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回到王府,云子阔就给景姝解释起来。 “那两具尸体诡异,越少人知道越好,除非是精通此术之人,否则一般人也查不出什么来。目前我们对傀儡术知之甚少,万一干尸被操纵再搞偷袭,防不胜防。与其留着威胁的线索,不如斩草除根,对方肯定不会就袭击这一次,以后总会有机会。” 君笙的师父是个中高手,他此次出行就是去寻找他师父。本来云子阔是因为景姝的事,想请教下老人家,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要求助老人家的事了。 “你说的对,那骨灰到时能不能给我,他们也挺可怜的,我找个地方给他们入土为安吧。” 景姝觉得云子阔说的有道理,烧成灰是最安全的,灰总不能攻击人吧。 她本想让透透看看那俩具尸体,可是透透不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既然只能毁尸灭迹了,那就只能寄希望于骨灰了! 希望透透能从骨灰里发现些不一样的东西,当然,那两个人如果还有灵魂存在就更好了。 “好。” 云子阔应允了,他看出景姝肯定不单纯是想给那两个骨灰埋了,肯定有其他的打算。虽然不知道景姝想做什么,但他只会选择支持她。 “!” 她还准备一箩筐话准备忽悠云子阔,结果他这么简单这就同意了! “都城最近可能不太安全,你行事可要万万小心。” 以他的了解,景姝必定会通过自己的方式追查。他爱的是她自由不拘的灵魂,以危险为由禁锢她是对她的亵渎。 “嗯。” 景姝有些不自然,好像自己赤裸裸的站在对方面前,什么想法都被看穿。 “清莲的身手也是能上高手榜的,出门带上她,安全点。” 没人会和自己的安全过不会,景姝欣然接受了云子阔的建议。 走到两人院落的分界处,云子阔停下,反握住景姝的胳膊,盯住她的眼睛,攫取她的眼神,慎之又慎的叮嘱。 “一定,一定,注意安全。” 景姝有些不适应他这种谨慎,但对上云子阔坚定的眼睛,任何话语都显得多余,她一瞬间就被说服了。 那双眼中透着温柔和煦,还有一种不容置疑,让人不由沉沦其中,被蛊惑着。 “好。” 听到景姝的应答,云子阔轻笑,看了看她身后的院子,示意她到地点了。 “早点休息。” 景姝像是被迷惑住似的,乖巧听话地往屋里走去。 直到看不见景姝,云子阔才对着她消失的方向轻柔的吐露一句。 “这次,我一定要护你周全。” 声音被风吹散,像是对自己许的诺言。 没有听众。 —————— 要说刚才景姝为什么那么听话,其实她在想其它事情,是跟着直觉进的屋,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云子阔的话提醒了她,她得确保自己的安全。那么,王府算是安全的吗? 至少在云子阔眼中,王府是最安全的。 但之前那些人不知道她住在王府,现在知道了,会不会对这里发起攻击? 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对方一开始只是想杀她,因为云子阔挡了他的路,后来才变成攻击对象。 那么,进来攻击的可能性不大。 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她得在自己住的这院子里设置些机关,以防万一。 信息上,她也不能只靠云子阔,她自己也得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渠道,两边都发力,说不定能事半功倍。 今天和那四个人相处,云安士看上去是最简单的一个,一开始由于惊讶,什么都表现在了脸上。看他那表情,不像是看到死人复活,反倒像是看到抛弃自己的前任……之前听说云安士和沈青青感情不和,但今天看到云安士的眼神那么幽怨,仿佛她对他始乱终弃似的……他们这半路鸳鸯不会还有什么浓情厚谊吧? 另外三个第一眼都是震惊,然后迅速的遮掩好自己的表情。 云欢凝表现并不显眼,先不做考虑。 傅瑜话太多,他对沈青青应该是没什么感情,现在也只能怀疑他可能有问题。 夏言就不一样,她那一闪而过的恐惧和慌张,肯定有什么猫腻。目前她嫌疑最大,城府最浅,看上去心理素质也最差,可以当做突破口。 再说回云安士,景姝还是觉得奇怪。沈青青的死是云安士发出的消息,也是他发的丧,怎么就他表现得好像认定沈青青没有死似的? 难道他做过什么,才给了他自信?而且还能躲过云子阔信息网,那他就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了。 毕竟云子阔的信息之详细,应该是传承多少代奠定的网络。 景姝甚至觉得,她的回家之路,或许就在沈青青的故事里。她不是随随便便穿到沈青青身上,说不定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苦思半天也没有什么重大突破,突如其来的困意让景姝在桌上慢慢打起了盹,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最后彻底趴下了。 或许是她今天脑子转太久,罢工了。 —————— 次日一早,景姝是被嗖嗖凉意惊醒的。 她一睁眼,就看到透透正狼狈的跪坐在她肚子上,一副撞晕的样子……乍一看就像是从她肚子上又长出另一个身体,和她之前梦里的姿势好像。 “你你你你你……” 景姝惊呼出声,还没来得及想自己什么时候上的床,就被眼前的场景一吓,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经过景姝的惊呼,透透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在哪儿,机械式的转头看着景姝,眼睛眨巴了几下,突然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景姝脑袋更懵了,顿时手足无措,赶紧爬起来想要安慰透透。 然而伸出去想拍透透肩膀的右手,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她根本碰不到。 右手上残留的,是愈发刺骨的寒意,冷得她骨头欲裂,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死死握住,以期缓解点疼痛。 “发生什么了?” 景姝忍着疼,轻声问着。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怎么可能不关心对方。 “好,好可怕啊,呜呜呜阿姝,我昨天刷的一下就被吸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那里到处都是丑不拉几的僵尸、骷髅,还凶神恶煞的盯着我!呜呜呜,我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回来的方法,那里一个出口都没有!连一个小洞都找不到!最后还来了一个比鬼还可怕的人,他居然也能看见我,还指使那些粽子来抓我,呜呜呜太吓人了!!!” 说着说着,透透就一个冲动就要往景姝怀里钻寻求安慰。 “为什么做鬼也这么担惊受怕!呜呜呜阿姝,我真的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做人难,做鬼也好难!呜呜呜那些个丑东西好可怕呜呜呜……” 对于透透的熊扑,景姝条件反射的躲开了,对她扬了扬自己已经黑紫并泛着冰晶的右手,表示她们不适合太亲密的举动。 现在的透透,有些不对劲,浑身越来越蓝,由内而外散发着氤氲之气,都是冰寒的气息。她刚才坐过的床边,已然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还好景姝闪避及时,不然真要变成小冰人了! 有些怀念以前的透透,显露着白色的光芒,通灵剔透,十分好看。现在的蓝色透透,越哭泣颜色越深沉,那眼里流出的也不是泪水,是一串串冰珠子……落地还能听到撞击声。 “出来就好,还记得是怎么出来的吗?” 透透遇到的事,再加上昨天的傀儡尸,足以说明这个世界灵异事件比她之前的世界要普遍得多。 “你一定要记住逃出的方法,不然下次再遇到就很危险。” 毕竟她除了能看见透透,什么也帮不了她,昨天她都没感觉到什么异常。 景姝越想越颓然,自己好像在哪儿都是个累赘。 在家里,总是让父母费更多心力,不仅没有自己时间,连哥哥也顾不上。在这里,没能辅助云子阔击退袭击者,还让他因保护自己受了伤,也没办法感受到透透有危险而去解救或帮助她。 她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这个问题没有一点线索,那个阻止她死的声音似乎知道很多,却也没再出现。 她相信万事万物有其原因,她肯定不是死后穿越的。她会来到这里,肯定是有什么需要她来参与的事情,那就是她的任务。但这么多天过去了,既没有所谓的天显,也没什么“系统”联系她,难道是要让她自己摸索? 满足条件,完成任务,然后回到自己的世界。应该是这个套路吧! 那有什么是只有她能做的?或者说和她有关系的? 脑海中出现三个大字——沈青青。 随之又出现了两个字——透透。 透透和沈青青,沈青青和透透,她突然有一个大胆的假设……但缺乏依据! 景姝给透透倒了杯水放她面前,等她自己平息。 “我,我也不知道,当时好像听到谁喊我,然后眼前一黑,等能看见东西的时候,就在这儿了。” 透透边哭边喝茶,许久,情绪终于有所平复。 “你是在哪儿被吸走的?” 看来还是得实地考察一番,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 “就是,就是跟你说话的时候,在那个卖糖的地方,那个很大很瘪的麦芽糖那边。” 透透虽然止住了大哭,但是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打着转,看上去楚楚可怜。 “好,我去那里看看,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 “嗯,你要小心。” 随着透透的平静,景姝的右手也渐渐化冰,变得正常。 出门前景姝找到清莲,表示自己要出府。清莲让她等一下,她去找个保镖。 “要头脑灵活身手好的哦!” 没多久,木鑫来了。 景姝看着木鑫,额头掉出一片黑线。身手好或许有,但头脑灵活……木鑫? 好吧,或许是她狭隘了,愚忠和灵活,也许可以兼而有之。 左边木鑫,右边清莲。 有了保镖后,景姝出门都更有底气了,抬头挺胸昂首阔步(误)走出熙文王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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