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怀秦和苏渺渺两人在冥帝宴会上的过节,牛头马面终是没敢吭声。 怀秦冷着脸道:“她既然是你们的手下,你们便应该督促她,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而不是整日无所事事的缠着君上,扰他清修。” 牛头马面面露难色:“这······” 苏渺渺现在人在长悦殿,也不是他们想督促便能督促得了的。 怀秦却不管他们的难处,直接吩咐道:“我近来听闻,距酆都城百里之外的芙蓉镇,时有掳人的鬼怪出没,便派苏渺渺前去捉拿吧,于她也算大功德一件。” 能让怀秦有所耳闻的鬼怪,定时十分难缠,就凭苏渺渺那点本事,只怕是有去无回。 牛头马面惊诧开口:“真的要派她去?” 怀秦冷笑:“怎么?你们想自己去?” 牛头马面连连摇头:“不想不想。” 芙蓉镇的事,他们其实早有耳闻,甚至还曾去会过那个难缠的恶鬼,只可惜最终不仅无功而返,还险些折在那恶鬼手中。 如今,怀秦既然亲点了苏渺渺前去,他们自然不愿自讨苦吃的去趟这淌浑水。 * “我能不能不去?”在听完牛头马面的话后,苏渺渺犹豫着问。 牛头当即摇头道:“不行,你都混了这么久日子了,也该出去做做正事了。” 苏渺渺反驳道:“我可没混日子,我其实每天都挺忙的。” 忙着打扫长悦殿,忙着给暮时与做饭,还要抽空偷摸出去找涂山逐尘蹭吃蹭喝。 牛头嘲讽道:“你忙什么?莫不是忙着给君上烧洗澡水?” “······” 这篇是翻不过去了是吗? 苏渺渺当即炸了毛:“你说什么呢?信不信我现在就去禀告君上,让他治你个胡乱造谣的罪。” 牛头不屑道:“你以为你是谁?让君上治谁的罪,他就会治谁的罪?也不睁眼看看自己那副德行,连给君上提鞋都嫌寒碜。” 苏渺渺气得脸都绿了,也顾不得他是自己的当头上司了,反讥道:“你就那么想给君上提鞋?只可惜,你怕是连君上的鞋底都够不到。” 牛头道怒目:“你···” 眼看着两人越吵越厉害,一直未开口的马面,厉声打断道:“行了,别吵了,咱们这次来是为商量捉鬼的事,不是为了斗嘴。” 两人互相瞪一眼,别开脸不再吭声。 见两人终于消停了,马面正色道:“我听闻这个恶鬼搞得芙蓉镇人心惶惶,整个镇子的人都在祈愿,若是有人能将他收伏,定会为那人开祠建庙,苏渺渺,你不是一直都想积攒功德吗?真的要放弃如此难得的机会?” 苏渺渺是真的很想积攒功德重回天界,一听这话当即便有些动摇了。 见她似有松动,马面循循善诱道:“那恶鬼虽然怨气极重,但不过是心中执念所致,若你能找到解开它怨念的根结,收伏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说完,他递了个眼色给对面的牛头,牛头会意眨眼,开口道:“你不是牙尖嘴利吗?现在怎么不吭声了?莫不是害怕了,不敢去吧?” 苏渺渺自然不愿意在他面前认怂,不服气道:“谁说我怕了?别小瞧人。” 牛头怀疑道:“你敢去?” 苏渺渺脱口而出:“去就去,有什么不敢的。” 牛头马面相视一笑,这丫头上钩了! 临走时,他们拿出几张镇鬼的符咒交给苏渺渺,心中暗道,丫头,接下来便自求多福吧。 介于上次那遇了水就哑火的符纸,苏渺渺其实是不太想收的,但转念一想,有总比没有强,最终还是勉为其难收下了。 * 事不宜迟,一番考量后,苏渺渺决定明日便动身去芙蓉镇。 她现在人在长悦殿,出远门自然是要给暮时与知会一声的,可去了他的房间却没见到人,一直等到天黑透了,那人才回来。 “你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回来?” 暮时与没有理她,径直往房内走去。 苏渺渺:“······” 又不理人! 自那日见过涂山逐尘后,他已经好几日没有理过苏渺渺了。 苏渺渺知道他生气了,所以也尽量不在他面前晃悠,却不想这人气性还真是大,这都好几日了,还是一副哄不好的模样。 不过,话说,她也根本没哄过他。 算了!不理就不理吧! 她也懒得给他说自己要去芙蓉镇的事了。 “咳咳···” 正想转身离开时,却听那人隐忍的低咳了一声。 苏渺渺纳闷回头,才发现暮时与脸色苍白,唇色浅淡,微湿的长发散在肩头,想来是才从后山的灵池出来。 他还没好?苏渺渺诧异的想。 在她眼里暮时与是高高在上的冥帝,理所应当是无所不能,刀枪不入的··· 但看着此刻憔悴苍白的他,她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有脆弱难过的时候。 想到这里,苏渺渺猛然惊觉,难怪他最近总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原来是因为伤还没好透。 明白了这点后,苏渺渺当即决定要在动身去芙蓉镇前,再为暮时与做一件事。 片刻后,苏渺渺出现在了厨房,端详了面前的铁锅良久后,她开始点火,温锅,然后将各种奇奇怪怪的草药往里面加,一切都是照着往日在碧霞观炼丹的步骤来的。 是的,她要为暮时与炼制疗伤的丹药。 虽然这里没有炼丹炉,但铁锅也能勉强凑合,至于那些草药,其实是她在后院的花园里顺手采来的,虽然比不得天界的珍稀药材,但也总能有些用处的。 待到加完药材后,她又开始驱动炼丹的阵法,以确保锅里的草药能顺利成丹。 几个时辰后,厨房突然传出一声巨响。 苏渺渺灰头土脸的打开门,看着手中黑漆漆的丹药: “终于,成了!” 苏渺渺迫不及待的来到暮时与房门外,扣门道:“君上,你睡了吗?” 久久没有回应。 苏渺渺小声嘀咕:“又不理人。” 算了!不和伤员一般见识,毕竟他是被她气成的内伤。 苏渺渺轻轻推开门,探着脑袋往里面打量,抬眸间,却对上了一双墨黑的眼眸。 “你还没睡呀?怎么也不吱一声。”苏渺渺呵呵干笑。 暮时与面目表情的看着她:“你又想干什么?” 苏渺渺:“当然是······”想让你吃药。 低头看了眼手中漆黑的丹药,实在没什么卖相,她费尽心思的想,到底该如何才能让暮时与乖乖把药吃下去。 “君上,你听说过良药苦口这句话吧?” 暮时与:“···有话直说。” 苏渺渺也不再卖关子,直接将丹药递到他面前,开口道:“这是我特意为你炼制的疗伤丹药。” 暮时与垂眸看着她手中漆黑的‘煤团’,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这是你亲自炼制的疗伤丹药?” 苏渺渺仰着头,甚是骄傲的道:“对,这可是我炼制了好几个时辰才做出来的。” 暮时与:“······” 苏渺渺低头道:“你这几日总是闷闷不乐的,我原本还以为你是在生气,但后来见你脸色不太好,才想明白,你应该是身体不适,所以才不开心的,我想,若是你身上的伤好了,是不是就不会总是不理我了···” “没有不理你。”暮时与打断她。 “啊?” 暮时与重复道:“没有不理你,我只是···” 见他欲言又止,苏渺渺追问道:“只是什么?” “算了!” 苏渺渺一脸茫然:“什么算了?” 暮时与没有回答,静静的看了她片刻,突然伸手捏起了那颗漆黑的丹药,认真的问:“你真的想我吃下它?” 苏渺渺毫不犹豫的点头:“吃了它,你的伤才会好得更快。” “你就这么在意我的伤?” 苏渺渺:“当然在意···”她可不想每日对着一张臭脸。 “好!” 苏渺渺还未反应过来,他这个‘好’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那颗漆黑的丹药,已经被修长的手指送入了浅淡的唇,喉头滚动,最终沉入腹中。 怎么连吃个药···都这么好看? 苏渺渺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 因为明天便要出发去芙蓉镇,苏渺渺晚上早早的便收拾睡下了。 她暗暗的想,这次去芙蓉镇,一定要不畏艰辛收伏恶鬼,让牛头对她刮目相看。 第二天一早,天边刚开亮口,苏渺渺已经收拾好装备,正欲望出门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这么早谁来叫门? 她一边纳闷,一边去开门,待看清敲门的人后,顿时目瞪口呆。 一个约摸五六岁模样,生的粉雕玉砌,清秀标志的小孩儿,此刻正怒目瞪着开门的人。 “苏渺渺,你到底给本座吃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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