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彼此钟情,早就有了肌肤之亲。” “是吗?”他的鼻息喷洒在清宁的耳畔和脖颈之间,让她又痒又怕。 见她身体抖得厉害,顾清然慢条斯理地说:“既然你不是,我也不用小心翼翼了。” 冰凉的唇烙印在她单薄的肩上,令她愈发颤栗,他喃喃着,“你辜负了我对你的珍爱,你辜负了我,清宁。” 他缓缓抽出那只手,离开了那处令他爱不释手的温香软玉,转向她睡裙的下摆。 清宁崩溃地尖声道:“你如果再继续下去,我会恨死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顿住了,没再深入,只是冷冷地说:“我哪里比不上他,你可以给他,为什么不能给我。” 她转过头,用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去看身后的他,语气又清又冷,“除非你是神,否则你没办法让我爱上你,我永远也不会爱上你。” 他一直小心翼翼爱护的小女孩长大了。 可她不要他。 他讽刺地笑了一下,问她:“那我们的过去是什么?你告诉我,那些都代表什么?” “清然哥哥,”她睁着那双清澈至极的眼睛,盯着他,一字一字地说:“我从未爱过你。” 他整个人都因这句话颤了一下。 “你会爱我的。”他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抚摸她的侧脸,用近乎温柔的语气道: “宁宁,虽然你已经不再纯洁,但我还是要你......非你不可。” 他还有什么不可以失去的? 反正她也不爱他,那么,恨他也可以。 只是不要让再他看到,她眼里的漠然,和她的无动于衷。 他掰过她的脸,堵上了她的唇。他不要再听她说那些锋利得像刀子一样的话。 - “清宁,发什么呆啊,快点吃饭哪!”食堂里,凌冰坐在清宁对面,见她不吃饭,拿勺子敲了敲她的餐盘。 “喔。”清宁回了神,拿起勺子挖了一勺米饭,放进嘴里,慢慢嚼动。 “你怎么啦?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才订完婚,不说欢天喜地,怎么着也得一脸甜蜜啊。” 清宁听了,抿唇淡淡一笑。 思绪不觉又飘回到十几个小时前。 她承受着他烈火般炽热的吻,拼命按捺住他的手,泪如雨下,神色倔强又凄楚。 感受到那濡湿的眼泪,他停下了,凝视着她的脸庞。 还是那样惹他怜爱的表情,让他止不住心软。 见她哭得实在可怜,他的力道终于松了一点,不再那么步步紧逼。 她哭着说:“我骗你的,我和阿澈没有做过......你别碰我......” 顾清然愣了愣,眼神又渐渐温柔起来,微热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拭去她的眼泪,轻轻问她: “真的?” 清宁流着泪,点了点头。 他轻轻地笑了,将酒醉微红的脸埋在她的肩颈处,柔声道:“宁宁,你不该这样气我。” 他细密地吻着她的鬓发,“宁宁,和我在一起吧,我会一直珍爱你......再给我生一个像你一样漂亮可爱的女儿,那样我死也无憾了......好不好?” 他揽着她在怀中,在她耳边柔声细语,描绘着他们日后的幸福生活。 清宁怔怔听了许久,没有回应一个字。 等到他呼吸均匀了下来,她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挪开了身体。 - 飘忽的思绪又被凌冰的问话给拉了回来。 “萧校长又找你去干嘛?” “明天下午全校在大礼堂集会,她让我作为学生代表发言。”清宁挖着餐盘里的米饭,漫不经心地回答。 “又让你去露脸,看来她是很中意你啊。校庆之后,校长估计就得换成她了吧......” 凌冰正说着停顿了,挑了下眉,看了一眼清宁的身后道:“哎,谢涟朝你过来了哦。” 清宁低着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嚼着米粒,眼睛都没抬一下。 “同学,可以让我和清宁单独说几句话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她说。” 谢涟清雅柔澈的声音在她们身旁响起。 清宁这才抬眼,只见对面的凌冰正在用探询的目光看着她。 见身旁的青年神情端肃,清宁皱着眉,微不可查地冲凌冰点了点头。 凌冰这才瞅了谢涟一眼,端起餐盘,笑道:“请坐吧,谢大导演,你只能占用她三分钟时间哦。” 然后施施然地去了前面的餐位。 见谢涟坐下了,清宁漠然地看着他,口吻极为冷淡:“有话快说,说完就走,我不想引起别人不必要的误会。” 谢涟低声道:“恭喜你,清宁,上周末是你的十八岁生日,很遗憾我不能到场。听说你们订婚了。” 清宁冷冰冰回道:“如果你来找我只是说这些废话,那你可以走了。” 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对她的冷言冷语如若未闻。 今天他穿了一件灰色的公学风西服,版型宽松,里面照旧是衬衫马甲领带三件套,优雅休闲又不失格调,配上他那张清美出尘的脸,赫然是一副神仙公子的模样。 也不怪有人对他一往情深。清宁嘲讽地想。 他这副不言不语的做派让清宁不耐烦极了,端起餐盘就要离开,他却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她投来的目光充满戒备和不悦,他立刻松开了手。 “我看过那天你们的照片,你美得像一个公主,”谢涟凝视着她,声音清和温柔,“我来找你不是为扫你的兴,只想提醒你,江氏预备收购顾氏,你的婚事可能会生变。” 清宁心里一震,嘴上仍硬邦邦地说:“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不劳你操心,这些因素不会对我们造成干扰。” “是么,可是现实的发展,往往事与愿违。江氏顺利收购了还好说,顾氏如果成功反击,你们是不可能结婚的,顾家不可能让你去和一个手下败将联姻,那简直是浪费了他们在你身上投注的资源。”他神情平和地看着她。 清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声讽刺道:“你对我说这些又是什么用意,让我对他们失望,转投你的怀抱。” “如果江氏败了,我可以做你的联姻对象。”谢涟真诚地说,“我不在乎我们是不是事实婚姻,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我可以给你完全的自由。” 清宁冷冷道:“不管谁输谁赢,我爱谁,才会跟谁在一起。我感激顾家给予我的养育,但那不是他们能操纵我人生的理由,何况林姨对我视如亲女,她不会不尊重我的意愿。谢导演,恐怕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请放心,我会和阿澈一直幸福下去。校庆纪录片的拍摄还有一个礼拜多就结束了,希望以后我们不要再见到面了。我一点也不想再见到你。”清宁对他展颜一笑,端着餐盘去餐具回收区了。 谢涟注视着她袅袅的修长背影良久,然后浅樱色的唇瓣微启,笑意淡的似无。 “江氏一定会输,而你注定是我的。” 在薛谢二家以及顾氏的三重绞杀下,江氏被吞并、拆分,已经是势在必行。 争夺战,不过才刚刚开始。 父亲死后,他对名利场上的一切都感到厌倦。 而现在,他终于明白,没有权和钱,她只会离他越来越远。 他甚至连得到的资格都没有。 骨子里,他依旧是昔年那个骄傲的男孩子,会指着照片上的小女孩对父亲说:“我就要最漂亮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她,我就不要!” 调查了她的身世后,他才知道,她就是小时候他在父亲抽屉里看到那张照片上的女孩。 兜兜转转十年,他依旧看中了她,一直都是她。 大概阿晟说的没错,他的确该去争。 所有的颓丧失意在这一刻一扫而空,他从未像现在这么目标明确。 谢涟站起身来,对周围女生探索的目光和窸窸窣窣的议论视若无睹,神态从容地离开了。 原本坐在他旁边的几个女生盯着他轩然霞举的背影兴奋地讨论起来: “嗷嗷嗷,他怎么能这么帅!我就没见过比他更好看更有气质的男生了,呜呜呜,真希望他在学校一直拍下去,等我毕业了再走......” “你就别肖想这种高岭之花了,明摆着嘛,他看上的是校花,以前在圣英就在一块了,这次来拍纪录片还不知道是不是假公济私,选她跳舞,哼,我觉得我跳得也不赖啊!凭什么委员会上来就选她啊。” “你有人家那张美若天仙的脸蛋吗,别说男人了,就我们女生也多爱看两眼,她可是明德史上最漂亮的女生了。老萧多宠她啊,有露脸的事情第一个就想到她。” “听说她和江家的二公子订婚了,她是怎么选的啊,居然能放弃这个,要是我......” “要是你,一定都收了毫!” “你讨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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