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弗里兹的母亲是德国人,父亲是犹太人,他是二分之一血统的犹太人,不会被抓。”汉娜也补充道,伊莱娜这才惊魂甫定。 很晚了,伊莱娜留下来住,夜深人静,一旁的她早已睡熟,程曼瑶却失眠了,手里揉搓着那个蓝宝戒指,想了又想,将它装回蓝丝绒盒子,压在了箱底,玉佩则拿出来挂在脖子上,不打算再摘下来,希望母亲在天之灵保佑自己,能在这里顺利完成学业,至于能不能回去,心里是打了问号的。 随着夏季的到来,汉娜送她的两盆矢车菊全都冒出了花骨朵,到绽放时,才发现一盆是蓝色矢车菊,另一盆则开出黄色小花。 收到封信,是沃勒寄来的,他说突然通知出发,太匆忙,只好写个简短的信告之自己:‘我们在向巴黎进发,一路几乎没有抵抗,难以置信的顺利,祝安。’ 这以后便没了消息,再收到信时,信里夹杂着一朵干枯的鸢尾花,沃勒选择了他的前程:‘对不起,我没有抗住压力,但请允许我还能给你写信。”到此处嘎然而止,攥着信,想起一开始她就对这段感情不抱希望,痛是痛些,痛过之后是如释重负的轻松,两条平行线不会相交,有些恋情注定没有结果。 汉娜知晓后倒是很开心,她对之前的不愉快耿耿于怀,对党卫队之流没有任何好感,她曾开玩笑说自己不像一个“正常”的德国人。 “知道吗,以前人们还能够正常生活,现在变了,他们开始变本加厉,小丽萨也不能待在弗里兹家了,不安全,已经和丽萨说过,她有个乡下亲戚想收养小孩,送到那里去。” 程曼瑶不无担心:“你男朋友家会不会有事?” 汉娜走到窗台边向外望去,又回转过身拉上窗帘,小声道:“他已经是我丈夫了。” “什么时候的事?””她听了大吃一惊,那还怎么瞒住男爵和男爵夫人。 “就前几天,在他家举行了传统婚礼,只有他,他父母和我。” “可是你家怎么办?会同意吗?”程曼瑶已经懵了,汉娜居然这么有主见,终身大事说办就办。 “我会去求我父亲,母亲倒没什么,她什么都听父亲的。” 倒是,木已成舟,总不能逼着去离婚吧,可话又说回来,之前就有不少被逼离婚的,纪延飞的老同学不就是。 学校里传来坏消息,几个犹太血统的教授被带走了,还有学生,她看到伊莱娜坐在教室里,瞬间松了口气。 “宁纬兄,”小酒馆里,裴旻和江少波喝着酒,他有些醉了,舌头也不太利索:“知道吗,我加入过蓝衣社,别小瞧我。” “没人小瞧你。”江少波浅酌了一口,话语里透出浓浓的压抑。 “你心情不好。” “是不好,使馆要撤离了,德国承认了汪伪政府。”他掏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了一口,才道。 “哈?早晚的事,咱们心里都清楚。”裴旻还要再喝,江少波制止了他:“少喝点,你已经醉了。” (鸢尾花的隐藏花语:念念不忘,绝望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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