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过去,你们在这儿等着。”席慕渊望着黑屏的手机,直接递到了贺成的手中。
只是结果注定让他失望,手机现在已经变成了板砖。
“一次性的。”贺成的脸色很难看。
这个手机的作用就一个,告诉席慕渊要一个人前去。
“总裁,我还是暗地里安排几个人跟着吧!”林少风不放心。
席慕渊胸有成足:“不用,她不会那么狠心!”
这段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席慕渊走了十几分钟就站在了蓝色海的门口。
从门口看进去,里面空荡荡的,显然,被清场了。
暗七看到门口的人,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敲,提醒了一下在发呆的人:“人已经到了。”
顾淼淼猛然回过神来,眼神有些呆呆的,随后,她扭过头,望着越走越近的席慕渊,眼中神色莫名,淡淡的说了一句:“来了,坐!”
心中,纵有千般情绪在翻涌,但是她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全部掩藏。
席慕渊的目光有些贪婪,望着明显脸色不好的人,关切的话脱口问出:“淼淼,你还好吗?”
暗七站起来,嘴角一撇:“你们聊。”直接走到了外侧的卡座上。
顾淼
淼视线从席慕渊的身上挪开,将面前的平板翻了过去,眼睑微垂。
“要是豆豆在,我肯定会很好!”
席慕渊的瞳孔缩了缩,在她的对面坐下,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罐子。
他小心翼翼的将罐子放在了桌上,然后推到了顾淼淼的面前,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抱歉,我去的晚了。”
顾淼淼全部的心神都被眼前的罐子吸引住了。
白底蓝色的小花,很清新的造型,但是这里面——
顾淼淼伸手将小罐子紧紧地搂进了自己的怀中,心口一片冰冷。
这个小的地方,一片漆黑,她的豆豆怎么就呆在这种地方呢!
“凶手还没有查到吗?”她的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但是对面的人听得很清楚。
他的眸色深了深:“肇事司机已经死了。”
“是啊,他已经死了,给我的豆豆偿命了,只是,他真的是凶手,而不是替死鬼吗?”
顾淼淼的眼皮抬起,望着面前矜贵帅气的男人,眼中有些悲伤,更多的却是嘲讽。
席慕渊眉头深锁,带着几分试探的眼神落在了顾淼淼苍白的面孔上:“淼淼,你是不是听别人乱说了?”
“乱说?”顾淼淼
咬咬唇,眸低满是哀伤:“如果可以,我倒是喜欢有人在我耳边说,豆豆还活着,活得好好的,现在的一切都是误会,是被人设计的!”
“只是,可能吗?你能把豆豆还给我吗?”
她双眼瞪得滚圆,对着席慕渊怒目而视,等着他的答案。
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席慕渊伸手越过了桌子,大掌覆住了顾淼淼冰凉的双手,漆黑的眸低满是郑重:“淼淼,豆豆要是还在的话,他……”
“席慕渊,你没有资格提起豆豆的名字!”顾淼淼忽然甩手,瞪着他的眼神中满是不屑。
“他只有你一个爸爸,但是你呢,不止一个儿子,可惜了,你护在手心的那一个,根本就不会说话!”
“这是不是你的报应,我的儿子没了,你的儿子却是个张不了口的哑巴!”
她脸上满是癫狂的笑容,看着席慕渊铁青的面色,她只觉得分外的畅快。
席慕渊望着明显状态不对的顾淼淼,心里跳了跳。
而且,她是怎么知道承承的事情的?
这个时候,因为豆豆的缘故,她分外的敏感,承承的事情,定然会让她特别的反感。
“承承的降生只是一个意外,淼淼,
你冷静一些好不好?”
“不好!”顾淼淼说话的声音都透着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决绝:“既然他只是一个意外,而且还是个哑巴,那你就把他送得远远的,你的儿子是豆豆,只有豆豆一个!”
席慕渊漆黑的眸中,有着云雾在翻滚,他站起来走到了她的身边,弯腰就准备把人拉入自己的怀中。
“淼淼,你现在需要休息!”
“你是不愿意?”顾淼淼冷笑,侧过脸,脸颊靠在了冰冷的罐子上,语调中多了几分讥诮:“你自然是不愿意的!”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席慕渊,我现在和你只有唯一的一个牵扯,查出车祸的幕后黑手,现在,你可以走了!”顾淼淼一脸戒备的望着席慕渊,身体往里面挪了一些。
“淼淼,承承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把李诗彤送走,但是承承不行,他有自闭症,这样一个孩子,影响不了你什么的!”
席慕渊的这句话犹如一把火,彻底的将顾淼淼心底藏着的炸弹引爆了。
“我的豆豆没了,你让我对着另一个女人给你生的孩子,还说不影响我什么?”顾淼淼真的没发现过,席慕渊如此的直男
癌!
“你滚,你给我滚!”
“淼淼,别闹了!”席慕渊有些头疼的摁了摁眉头,他没有想到顾淼淼对承承的事情如此的介怀,但是,就连他,对于和李诗彤的那一晚都没有印象。
但是亲子鉴定还在他的保险柜中放着,他和承承的确是父子关系。
而且,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缺少父爱。
他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不想他的儿子再经历一次了。
这对淼淼不公平,他知道,但是,造成这种局面的人是他自己,他现在除了多多补偿顾淼淼,别的,暂时根本就没有别的想法。
这个时候,他无比的遗憾。
要是半年前顾淼淼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那该多好。
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扭转,后悔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席慕渊弯腰,眼看着他的手就快要抓住顾淼淼的肩膀了,他的脑后,一阵疾风闪过。
他的身体本能的后腿,望着忽然插在中间的暗七,黝黑的眸色深了深,沉吟道:“闪开!”
暗七眼中满是不屑,手中,依旧把玩着那把银光闪闪的匕首,嘴角一勾。
“席总裁是很重视你那个哑巴儿子?要是——”
他的手放在了头上,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