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安保持仰望莫莉的姿势, 轻轻重复：“离婚……是什么思？”
莫莉没有回答，眼泪凝结在眼角，不再落。
她不知道能为巴林做什么, 只是她认为，巴林不会希望看到自己和伤害的人在一起。
尤里安的表情是空白的，“离婚，我没有听说过……”
莫莉认为在说谎, “通过合程序结束一段婚姻关系, 你会不知道吗？”
“为什么要结束？”
“因为你伤害了巴林, 我只要看到你, 会想起，想起，我会觉得痛苦、愧疚，巴林……没有做什么, 是我要求来见我……”
尤里安似乎是真的不懂，“接受决斗, 代表接受死亡的风险，为什么你会愧疚, 我不明白。”
莫莉表情几乎是冷硬的, 她说：“因为我不是你, 尤里安。”
莫莉实在没有力气再对尤里安说一句话了，胸口被沉重的巨石压着，头顶似乎笼罩着一片阴云无摆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首先离开对峙现场，把尤里安抛弃在一楼。
她回到卧室, 打开衣柜收拾自己的衣服, 为离开做准备。
她的衣服真啊，林林总总, 占满了两个柜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
她来到书房，她的书桌上放着凌乱的未完成的图纸，几颗彩宝被遗落在桌面，椅子后面的柜子里放着好几箱的纸笔和颜料。
她捂着眼睛，难过想，怎么会有这么东西，她什么带不走。
她筋疲力尽躺在床上。
窗帘被风吹动，轻轻飘摇，外面是晴朗的蓝天白云。
巴林死了，看不到这样的天空了。
只能永远沉睡在黑暗，这是死亡最令人恐惧的一点。
被刀子刺中的时候，肯定很痛，有没有哭，有没有后悔。
血流出身体是非常可怕的景象，的血是从哪个位流出来的？伤口很严重吗？不不会医院无治好。
她因为自己的想象开始哭泣。
她好害怕。
如果没有认识巴林好了。
莫莉昏昏沉沉睡去，昏昏沉沉醒来，睁开眼时月光刚好照亮她伸出床沿的手指上。
她半睡半醒盯着那一点亮光，从落窗吹进来的风已经是凉爽的夜风，很安静，只有楼虫鸣声。
月光从手指渐渐攀升到手腕，她变得清醒了一些，从床上坐起来。
太安静了，莫莉楼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
她以为尤里安出门去了，但在楼梯拐角处，她看到尤里安坐在上，低垂着头。
似乎从莫莉走后一直待在原处，仿佛被人抽走了脊骨，快要蜷成一团，额头贴着的膝盖。
的大脑、的内心仍无理解“离婚”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解除婚姻关系对来说是世界上最难解的谜题。
怎么样解除、为什么要解除，以及——
不想解除。
“莉莉，我做错了，对吗？”试着道歉，“对不起，我太过于关注自己的感受，没有考虑你的心情……”
“你不该向我道歉，应该听到道歉的人已经举行了葬礼。”莫莉说着开始颤抖，她仰头平复呼吸，“怎么这样……不要再提起巴林了……”
尤里安抬头，“如果我以故杀人的罪名去接受惩罚，你会原谅我吗？”
这是能想到的，唯一表达态度的办。
“我希望律可以惩罚你，但这不是我原谅你的条件。”莫莉从未有过如此清晰、坚定的念头，“我不想听到道歉，我只想要离婚。”
尤里安的脸隐在昏暗光线中，看不清的表情，过了很久，低声说：“我不同。”
那个夜晚后尤里安消失了，与此同时，忽有很人出现，填补了莫莉的生活。
塞尔温夫人，贝里夫人都来她的家里做客，她甚至接到了米娅的电话。
米娅充满疑惑问：“莉莉，你最近还好吗？是不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莫莉问：“为什么这样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因为我的丈夫接到了一个请求，让我前往帝都去陪伴你。”米娅说，“如果需要我来到你身边的话，你可以告诉我。”
一听知道是尤里安的手笔。
莫莉回答她：“是有一些让我伤心的事情，不过我可以处理，不担心我。”
虽她很想见到米娅，但米娅生完宝宝，不可能让新生儿离开妈妈。
在米娅打来电话的第二天，大公莉莉安来了。
莫莉打开门后愣了一秒，惊喜大声说：“莉莉安！”
莉莉安戴着蕾丝手套的手捂住一边耳朵，“好了好了，听到了，不这么大声。”
她身边还是以前那位不苟言的侍官，但莉莉安的气场不同以往，一边走进门一边吩咐：“你在门外等我。”
“你怎么会突来，是尤里安让你——”
莉莉安忽走过来拥抱了她，“我从别人口中听到了，莉莉，不是你的错。”
莫莉还维持着突见面的容，不再说话。
“我了解到的，比你知道的还更一些，但我不会告诉你，我不会破坏你的朋友在你心里的形象……莉莉，不要太责怪自己，都是尤里安的错。”
莫莉的容渐渐缓来，“是的错，我知道，可我不能不愧疚。”
“那么——”莉莉安压低声音，“我让人把尤里安抓起来，让受到同样的伤害，怎么样？”
莫莉惊讶看着她，“为什么要这样？”
她不想看到任何人受伤流血。
“不够吗？你觉得怎么样惩罚更好？”
莫莉平静说：“不需要惩罚，我只想离开，和离婚。”
莉莉安足足看了她一分钟说话：“你是认真的？”
“是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知道离婚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
莉莉安沉默很久，“虽我是你的朋友，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和alpha离婚，几乎是不可能的，对于尤里安那种人来说，宁肯你直接杀了。”
莫莉重新强调，“我不想任何人受伤，只想离婚，我觉得离婚比受伤更简单。”
“不是这样的，莉莉。”公说，“我会找一个专业人士来跟你讲讲离婚这件事。”
“离婚首先需要双方同，共同签署协议，市政审查确认伴侣间的暴力、经济等侵害成立后，会同受理，每一年离婚审查通过率不足百分之十，婚姻关系只要存有一线缓和的可能，都不建议提出离婚。”
市政厅的工作人员顿了顿，继续说：“而alpha和Omega的婚姻，至今没有成功离婚的。”
“为什么？”莫莉问，“因为审查不通过吗？”
“不，根本没有达到审查这一步。”工作人员说，“是阻拦在‘双方同’这一步。”
莫莉追问：“如果双方都同了呢，可以正常提出离婚了是吗？”
小圆桌对面另外两个人一起沉默，过了一会儿莉莉安说：“还有一点，alpha和Omega的离婚，必须alpha先行发起，只有alpha享有动权，可以任时间提出，可以任时间撤回。”
莫莉来回看着她的表情，“这么不公平的事情难道没有人抗议吗？凭什么？”
“这已经是抗议过后的改变了，以前，alpha和Omega的婚姻中不存在离婚，不允许离婚。”工作人员说，“在来或许还会变得更公平，但需要很人一次次在议会上提出，等到足够引起人注的时候，改变会发生的。”
莉莉安暂住在洋房里，侍官刚想发表不同见，莉莉安马上赶走了。
晚间她睡在一起，戴着真丝睡帽，头顶头，靠在一起说话。
“你的侍官看起来和以前不一样了，好像很怕你。”
莉莉安着说：“因为我的兄长要继位了，我马上是帝国第一公，不敢违抗我。”
“那你有没有感觉自一些？”
“自？”莉莉安说，“我不知道，虽我不再听一个侍官的，但你知道的，我还有个未婚夫，真够烦人的。”
“你见过面了吗？”
“见过了，一个月见一次，买通了我身边侍从，我睁只眼闭只眼。”莉莉安说的话听起来很悲观，“希望能维护好这段相敬如宾的联姻，不要太管着我，我和你不一样，你还有百分之一离婚的可能，我却连百分之一没有。”
房间内安静了几分钟，莉莉安说：“从几个月前尤里安刻切断我联系开始，我知道你迟早会忍受不了，但没有料到你会发展成这样。那一场震撼美丽的婚礼我记忆犹新，我以为尤里安深深爱着你，没有想到根本不懂如何爱人。”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帮助你的，莉莉，你很勇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