禁在魔域幽暗之地,不见天日。 更让她恨之欲狂的是父亲的死亡,是重月城的覆灭,看着女主愤恨的对她说,她的父亲差点杀了楚之余,活该死无全尸时。 当时的她是什么感觉。 知道重月城覆灭,千秋宗叛变她是什么感觉。 那是燃烧灵魂化为灰烬都要拉着仇人下地狱的感觉,白燃折断了自己的四肢逃脱了绳索,一头撞死了自己,才换来这重新来过的一世。 在重月城等待着女儿回归的老父亲,最终得到是女儿修为尽失,元丹被挖,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消息,魔门还用原身威胁他,打开重月城的大门,臣服于魔门。 知道这一切后,重月城的城主,在庭院中坐到天亮,风吹散了他发上的冰雪,却没有吹散那苍白的颜色,一夜间青丝变白发。 白星痕一夜入道,也可以说是不顾一切的透支自己的生命,用时间换修为。 实力暴涨的白星痕提着剑,在将魔门打退之后,将兵力交给信任的手下继续守护重月城后,便提着剑,不死不休的追杀主角的团队。 砍掉了神医无名的胳膊,如果不是楚之余救下女主,几乎将女主一剑穿心,楚之余也几乎被疯魔的白星痕打死,最终几人设下圈套,让白星痕死于暗算之下。 楚之余睚眦必报,唯我独尊的性格怎么能忍受被压着打成狗,一腔怒火倾泻向了重月城,最终只剩下冷冰冰两个字,屠城。 白燃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楚之余是吧,她记着了。 默默流干净眼泪的白燃什么也没说,白星痕也不问,这是一个父亲对旧未归家的游子的包容。 少城主回来了,原本就是要通告全城的喜事,刚巧最近几天是重月城一年一度的节日,正好一起办了更热闹。 城主府的门前流水宴摆了一桌又一桌,等大家都吃饱喝足了,还有花灯节可以观赏。 重月城的灯可是和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一样,是用冰雪和特殊工艺做成的冰灯,相比普通的纸灯笼,更添几分晶莹剔透,美不胜收,走过大街小巷,尝尝东家的点心,西家的酱鸭子,还是记忆中的味道,不曾有任何变化。 在回到重月城后,白燃就将小翠交给了管家,并将紫情的事情透了个低,叛主之人重月城从不会留,以后紫情被重月城除名,也不算重月城的人了,小翠年幼就离开重月城,现在管家放她直接回家和亲人相聚去了,白燃自身也不需要人照顾,并且她后面做的事情更加危险,带上小翠实数不智。 欢闹过后,在自己的房间,白燃对着镜子梳着顺滑的黑亮长发,眼角眉梢轻抬间化过冷锐的弧度,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看了一眼,收起来。 夤夜将至,正式一天之内的逢魔时刻,该睡的人却坐在观星台上晃着腿,优哉游哉的看月亮,北域荒凉,无群山遮挡,并且湖泊众多,甚至城内就有一个,此刻苍凉而巨大的月亮,倒映在城中的镜湖内,在观星台看去,仿佛天地间出现了两轮月亮。 这是最佳的观赏地,此刻却有不速之客拜访,还没靠近就有一个毛球扑了过来,白燃接的很顺手,甚至嫌弃不够大,不能当枕头用。 撸了把毛绒绒,白燃有点嫌弃的看着无声无息间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白衣男人:“你这瞎讲究的性格还能不能治好了,这边我刚清洁过,保证一丝灰尘都没有。” 因为下午的事情,白星痕也睡不着了,最终选择遵从心底的声音来看不孝女:“你为何不打一声招呼就突然回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提前得到消息,魔门对重月城依旧贼心不死,还计划着想要拿下重月城。” “那就让他们来。”这带着绝对自信的话从白星痕到的口中说出,却带着让人不得不信服的力量。 “明的他们玩不过,他们这次看起来想要玩阴的。” 白燃的面色很冷,发出一声轻嗤,眼睑轻抬勾勒出冰锐清丽的弧度,扔下一个惊天大雷:“中州最近太过平静了,反而暴露出暗地里的波涛汹涌,我怀疑千秋宗掌门,也是我的好师傅就是魔门的暗子,即使不是怕也是勾连甚深。” “消息可靠吗。” “可靠。”白燃毫不犹疑的说道:“不仅如此,七大门派中怕是也有不少人勾结魔门,现在的三宗四派就没有几个还干净清白的,我甚至怀疑全都有问题。” 白星痕点点头,白燃知道他这是记下了。 她一点也不担心这个爹,智慧,天赋,能力都是顶尖人物。 毕竟看起来但凡没有女儿的拖累,她丝毫不怀疑亲爹能修行至绝巅,看起来太像大道无情的男频文男主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七大门派败的太快,臣服也太快。 在其他门派近乎被屠戮殆尽的对比下,原主的师傅凭什么还能保留原本的地位,因为女主,太搞笑了,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怎么可能容忍一个风吹就倒的墙头草伪君子,叶回怕是问题比女主更大。 魔门越是势如破竹,暗地里怕是早就布局已久,甚至叶回本身就是魔门的棋子也说不定。不管如何先断绝他在原身父亲这里的信任度,有她在一天就休想在利用重月城为其牟利。 摸了摸白燃的头,白星痕依旧是那副对一切都不在意的语气:“委屈你了。” 他没有问白燃是如何得知的,他只知道如果白燃说的真的,那么自己做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如果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白燃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回重月城,光是想想白燃可能受到的算计就心中一痛。 “对了。”白燃似乎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来一样东西丢给了白星痕:“重月城的守护大阵太过破旧了,都是老古董的东西了,这是我改动的设计,有空还是给它升升级吧,省的我人在外面还要担心家里的孤寡老父亲。” 白星痕看着手上的册子,字迹隽秀,工整而不失风骨,可想而知写下它的主人,并不是嘴上说的那样不着调。 白星痕本就是一代阵法大家,仅仅是看了那么一段便知道白燃所言不虚,重月城的守护大阵是由每一位接任的城主亲自修补构造,白星痕带着小时候的白燃去修补过大阵,他补充阵法时白燃就在一边看着。 而这个册子中的方法言之有物,看起来非常可行,不仅去掉余赘,节俭灵源能量的耗费,还将原本的阵法威力提升了十倍有余, 打个比方,原本只是给重月城罩了一个防弹玻璃,现在就是防核弹玻璃,打不死你,累死你,并且就算累死你也打不破,堪称金刚乌龟壳。 白星痕的心思却并未放在阵法上,他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白燃:“他都做了什么。”不必点名,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个他是谁。 白燃懒洋洋的笑了:“也没什么,就是让我做千秋宗有名无实的大师姐,放任同门排挤孤立我,让我给他的女儿当护卫,还想要骗走了重月城的万灵药。” 随着白燃的诉说,白星痕头上额青筋都快蹦出来了,眼中的杀意一瞬间再无遮掩。 “哦,对了,他以后还想要挖了我的元丹换给他的垃圾女儿。” 没毛病,叶回确实做过这些事情,有些是前世,有些是今生,而且白燃在搜索叶回库存时的时候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 利用自身强大的精神力扫描发现引人瞩目的灵物珍宝只是明面上用来引开注意力的,其中隐藏的极深的是一间狭小的密室。 白燃在其中看到的东西有意思极了,心底渐渐对剧情中叶回挖原主元丹有了新的想法,而这个猜测如果是真的,恐怕叶回早就盯上了原主,怎么可能不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白星痕近乎是茫然惊惧的重复那三个字:“挖......你的...元丹。” “他怎么敢。”下一刻观星台的栏杆在白星痕的手下化为齑粉,足以显示他内心的愤怒。 “爹爹,我好疼啊。”白燃静静的看着白星痕说道,此刻站在这里的不止是白燃,还有原身无尽的怨恨。 白星痕近乎踉跄了一下,死死的握住白燃的肩膀,又唯恐弄疼了白燃。 他半抱着白燃,学着她还在摇篮里时,或者稍大一些换牙时因为疼的受不了整宿整宿的哭,白星痕也在安慰的过程中无师自通了安抚女儿的奶爸姿势,安抚的拍着白燃。 喃喃道“乖乖,别怕,不疼了,爹在这里。” 白燃强行解救被白星痕用撸猫的姿势撸的自己:“骗你的,我这么机智,怎么可能被他骗,见情况不对就跑了。而且就算要报仇,我也要亲自动手,我就是这么睚眦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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