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丛目送小辈离去后,转身间余光瞥到一位奇异的男孩,还没等他细看,那男孩就不见了,只依稀有蓝色蝴蝶飞舞过。 “蚕丛!” 不远处飘来爱人的呼唤,蚕丛收回思绪转身就瞧阿怜站在屋顶上,夕阳撒在她明媚灿烂的笑容,一瞬间就冲破自己尘封麻木的心。 “阿怜~”蚕丛飘到石怜面前,伸出虚幻右手抚摸她的左脸,看着她依恋的把左脸靠在手心里,肆意又欢快的对他微笑,那感觉就像她的世界只剩下他。 然而对石怜来说,除开双生弟弟,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眼前只见了三次面,却一直守护了自己26年的男子。 从青葱岁月到中年,人生四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和他度过,不论喜悲,不论时间。 “今天陪我桑蚕可好?” 蚕丛听着心爱人期待的语气,内心五味杂陈。 他的女孩儿啊,永远让他觉得心疼。 蚕丛垂目,温润柔和的双眸牢牢盯着心爱人清透期艾的目光,笑着回道。 “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足,你不是想去打探弟弟们的消息吗?走吧,我陪着你。” 闻言,石怜毫不意外,自第一次见面开始,他都是迁着她。 “不……”她摇了摇头:“我们先桑蚕,再去找弟弟们的消息。” 说完,石怜从圆形屋顶后的梯子下来,走进了屋内,打开简易电灯泡,里面摆设一目了然,两个小房用青绿色布帘遮挡,客厅很大,除了炕之外角落里摆放着一架简易的手工织布机。 再靠近厨房一侧有一处小小的蚕房,是她养殖的百来条桑蚕,还有两大筐订制的新鲜蚕叶。 这些年靠着蚕丛第二次见面交给她的织布手法养活自己和双生弟弟。 石伶拿出一把嫩绿的新鲜蚕叶递给白胖胖的蚕宝宝,看着它们露出细小白皙的触角,可爱极了,笑着对俯身望蚕的蚕丛道。 “你看,它们再过一段时间就会长大,然后就会吐出蚕丝,我再用你交的方法织布,提供给蚕绣工作室的人,我就是这样靠着你,才能在这里破茧成蝶,努力生存下去。” 说起这话时,石伶的棕色眸子像是溢了光,闪闪发亮与动人。 蚕丛安静听着心爱人用宁和平淡的语调述说过往的种种,双眸噙着温柔,等着她说完后下了,才低声道。 “阿怜,我们该出发寻找弟弟们的消息去了。” 弟弟! 石怜平和的面容露出难过与酸涩,在他们成年考上自己理想的学校后,她就很少听到有关他们的消息,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前三年十月份,他们某天一起回来,兴高采烈的对她说自己马上要去执行一个重大秘密任务。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到时候他会休一个长假来陪伴。 三年过去,她等来的是弟弟们一个失踪,一个意外死亡。 她有猜测到自己的弟弟们是为国争光去了,但是如果真的不幸牺牲,得知他们安葬的位置,逢年过节她这个做姐姐的能去看望,为他们扫扫墓也就够了。 “走吧!” 都市青羊区派出所,这是石怜第三次来了。头两次,她根本没打听到任何消息。 守门的警卫员觉得刚才进去所里的女人有点眼熟,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前两次到所里找弟弟的那个女人,听传闻好像精神有些失常。 一进去行政部门的徐梦正整理一宗棘手的案件信息。无意间抬头余光瞥到迎面走来的石伶,先是放下手里的事,把她领到接待室坐下,倒杯温水后第三次低声劝道。 “大姐,局里是真的没有您两位弟弟的消息。” 石伶捧着温水,指腹被适宜的温度包裹着,蚕丛就站在左边陪着自己,内心处的忐忑与不安消退一点儿。 “那为什么……会有我弟弟们死亡与失踪的消息传来?” 这个问题,徐梦心里也很讶异,私下问过原局,可是原所却脸色大变的对她呵斥了一句。 “小梦,这两个人不是你该打听的,记住了吗?!” 犹今想起原所,徐梦就后怕,一向和蔼可亲的原所发起火来真的判若两人。 “我……” 徐梦还没开口,都市青羊区派出所的所长原仲刚便跨步走来,圆润的脸上浮出一抹歉意与安慰的微笑。 “石女士,请到我的办公室谈话。” 徐梦惊讶原所居然会亲自接待,要知道前两次他都刚好有事外出了。 石伶看了一眼吃惊的徐梦,想到了什么,随即站起身来朝原所长点头示意。 “好。” 关上门,石伶安静坐在皮质沙发上,等待着这位原所长开口。 原仲刚在脑海打了一遍腹稿,觉得没问题后这才说出口。 “石女士,是这样的。关于您的双生弟弟,上头表示很遗憾。您听闻的消息是……真的。前两次没有及时告诉您,是上头没有预料到会走漏风声,所以这才一直拖到现在才告知您。” “我们会好好安置石垅英雄,也不会放弃寻找邢龙同志的下落,请您放心,上头不会忘记石垅同志与邢龙同志两位的付出和牺牲。” 虽然早已做了准备,但真听到这个消息时,石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颤声的问。 “那小垅的墓设在那里呢?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原所长用愧疚且充满歉意的语调回复:“非常抱歉,石女士,令弟石垅同志的墓这是属于高度机密,不便透露公开,就连我其实也不知晓。” 石伶没有想到弟弟们从事的工作会是那么严密,难怪好几年都几乎见不到人影。 想着,她充满恳求的说:“麻烦您一定要找到……邢龙的下落。” 原仲刚肯定的答复:“这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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