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栋没法子,只好去找老爹让他出面看看,柴家能不能同意。 书房里,在席文栋说完后,陷入了沉默。 席鸿晖踏在地上的那几个步子,踏的不是地,是席文栋的心巴。 席文栋赶紧老老实实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席鸿晖,抬眸就看见席鸿晖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看不透在想些什么。 半晌,席鸿晖才开口问:“你从前在埠昌郡跟着他们几个,横行霸道,纨绔风流。从舆长县回来后,你散走了屋里的侍女,也不流连赌坊花楼,反而要起了产业。我以为,你该是改了。” 席文栋咽了下口水,小声的说:“我的确…改了。” “我只问你,还想不想继续和他们交好?继续恢复你从前的日子。” 席文栋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大胆发言:“我没想像从前那样,我打算以后好好经营阿父您给我的造物厂。至于冯子安他们,我是怕明日去柴家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影响恶劣。所以烦请阿父能让柴家接受我们的拜访,这很重要。” 席文栋说完后,就感觉席鸿晖的目光凝固在他身上。 在他受不住,想要挪动一下肩胛骨,就听到席鸿晖说,“可以。” 席文栋长舒一口气。 注视着席文栋离开书房,席鸿晖还是维持着刚刚的姿势。 他马上就要献上大半家财,以此还清国债欠款,平息天子怒气。与此相对,他也要斩断和席家的关联,彻底分支出去。 这事,他谁也没说…… 包括夫人,也只是知道他要交上一大笔财产。 席鸿晖闭上眼,回忆起前世后来的事情。这一世,和裴致远之间没有成为死敌的关系,往后这些都不会发生。 他叹了口气。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文栋他是他吗? * 第二日眨眼就到。 席文栋坐在卧房门口,手撑下巴,也不知要望眼欲穿还是盼望希望落空。 派去盯着大门的侍从过来汇报,“少爷,几位您的好友都在府外等着您呢。” “都来了?”席文栋不确定,又不死心的问。 等到马车到了柴府外,席文栋几人便被人迎进了大厅。 席文栋没兴致欣赏这柴府风景,他还在为待会会发生的事胆战心惊的,暗自祈祷席鸿晖能把柴家给劝动。 他也能好好的把他们几个都给劝走。 走进大厅,就瞧见一个精神抖擞的老人家,估计就是那个原来小说里被活活气死的柴家老爷。 噢!这柴家老爷旁边怎么还跪着一个人? 席文栋瞧那人长得还行,就是行为表情贼眉鼠眼的。 这都不重要,为什么他们来作客大厅还跪着人? 蓬高阳几人也难得的沉默了,显然被柴家老爷这套拳打蒙了。 柴家老爷向他们行了大礼,铿锵有力的说:“难为几位今日来我席府,恐怕压迫先观一观我教育这不孝子孙!” 冯子安不知为何,莫名有些不安,他叫嚷道:“我们只是来看画的,看完之后,席老你想什么时候教育就教育呗。” 蓬高阳和游苑博两人难得没出声。 “来人!”柴家老爷大喝一声,倒把冯子安给吓了一跳。 蓬高阳眉眼阴沉,只觉得这柴家老爷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柴家侍从将一根大棒递给了柴老爷。 席文栋一瞧,真是好粗一根大棒,有他胳膊那么粗。 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柴家老爷是要打大棒了吧。 “啊!”“救救我!”“爹!”“娘!”“救命啊!”看到大棒,那趴在地上的贼眉鼠眼的男子才大呼小叫起来。 在一旁静坐着的人群里 叫声之尖利,刺得席文栋耳膜嗡嗡嗡响。 “柴伯谦,你是我柴家几代单传,享着我们家里最好的资源!可是你,不思进取,学业差劲,考不进这里好的学院就算了。” “你还要留宿花楼,在外打肿脸充胖子,学着人家一掷千金,因此欠下了樊家几千两银子!” “在外透露我柴家是严康顺的后代,致满城风雨!我说难怪樊家不止一次上门询问府上是否有《青城山水图》。原来都是因为你!” 蓬高阳看了一眼游苑博。 席文栋正紧张的盯着骂人现场,柴老爷骂完后举着棒子就敲了下去,从柴伯谦口中传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啧啧。难道这就是便宜老爹的计策? 在叫骂声、哭喊声中,蓬高阳突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你早前就问柴家要过这画?” 什么? 席文栋看向蓬高阳,不知他问的是谁,可这里所有人却只有他是和这画有关系的,下意识摇头,“我没问柴家要过画啊,我只是昨天让他们家准备一下迎接我们。” “不是问你。” 蓬高阳没有看席文栋,他一反常态的死死盯着游苑博。 这下,连冯子安都意识到不对劲了。 冯子安有些局促,“怎…怎么了?” 席文栋也看向了游苑博。他还是搜索了记忆,才意识到游苑博的母家姓樊,属于放贷一把手。 “蓬兄怎么想?我却是没见过文栋兄画过人物像。他不是一贯爱山水嘛。” “那这柴家定有严康顺的大宝物啊,不知有没有国画之称的青城山水图。” “文栋兄不必怕那柴家不给我们几个面子,一幅画而已,我们还看不得了?” …… 是游苑博要画! 他一直在引导着他们来看画。 樊家也只是在普通百姓那嚣张跋扈,但是再上一层的,却是拿不住了。吃了柴家几次闭门羹,得不到画。 但是蓬高阳、席文栋他们的地位无疑更高,能压得住柴家。 “这,外家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游苑博说。 蓬高阳显然不信,他抓起一旁的杯子就摔到游苑博身上。杯子摔在地上,“哐当”碎了一地。 换别人可能会相信,但是他们做事,常常要通过游苑博的外家,也就是樊家。要说现在这情况,和游苑博没有关系,蓬高阳可不信。 在他们剑拔弩张的时候,柴家老爷也放下了锤柴伯谦的棒子,柴伯谦趴在地上,血都染上了裤子,喊也喊不出来。 柴家老爷彷佛没看见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又行了一个礼。 “来人!将《青城山水图》拿上来!” 几人闻言都看向了柴家老爷。 很快,侍从手捧着镶金匣子走到了大厅,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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