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穴的角落零零散散堆积着各种兽类的骨头,镶嵌着夜明珠的石壁逐渐开始出现了一些意味不明的符文,这些符文不知是壁画,还是某种神秘的表意,在夜明珠冷光的映照下神秘而诡异。 尤其是心智薄弱的弟子盯着这些符文看久了,似乎连心神也被拉扯。 “凝神!”徐长风灌入大乘期神识的一喝令队伍中走神的弟子心神巨震,一瞬间回神。 徐长风冷声说道:“诸弟子看前面,切勿左顾右盼。” 弟子们连声应是。 后面的路程似乎没有再出现什么异常,近乎于平静地走过了几十里后,众人似乎又放松下来。 却没注意到,连倾宁的脚步慢了下来,此时她的耳畔响起了一道声音。 “嘻嘻嘻,连自己的师尊都喜欢,真是好不要脸。” 连倾宁心底最大的秘密猛不丁被一道声音轻易戳破,她霎时心神一慌,恐惧地看向四周。 周围的弟子依然神色正常,甚至有相熟的师姐妹看她神色惊慌,关心地问道:“倾宁师妹怎么了,是不是刚刚被吓到了?” 连倾宁勉强地朝她笑了笑:‘’可能是吧。” 等那师姐回过身去后,连倾宁悄悄地不太明显的打量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耳边却有声音又道:“你看不到我,别白费力气了。” 连倾宁心中警惕,在心中问:“你到底是谁,小心我告诉师尊和长老。” 那声音笃定道:“你不敢,你若是暴露我,我便给你所有的同门都传音,你喜欢自己的师尊。” 连倾宁脸色难看,却又勉强压制着心神:“你错了,我对师尊仅有尊敬之情,并非男女心思。” 那声音嘻嘻一笑:“休想骗我,我不仅知道你对师尊有想法,我还知道你知道他的剑侍是个剑道天才,但是你却不想让师尊发现。你嫉妒她。” 连倾宁脸色愈发难看,带着被人戳破心思的不喜,这到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看透她的内心? 她问到:“你究竟想干什么?” 那声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你想不想得到你的师尊的爱慕,我可以帮你。” 连倾宁似乎不为所动:“你是什么东西,又能怎么帮我,我师尊可是天下第一剑修。” 那声音道:“我是月仙,只要你能给我他的一滴血,我便能让他对你非你不可。” 连倾宁还是不信,她好歹也在俗世过过风雨飘摇过一段日子,知道没有白吃的午餐。 “他”一开始便揭露她的心思,还说要帮她,定然有所图谋。 “你说你是月仙,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那声音似乎笑了,似乎对她有所赞赏:“我是月仙,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的神识被困在这秘境之中。我并不多求,等你出去后为我找一具灵兽的身体作为附身灵就好。” 连倾宁却道:“我师尊是元婴剑修,我不过筑基初期。师尊最讨厌人近身,我怎么可能得到他的血?” 那声音说:“没事,你在旁边听我指示,到时候你按我的指示行动即可。” 连倾宁道:“万一你想加害我师尊怎么办?我不愿做伤害我师尊之事。” 那声音诱哄:“怎么会呢,我与你和你师尊无冤无仇。” 说罢,他的语气一顿:“你不愿做也可以,不过你的心思我可能会''''不小心''''告诉在场的所有的长老和弟子,他们知道后会排斥你、唾弃你,你想看到这样的场面吗?” 连倾宁脸色阴沉,她不愿意,看看现在宋芊的处境就知道了,在宗门里活得像个隐形人,又被弟子们看不起,她不能承受这样的后果。 她一咬牙:“我答应你,不过你要答应,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完成事情之后要帮我得到我师尊的爱慕。” 那声音嬉笑两声,便在她耳边消失了,她在心中呼叫也没有回应,连倾宁不禁怀疑是否自己产生了幻觉。 她一边在心底琢磨着刚才那个声音,一边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弟子。 众人往前走着走着,似乎能看到石穴的尽头了。 石穴的尽头是一间石室,那里似乎较为明亮,附近的夜明珠的数量多了一倍。 “都停下。”徐长风道。 他以神识探查石室,这次却并没有受阻,神识容易地便进入了石室,却发现的石室里东西近乎简单。 石室非常之宽敞,但是空荡荡的石室中只有一座方方正正的石台。那石台大约两米见方,端端正正地摆在石室的正中心,石台的四个面均刻有繁复的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 也像某种箱箧。 徐长峰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太虚至宝所在? 他想将神识探入石台内部,但是神识一触碰到石台上蔓延的花纹脑海中就仿佛如针扎一样疼痛。 对一般修士来说神识虽然脆弱,但是大乘期的神识几乎可以凝成实质。他可是大乘期的神识,这世上能伤到大乘期神识的东西少之又少,这石台上的阵法却能做到。 看来这一定是太虚老祖的手笔。是太虚至宝的可能性又变大了。 徐长风凝定心神,对弟子们道:“这石室恐怕有异,为避免有弟子损伤,先由我入内一探究竟,你们守在这里莫要轻举妄动。” 其实这石室内除了中间的石台,并没有任何生灵的存在。就算是石台,不碰触它它也不会主动攻击。 徐长风意味深长的看眼靳鸣萧:“靳长老可要与我一同进去?” 靳鸣萧浅浅勾唇,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嘲讽一笑:“徐长老还是自己进去吧。” 徐长风听到他的话有些恼怒,心中暗想等他得到太虚至宝出来后,一定叫这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自信自己神识中所看到的并无危险,又对太虚之宝心动不已,于是便自己入内。 石室的结界并不能阻挡徐长风,他一脚就踏进了石室的范围之内。 徐长风将剑横在身前,以便有什么异动及时做出反应。然而石室内静悄悄,什么变化也没有,徐长风松一口气,看向刚才在神识之中所见的那石台。 那石台似乎是密封的一体,台面上镌刻着繁杂的花纹。徐长风虽然也算是太虚老祖的记名弟子,但其实也没有见过太虚长老几次。他并不清楚这种花纹是什么,但是又不能放弃就近在眼前的太虚至宝。 他想以灵剑劈开石台,却又有些怕这石台的阵法有某种自毁的机制,有些机关一旦受到外部攻击后会自动损毁内里的宝物。 他靠近了石台的花纹,试图在其中看出某种端倪。 没想到看着看着,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便碰触到了那花纹。霎时石室中光芒一闪,他便被吸入了一个玄妙的空间。 等徐长风再有意识,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已经几百年没有受过伤的身体此时疼痛难忍,一股痛苦席卷了他的神经末梢。 他勉强地从地上爬起来,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破破烂烂,带着脏兮兮的血污,身上还遍布着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分不清是摔得还是被人打的。 却听见后面有人声沸腾。“快,他就在那里,追上他!” “那小杂种居然敢偷我的功法!” 徐长风下意识地觉得这场景熟悉,出于这具身体的本能又让他想逃跑。他刚迈出腿,却又想他如今是大乘中期的修为,这世上还有几人能让他狼狈的逃跑。 他在心底召唤自己的灵剑,却发现他的灵剑毫无所动。 反倒是他的内府内空空荡荡,那浩瀚如海的灵气一滴也不剩,他现在竟是个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 不,甚至比普通人还不如,他现在就是个小乞丐。 徐长风终于想起了这是什么时候,是他被靳云亭救下那一日,他被仇人追杀,体力不支倒在路上差点被打死,是靳云亭看见他这么小一个孩子,见他可怜,才顺手救了他。他看到靳云亭出手神异,心知自己的机会来了,苦苦哀求他带他回宗门。 徐长风脸色难看,尤其是后面追赶的人越来越近。他不想被他们追上,追上就要挨打。 难道又要经历一遍当年的狼狈和苦苦哀求? 他究竟是怎么回到这个鬼地方来的! 徐长风一面心中咒骂,一面一瘸一拐的跑。但是他瘸着腿始终跑不快,最后还是被身后的那群人追赶上。 那群人毫不怜惜他年少骨弱,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不是很能跑吗?给老子继续跑呀。”追他的人骂骂咧咧,拳脚如同雨点边便向他身上招呼而去。 徐长风护着头,心底几乎要咬碎一口牙,等他恢复了修为,定叫这些人碎尸万段。 却如意料之中听见一道温润的声音,“别打了。” 那人分开人群,站在他面前,对他说:“没事了,你还能起来吗?” 徐长风以手遮面,透过指缝又看见意料之内的那张脸。他内心带些复杂的恨意,却又很好的掩饰住。他的身体瑟瑟发抖,听见自己发出屈辱的求饶声,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那个人温声对他说:“没事了,起来吧。” 围在周围的人心有不甘,但看他锦衣华服,一看便像是贵人模样,也不敢得罪,只道:“这位先生,他是我们春风楼内妓子所出,楼里供他吃喝,他却恩将仇报,偷了恩客的东西意图逃走。” 靳云亭耐心问他:“你拿了人家什么,还给他们好不好?” 小徐长风心有不甘,他筹谋多日才等到这么一个适合逃跑的机会,而恰巧的是今日正好有修仙者上门,那人也是门派出来招弟子的,随身携带了一本功法,向着应召的姑娘炫耀,被他听见了,他便起了心思,一并将其偷走。 却没想到没跑多远便被楼里的人追上。 但是徐长风知道此时交出去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比起那本不知道什么宗门的秘籍,眼前的靳云亭才是一条真正的大鱼,万不能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他这次麻利的将秘籍交还给那些人,那些人目露凶光,想将他带回去,靳云亭却道:“这孩子我买了,这是十两银子。” 一般最上等的奴隶也就卖个十两银子,那些人一看银子的数量,顿时喜笑颜开拿回去交差,甚至还能自己偷偷多扣下一点。 那些人走了之后,小徐长风从地上爬起来。 靳云亭给了他几两碎银,又对他说:“以后莫要做这种事情了,找个工作好好过日子。” 却发现刚刚自己救的那个小孩像一条小尾巴一样,转过了几条街还尾随着他,见他看过来,脏兮兮的小脸上露出可怜兮兮的神色。
“21格格党”最新网址:http://p7t.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