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家的宅院是标准的中式设计，园林，花草，主宅，偏院。
每年光是保养费就是大笔开支，大门除了午夜几个小时关闭，一直到午夜十二点是开着的，保安亭就在门口。
踏入毛家，感觉和踏入一个园林没什么区别。
一条进去的羊肠小道，左右两边是花草和数，还有不少亮到正好可以看到小路的灯。
陈霆跟在毛博文身后，他晃悠着身躯，离得老远陈霆好像都闻到他身上飘散的酒气。
“这么晚回来，身上是浓重的酒气和香水混合在一起，亲妹妹都找不到人了，二少爷好兴致！”陈霆在身后幽幽说道。
毛博文停下前进的脚步，慢悠悠地转过来。
“姓陈的，你再说一遍试试？”毛博文看清是他后，紧咬牙关。
“我再多少两边又怎样？毛爷爷要是知道二少爷和小姐勾结准备陷害我，她自己还因此不翼而飞，而二少爷还有闲情逸致在外面喝酒作乐，不知道会是什么想法。”
陈霆坦荡又讨人厌，毛博文酒劲上头，下意识想扑上来。
“哎！”陈霆灵活闪开，“二少爷，您确定要和我动手？”
他光是站在那里，在昏暗的光线下，把陈霆的身形衬托得孔武有力，他眼神里的坚决和杀气不容置疑，看两眼毛博文都怂了。
“你敢让爷爷知道！”终究只是纸
老虎，毛博文只能握着拳头警告。
“我还没那么多事，只是想问问二少爷是什么出门的？”他看毛博文和刚才那个黑衣人的身形差不多，但这个心智不太像。
“关你什么事？”毛博文没好气说道。
本来他一肚子气还处发泄，看到陈霆打定了主意出一口气，莫名其妙，这个人看上去年龄和他差不了多少，但气势远胜于他！
这是怎么做到的？
“二少爷也可以不说，我只是问问，不过刚才的一切都会成为视频，明天在整个黑龙市的街上播放！”陈霆声音并不大，但却掷地有声。
像一记警钟敲响在毛博文心上，把他最后那点迷糊唤醒。
刚才酒吧里的一切，他不确定陈霆是怎么知道的，也不确定是不是有人拍了视频，不过这件事要真在黑龙市传开，毛家的股价不知道会下跌多少，那个时候老爷子毛胤祥一定会拿他开刀。
这个后果他不敢想象，毛博文厚街滚动一下，看向不远处站着的陈霆。
他的脸在灰暗的灯光下隐去一半，另一半在光里，好像在朝他嚣张地笑，另一半看不清，如同他这个人一半，不知道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险招，让人畏惧。
见他不说话，陈霆继续刺激他。
“没关系，你我都知道现在的人多么痛恨资本家，毛家在黑龙市的商业排行
数一数二……”
“今天很早！”毛博文打断他。
“什么？”陈霆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出去的？天刚黑，老爷子出去下棋我就走了，问这个干嘛？”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看出来毛博文铁青着脸。
陈霆瞳孔迅速收缩一下，继续问道。
“你出去以后就一直在喝酒？”他不确定地问道。
“嗯！”毛博文用鼻子哼一声，“一直在酒吧蹦迪！”
安静片刻后，见陈霆一直不说话，毛博文撇过头，“你要没问题，本少要去睡了。”
“二少爷请吧！”
话音一落他就转身离开，毛博文对着他的背影朝空气里挥了几拳。
“小子，别等你落到老子手里！呸！”狠狠地啐了一口毛博文才进家。
陈霆从毛家出来回了刚才等待的位置，那个黑衣人不是毛博文。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毛博文犯了什么事，只是他那一副心虚的样子一眼就知道有问题，心虚的人只用诈一下，他自己就什么都招了。
不是毛博文，却从毛家出去，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
可能是毛家上下，加上佣人有几十口人，慢慢排查问题也不大；如果是来办事的，范围就广了，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查，问题也不简单。
陈霆在毛家外面盘算许久，信息太少，只能亲自去看看那个神
秘的绿冰湖才能判断。
他看一眼时间，刚好第二天和彦斌约好了一起去绿冰湖，陈霆这才回去休息。
也没休息多久，天刚亮他就被彦斌吵醒了。
“你说。”他还睡得迷迷糊糊的，但和彦斌认识时间不久他就这么着急，看来事情不小。
“我在绿冰湖边，正好遇上打扫的阿姨，你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这话比什么都有用，陈霆从床上跳下来朝绿冰湖飞奔。
赶到绿冰湖的时候，那位阿姨正坐在地上吃早餐，彦斌在他身边坐着，想孩子。
“来得正好，你的！”彦斌递给他一份早餐，两个肉包子。
陈霆接过来，跟着坐下。
冬天极冷，这湖边冷得异常，他咬一口包子，已经凉了。
“阿姨，您每天都来这儿打扫？”彦斌握着包子也没吃。
“说是打扫，其实就是扫这一片的树叶，捡一下垃圾。”阿姨看上去有五十出头了。
“上一个尸体是您发现的？”
“不是我，另一个值班的人，是我的话我就辞了！”
想想也是，大清早就看到尸体，任何正常人看到都会崩溃一段时间。
“那您知道是在哪里发现的吗？”陈霆接过话茬。
彦斌也借此机会和陈霆换了个位置。
“听她说就在那个垃圾箱前面！大部分都在半夜！”环卫阿姨指着他们后
面不远处的垃圾箱。
他们的位置离整个绿冰湖其实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只能远远地看到一个模糊的湖面。
他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没人靠近，环卫阿姨一离开，陈霆就马上站起身打算过去。
彦斌就在旁边看着，也不拦他。
预想到了可能会有问题，陈霆聚集了力量，做好准备上前。
意外地，他发现自己顺畅地朝着湖走去，没有任何阻拦，无限靠近湖边。
他带着欣喜回头，准备让彦斌看看。
结果回头的瞬间，发现彦斌就在他身后。
“你？”陈霆来回看向湖面以及和彦斌的距离，一头雾水。
他明明不停前进，也在离绿冰湖越来越近，为什么还在那个位置？
陈霆继续向前，转过来看着彦斌继续走。
脚下不停，也一直在走，但位置一直没变。
“这？”
彦斌习以为常地耸肩，“你可以一直走，走到天荒地老，你也永远在这个位置！”
所谓绿冰湖，永远无法真正靠近，人可以一直走，但就像走在跑步机上，不会有任何位置移动。
“这里有结界！”陈霆这才明白。
“先看看，半夜出现的话，按照最近的尸体出现频率，今晚应该会有！”
俩人对上眼神，确认这里的结界无法打破，为了确定下一具尸体的来源，决定守一。夜看看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