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映厅内，在全场都陷入的沉寂几分钟之后，开始响起零星的几个掌声，渐渐的，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 众人站起身来，对着还在播放片尾乐的荧幕奋力鼓掌。 热烈一致的掌声震耳欲聋，久久不息。 场内的资深业界人士和一些媒体人全部涌向谢启的周围，急着打探荧幕上倾国倾城的女主角来历。 “谢总，从哪里发掘到她的？”一个专业影评人忍不住追问。 “她简直超凡脱俗，”连一向嘴不留情的娱乐周刊副主编周恺也由衷赞美道，“她在影片里出现的每一个镜头都足以留名影史。” “绝对是百年难遇的美人，实在让人过目难忘！” 另外一个天启的女股东此前多番质疑过项目可行性，不止一次在股东会议上就电影立项和加大注资提出反对意见，此时也不禁承认自己的错判，“她在镜头里美的连女人都会心动，谢导演和她属实珠联璧合！谢总，你选人的眼光仍然无可挑剔，她会是超越倪清华的存在！” “她还非常年轻吧？演技灵气十足浑然天成！我敢说双料影后倪清华也演不出这样的气质，以她的美貌和天赋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这样的绝代芳华，也只有息影多年的上官凝珠可以相提并论，就连上官凝珠也没有她在电影里给我带来的震撼更大。不知道她真人是不是也比上官凝珠更美？” 对于所有的赞美和打听，谢启只是微笑点头，虽然他心里也是欣喜不已。毕竟看过全片之后，他已经心里有底了，对票房预计开始乐观。因为这部电影从服化道到演员，以及叙事节奏，都是非常合乎普世审美的，并且已经将大众美学贯彻到了一个极致的高度。 冲着这人人都能品味的甚至为之神迷的美，这个片子就绝对能回本。不管在怎样的一个大片厮杀的场合，都不会落于下风。 谢启客气敷衍过众人，连忙请教一旁的业内大师，袁听雨也顺势送上自己的祝贺，“涟儿的处女作非常出色，假以时日，甚至可以说现在，在某种意义上他已经超过我这个老师了。这个女孩完全启发了他，甚至点燃了他的创作意志，只要他们继续合作，我想会再续佳作的。” “而且我猜测，”袁听雨拉过他到角落，沉吟道：“谢涟已经爱上了这位女演员？” 谢启凑近他耳边，极低声道：“她就是谢涟的未婚妻清宁。” 袁听雨蹙了蹙眉，心底划过一丝忧虑。 素来在演艺圈，几乎有一个约定俗成的共识，文艺片导演和女主演之间，总是会有一些情愫发生，有些是明目张胆，有些是似是而非，因为文艺片导演的镜头就需要传递这样朦胧的爱和美感。 在谢涟的镜头里，这女孩倾国倾城，已经美到一种无人可以挑战的境界。 他当然看出自己的爱徒是显而易见爱上了她。可没想到她竟然就是谢涟的未婚妻。 他在这个行业待了这么久，和谢涟已故的父亲谢凌君都是至交。见过太多导演和女演员之间无疾而终的恋情，是极少有能修成正果的。 一位出色的导演和一个出众的演员，囿于他们共同的职业特殊性，注定是聚少离多，除非能一辈子绑定到死。 如果要两个人长久走下去，就注定是要有一个人来牺牲职业前途，一直跟随另一个人的步伐。 否则长时间的分隔异地，加之娱乐圈形形色色的诱惑，很少有人能守住本心。 袁听雨不免为自己的爱徒担忧，出于专业角度，他当然欣赏清宁这个新人演员。但站在谢涟的角度，他觉得这女孩退居幕后做谢涟的贤内助是更有益于他们夫妻关系的。 毕竟，以她所展现的美貌和气质，实在会惹来无数人的垂涎。 但袁听雨毕竟只是一个外人，也不好对徒弟的家事插手。因此也只是内心担忧了一下，没有对谢启提出看法，观影结束和谢启几句寒暄后，他便径直离开了。 其他众人仍围住谢启软磨硬泡道：“给我们引见一下真人吧，她今天应该有来现场吧，真是想见见呐！” 谢启看这水泄不通的情形，已然无法脱身，揉了揉额角，无奈地给了折中方案，“女主演现在不在国内，试映会是我组织的，导演和演员都没来。不过看大家这么盛情，我们稍后会重新播放一遍影片。不过影片内容，大家都是签过保密协议的，绝对不能对外透漏，还请遵守。” 众人欢欣地应下，果然高高兴兴回到座位，给他让出一条放行通道。 这鸟尽弓藏的架势让谢启也是哭笑不得。 他才迈出试映厅，预备安排公关那边谋划首映礼，却是被人突兀地从身后拍了拍肩膀。 薛晟英姿勃发的脸孔出现在身后，身材高挺，黑色衬衫的领口依旧松松散散的，浑身散发着慵懒不羁的气质。 他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恭喜啊，启哥培养出了一个不输前女友的新人。” 原来他一直在试映厅内，也看完了片子，谢启诧然，没想到他会来，还是这么静悄悄地来。 “你是关心谢涟，怕他搞砸吧？”谢启温煦笑道：“现在片子看完你也可以放心了。至于说清华，她和天启解约，选择和你们晟兴合作，是她个人的选择，我从来没想过让清宁做她的接班人来和你们打擂台。” 薛晟没所谓地挑了挑眉，“倪影后确实资质甚佳，我们合作也算愉快，不过她的脸蛋看了这么久也实在看厌了，我们打算把祝英台的角色让给新面孔。” 见谢启眼神微动，薛晟顺势道，“上次的大逃杀我们合作大获全胜，现如今强强联合是时代趋势，关于英台的选角和导演人选公司内部一直没敲定，也许你可以劝劝谢涟？以我今天的观影感受来说，梁祝会成为她和谢涟的另外一次事业高峰。晟兴也想赚钱，这样一张漂亮到过目难忘的面孔，没有哪个影视公司的老板会放过。” 短短几秒，谢启心里就闪过了很多想法，但他到底不能不经过当事人就应承下来，于是切换跑道，笑着说：“这事还是回头再商定吧，清宁和谢涟到现在还没有回国。眼下美人鱼就要定档，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你可得好好安排一下你们的院线。” 薛晟英眉一挑，勾唇笑得风流肆意，“当然安排，不过我现在很想要这部片子的刻录，仅作欣赏用途，不知道启哥愿不愿意送给我这个特权？” 谢启迟疑了一下，送母带毕竟有外泄的风险，但考虑到两家公司的长期合作，又有谢涟背书，还是点头同意，于是去安排了。 薛晟没有跟着，而是去了卫生间，正巧听到外面走廊上几个男士的对话。 “我敢说谢启甩了倪清华，两人分道扬镳就是因为她吧？天枰倾斜得可太明显了。” 另外一个人笑着打岔，“不过是个男人都会这么选吧。” “导演还是拍得太保守了，就那点激情戏，连个肩膀都没露完，谁能看过瘾？这种美女不知道□□会是什么风景？哎，真是便宜了谢启，我们可就没运气消受这等艳福了。” 薛晟面无表情地在洗手。 外面那个男人不怀好意地压低声音：“就她那样的身材，还能不让谢启□□？恐怕事后不得倾尽所有资源拱手送上。白英妃倒是也不赖，不过跟她一比还是有差距。” “拜托，有她出现在荧屏前，谁还能看到别的人？”其余的人异口同声。 薛晟抽出洗手台上的纸巾，擦了擦手，一脸漠然地走了出去。 路过那几个正在抽烟戏谑的男人，他抬起头冷冷地打量了他们一眼。 几个人被他冷意逼人的眼神看得心里一哆嗦，然后又觉得莫名其妙。 直到薛晟走远了，几人才恢复常态。 其中一个男人缓过神来，心有余悸地说：“刚才那个是AK的太子爷吧，我去，这气场真是TM吓人，难怪圈内说是活阎王。” “奇怪......他干嘛那样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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