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白死死盯着眼前像是游戏任务面板的东西。 过了几分钟，眼前的东西消失。 林白舒口气，短短几分钟漫长的让她抓狂。 心中隐隐不安，“是幻觉吗？我什么时候病的这么严重了？” “咔嚓”，早到十五分钟一直在寻找林白的姜云南对着门口傻愣愣的林白按下快门。 林白像个木偶一样寻着声音看向姜云南。 姜云南朝林白走过来，伸手在她眼前不停晃动，“在想什么呢？今天是你毕业的日子又不是我毕业的日子，我这个做苦力的来的比正主还要早，太没有天理了。” 姜云南拉着她往里走，“我不管，今天中午你要请客。” 林白回过神有些狐疑地看看四周，一边走一边问道：“云南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这里这么多人在说话你说的是哪一个？我真是搞不懂这些人，不就是拿个证，至于这么兴奋，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林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怎么记得你大学毕业的时候比他们还兴奋，不管认不认识只要是你们系的你都送了人家一束玫瑰花，连男生都没有放过，晚上还在学校放烟花。” “你知不知道你那些同学在私下里传你什么，他们说你暗恋你们系的一个女生，那个女生有男朋友，是你求而不得又不想打扰人家才想出那些点子。” “我求而不得！不要说是个女的了，我就算爱上一头猪我也能和它结婚！” “你厉害。” “那当然，我舅舅可是最疼我了，你信不信我如果说想要天上的星星他能立刻给我买块陨石回来。” “我信。你刚才真的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有，刚才有一对情侣在聊天，两人哭着说要分手，等会儿散了场就去开房。” “我说的是声音奇怪，不是指内容奇怪。” 林白想想又觉得不对，“内容其实也有点奇怪。” “你到底想说什么？” “声音听起来比较机械，像是机器在说话。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听到什么宿主、触发任务之类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在说系统。” “对，就是系统，你听到了？” “没有。” “云南，我该怎么办？我好像不小心绑定了一个路人甲升级系统。” 姜云南一脸严肃看着林白整整五秒没有说话，抬手在林白胳膊上迅速拧了一下。 “啊！” “你干嘛拧我？” “疼吗？”姜云南问道。 林白点头，用手揉着被拧的地方，“当然疼了。” “知道疼就好，清醒一点！你是晚上做梦了还是最近小说看多了？” 林白有些心虚，最近放假她有些无聊看了不少小说，晚上好像还真的做梦了。 “那刚刚怎么回事，我在门口的时候真的听到有声音，说我触发了慢跑三十分钟的任务。那些字凭空出现在我眼前，和科幻电影里的全息投影一模一样。” “幻觉吧，大概是你宅的太久终于变态了。明天圈子里有人生日晚上在酒吧包场，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 “不要，我不喜欢那种场合，还是你自己好好玩吧。” “没意思，就知道你会拒绝，要是改变主意记得打给我。” “知道了，云南你对我真好。” “那当然。不过你这梦做的是不是有点憋屈，路人甲升级系统什么的听起来感觉好衰啊，小说里别人都是绑定女主系统你至少也应该绑定个恶毒女配系统吧。” “对哦，路人甲升级系统听名字就不太靠谱。” 校领导陆续进场，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姜云南推了推林白，“你位置在哪？” 林白踮起脚尖张望，她的导师王赞刚好看到她，站起来朝她招手，“小林，这边。” 林白开心地摆摆手回应。 “我在第五排，我导师在那里。云南你准备坐哪？” “我先在旁边站一会儿给你拍几张照，待会儿我估计会坐最后一排，我看只有那里还有位子。” “那好我先过去了。” “赶紧去吧。” 林白刚坐下主持人便上台了。 老王皱着眉，低声道：“怎么来这么晚？你的时间观念都去哪了，前排坐的都是领导，以后像这种场合你给我注意一点。” 林白小声嘟囔：“我都毕业了学校领导又管不了我” “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老师你什么时候变这么严肃了，一点都不像你。” “胡说，我一直都这样。反正你注意点不要给领导留下什么坏印象。” “哦。” 林白还在想老王怎么今天有点奇怪的时候，老王突然站了起来。 “老师您去哪？” “你没见学校的领导都坐在前头，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们系主任。” “您老人家该不会是专门在这里等我吧？” 老王狠狠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给我坐好了安分点，少说话，少看手机。”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老王走后林白身边空了一个位置，很快被一个有些脸熟的学姐占了，一来便和她旁边的女生聊的热火朝天。 林白另一边坐着叶语禾，她也是老王的研究生，是个正真的白富美，两人气场不太和，林白和她共事两年硬是没有熟络起来只混了个面子情。 两人只在最开始打了个招呼。 台上领导讲话，林白晚上没睡好，捱了一个小时便有些昏昏欲睡。 短信声响起，林白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调成静音。 幸好大家都在鼓掌让她逃过一劫。 是她父亲计松明先生用微信给她转了一万块钱。 计先生发来一条语音，林白从包里拿出耳机带上。 计先生：拿到毕业证书没有？ 林白听完语音低头打字。 春夏：还没有，领导正在台上讲话呢。 春夏：爸，你又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我不要。 计先生：赶紧收着，又没让你乱花，你毕业后马上就要工作，给你这些钱是让你去买几套上班穿的衣服。 春夏：爸那也用不着这么多，现在又不讲究这个，现在的人都讲究穿衣自由，乐意怎么穿就怎么穿只要干净整洁就行。如果穿的太正式会惹人笑话的。 计先生：听话，爸爸的岁数不是白长的。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有几套拿的出手的衣服，正式的场合就应该穿正式的衣服。 计先生：你也可以买几套休闲的衣服，不过不要买太便宜的，俗话说一分价钱一分货，这衣裳好不好是能看出来的。刚刚开始工作的时候第一印象特别重要，人靠衣裳马靠鞍，不能让人一见面就小瞧你。 春夏：你怎么比我妈还啰嗦。 计先生：你要是在家我就让你妈带你去买了，你说你离家这么远我们又顾不上你，也不知道你到底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我听说你们那边找工作挺难的，要我说你要实在找不来合适的工作不如回来。 计先生：你离我和你妈近一点我们也放心。 春夏：别，我好不容易考出来了说什么我也要留在这里。 计先生：那要实在找不来工作家里也是可以考虑的嘛。 春夏：我可是在全国最好的师范大学毕业的研究生怎么可能找不到工作！ 计先生：我看新闻现在好多B大Q大的博士都去应聘高中老师了。你还不如人家呢。 春夏：这种新闻都是某些人胡编乱造用来博人眼球的。 计先生：行吧，我就一句话在那儿待不下去就回来。 春夏：知道了爸。 春夏：计春晨找到工作没？ 计先生：那是你哥。 春夏：从小到大就他欺负我最多，他哪里有做哥哥的样子。 计先生：那也是你哥。 春夏：好吧。 春夏：那他到底找到工作没，他当过兵，有什么特别照顾没有？ 计先生：你哥才当两年兵，国家补贴了三万块钱。我让他考教师资格证和我跟你妈一样当老师他说自己不是这块料不敢去误人子弟，非要自己找工作，现在估计正在面试呢，也不知道成不成。 春夏：不成再继续找，这有什么。这年头想找个好工作难，想找份工作还不容易。 手机里突然跳出一条老高的微信。 老高：不是让你不要看手机！！！ 林白一抬头发现老高正在恶狠狠瞪着她，一脸怒其不争。 林白坐直身子，快速给计先生发了一条微信。 春夏：爸不和你聊了，我导师在盯着我呢，拜拜。 计先生：知道了，记得把钱收了。 林白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钱收了。 自从两年前的那件事发生之后，计松明时不时便要给她转一笔钱，少则几百多则上万。 林白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和歉疚。 林白仔细回看她和计松明的聊天内容，今天他们两个人说的话要比过去一个月还多。 计松明和林臻离婚之后，他们父女越来越生疏，如今面对面也聊不上三分钟，待在一个屋子里常常谁也不说话各干各的事。 有时候林白会嫉妒计春晨，他明明没有自己优秀，却因为是个男孩儿，就能理直气壮留在父亲身边等待羽翼丰满后成为那个家新的主事人。 她知道父亲爱她可他的身边并没有太多她的位置。 父亲是这样，母亲也是这样。 计松明有爱闯祸让他操不完心的计春晨，林臻有身体不好需要她悉心照顾的温暖。 林白从不相信一个人能够同时很爱很爱许多人。 因为她知道人爱人的能力是有限的，爱这个多一点爱另一个就会少一点。 小时候她常常因此感觉痛苦，所以长大后她便像只小鸟一样头也不回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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