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当天早晨,我精神恍惚地坐在餐桌前。 我已经一连做了十多天的噩梦了。 也不算是噩梦,因为这些都是我亲身经历过,并且这辈子都不想回忆起来的真实事情。 “白白净净的女孩子叫张翠花,你爸妈肯定不把你当回事。” “你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怪胎。” 那些声音在我脑子里不断地响起。 我浑身颤抖着,连叉子都拿不稳。 “你还好吧?”德拉科的表情像是见到了鬼。 我想像往常一样,对他客气地微笑,但我甚至没有力气去调动脸上的肌肉。 “你需要再回到房间休息一会吗?”纳西莎关切地问。 我微微摇头,我知道我睡不着的。 每天早上醒来,就算是前一天晚上九点就入睡,我也像是通了宵一样连睁眼都费劲。 到了下午会稍微好受一点。 但上午的时候,我就像是刚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一样疲惫。 纳西莎注视着我,她突然起身,看上去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跟我来。”她拉起我的手。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觉得双眼发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西茜?”卢修斯的语气充满了疑惑。 “今天是圣诞节。”纳西莎对丈夫说。 卢修斯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吃他的早餐。 纳西莎搀扶着我走到了一个满是抽屉和柜子的房间。 她四处翻找,从一只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匣子。打开匣子,里面是一瓶紫色的药剂。 “这会让你感觉好一点。”她将药剂递给我。 我甚至没有力气拨开药剂的瓶塞。 纳西莎温柔地从我手中接过瓶子,打开后放到了我的手里。 我一饮而尽。 粘稠的液体淌过我的喉咙,我只感觉全身无力,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我就睡死了过去。 “莉莉斯!快醒醒!”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见德拉科一边叫着我的名字,一边疯狂地摇晃着我的身体。 我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 不想起,想死。 “快点起床!今天是圣诞夜!”德拉科在我耳边尖叫。 感觉该死的应该是他。 我被吵醒的怨气可以逼退被重男轻女的父母打骂奴隶长大后被卖给土财主的死儿子配冥婚一身红嫁衣吊死在婚房的女鬼。 我一眼刀向德拉科。 他一下子被我的眼神吓到了,不敢再大喊大叫。 “早上好啊。”贝拉走到我的床前和我打招呼,“有梦到我吗?” 我还没有清醒到可以思考,顺着她的话道了一声早安后,我拖着沉重的身躯下了床。 “现在是晚上八点,圣诞夜快乐。”贝拉蹦蹦跳跳地坐到我的床上,晃动着双腿。 “圣诞快乐。”我说。 “爸爸妈妈在餐厅等着我们呢,快走吧。”德拉科催促道。 “为什么不直接让多比来叫我?”我问。 “他试过了,可是你一直醒不来。”贝拉歪着头,嘟着嘴说道,“Sleepy head.” 救命,她的举止言行真的好像在精神病院关了几年的疯子啊。 “快点,我们还要break Christs cracker呢。”德拉科已经跑到了门外,他焦急地催促着我们。 “噢,德拉科,他真可爱。”贝拉从床上跳了起来,“你十二岁的时候也和他一样可爱吗?” “我希望吧。”我随口说着,朝门外走去。 贝拉跟在我的后面,说道:“你有很老的眼睛。” 我不解地望向她。 这个疯子真没礼貌。 “你的眼睛,它们看上去不像是孩子的眼睛。”盯着我的双目,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它们是被祝福的。” 不,它们是被诅咒的。 我和一个疯女人计较什么。 我对她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 我一路听着贝拉唱着圣诞歌,来到了餐厅。 整个房间都已经挂上了各种各样的圣诞装饰品,餐桌的中央换上了更加鲜艳的花束。 连瓷器都比平时用的高档一些。 我注意到我的盘子边上放了一只青苹果。我看了看其他人的瓷器,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有。 是纳西莎因为我说平安夜要吃苹果,特地给我准备的吗? 我心里一阵暖流淌过。 “我的Christs cracker呢?”德拉科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想要在饭前break it吗?”纳西莎从袖子里抽出魔杖,在椅子上转身施法,一个大号糖果从边上的纸袋里飞了出来,落到了餐桌上。 我脖子伸的老长,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想试试吗?”纳西莎问我。 “好的。”我跃跃欲试。 德拉科拿起cracker,跑到我的边上,自己拿着一头,把另一头递给我。 “在桌子上,这样里面的东西就不会掉到地上了。”他说。 我抓紧了我的那一头,用力往后扯。 德拉科也和我一样动作,cracker从中间断裂开,里面掉出了很多糖果。 “圣诞快乐。”我们一起说道。 “糖果等吃完饭再吃。”纳西莎轻轻推开德拉科,把桌上的糖果都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桌上三个大人给德拉科讲着他们年轻时在学校的故事,我专心地吃着饭。 那个苹果被我放到了一边。 我只吃红苹果,青苹果总给我一种没有熟的感觉。 其乐融融吃完晚餐后,德拉科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圣诞树下开始拆礼物了。 “不是明天才能拆礼物的吗?”我问。 “是睡衣。”德拉科向我展示他刚刚拆出来的睡衣。 “你也有。”他从树下拿出另一个包裹给我。 我有些惊讶的接过包裹,拆出了一套淡粉色的睡衣。 “真漂亮。”我感慨道。 “你喜欢就好。”纳西莎笑着说。 我双手攥着睡衣,没有想到纳西莎也会给我准备这个。 “谢谢你。”我由衷地说。 “快去换上圣诞节的睡衣。”德拉科一边招呼我,一边跑进了边上的一间空房间。 我拿着睡衣正要回卧室换,纳西莎拦住了我,她指着德拉科刚刚进的房间的隔壁,说道:“那个房间就可以换衣服。” 这就是大房子的美妙之处啊。 我换好了睡衣,回到了圣诞树下。 “爸爸和我今天一起装饰了圣诞树。”德拉科给我一一介绍树上的装饰品:“这个小天使是爸爸妈妈结婚那年买的,在我出生之前,每年的圣诞树上就有它了;这个小靴子是我出生那年买的……” “这个。”贝拉突然拿起树上挂着的一只耳坠,“这个是哪里来的?” “是妈妈放上去的。”德拉科说。 那只绿宝石耳坠看上去十分眼熟。 “怎么会呢?”贝拉看向纳西莎。 “无意中找到的。”纳西莎淡淡地说。 “这只耳坠怎么了吗?”卢修斯问。 “噢,某种意义上,这应该是你的耳坠。”贝拉突然凑到我的面前,把耳坠塞到我的手里。 我没有接住,耳坠直接掉到了地上。 “睡觉的时间到了。”纳西莎说着,拉过了我和德拉科。 “现在才十点多。”贝拉哭丧着脸嚎叫。 德拉科也不乐意去睡觉。 “已经很晚了,现在不睡的话,圣诞老人是不会来的。”纳西莎半哄半威胁地说道。 听到这话,德拉科只能不情愿地妥协了。 真的假的,你都十二岁了还相信圣诞老人啊。 我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听从纳西莎的话回了房间。 我刚进房门,突然想起来,那个耳坠是我之前从纳西莎的鞋子里倒出来的。 她当时拿到那个耳坠的反应,像是捡到了失而复得的宝物。 我打算明天再去圣诞树上看一眼,如果纳西莎没有把它拿走的话,就可以确认一下了。 可为什么贝拉说那个耳坠是我的?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 不行,我得去看看那个耳坠。 我摸黑走了出去,圣诞树所在的房间已经空无一人了。 边上的火炉也已经熄灭了,我在树上找不到耳坠。 身后沙发那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警觉地回头,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小心翼翼地朝沙发走去,像捕食的猎豹一样猛然扑向沙发后方。 什么都没有。 是我多心了吗? 没有任何收获,我只能回卧室了。 刚出房间,我就撞上了一个人的后背。 我鼻子撞得生疼,泪水糊住了我的眼睛,对方转身掏出了魔杖,一个Lus点亮了大厅的一隅。 我抬起头,看见青蛙脸正一脸凝重地盯着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着实是不能理解。 圣诞夜在马尔福宅看见青蛙脸,就好像唐僧到了西天之后看见海绵宝宝一样。 “嘘。”青蛙脸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小声。 “我来坐个顺风车。”他说。 “什么?”我一头雾水。 青蛙脸叹了口气,打开了我身后的房门。 “她发现了。” 我奇怪地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 一个大腹便便的白胡子老头从沙发边上的烟囱里跳了出来。 圣诞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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