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1）

时间过得很快，田地里的庄稼成熟了，有的村已经开始秋收。

村长每天都要去村口看，两个探索小商队，只回来一个，没回来那个还是她女儿带着。她嘴上不说心里也着急，更别提老伴也忧心，在女婿孩子面前不露声色，晚上就拿她撒气！

眼看着要秋收在即，在她想着要不要派卫央和李小山去寻一下时，钱波仿佛听见自家老娘的呼唤，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一行人蓬头垢面，衣衫破烂，像是被人追杀的难民。

村长赶紧叫人把他们安顿好，个个带回家去洗澡吃饭休整。

收拾完毕后，钱波把众人叫在一起，讲述事情经过：她们去的是离本县距离远的尚邑县，那里民风彪悍，沿途就不怎么太平。去的过程中路过群山，有好几拨试探的。

一行人货物挺多，被人盯上了，回程有人专门等在必经地埋伏，拦路抢钱。前后脚都有行商的队伍，众人凑在一起，她们车上还有孙青和孙蓝，才没让匪徒得逞。

众人报了官，耽误了好几天。出来后一行人也不敢张扬，纷纷改头换面，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屋里一片哗然，他们村的特产只在自己县域内打响名声，时不时有外村人过来打听，都被村里人齐心搪塞过去。这些表面上的试探，与劫匪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虽然商队钱没被抢走，但劫匪事件带来的冲击还是挺大的，一块大石压在众人心头。她们之前太过顺风顺水，根本忘记世道并没有那么太平。

散会后村长情绪始终提不起来，连夫郎的拳头都不怕了。自家女儿在危险关头走了一遭，夫郎也没心情打她了，每日都过去关心慰问。

钱波暂时不会出去了，她的商队受到惊吓，需要缓一缓，而且秋收开始了。小吃摊不摆，作坊也停工了，家家户户都去地里收获。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籽，春天种下的种子，经过大自然的改造，沉甸甸的稻穗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金光闪闪，红彤彤的高粱穗子挂满枝头。灵秀村秋收工作全面开展，田野间一派繁忙景象，一幅幅秋收画卷渐次展开，农人抢抓天晴好天气，适时开展收割工作，确保丰收的粮食颗粒归仓。。

李家的三亩地在俩人的照料下，收成还不错。李半夏和卫央先去割水稻和高粱，割好后捆起来立在田里，红薯挖出来堆成一排，日头歇下由卫央挑回家来。再把稻穗高粱穗撸下，秸秆留着烧柴做引子。

红薯地比较崎岖，马车进不来，需要用人工挑回去，比较累人。高粱田和水稻田就好很多，马车能停在大路边上，只需要把秸秆捆好，送到车上码起来。弄上一车就拉回去，省时省力。

双胞胎也带着弟弟在地里捡红薯，小小特别热衷于和大人一起干活，一手一个捡起来放在框里，收到一片夸奖：“小小太棒了，红薯捡的又快又好。”他听到这些两条小腿倒腾的更起劲了。

一家人都带着斗笠和手套，李半夏在卫央的物品中看到一双露指手套，也照葫芦画瓢做了几双，能保护双手不被庄稼割伤，还能避免晒伤，缺点就是会捂得慌。小小不喜欢，摘了扔的远远的，不过他小，捡了一会红薯就跑大树下玩草叶子抓蜻蜓，也晒不到。

日头不再毒辣，卫央就开始挑粮食回家。她有力气，担子放的足足的，李半夏伸手提了一下，纹丝不动。想起自己秋收的场景，因为提不动，每次都挑的很少，要走很多遍。

看那坚实的身躯，他上去给她擦擦额头上的汗。

李家的地少，只用了五天就基本收获回家。卫央担着最后两筐红薯走在回家路上，路过晒谷场，有大人在摊粮食，一堆孩子在上面打滚玩耍，小小和双胞胎就在其中。

她叫了一声，小小飞快地跑向他，一把扑上红薯筐：“坐坐！”满眼都是要坐进去的渴望。

她把小小抱进去，领着双胞胎回了家。村中并不黑暗，各家各户做饭时间都根据收获进展进行，每家都亮着油灯，连院子里都灯火通明。

李半夏早就回家弄别的，高粱和稻谷都撸下来晾晒在大房子院中，秸秆垛也码的整整齐齐。

家里院子都是他弄的菜干，把蔬菜用水焯过，摊开晾，还有一些平时卫央砍柴遇见的野果子、蘑菇，也切开晒干。

卫央带着孩子进门，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李半夏看了两眼，问大宝：“弟弟呢？”李大宝刚要说话，就听竹筐里“哇嗷呜”一声小奶音，原来是小小躲在筐里要吓唬他。

他装作被吓到的样子捂着胸口，慢悠悠地说：“哎呀，吓死我了。”小小计谋得逞，拍着手哈哈笑起来。几人都跟着笑，他以为自己特别厉害，更加得意洋洋，仰着小脑瓜在那‘嗷呜’。

李家人收获完毕，歇了一天。

卫央又带着农具去了地里，很多根茬要刨出来，还要施农家肥，最后把地整理平整，一个冬天，静静地消化。自制的农家肥很简陋，就是在厕所后面挖一个大池子，把马粪尿、草木灰和平时丢弃的菜叶子烂草扔进去沤着，时而放上一些土，发酵一个夏天后就能养地。

她包裹严实，只露两只眼睛，像带着防毒面具一样。李半夏要去帮忙，被她赶回去了，臭一个人就行了。根茬已经弄出来，最麻烦的步骤就是施肥，气味把她熏的几乎吐出来，幸好东西不多，弄够一亩地就能回去。

小小早晨看见她出门捂得严实，很新奇，早就在门口张望，远远看见嫂子的身份，蹦蹦跳跳出门欢迎。嫂子伸手要抱他，结果他小手捂着鼻子拼命抵抗：“臭臭！”掉头就往回跑。

等卫央洗了澡出来，他还不让靠近，鼻子到处嗅。李半夏看见一乐，告诉他那都是他每天拉的粑粑，所以才臭。

他连连摇头，指着李大宝：“姐姐臭。”李大宝一看，哎呦一声，上来捏他的脸，双手一顿揉搓。二宝拉着大宝，不让她捏小小的脸：“会流口水的。”饭桌上一阵热闹。

农家肥制作不易，不养牲畜禽类，来源根本不足。田地贫瘠导致产量跟不上，卫央想起以前见过的化肥，亩产上千斤，能够养活多少人口。

不过她端起碗，闻着里面糙米饭的味道，又觉得这样的米饭更香。李半夏瞄了一眼：“你真的不吃白米饭么？”家里生活水平提高了，主食由粗粮变成了细粮，不过卫央每次都要吃糙米饭，他做饭都是做两种。

“不吃，这个更有粮食味道。”卫央摇了摇头，白米饭她吃了很多年，现在对杂粮更感兴趣。

“人家还以为我虐待你。”

“哦，你晚上确实虐待我，每次都....”李半夏从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不正经！

每次她在外面都不和人交流，大家都以为卫央是个冷漠的人，只有他知道这人暗地里对他有多色，嘴上更是时刻占点便宜。

孩子都在，卫央的调笑也没打算说出来，就是吓唬吓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