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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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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晨,盛武杰起床,在卧房里,东翻西找,弄出了些动静,淼子跳进来,道:“小爷寻什么呢?”

盛武杰收起动作,抚了下额头,眼神闪躲着说:“想找个反光的物件。”

“反光的物价?”淼子挠挠头,“司令要照镜子?”

从昨晚上开始,他就想照镜子了,奈何房间里压根没这东西。

他顿了半晌,道:“淼子,你说实话,我看上去,几岁?”

淼子眼珠子一转,憨憨一笑,道:“大概也就二十五吧。”

盛武杰哂笑,拍了淼子一掌,淼子闪躲着溜出去准备早餐。

屋内就剩他一人,他偷摸着拔出匕首,在反光的刀刃上细细地琢磨起自己的脸。

太阳晒多的老头子,说的一定就是他。

其实不只是太阳。草场的风,和麦田的泥,都在他身上脸上留过痕迹。

二十七岁的时候,他单枪匹马上过南麓山,匕首从那山庄当家的吼间贯穿而过,又劈去了二当家的脑袋,斩掉了老三的手掌,老四跪地求饶拿出地契才保住自己全尸。山下百姓得回了他们的农田,盛武杰的眉尾上也为此多了这两道疤,当时血流得糊住了眼睛,怎么擦也不干净,睁眼一抹黑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废了只眼球。

鼻梁上这道疤,就没那么威武了,是十五岁刚开始替乡亲们割麦子的时候,活干得专心,没留意蹲到了牛屁股底下,冷不丁被牛后腿踢了个四脚朝天,后脑勺砸得眼冒金星,鼻血直流的时候,他的手发着抖,心里说不慌是假的。

他从来不是天生的武将,爷爷取的一声文晗,教过的之乎者也,一直都刻在他骨子里。这让他对下属,总也凶悍不起来。可野地里拉起来的队伍,从来没有以理服人这种事情,谁的拳头够硬,谁才是草场的主人,而北岭最不缺的就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有些人一条胳膊就壮过盛武杰的大腿,所有一切的天生和命定,就像无法逾越的鸿沟,盛武杰受制于此,也曾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李鸿坚不知从哪本明代的古董书里看来一种带着倒刺的鞭子,原样复制出来,抽得盛武杰皮开肉绽,肉被挖得深一块浅一块。

不够阴毒,不够壮实,不够凶悍,那他还有什么呢?除了这一身的汗和血,他什么都没有,想要的东西,只能靠四肢去换。

十多年如一日的训练,反反复复,他失去的并不只是稚嫩的脸庞。他不曾有过喜好,连烟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天赋,一切靠的都是自律,而这两个字的对面,则是欲望,如一张百转千回的蜘蛛网,他束手缩脚,仿佛让这张网沾到一星半点,就会满盘皆输。

盛武杰看着刀刃里的细纹和伤疤,眼神没有多停留,没看几眼就立马把刀收回,却因为出神,动作走形,刀刃划伤了他扶着刀鞘的虎口,细小伤口独有的灼痛感,让他想起那一日言盼儿伸手在他手背上抓出的伤痕,心里有些酸涩。

他是个司令,最要不得的,就是这兵荒马乱的感觉。

一身便装,踏着晨曦,盛武杰来到北岭城中的集市。

刚刚出摊的摊主,看见是盛武杰在路上走,有的稍一愣神,将门板原样关好,直往屋里躲,还有的朝他招手,要把刚煮好的豆浆分他一碗。

好不容易寻到一家开门的脂粉店,盛武杰扣门,掌柜的见着他,上前行礼,道:“盛司令!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要什么,吩咐一声,我送到您府上就成。”

盛武杰说:“别客气,梁老板。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来求您办事的。”

梁老板道:“哎哟喂,您一声求这是要我小命啊,李鸿坚死了,我这半个月做了以往将近一年的生意啊,您有什么吩咐,小的一定赴汤蹈火。”

盛武杰把手里的香蜜盒子递给老板,接着说:“您看看这花蜜,能卖吗?”

盛武杰上门卖花蜜,梁老板瞬间以为是自己还没睡醒,有些语塞,一番迟疑后,打开小盒一闻,说:“这味道,是手工的野花蜜吧?东西是好东西,只是放不久,马上入夏,没十天就坏了。”

梁老板到底是生意人,说话讲究个欲扬先抑,话锋一转,道:“不过没关系,咱们就价高少得,我弄些冰块,给它放在铺子第一排,每天限量两盒,售完为止,保证新鲜。”

军火走私,盛武杰还能说上两句,这脂粉生意,却是单凭梁老板吩咐,盛武杰说:“可以,以后每天早上,我叫人把冰块和香蜜送给你。”

梁老板点头,又道:“盒子呢?就用这个了吗?最好得是一样的,让人一眼认出来。”

这倒是问到盛武杰了,梁老板识相,见盛武杰不说话,赶紧拿出几个盒子,道:“我这儿有些样品,您回去琢磨琢磨?”

“好。”

卖完脂粉,盛武杰匆匆跑去后山,开始了今日的晨练。

***

是夜,大观园密闭的木门后面,是渡边和盛家大伯各坐长桌一侧,盛武杰最后入席。

大伯初办大观园的时候,盛武杰是一百个拒绝的。可大势所趋,他一个人不能左右,盛宅是盛家的祖产,大伯要折腾,轮不到他一个小辈来说话。

高楼立起,四方来朝,大观园确实成了北岭最热闹的地方,形形色色的人物皆在此往来,到最后他盛武杰办事也逃不过自己后院,一来二去,他渐渐发觉自己也许天生就是个戏子,在酒桌上拿腔拿调,竟比耍刀弄枪还顺手一些。

渡边起立,朝盛武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请他入座,又要弹琴的艺伎退下,传了小厮,给盛武杰上热番茶。

隔壁屋子里传来几个男子的嬉笑声。

“恭喜盛司令。”渡边先举起杯子。

盛武杰笑得迎合:“何喜之有啊?”

“祝贺盛司令,一统北岭,很快就要升迁了吧。”渡边说着,仰头先干为敬。盛武杰不置可否,只是跟在他后面,轻轻抿了一口。

“这位李先生,生前也和我打过一些交道。”渡边说,“他有两个港口,京运铁路有六十公里,以前是在他地盘上的,现如今他倒了,我再也不用担心我的货物运到一半就 ‘神秘失踪’了,整个北岭,包括我,都要感谢武杰先生。”

盛武杰放下酒杯,眼角朝身侧的大伯瞄了一眼,平淡地说:“抄他家的时候,有个仓库确实藏了些东西,如果渡边先生需要,我可以去找找里头有没有你丢失的货品。”

渡边神色微怔,盛家大伯也打起抱不平来,说:“好一个老太监,竟然敢偷渡边先生的货物?这地方在哪儿?我明日就带渡边先生过去。”

盛武杰动筷子的动作稍有停滞,抬眼思索一番,扭头给了大伯一个不痛不痒的眼神,怔怔地说:“东西太多了,放哪儿一时倒真想不起来。回头我找出来,再给二位过目吧。”他送了筷子青菜入口,眼神低垂,顿了顿,又问:“都是些什么东西?”

隔壁屋子传来些女子的尖叫声,还有男人因为过度兴奋呼吸不畅的闷哼,远远地听着很像半死的家猪求饶的哼唧。

渡边和大伯相望一眼,摆手道:“我是个生意人,自然是北岭人想买什么,就有什么,种类很多很多,数不完,肥皂,扇子,头油,如果武杰先生有什么需求,也可以和我说的。”

盛武杰低头吃菜,一言不发,浑身上下透露的威严叫气氛陡然变得肃杀。

这个屋子安静,可隔壁却逐渐闹腾起来,欢爱声和抗拒声此起彼伏,一间屋子里不知藏了多少对,大伯听得抚鼻子,渡边笑了几声,刚想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却见盛武杰抹了把嘴,蹬腿而起,一掌推开木门,下一秒,两屋之间的槛窗纸便溅上了鲜血。

欢爱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女人的尖叫声,叫停了几乎整座大观园的乐手,玩家们纷纷开门看起热闹。穿著单薄的女人得救,疯狂奔逃,留下几只肥硕的男人躺倒在地上,东西还没软,像是还在期待着什么。

盛武杰不准备善后,割完喉咙就重新出现在渡边面前。一切发生得太快,他嘴巴里的肉还没嚼完,匕首尖的血还没滴尽,乍一看,叫人怀疑他嘴里的会不会是方才顺手割的人肉刺身。

眉下沾到的血他并不准备擦掉,匕首入鞘时还带着鲜血。

吃肉喝血的模样,透着蚀骨的杀意,尽管屋内的两人极力掩饰,他们的脸色还是白了几分,而就当渡边要起身之际,却听盛武杰道:“手帕吧。”

“什,什么?”渡边头一次在酒桌上结巴。

盛武杰一口肉咽得扎扎实实,转眼朝渡边扬起微笑,和颜悦色地说:“渡边先生方才问我要什么,如果渡边先生不介意,能不能替晚辈带些帕子?要是货舱里没地方,那就算了。”

长恋酒局的人,都是镜子,别人笑,渡边也下意识地笑出来,边陪笑边鞠躬说话:“帕子,可以的,全东洋的帕子,我都替武杰先生寻来。”

“一条就够了,”盛武杰吹着番茶热气,笑眯眯地盯着渡边瞧,“我也不是天天杀人。”

***

“你吓死渡边对你有什么好处!”换了房间,大伯就开始唠叨,“若没有他的商船,你那些武器要怎么入北岭?枪和子弹,你以为是长翅膀自己飞过来的吗?我们姓盛,你小叔叔现在是什么艰难的处境你不知道吗,我们更要谨慎你懂不懂?”

盛武杰吊儿郎当地抽烟,斜靠在木柱子上,不高兴说话。

“和东洋人的生意,是上头有意扶持的,对北岭多多益善,你不能这样对渡边,听见没有?还有渡边丢失的东西,要好好替他找,听见没有?”

“听见了。”盛武杰喝了个半醉,侧着头,没看大伯,说话倒是恭恭敬敬,这敷衍模样,大伯看着来气,习惯性地朝盛武杰捶起来拳头来,“你个兔崽子...算了,这事你办不了,让上次姓言的艺陪过来吧,这几个月渡边来了这么多次,她怎么一次没......”

大伯话没说完,拳头就被盛武杰一把抓上。

他徒手掐了火,朝大伯站直了身子,偏过头吐掉最后一口烟,眼色凌冽地瞪了大伯半晌,又转成和蔼可亲的笑容,道:“大伯手上伤还没好,别打疼了,言盼儿,我现在就请,您等着。”

可怜大伯信了盛武杰的邪,等了一个晚上,连个鬼也没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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