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叶惜君眉心微蹙,咬住了下唇。
有时候她真后悔自己从前不曾接触有关古武道的任何东西,否则现在是不是也可以陪着陈霆出生入死,而不用呆呆的坐在一边看着他。
陈霆瞥了一眼巧笑嫣然的方新绿,点头道:“当然可以。”
见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下来,方万山心情大好,一面让儿子方卓再给陈霆敬酒,一面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小孙女。
方家虽然家大业大,但人丁却并不兴旺。
方万山就这么一个儿子,方卓呢,也就只有方新绿这一个女儿,从小如珠似宝的疼爱着,把所有最好的东西全都捧到了女儿面前。
方新绿也很争气,不到三岁就显示出了异于常人的武道天赋,所以方卓和妻子才会支持她修习古武道,十二岁时,方新绿在国外便已小有名气,人人都知道古武道出了位方小姐,身手了得。
但再怎么厉害,她也终究是一介女流,方万山担心将来自己和儿子若是都不在了,方新绿一个人难以撑起整个方家,所以在挑选孙女婿这件事上格外用心,他坚持回国也是因为如此。
如果真能将
孙女托付给陈霆,他就算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这点小心思自然逃不过陈霆的眼睛,他能窥测天下人心,何况一个方万山?
不过陈霆也没有点破,方新绿是个有着能让人一见钟情的本领的姑娘,他对这小丫头印象也还不错,觉得可以再接触看看,如果方家只是想找个靠山没有什么异心的话,他不介意帮扶一把。
方新绿察觉到陈霆的眼神正注视着自己,垂眸一笑,夹了只虾放在他碗中,柔声道:“陈先生尝尝,这是我母亲的拿手菜。”
微笑颔首,陈霆吃过之后简单称赞一句,倒让方太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顿饭吃的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比如叶惜君,到了后半程只觉得如鲠在喉,食不下咽,吃了两三口就丢了筷子,一个人喝起闷酒来。
方家晚宴散了的时候,她已经有了些醉意,连眼圈都红了,人也摇摇晃晃起来。
林致远无奈的扶着叶惜君,本想着自己把她送回去,谁知道这丫头喝多了还犟的很,扒着车门不肯走,嘴里嚷嚷着要去看星星,搞得林致远很是无奈,他现在的形象活像一个要强抢民女的流氓,只能
盼着陈霆赶紧出来。
在里面又陪着方老爷子说了几句话,方新绿才送陈霆出来,还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他,方便过两天一起去参加武道大会的时候联系。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瞧见了滑稽的一幕,林致远哭笑不得的扶着满口醉话的叶惜君,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哎呦喂,陈先生,您可算是出来了!”
这时他正好抬起头看见陈霆,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二话不说就把怀里的叶惜君丢给了陈霆,回身立刻打开车门,摆了摆手道:“这丫头非说要去看什么星星,陈先生,你自己解决吧,我先走了!”
说完立刻上车吩咐司机开车,一点余地都没留。
直到林致远的车子绝尘而去,陈霆才将将反应过来:叶惜君这丫头是真的喝多了。
于是他只能无奈的把人搂在自己怀中,回头看着方新绿道:“告辞了。”
“陈先生慢走。”方新绿淡淡一笑,十分体贴的帮他打开车门,一起将叶惜君扶到了车上,然后看着车子渐行渐远,才转身回了方家。
一路上叶惜君抓着陈霆的胳膊不肯松开,口中一直念叨着想去山顶看星星,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我不想回家,陈霆,我们不回家好不好?”
忽然,叶惜君捧起陈霆的脸,一面嘟囔着,一面胡乱朝着他亲了过去。
陈霆眉心微蹙,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挡住了她,轻声道:“惜君,你喝醉了。”
“我没醉!”叶惜君似乎是有些不高兴起来,皱着眉道,“我才没醉呢,陈霆,为什么谁都可以,就是我不行啊?”
她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陈霆还是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吩咐司机再开的快一点。
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连他自己都不确定。
车子好不容易停在了叶家门口,也惜君又吵着闹着不肯下车,叶明和叶槐都出来了,也没能把她从陈霆的车上带下去。
无奈之下陈霆只得让司机掉头回了陈家。
到陈家的时候,叶惜君已经因为醉意上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但两弯秀眉依然蹙着,似乎梦中也满是忧愁。
看到她这个样子,陈霆又难免有些心疼,于是横抱起叶惜君,将她安置在了客房。
第二天一大早,叶惜君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好不容易挣开发沉的眼皮,喉
咙里就像是火烧一样难受。
她扶着额头坐起来,太阳穴还突突跳着,但她还是轻易认出这是陈家的客房,却对昨晚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咚咚咚”。
这时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叶惜君长舒一口气,开口道:“进来吧。”
“惜君姐,你醒啦?”
进来的是谢芸昕,自从上次一起去过滨城之后,她们俩的关系一直还不错。
此刻谢芸昕手里捧着一套干净的新衣服,走到她床边坐下后,微笑道:“昨晚你喝多了,是陈霆哥把你带回来的,不过你放心,你身上的衣服是我换的。”
她这么一说叶惜君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果然穿着一身睡衣,一时间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只能苦笑道:“谢谢。”
“这身衣服我还没穿过,是新的,你换上吧。”
谢芸昕放下衣服后就离开了,叶惜君坐在床上发呆了好一会儿,只觉得自己可笑,换了衣服简单洗漱后,便下楼告辞。
兰姨本想留她吃了早饭再走,但叶惜君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陈霆,执意要先告辞。
“啊!”
谁知她刚打开门就惊叫一声,吓得脸色煞白,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