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环钻出山隙,只见此处山谷辽阔,苍峰滴翠,霞光闪烁,美不胜收。 谷口竟还有两位美丽姑娘亭亭玉立,顿时心情大畅,正准备打招呼,就被两个姑娘恨恨地瞪了好几眼。 她忍不住一怔。 诧异地看了看铁中棠,心想此人是否惹到了人家姑娘,否则怎会如此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方才还笑容满面的两女此刻面色冷若冰霜,只说了句“谷主有请”就当先带路。三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跟上。 进入谷中,美景更是怡人,但最怡人的还是无数青春靓丽、姿容貌美的少女,她们好似无忧无虑地扑蝶、垂钓、笑闹。 少女们一见来人立刻娇笑着簇拥过来,但阵阵甜香腻笑在看到傅瑶环之后便如同忽然被打了一耳光般戛然而止,纷纷收起笑容,蹙起眉头,用妒恨的眼神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有的窃窃私语,有的眼眶发红,有的直接一跺足,狠狠瞪了她两眼后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傅瑶环:“......” 原来不是铁中棠惹到了她们,而是自己惹到了她们。 她搞不清楚怎么回事,自穿越至今除了和林仙儿关系冷若冰霜外,和每个世界的女孩都相处的很好,哪成想来了这什么莫名其妙的谷,却是这个待遇。 三人只当来者不善,艾天蝠忽然冷笑了两声,声音响彻山谷,“我当这谷主是个什么角色,原来不过一藏头露尾之辈,难怪、难怪!” 众女子落在他身上充满兴趣的目光忽然变了,齐齐怒目而视。 却听一个清朗的语声在清溪传来,“客人火气如此之大,定是你们又胡闹了,还不快请过来!” 艾天蝠当先掠了过去,穿过鲜花铺满的缤纷回廊,只见尽头的亭中那榻上男子身穿件宽大的麻衣,姿态闲适,气魄非凡。 他笑道,“难怪什么?” 艾天蝠冷冷道,“难怪做出强抢女子之丑事,如何算得上是英雄好汉。” 水灵光乃是他的师妹,虽然为寻找铁中棠而自请离开师门,但他作为曾经的大师兄仍然有保护她的责任。 麻衣客反而抚掌大笑道,“好、好,说的好!咦,那痴情种子呢,怎得你来了他还没来?” 说曹操曹操到,傅瑶环和铁中棠追入亭中,他转眼一望刚巧望见,目光却忽然凝住,再也挪不开眼了。 此处鸟语花香、四壁明洁如镜,风景奇美瑰丽,又有不知多少绝色美女正陪在身边,轻柔笑语,犹如人间仙境。 但这一切却在忽然之间失去了光彩,甚至变得一文不名,让人毫无留恋。 麻衣客目不转睛地盯着傅瑶环幽艳的脸庞良久,忽然仰天一叹道,“想我朱藻走遍天下,若非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姝色。” 他语气极为真挚,全是发自内心的赞美,让人很难对他生出恶感。 这样单刀直入的赞美在傅瑶环看来已见怪不怪,当作耳旁风,只是忽然感觉到对方身边塌上的绝色美人们哀怨的眼神,纷纷落在自己身上。 她:“……”症结找到了。 铁中棠直接了当地问道,“水灵光在何处?你将她怎么样了?” 朱藻纵声笑道,“何必如此心急,三位不远千里而来,还是先歇息片刻,来,快过来坐坐。” 榻上少女欣然让座,又摆上四时鲜花,各色佳果,无数美酒,周围乐声靡靡,十分悦耳。 三人见他如此有礼,自然也不好动怒,只好落座,朱藻十分热情地道,“还请姑娘赐告芳名。” “傅瑶环。”她微微一笑道,“朱兄还是别绕弯子,带我们去见水灵光吧。” 朱藻哈哈一笑道,“姑娘吩咐,在下自是无有不从,请随我来。” 铁中棠终于再次见到水灵光,两人激动地对视着,心中爱意难以抑制。 朱藻为讨好她不知想了多少法子,珍奇玩物数不胜数,但水灵光依然心中只有铁中棠,于是他各种威逼利诱,甚至愿意出手帮大旗门铲除敌人,只为铁中棠亲口对水灵光说出绝情之言令她死心。 铁中棠虽日日夜夜都想着报仇,但这些都比不过水灵光在他心中的分量,断然拒绝。 一人忽然“噗哧”一笑,掀开纱帘,怀抱白猫款步而来,风姿绰约,美艳动人,正是随朱藻离去的阴嫔。 她本想调侃朱藻郎有情妾无意,没想到却忽然见到艾天蝠,面色大变如同见了鬼般失声道,“你、你的眼睛,怎会......!” 艾天蝠漆黑的双眼如刀锋一般,直割在她身上,冷笑道,“我眼睛好了,你很失望是不是?” 自从阴嫔之前在五福联盟包围中救下铁中棠时,艾天蝠和她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再次见到这张令他饱受折磨、爱恨交织的绝美容颜,那些激烈情感仿佛忽然冷却,再也无法引起他任何波动。 阴嫔面色阵青阵白,艾天蝠的眼睛是她亲手挖出来的,至今还能想起几分当时的满足和愉悦,越发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可惜无论如何她是想不出所以然来的了。 很快她的目光落在傅瑶环身上,只看了一眼,便抚着怀中小猫幽幽一叹,“本以为终于能送走一个,哪成想又来了一个......” 要带走水灵光果然没有那么简单,朱藻见无法拆散两人于是与铁中棠定下赌约,只要他能像自己当年一般在七天内学会石壁之上的破阵之法,闯过八门一阵,他便放两人离去。 朱藻道,“你若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便不要别人帮你。” 此事是情敌之间的较量,事关尊严大事,不容得他人插手。 铁中棠自然是决定独自面对,而艾天蝠本人就是个宁死不要别人帮助的人,不会出手侮辱自己的朋友。 傅瑶环也没打算参与这对三角恋,只对这所谓的“七仙女脱衣阵”有些兴趣,看着看着忽然感到有人紧紧攥着她的衣袖。 水灵光目不转睛地盯着铁中棠,生怕他受伤,越攥越紧之际,听到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 她没注意,直到那人又咳嗽了一声,才忽然惊醒自己不知为何死死拧着傅瑶环的衣袖,已拧成了个麻花,顿时面红耳赤,“我......对不起......” “别怕。”傅瑶环忍不住微笑,保证道,“就算七日后铁中棠输了,我也能将你们都带走。” 水灵光想起对方在女王蜂的船上一招逼退师父阴仪和大师兄艾天蝠,武功十分高强,惶然的心情不知怎么的慢慢平静了下来,用力点着头。 铁中棠果然输了,无论他这七天是如何煎熬,朱藻又是如何想方设法给他添堵,打扰他学习武功,都不关傅瑶环的事。 不过这七天时间倒是让她发现另一个秘密,那便是朱藻对阴仪广发请柬邀约人崂山一聚之事毫不知情。 艾天蝠显然也发现了这点,但是他没有丝毫提醒的意思,想来阴仪来者不善。 傅瑶环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似乎提前感受到传说中风雨雷电武中四圣的气息,七天内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 七天后铁中棠破阵,没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学会石壁上精妙至极的武功,他想破脑袋,只好取了个巧,在被七仙女阵脱掉衣服前先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让她们无衣服可脱。 朱藻当年也是如此投机取巧,哈哈一笑,算他过了这关,还要再过八门难关之际,一阵金铃声传了进来。 陌生人闯入谷中,朱藻事先竟毫不知情,脸色一沉。 只见阴嫔优雅起身,似笑非笑道,“故人来了,不前去迎接吗?” 朱藻眼中寒光一闪,让人立刻感觉到难以形容的压迫力,淡淡道,“好啊,谷中许久未曾如此热闹,倒是件新鲜事。” 他回身冲傅瑶环一揖,“惊扰了姑娘,实在不该,在下了结此事后再向姑娘赔罪。” 随即一甩长袖,大步踏出。 傅瑶环水灵光等人在帘后往外看,只见阴仪挟着两男一女两个弟子缓步走出,那英俊少年未曾谋面,但另两人却是她们曾见过的易清菊和跛足童子。 艾天蝠冲傅瑶环和铁中棠点了点头,立刻闯出厅外,翻身拜倒在阴仪面前,叩了个头。 “你这逆徒,还敢回来!” 阴仪忍不住举起拐杖狠狠打在他的背上,跛足童子带来消息说他自请离去寻死,实在伤透了她的心。 艾天蝠任打任骂,他虽闭着双眼,但仍能看出有不对劲之处,几人心中虽惊喜交加,但大敌当前都不动声色,只不断扯着他的衣袖询问。 很快厅中又来了许多人,洛阳李家父子、还有几个身材各异看起来便不好惹的大汉,以及七八个黑袍垂地面蒙乌纱的妇人,正是阴仪口中常春岛日后娘娘的使者打扮。 这些人前来找朱藻算账,大多数是因为他们的老婆被朱藻勾引走了,例如海大少曾经的妻子正是女王蜂的大姐花大姑,抛弃了丈夫后又被朱藻抛弃,无奈之下收拢年轻貌美的女孩做起仙人跳的生意,又在遇险后卷着钱财独自逃之夭夭。 阴家两姐妹则是本人与朱藻有过情缘,身心俱伤,阴仪因此极速衰老,阴嫔从此以折磨男人挖他们的眼球为乐。 “男人果然是万恶之源。”傅瑶环感叹道。 水灵光在一旁听了许久,以她单纯的性格觉得十分有理,忍不住点头赞同。 铁中棠觉得傅瑶环有点双标,欲言又止,就看水灵光盈盈的目光向自己瞅来,立刻压下了反驳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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