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高速行驶着,一片片被积雪覆盖的树林与丘陵在夜色中快速往后迅速移动。外面北风呼呼,远处传来一声“哐哧哐哧”与铁轨摩擦声…… 车厢里一排排座位都坐满了人,他们一个个闭目养神,时而鼻鼾正浓时而辗转反侧。一件件行李塞满了整个座位上的舱内,棉絮被褥都塞满过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底层生活旅行,几位头戴礼帽的黑色便衣男子步伐仓促,一看就是平时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他们把帽沿拉得太低,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冷副官眼睛还是很尖,竟管沉默寡言还是让对方戒备起来。 车厢里臭气哄哄让人不舒服,烟熏味、汗臭味扑鼻而来。巡警目光注视人群中的贼眉鼠眼的小偷,丝毫没有注意到日本特务混入当中。只见山本秀夫,佐佐一木几人神情警惕目光如炬,在过道上不时扫向走过的陌生人,一种油然升起的警觉职业性的冒出来,众人不自觉地把手悄悄地伸进裤腰上,随时以备突发情况发生…… …… …… …… 马占山一上火车就觉得,自己此次担任黑龙江行政官员此行十分凶险。对于他来说这次走马上任也是形势所迫,张学良为了让张海鹏,赵仲仁(日本商会会长)彻底取消黑龙江省主席位子,直接电令G民党政府和东北各省新闻界 ,日本军界立马轩然大波,但这件事有好也有坏。好处就是震慑当地的军政要员,但也为日本特务刺杀提供了条件。 马占山一上火车就换上普通百姓的衣服,脱下自己的耀眼的行头,自己戴着一顶羊毡帽盖住自己的眼睛,随便找了个空位子继续睡觉,日本鬼子无论多狡猾也想不到,这样一名赫赫有名的将军也会伪装自己。 可山本秀夫等人在人群中依旧搜寻猎物,一旦发现就马上射杀绝不留情,山本君脑海里思考着如何躲过前方的卫兵,杀进马占山的私人车厢…… 正在这时,一位身穿军装头戴圆盘帽的卫官伫在走道上不动,一下子挡住了黑衣特务们的去路,一脸满不在意地客气道: “对不起,借火一用……” 特务们一脸懵逼抬头迟疑了一下,恍然一愣下意识要掏枪,前方的佐佐少尉于是放下警惕,连忙尴尬一笑: “喔喔……” 一瞬之间,后面几个人马上示意,其他队友别轻举妄动…… 只见特务少尉赶忙从衣兜里拿出火柴,赶紧给西装男点上,其实他并不知道,在他面前的就是保安团团长周文杰,两人目光如炬,眼神不经意闪过一丝杀意。 圆盘帽副官顺口吸了一口烟,抬头相望一眼: 谢谢…… 几位特务又保持沉默,继续走向火车最后一节车厢,一些风平浪静的表面只有底下是暗波潮涌,只等硝烟随着暴风的来临…… 车厢里面一如平静,人们该抽烟的抽烟该闲聊的闲聊,烟雾嘈杂声不绝于耳。就在此刻车厢里灯光一黑,伸手不见五指车厢里一片慌乱起来,一群步伐一致,动作迅速的黑衣特务掏出一把把消声器,对准最后车厢的灰色军装卫兵就是一阵齐射…… “啪啪啪…… 咀咀咀……” 漆黑的幽灵发出地狱似厉鬼,夜色中一把把黑洞洞枪口冒着火花,一齐向卫戍兵射来。刺鼻的火药味道从枪膛里冒着白烟。马占山的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就一个个被日本特务无情地射杀,黑暗的过道上只闻着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味…… “阿阿……” 毡帽士兵们还没端起捷克式冲锋枪向对方开火,一个个就成片成片地倒下,慌乱的车厢里百姓惊心动魄,抱头鼠窜…… 山本秀夫在黑暗中直接掏出一把勃朗宁□□,不顾过道上血花四溅,直接一脚踹开马占山的寝室门,趁着自己换弹夹的空隙瞄了一眼里面的情况,不管黑漆漆屋子里有没有人,与另外冲上来的五个人动作一致对着里面一阵乱射…… 子弹像雨花点般地打在墙壁上。瞬间完好无损的墙壁,玻璃,桌子都被扫射的千疮百孔,体无完肤。破碎的玻璃被黑暗里寒风罐进来,窗帘被吹得呼呼直响,屋里的家具被子弹摧残得摇摇欲坠,屋里文件一片狼藉,满舞纷纷,惨不忍睹…… “八嘎呀路,马占山这下被打成筛子了,大日本帝国主义万岁 …… 呵呵,咱们撤。” 黑暗中山本秀夫,佐佐一木等人眉开眼笑,正准备全身而退的时候。 这时从过道上冲出一名身穿黑色风衣,端起莱福冲锋枪就向他们这边突突。莱福冲锋枪是俄国人所造,五十发的弹夹如收割机似的没命地吞噬着子弹,只见地上一会儿就堆满了空壳子弹…… 可怜的那些日本武士没来得及呼救命就为天皇玉碎了。他们一个个身中数弹体无完肤,血淋淋尸体应声而倒。心里说不出的死不瞑目,还有的特务马上寻找掩体趁机射击,更狠的不惜抓队友的尸体抵挡对方的流弹。现在才知道自己也是血肉之躯,不管天皇陛下的荣誉,还是武士道精神多么神圣。在这把杀人机器面前都不堪一击,而现在这一切是那么真实与残酷…… “哒哒哒…… ” 特务们死的死,逃的逃,有时干脆抱着地瓜雷想与对手同归于尽,不顾生死来殊死一搏。 “八嘎,我们大日本皇军万……” 还没等小日本说完嘴里的“万岁”两个字,小鬼子就被打成窟窿,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应声而倒。山本秀夫这位二十多岁年轻勇士,刚刚踏入Z大地的日本军人就这样一命呜呼。一旁的佐佐一木少尉也因被对方打成一条断腿,仓惶从车窗仓惶逃走。等待他的是残疾终身的教育…… 等一切恢复平静,车厢里的人早就跑的无影无踪。列车员知道这种暗杀在这样的年代无法避免,只是好好的火车被打成千疮百孔,自己脸上也没有一丝同情。随后车厢内又亮了灯光,一切都是恢复原样。随后列车员继续招呼吓破胆的乘客们各自坐好,继续履行着他的本职工作。 “是板垣征四郎的手下干的吧……” 冷副官点了点头。 马占山拿下自己的毡帽,突然睁开眼对自己的副官冷二娃子问道。 马占山蔑视一笑,似乎嘲笑这帮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关东军特务。 就在这时,一身满身是汗血的警卫团周团长抱着冲锋枪跑过来,露出血淋淋的脸微笑道: “马司令,你可算得真准,知道今晚小鬼子要来偷袭我们,叫咱们以逸待劳。果不其然被我们打的落花流水。嘿嘿,这枪手感不错,一下子横扫一大片。要是打日本鬼子时人人都有这样一把,那小鬼子还不得哭爹喊娘??” 马占山咧嘴一笑,脱下自己的破棉袄,重新穿上崭新的蓝色军装,然后接过冷副官手里的军帽,只见脖领的军衔上闪现出两颗金黄的将星,一身光彩照人…… “你小子想的美,少帅这次违背蒋总指挥的命令,让我独自一人去黑龙江省担任这个抗日总指挥,他既不给人又不给钱粮,叫我如何抵抗日本人的进攻嘛,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这个光头司令也是一筹莫展的……” 周团长一脸迷茫地抱怨道: “少帅也真是,既然日本鬼子这么欺负我们,也应该把张大帅那两车苏联人造的‘大黄蜂’送给我们了,我一定不心疼子弹多杀日本狗……” 冷副官赶紧给马占山披上披风,一脸茫然地说: “马司令; 天无绝人之路。你是我们黑龙江的一杆大旗,你现在就是我们心中的抗日英雄,刚才见你彻夜难眠是不是为了筹备军粮的事发愁啊……” 马占山一声叹息,拍了怕真皮座椅,自言自语道: “少帅啊少帅,你真让我马胡子为难啊,你可以听命于Jian该死的命令,我马占山有心抗日无力回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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