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 叶笑跟学生一家告别，拿雨伞离开了。
电梯时候，她从书包里取出手机。
组长：【到了。】
爸爸：【回家了跟爸爸说一声。】
陆津那条发自半小时之前, 爸爸是踩她课点发。
叶先给爸爸打电话，聊天走出电梯，就见陆津坐在一楼大厅休息区，身边椅子上放一个购物袋, 脚边有把湿漉漉伞。
目光相对, 陆津提东西站了起来, 走到叶身边, 默契地没有开口。
“知道了，打车回，差不多十点到，直接超市那边找。”
“不用过来了, 直接回家，早点休息。”
“行, 那先不说啦。”
挂掉电话，叶好奇地看向陆津手里袋子。
陆津：“路过水果店, 买了几个梨, 吃了润喉。”
叶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这么连续讲课，喉咙确实不太舒服。
陆津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色保温杯：“自泡菊花茶，有类似功效，放心, 杯子是新, 没用过。”
叶：“……”
都被他那样亲过了，现在特意强调杯子问题, 故意吧？
她接过保温杯，背对他喝了两口。
茶水微苦，温温热热地流经咽喉，很舒服。
她拧杯盖时，陆津在后面取她书包，将水果以及盖紧保温杯都塞了进，随手抛到左肩。
“上学时就想帮拎书包，怕太过乐于助人，吓到。”
叶：“……”
她就是傻子，真以为他喜欢帮助班学。
“走吧。”
陆津撑开他那把黑色大伞，先一步站在淋雨台阶上，偏头看她。
淅淅沥沥雨让这个夜晚显得更加幽静，想到他是班后特意赶过来接她，叶就狠不心维持前天约好惩罚，真连手都不给他碰。
她垂眼跨到他伞，不是那么熟练地挽住他胳膊。
陆津笑了：“这可不算犯规。”
叶转移话题，问他今天在公司都做了什么。
陆津边走边给她讲，叶对这方面还挺感兴趣。
出了小区，两人站在路边车，路况不好，估计要七八分钟。
伞面挡住了路灯，陆津看向身边女朋友，夜色朦胧，她脸颊莹细腻，唇形小巧饱满。
那念头像野草，从看见她第一眼就开始疯长。
或许每个男人都是衣冠禽./兽，只是被迫或自觉地遵守交规则，直到遇见唯一匹配猎物。
“叶。”
他低声叫她名字。
叶疑惑地抬起头，却只看到他脸迅速靠近。
蜻蜓点水一个吻，快到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陆津已经重新站直了，若无其事地观察远近车辆。
叶咬唇，左右看看，还好没人留意这边。
一辆车快速经过，带起风吹动她耳边发丝，吹起了他衬衣衣角。
水面倒映路灯，清清亮亮。
无人说话，陆津伸过手，握住了她。
叶有点奇怪。
天热时候，他手比她凉，今晚有点冷清，他手又比她热了。
车到了，叶弯腰要进时候，陆津才松开她。
“晓风雅居，南门车，对吧？”司机大叔回头跟陆津确认地点。
陆津瞥眼坐在一旁女朋友，说：“是。”
叶曲了曲手指，歪头望向车。
过了二十来分钟，车稳稳停在路边。
叶提前跟陆津要了手机，车后，她站在陆津撑伞，在他呼吸能吹到范围内心虚地给爸爸打电话：“爸，到小区了，马上回家。”
勇：“快回吧，早点睡觉，不用。”
叶看眼时间，不出意话，还有半小时左右爸爸就回家。
“走了？”她转向陆津。
陆津点头，却牵她走到不远处公交站台。
站台那面长长广告牌像一架屏风，隔绝了小区围行道与马路，挡住了灯光。
小雨滴滴答答，屏风后幽幽暗暗。
陆津放低伞面，低到就算有人路过，瞧不见他们脸。
“这个时间，应该没什么人。”
那是公共场所，叶紧张地低头。
陆津一手撑伞，另一手抓肩上垂来书包，不方便抱她。
“站好，别动。”
他在她耳边提醒，然后歪头亲她嘴唇，带她慢慢地仰起脖子。
因为他异常地温柔，叶没有太抗拒，只是还是在某些瞬间想要后躲，想避开他舌。
碰碰嘴唇还符合她对恋爱幻想，舌头把人拉回现实，过于成人现实。
现实没错，可大多数才高中毕业女孩子，都还停留在最单纯学生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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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津没追，顺势划过她上颚。
叶慌慌地抓住他衬衣。
她甚至都没发觉自己软软地哼了一声。
陆津听得清清楚楚，冲动不顾书包，一把将她压入怀里，又变得急切起来。
叶猛地推开了他。
担心回家晚了，怕那种怪异难受。
防他来，叶翻出自己伞，匆匆往前走。
陆津原地站了一，跑过追上她。
听见他脚步声，叶慢慢放低伞面。
陆津弯腰往里面瞧，看见女朋友偏过头，脸红红，有点气模样。
“叶。”
被叫人不理他。
陆津伸手淋了几秒雨，朝她那边弹。
叶瞪过来。
陆津笑，黑眸定定地看她：“真好看。”
不是逗她，是真好看，认真学习叶很静，发小脾气了就变得格灵动。
叶：……
前面拐个弯就是七栋楼了，叶终于停脚步，朝他索要书包。
时间不早，陆津看眼超市方向，配合地把书包还给女朋友。
多了水果与保温杯份量，叶没有准备地胳膊一沉。
陆津眼疾手快地提了一把。
叶有点尴尬。
陆津：“怪，梨买多了。”
叶：“……”
她又瞪了他一眼，挎书包走了。
要进单元门时，她偏头看了看，发现陆津还站在那个拐角。
叶赶紧进了。
电梯里就她自己，带一丝好奇，叶试用舌尖划自己上颚……
在陆津那里才体验过悸动顿时又窜了上来。
叶偷偷地脸红，时确定了，陆津肯定搜索过接吻技巧，迫不及待地往她身上用。
手机叮叮两声。
组长：【生气了？】
组长：【应该没超过五分钟。】
叶咬牙，回家后才回他：【以后五分钟没有了。】
组长：【这种事，应该顺其自然。】
叶子圆圆：【自然跟自然不一样。】
组长：【轮来？今天顺，天顺。】
叶子圆圆：【不要。】
组长：【说错了，今天算顺，天顺，周五顺。】
叶子圆圆：【……走了吗？】
组长：【自己看。】
叶真了阳台。
方便女朋友锁定，陆津站在了拐角对面路灯，伞面后移，露出他模糊脸与衬衣。
叶服了，坐到沙发上：【怎么还不走？爸快回来了。】
组长：【走路打字不方便。】
叶子圆圆：【别打了，要准备睡觉了。】
组长：【好，早点休息，晚见。】
叶子圆圆：【……自己说，天该顺。】
组长：【可以。】
叶子圆圆：【那还要见？】
组长：【……晚当面说。】
叶想，如果晚他食言，她就不信他了。
.
周四叶只有天上课，两人还是约了八点半楼梯间见。
这种事没有一回生二回熟，叶依然提心吊胆，做贼一样。
因为两人都是刚过来，声控灯亮。
陆津背靠墙壁，左肩挎书包。
他个子高，面无表情地俯视叶，忽然又变成了教室里那个高冷一号学霸。
与前几天反差太大，叶不太习惯，还有点莫名，好像自己惹他生气了似。
“刚班？”
她瞄他书包问。
陆津：“早了。”
叶更加奇怪：“那里面是什么？”
陆津看她一眼，从她身边经过，坐到了最上面台阶上。
叶看他从书包里取出笔记本，看她超清照片屏保一闪而过，尴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教编程，学吗？”
打开一个教案课件后，陆津语气淡淡地问。
叶眼睛一亮，不管台阶脏不脏了，立即挨他坐：“学，不太难？”
陆津看屏幕：“从基础开始，就怕不感兴趣，觉得浪费时间。”
叶刚要摇头，忽然回过味来，“浪费”这两个字有点耳熟。
短暂沉默后，叶小声道：“那天就是随口一说。”
谁让他亲了那么久，完全超出了她意料，对于还要熬夜备课她，可不就是……浪费时间。
然而这个解释并没能让男朋友脸色变好。
叶看看他放在腿上笔记本，试道：“要不，们家讲？这里太不方便了。”
讲东西肯定要一直说话，说话声反倒容易吸引人过来查看。
陆津挑眉：“不怕被邻居撞见？”
叶脸热：“小心点，应该没事。”
怎么小心呢？
叶先打开家门，确定电梯没有动，邻居那边没有要出门动静，给陆津发消息。
陆津拎书包，快速闪进女朋友家。
家装修风格没有陆家那么精致，但新房子总是打扫得干干净净，随时都可以招待客人。
陆津走在女朋友身后，视线简单扫视一圈，最后进了书房。
书桌上铺叶天备课内容，叶整理到一旁，把主位让给陆津。
陆津：“太忙了，平时只教半小时，休息日可以增加时间。”
叶赞成且感激，看他眼神就像学生看老师。
陆津：“……”
女朋友求知似渴，男朋友说其他就真是浪费时间了。
就这样，陆津先给叶当了半小时私教。
学了新知识叶感觉收获满满。
陆津自觉收拾好书包：“继续备课，走了。”
他脸还是冷淡，像高三八班陆津学，不像暑假才恋爱不久男朋友。
叶：“，是不是生气了？”
陆津停在玄关，一手握住门把手，回头看她：“生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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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说不清楚，完全是种感觉。
她一副知错却又有点无辜茫然样子，陆津握紧门把，一秒拉开门板，出了，并且将女朋友关在了里面。
这种态度，更加证实了叶猜测。
她在门口发了呆，回到书房，刚好收到他消息。
组长：【喜欢所以想见，不是为了接吻才见。】
叶子圆圆：【……对不起，昨晚不该那么说。】
组长：【需要晚继续讲课来自证吗？如果需要，可以整个暑假都不亲。】
叶子圆圆：【不用了，知道了。】
组长：【那就顺时候学编程，顺时候，顺其自然？】
叶子圆圆：【……嗯。】
第二天晚上，漆黑不见五指楼梯间。
陆津一手托女朋友后脑抵在墙上，一手捧她脸，深深浅浅、轻轻重重地吻。
按照约定方式，顺其自然。
叶快要把他衣服攥皱了，隔薄薄一层衣料，手指偶尔碰到他结实手臂或腰肌。
那触感让她发慌，因为清晰地意识到他不是那个高三生，而是一个超过一米八贪婪男友。
“够了吧？”
他终于停来，叶抵他肩膀，浑身都是软。
这家伙作弊，找对了地方便追不放。
“不喜欢？”陆津低来，在她耳边问。
叶偏头：“还要备课。”
陆津：“好，亲五分钟。”
叶：“……”
.
汉服照照片出来了，朱晴问叶是给她寄过，还是大家一起店里拿，顺便聚一聚。
叶当然选择聚一聚了。
挂掉电话，她给陆津发消息：【天跟朱晴、吴圆圆出玩，顺便拿照片。】
组长：【重友轻色？】
叶子圆圆：【……天天都见。】
组长：【但只有周末能凑一整天。】
叶给自己安排两个休息日，一个是周五，一个是周日。
叶子圆圆：【可以趁机找周向、李梁，都挺长时间没见了吧？】
组长：【没必要，重色轻友。】
叶子圆圆：【……随便，反正们三个已经约好了。】
到了周日，叶一身轻松地见好姐妹。
三人套餐是一样，除了放在相册里二十四张照片，还有两个桌面相框，一张单人照，一张三人合照。
女孩子们聚在一起，互相欣赏，挑选出各自最好看几张。
“别说，平时都没看出来，叶居然还挺有料。”
吴圆圆指叶一张照片道。
这张叶穿了一套唐风装，浅绛色薄纱对襟，高高束起齐胸豆绿裙，露出好大一片雪皮肤。
朱晴嘿嘿笑：“沟哎，那天陆津没真是可惜了。”
叶脸都红透了。
朱晴逗她：“怎么样，最近跟陆津有什么进展？”
叶假装翻看照片，还好脸已经红了，不怕露出破绽。
她气质太乖，吴圆圆意识地替她挡了回：“他们刚在一起，能有多大进展，最多牵牵手吧。”
叶连连点头，表示就是这样。
朱晴哼了哼：“怎么不太相信？陆津能隐藏一年才出手，说他心机深沉，这种腹黑男，吃起叶来能不吐骨头。”
吴圆圆：“这人，思想太不纯洁了。”
朱晴：“……”
叶侥幸在夹缝里生存。
“对了，本科一批录取通知书快发来了吧？”
“好像是，咱们大学离得近，可能这两天就到。”
叶当然在牵挂这件事。
结果第二天中午就有快递，崭新别致交大通知书，叶高兴地一路跑到自家超市：“爸，拿到通知书了！”
勇特意洗了手才接过来看，笑得红光满面容光泛发，乐呵呵地给二老打电话报喜。
爷爷：“嘿嘿，咱们镇十几年都没有谁考得比小叶好，行了，们俩挑个空日子，回家吃席来！”
按照老家习俗，孩子考上好大学家里都邀请亲戚们来吃席。
勇双手赞成，叶恐发作：“咱们自家吃一顿就行了，别请亲戚吧？”
勇：“为什么不请？前年那谁考个二本他们家都办酒席了，还给了八百礼钱，现在女考得更好，就算不为了收回礼钱，要风风光光地办一场。”
叶：……
大人们非要办，叶只能配合，而且日子就定在了这周日。
那可是陆津非常在意约日。
叶瞒不了，当晚在楼梯间说了这件事。
陆津正在看她拿出来汉服照相册，闻言抬眸，眼里有笑：“好日子，要不要随份礼？”
叶感受到了浓浓调侃：“清华，家里不办席？”
陆津：“学霸太多，光考大学不值得庆祝，正式带女朋友回家还算够格。”
叶：“……”
陆津连从相册里取出四张照片。
叶急了：“不是说只要两张？”
每一张照片都是唯一，她想自己留。
陆津：“放两次鸽子，给点补偿？”
叶：“……”
声控灯又黑了。
陆津暂且将相册放到地上，拉女朋友手将她抵在墙上。
熟悉吻法，却又有了不。
手指悄悄探进她衣摆。
才碰到腰，叶便猛地抓住他手，警惕到全身都绷紧。
僵持几秒，陆津配合地离开了，只是将她抵得更紧吻得更深，像是另一种发泄，亦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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