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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小道消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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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祈雨仪式,最近比较急得事,想来就是高家大公子出门买粮的事。

都说只有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话还真是灵验。原本粮仓的存粮再坚持三个月也当问题不大,但没想,天干物燥,后山的小树林不知怎么大中午的叫雷给劈了。好好一棵三人合抱粗细的合欢树正中被劈开,露出里头婴孩般大小的毛毛虫。

头部焦黑,□□通白。

这火呀就是这么燃起来的,一发不可收拾,顺着干柴枝一路烧进了粮仓。

待守卫们发现时,火势如海,已基本不可控了。大群的人前赴后继着往里扑,最终,粮仓的库管纵身一跃跳进火场化作一捧烟灰了。

自知无力回天,难辞其咎,以身殉职以期不连累三族。唉,其心可怜,却也难济于事,高四叶听闻后震怒,鞭挞所有守卫士兵,将领一律现场处死,这还不算,这些人的三族不得再用,全部发配农耕,男不着丝,女亦为奴。

在这里,除却犯了错误的男子和士兵外,基本上都是半军半农。甚至当兵还有补助,阶级逐渐分化,一旦失去军人的身份,就意味着沦为下等人。

民间传说愈演愈烈,甚至连那只叫人恨得牙痒痒的白色大虫子都成了要渡劫成仙的存在。这天雷劈的是妖,毁的却是粮,眼见着土地干裂急等一场雨来催熟粮食解一解燃眉之急,却没成想,反倒釜底抽薪断了生路。

高四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个时辰内下派遣了三个使者去催高闻霁出山门找胡商买粮。可就这么紧要的关头,高闻霁却找不见谢副将了。

这一路与胡商对接,包括谈条件等都是谢副将一手包办的,现下要找人,还得谢副将领着一道去才行。高闻霁急得大发雷霆,又遣人四处去找。

这么一耽误,个把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高四叶仔细询问了主管分粮的官员,一旦丢了粮仓,这一线天还能撑多久?

粮官一直摇头,情况十分不乐观。

这里年年干旱少雨,一年两季栽种粮食也收不了多少。吃糠咽菜是常事,连高四叶也身体力行坚持一日两餐,这才硬是从牙缝里抠出来些存放以备不时之需。

但也的确省不下来太多,三个月已是极限。

这一把火,算是把这许多年的家底子都烧了个大半啊。

高四叶又问掌管财务的官员,金银细软,财力如何?毕竟买粮也需要钱来支撑,不可能上嘴皮碰下嘴皮人家就白给了。

这是长久的买卖,既要低调于无形,又要长久可持续,赖这一次事小,信用一旦损失了,怕再无人敢合作。

可掌管财务的官员眉头紧蹙,频频摇头。

进这山时倒还算富裕,可白手起家将这荒蛮之地变得耕田万顷,屋舍遍布,林木成群并不容易,连打个铁,孵个鸡都要花钱买原材料,更不提这大刀阔斧开山育林。

他算盘珠子啪嗒啪嗒响了一阵,最后肩一耸,两手一摊。国库吃紧,赤字未消。

天色近晚,高闻邸派出的探子终于探回来一条消息。谢副将最后出现在王妃府邸,再没人见他出来。

高闻霁听闻后从座椅上弹起,脸色难看,对着探子就是一脚。疾声呵斥道:“信口雌黄,拉出去砍了。”

不是高闻霁不信,而是打从心底里惧怕。王妃在这里的地位一直居于高将军之上,这正是代表着高将军当年对皇子的承诺,是君君臣臣的纲常体现。是以虽然王妃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但她要么不开口,开口之事,高将军必然再三思量,轻易绝不会反对。

但她地位再高,也是遗妃,用平民的话来说,就是个寡妇。正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当年王妃怀有遗腹子,被人暗杀,后不幸流产,被多少人传出了多少个版本的流言蜚语。从此她闭门不出,仍是不行,多有传闻她秘密再嫁,甚至与高将军有过私情。

悠悠众口难堵,高将军索性修了个庵子般的宅子,王妃高调入住,吃斋念佛再不回应任何流言。

现下,却说自己府内的副将潜入王妃住所,一旦被高将军知道,只怕要提头去见。

他急匆匆换了便服就往王妃住处赶,王妃贴身的婢女见了他忙将人请进去。

王妃对待他与高培姝格外亲厚,为何高培姝被唤作三公主,乃因她甫一出生就被王妃认作义女,抱至自己膝下抚养,为此高夫人还曾大闹一场,以自杀相胁迫,这才将女儿认回来。

但三公主的名头是被叫出去了,改与不改其实并无意义。

高闻霁心知肚明,王妃对自己有所偏爱,这是可以影响到高将军日后决定的人。他理了理衣衫,进屋请安。

其实这位颇具有神秘色彩的王妃生的并不是多美,骨架稍大,加之身量也高,浓眉大眼的,就会给人一种颇具力量的感觉。

高闻霁进去时她正低头纳鞋底,坐在窗下,迎着光一针一线地做着活。听到脚步声于是回头去看,笑容可掬道:“是霁儿来了啊,琇真,看茶。”

她爽朗笑着,挪了挪屁股面对着他。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一番,嗔怒道:“你呀,怎么又黑又瘦?高将军最近给你施加了不少压力吧,下回我说说他,哪能把人当牲口对待。”

相较于高夫人的弱柳扶风,含羞带怯,王妃更显泼辣热忱,真不知当年四皇子如何看上她的。

“万不敢叫父亲以为我来此告状了。”高闻霁赶忙拒绝,“属下前几日猎得了一只花皮野兔,一箭射中兔儿,它却不跑。待属下赶过去一看,原是因着它产了三只崽兔。”

他笑着道:“心里想着也许王妃会喜欢,就送过来了。”

婢女琇真怀抱着一只大兔子,胳膊上又挎了只竹筐,里面装着三只小兔子。她大惊小怪嚷嚷着,“王妃您快看,多可爱啊,这小嘴儿粉嫩粉嫩的,呀,在吃菜叶子呢。”

王妃一点没耽误手上的活,撇了一眼,沉思道:“皮毛看着还挺顺滑,大的剥了皮,正巧给姝儿做个围脖。洗刷干净了肉给霁儿带回去下酒。小的三只呢,再养养,待大了些再看怎么处理。”

琇真的笑意容僵在脸上,求救一般扭头去看高闻霁。

“这兔子毛色不太好,怕三妹看不上眼。过几日我安排人去狩猎,火狐狸的皮毛品相上乘,正衬豆蔻年华的小姑娘。”

王妃笑起来,“你这张嘴,可真会哄人开心。姝儿爱美,你若真送她个火红色的狐裘披风,你便是叫她去给你当门房她都肯去。”

“属下可用不起这么美的门房,父亲知道了,非打断我的腿。”高闻霁亦是笑,眼里闪烁着精光,话锋一转,缓缓道:“其实闻霁还有一个不情之请,盼望您能宽待。”

“什么事,你尽管说来。”

“王妃久不问俗事,可能不知,外头出了大事。”高闻霁并不觉得王妃当真两耳一闭,安心做个吃斋人。单是每每高培姝一遇事就来搬她这个救兵就可窥一斑,可谓人虽不在朝中,但对朝中事了若指掌。

比起闭门不出的高夫人,她技高何止一筹。

“天降灾祸,一道天雷毁了粮仓。”高闻霁神情坚毅,虽悲痛却不哀怨。“俗话说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我们安逸太久,总下定不了决心与外界互通,此番事一出,反倒给了我们转变的契机。”

“收粮屯仓,制备械刃,厉兵秣马,以备不时之需。”

高闻霁眼里有光,谈起天下大事来,熠熠生辉。

王妃笑意吟吟看着他,并不为他表现出的野心而恐惧,反倒是满心赞许。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说来惭愧,这许多年了属下也未曾培养出一个得力干将。这次外出反倒救了一个青年,才华谋略,胆识武艺都算拔群,用着也合我心意。但……”高闻霁顿了顿,继续道:“我与他之间还差了些默契,没有知根知底。本以为交与他的事只消放心等待便可,哪知他一去不归,给我惹下了大麻烦。”

“霁儿说的,可是胆大包天,夜闯我府上的那个登徒子?”

果真在此!

高闻霁精神一振,面上满是忧色,“可有伤到王妃?”

“那到不曾。”

高闻霁一拍桌子,怒道:“他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扰王妃清净!他人现在何处?我提刀剁了他去。”

王妃终于将手上的活暂时搁下,鞋面上已初步定型,有了半个鸳鸯的绣面,花团锦簇围边,针脚细密,但碍于画工欠妥,委实算不得精致。印象中,自记事起高闻霁就不曾见过王妃。不同于母亲的体弱多病,常年静养不见任何人,王妃乃因着不断被暗杀而被人为藏着保护起来。她弹得一手好琴,性情也温柔,是许多曾伺候过的婢女们口中如九天神女般的存在。

然而现如今,高闻霁心觉讽刺,神女也落入凡尘,像个农妇般给鞋面绣上俗气的花朵了。

“他叫什么名字?”

“谢立。”

“家是哪里?”

高闻霁心急火燎要带他出去购粮,这王妃反倒与他唠起家常。“这个我没问过。”

“什么都不清楚,你如何敢用他的?”

高闻霁没吱声。

“听话,要么将他送走,要么将他打死,总而言之,一线天内容不下他。”

王妃说完,复又拿起活计做起来。面上冷冷的,十分严肃。低着头,是拒绝再沟通的姿态。

高闻霁神情也冷了下来,他自有分寸,不喜别人插手自己的事。可谢立还没要回来,目的还未达到,仍需周璇。

他清清嗓子,低垂眉目,小声却恳切道:“霁儿办事不利,叫王妃担心了。”

王妃到底对他格外厚爱,见他做低小伏状便硬不下来了。“不是我刁难你,你父亲三番四次对你赞许有加,看中的就是你稳重,果决。现如今你却重用一个来历不明,明显有图谋的人,怎能叫人放心?”

“唉,也罢。人你可以带回去,一旦出了山门,你要保证,再不会叫他出现在我面前。”

高闻霁一见她松口,连忙应下。“王妃放心,霁儿有分寸的,定把此事办得妥当。”

琇真安顿好兔子窝又返回,嘴里嘟嘟囔囔抱怨着,“真是的,娘娘你说得太对了,她果然又作妖了。大半夜的不睡觉非要去山上看星星,一个侍从都没带,披头散发地就独自跑去了。”

她继续道:“大将军都已休息了,又去寻她,闹得整个大将军府一夜不得安宁。”

王妃笑了笑,头也没抬,冷哼一声道:“又犯病了吧。”

“得亏是将她安置在外,要一直住在将军府啊,只怕早就被休弃了。”

毕竟是高闻邸生母,做得再不好,也不容旁人碎嘴。他只那么看了琇真一眼,眼中暗含警告和杀意,叫琇真急忙跪下求饶。“奴婢多嘴多舌,奴婢再也不敢了,请大公子息怒。”

高闻霁起身告辞,“霁儿还有要事,就不打扰王妃休息了。”

“琇真,上次备下的糯米糕呢?去装好给大公子带着路上吃。”王妃笑容可掬,眼里的喜爱要溢出来似的。

“谢王妃惦念。”

高闻霁提着食盒走出大门,门外立着灰头土脸的谢长天。他识趣地上前接过,默默跟在高闻霁身后。

出乎意料,高闻霁这么火爆的武将性子,居然没有立即跳起来给他一拳,而是神色不明地与他徒步沿路走起来。

“你是哪里人士?”

谢长天道:“广陵谢家。”

“是否刻意接近我?”

“是。”

高闻霁轻呼口气,他肯坦诚,好过欺骗。

“说说你的目的。”

谢长天静了片刻,艰涩开口道:“我爷爷刚故去,至安葬都未闭眼。临终徘徊时吐露一桩陈年旧事,始终无法介怀。他最疼爱我,时常念叨,初初未曾在意,现下想来,老爷子每个特定日子的反常都是有据可察的,只是我们都不在意,就这样白白浪费了时间,叫他抱憾而终。”

每个特定日子的反常?高闻霁突然被他这句话打动,细细想来,好像母亲也并非总是发神经,每次闹出事都是特定的日子,难道有什么隐情不成?

“老爷子的憾事,与此处有关?”

“对。”谢长天点头,“我家中有位姑姑,曾在当年乱局中,追随着自己的夫婿一并入了这一线天避世而居。”

“从此杳无音讯,线索全无。前几日家中叔伯亦是念叨着这位姑姑,遣我来寻一寻。若能找到,也算是了却家族一桩心愿。”

“为何找到王妃的府上?”

“经过打听,好像那位姑姑的丈夫已亡故,她便卖身成了侍女。”谢长天轻叹口气,“卑职何尝想闯进王府寻人?只是这一线天内稍大些的府邸,我都要一处处去查看。倘若都没有,那,天意如此,那也只能如此了。”

他的话真真假假,最难分辨。

“王妃府邸没有,你便还要去大将军那继续找不成?”

谢长天沉默许久,长吁口气,“我出来这样久,还不知家里乱成什么样了。反正尽人事,听天命吧。大将军那里,我没有完全把握,应当不会轻易闯入。”

高闻霁接过手下人递来的马绳,“我能相信你吗?”

“大公子若是为难,我谢立这就离开。”

“是要走,但不是你一个人走。”高闻霁翻身上马,“购粮之事迫在眉睫,你与我走一趟,再回来必不能空手而归。”

他在马上回望谢长天,“你可有把握办成此事?”

谢长天有些为难,“当时给胡商十日时间去各地收购粮食,现在时间未到,恐怕没那么多在手。”

“有多少,咱们先要多少。”

“我们有多少银两?”

高闻霁神秘地笑了笑,“先劫他人富,再济我们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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