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她。” 靠在乔楚生肩膀上,云之的声音传来。乔楚生突然记起云之跟自己说过的曾经。 “绑架”这个话题,对于云之来说应该十分敏感。在云家,这是禁忌。对于云之,这是过去不愿意再次回忆起来的阴影。 “抱歉。”乔楚生十分自责地抿了抿嘴,手掌顺着云之的后背轻轻地拍着。 云之微微摇头,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否定的音节。她垂下眼帘,周身似乎都笼罩在心有余悸和担忧之中。 乔楚生轻轻地安慰云之“没事的”,云之也不再动作。 现在的她靠着乔楚生,满是信任地将全身心的力量都放在身侧的男人身上。她像个易碎的玻璃品,乔楚生揽着云之,生怕碎了这个剔透的人。 没人看到,她垂下的眼眸里没有半点的心有余悸,更无半点担忧害怕。 白幼宁。 闸北老仓库8125,白幼宁被随意地绑在桌前的椅子上,模样不像是受到任何伤害的样子。 云之跟着两人跑进去,听见白幼宁得意洋洋地说她不是被绑架,而是自愿来的。 路垚问怎么回事,白幼宁满脸笑意,让路垚“神探”猜。 “猜啊,这个案子,你不对我透露任何资讯,我也不会告诉你任何线索。” 乔楚生见白幼宁这个模样,松了口气。但看到身边的云之突然沉了脸色,整个人满是阴霾笼罩,顿时觉得不好。 “大姐,真凶还在逃……” 路垚表情急切地模样,话还没说完,就被云之拍了拍胳膊打断。 她推开路垚,走进了一些。白幼宁的表情明朗,刚刚与路垚拌嘴被打断,还没收回去那种故意挑衅的表情和看到云之之后的笑容刚刚扬起,就看见云之面无表情地盯着白幼宁。 “啪”的一声,没有任何的征兆。云之抬手之后迅速地给了白幼宁一巴掌。声音之响,足以猜测力道之大。 白幼宁脸偏向一边,表情难以置信。从小到大,白老爷子宠着这个唯一的女儿,也没怎么舍得打过她。 “白幼宁,是没人敢欺负你,因为你姓白,你靠的是你爹,不是你。这是你为所欲为不顾后果的理由,但不是我惯着你的借口。” 云之平静地转身,路垚和乔楚生惊讶得目光里,她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也出乎意料的挺拔端正。 “你太任性了。” 云之留下这句话,,没有任何眷恋地离开,没有回过头。门口,云家的车停在那里,曹洱站在车外,帮云之拉开车门。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看见乔楚生从仓库里跑出来。 “开车吧。” 云之揉了揉太阳穴,没有再看向窗外。等到开出了一段不远距离,云之叫停了车子。 “曹洱,你回去。” 云之闭眼仰靠在椅背上,“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等结束之后,告诉他们我在林姜那里。” 她是个好的演员。 她确实是气白幼宁的行为,和一向做事不顾后果的任性,更气她对待白老爷子的态度,这个女孩在她心中的评分向来不高。 但今天,不仅仅是因为这些。 “去医院。” 乔楚生回到仓库里,白幼宁的半张脸已经变红,手指的印记明显,可见云之是下了十足十的力。路垚本来还嘴贱,但看她哭了,也没再说话。 “你不该拿这个开玩笑的。” 白幼宁哭着反驳,云之凭什么打她。 “你不该拿这个——跟之之开玩笑。” 乔楚生想起她走出仓库之后明显踉跄的步伐,路垚也没有忘记云之颤抖的样子。 “不该拿这个跟之之开玩笑” “之之改名之前……” “你知不知道当初之之为什么不回国?” 路垚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过去乔楚生问他的这些问题,最后停留在乔楚生现在满是担忧和无奈的双眼。 “是姐姐。” 路垚突然意识到。 “乔楚生,你实话告诉我。当初真的被绑架的,是不是姐姐。” 白幼宁被打的确实委屈,但被骂的话在冷静下来想想也确实不无道理。现在路垚和乔楚生打着哑谜,她渐渐也停了哭腔,听着两人对话。 “乔探长,表少爷。” 曹洱突然进来,出声打扰到了三人。他站在门口,按照之前云之交代的话开口。 “是这样,之前我们小家去何家,知道了一些事情。除却她告诉大家何老爷所说的之外,我们连夜调查到,当初的徐远与何小姐是两情相悦。后来何小姐失踪,徐远假死,应该是改名换姓回到了上海,想要找寻真相。” 曹洱的目光盯着桌上的黄豆,路垚也不出意外地迅速猜到。之前一直跟着路垚探案的阚大个就是徐远,他现在知道凶手是谁,用白幼宁将路垚和乔楚生支开,是为了专心对付管家。 白幼宁,就是那个调虎离山计里的饵。 白幼宁也意识到自己被当枪使,结合云之的话,脸一瞬间煞白。 “是这样,话我已经带到了,我们小姐去了宏仁医院,我得尽快去看看。” 说完,曹洱便急匆匆转身离开。 当天下午,在案子了结之后,三人去了宏仁医院。林姜是云之的主治医生,告诉大家,她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PTSD的主要临床症状包括持续地重新体验到这种创伤事件,对创伤伴有的刺激性持久的回避, 及对一般事物的反应显得麻木。”林姜公事公办地说着一些症状,“本来之之已经不严重了的,今天应该是收到了什么刺激,有些心悸,来我这开了点安神的药物就走了,说是想去再抓几贴中药。” “大小姐。”曹洱端着孙姨刚刚煮好的一碗红枣莲子羹,敲开了云之书房的门,“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让门口这两天谢绝一切访客了,邹小姐和许少爷那边已经打点好了。” 曹洱放下碗,云之放下笔,拿起那个洁白如玉的勺子。 “大小姐,现在姑爷和表少爷在宏仁医院。” “还有——徐远绑了管家不错,但是杀了管家的,是何老爷。” 何家要保一个人很容易,更何况是何老爷。何老爷在云之走的当晚下了毒,徐远还没怎么报仇,那人就毒发身亡。 徐远走了,何老爷平安无事。但欠云之的人情和把柄,却是实实在在让云之攥在手上了。 之后的几天,白幼宁、乔楚生和路垚经常来云家,却没有人有机会进门。案子还在接踵而至,忙的他们抽不出时间来云家打扰。 云之通过童丽的报纸,知道他们今天破获了教堂杀人案,明天找到了杀害演员高松的凶手。过两日又是【点传师李蒙被杀,真凶伏法】。 如果路垚细心点就不难发现,这几桩案子,杀人犯都是看了报纸获得了灵感。就连邹静,云之都让她把报纸丢在案发现场。每一个案子,背后的受益人都是诺曼。 云之已经写信给了坎贝尔,等到时机成熟,让诺曼这辈子不能再踏进中国的土地半步。 但是现在。 “大小姐,有人送来了这封信。” 圣乔治大学的董事会,通知云之,圣乔治大学出了事。 “这场案子,还是乔探长和表少爷办的,还有一些表少爷的同学涉及其中。” “诺曼——流行性脑炎的特效药研究资料,不能全在诺曼手里。”云之松手,筷子落入汤羹中,溅起零星几点。 “作为校董,我们也该去看看。” 云之起身,曹洱端上云之没喝两口的碗正要出去备车,就被云之喊住。 “之前让你送给曼森俱乐部的菊花酿,送了吗?” “已经送到。” 云之嘴角勾起。 “我们得空,也该去拜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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