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可是姐姐，我喜欢你 01 学校有个活动，凑热闹便跟着一块去了，没想到喝了点酒，就被前来接我的景然牵到天台去。 他在我耳边说了很多话，其实我都听得不太清楚，就依稀听到他在耳边说了一句，“可是姐姐，我喜欢你！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吗？” 其实先前几次，我都对这个小我三岁的小孩明确地表示拒绝。或许这段时间的追求，很多事都会让其他女生，觉得这样的告白，能够让人感动吧。可我跟小女生不同。 我对景然的关注。 仅仅只是将他当做“梁琛” 我知道我该开口说拒绝的话语，斟酌着用词打算拒绝他，然而他认真的模样，鬼使神差地吻上了他的眼睛。顷刻间，天翻地覆，我被一个年龄比我小三岁的人拢住了，差点吻到窒息，身上也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他好像很高兴。 吻完，喘着气，把头搁在我的头顶。 他的心跳得好快啊。 砰、砰、砰…… 漫天的烟花在他身后绽放。 02 莫名有了个男朋友，叫景然。 我们虽然认识了有一段时间，但没有正儿八经的在一起过，稀里糊涂的答应了，想着等着小孩新鲜劲过了就分开，哪想他是来真的。而且，这小孩的控制欲那是相当强。 我是个时间观念很强，和别人约定好了时间就会在那个时间点到，不会早也不会晚。 他不高兴，“我可以等你。” 他说到做到，每次提前二十分钟出发，就在约定的地方，等着我。 出去花着他的钱，总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总会找机会平摊。 他又不高兴了，“这些钱本来就我该付。” 出去的一切开销都是他在付钱，真担心他的钱有天被花光，实在过意不去，在他去洗手间去前台结账。他回来后，发现付过单，气得好久都不理我。 我笑吟吟望着他，和他漫步在街道上。 他的手又慢慢挪过来拉住我，好半天才委屈说，“下次让我来买单嘛。” 我点头：“好。” 我看着水果店的荔枝，好大的一颗。 拉着他的手进去，挑挑拣拣买了好几斤，临到付钱他不高兴，抿着嘴唇站在一边，有些哀怨看着我，我就把袋子交给他。 他接过，去称秤买单。 看着花出去的钱，心情十分愉快。 03 和景然在一起之后，才发现北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庞大繁华。 三里屯，是北京夜生活中最“繁华”的娱乐街，是灯红酒绿的名利场，是香雾迷蒙的大舞台；王府井大街，是北京的“金街”，是高品位、高标准的国际化中心商业街，也是唯一与法国的香榭丽舍大街结为友好姊妹街。我从来没有在高级法式餐厅一边享用晚餐，一边眺望脚下的北京，感觉很新颖。 以前没这么感觉过北京。 亲身看到了，真的，这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城市。 …… 我很喜欢猫，晚上更是要让猫陪着睡觉才能睡着，和他打视频基本都在抱猫。 “怎么，你很喜欢猫？” 我点头，“嗯，每天抱着才能睡得着。” 他羡慕嫉妒恨。 “猫可爱，还是我？” “猫猫。” 他又不高兴了。 但接触久了他也就发现，我的情绪时常低迷，对很多事情都不积极，吃的很少，睡得很少。我跟她坦白，我的病情。 基本上都是实话实说，顺便也告诉他，我并不适合谈恋爱。 这段时间新鲜感他差不多也过了。 我们可以分手。 还没有下课他就跑到我公寓来，砰砰敲打我的房门，我给他开门：“你来干嘛？” “我不要分手。” 看了眼时间，我很惊讶：“这个点，还没下课……” “我不要分手。” 又过了片刻后，“先进来吧。” 他就看着我。 “……” 他进门了后我就给他找鞋，刚转过身，就被他从身后一把抱住：“昨天我们说好了，下个月去云南，去丽江，去看玉龙雪山……” 他的手抱得我很紧，勒得我差点窒息。 我沉默了。 ——可是景然啊，我从始至终把你当做的是梁琛。 04 自那以后，景然没事就往我的公寓跑，就变得很黏人，跟我的猫一样。 “我可以住在这里吗？” “不行。” “或者，你可以和我住一起。” “不行。” “我在海淀区有个院子。” “……” “我们同居吧。” “这太快了。” “可我很想和你在一起，每天都是，想要每天早上都见到你，你和待上一整天。” “我不要，这个小公寓很好。突然换了个屋子我会不适应，晚上又要失眠，又得吃药。” “你不搬过来也可以，那我搬过来。” “你没课的时候可以来我这里。” “……” 他消停了一阵，我什么话都没有说，给了泡了一杯红茶。他抓住我的手，向下一拉，吻了上来，很用力的吻。 “我总没有安全感。” “怎么？” “我都这么喜欢你了。” 他说，“可有时候我感受不到你的爱。” 景然仰起头，眼神很茫然，我一时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啊，我总是拒绝他，没有告诉他原因也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总是把他推得很远，他从各个方面都反省了自己，是不是太敏感，是不是自己太黏人，他现在，很小心翼翼地表达他的爱意，他的不安…… 真的很抱歉啊，让你这么患得患失。 我真糟糕。 05 我没有搬出去和他同居。 我让他来我的公寓。 我在我的小公寓和他拥抱、接吻，彼此依靠，躺在同一张沙发看纪录片。 “孟，明天我给你做早餐吧！” 我躺在沙发上，困意涌上来，点了点头就抱着我的猫睡着了。 睡得不安稳，总觉得脸上痒痒的，睁眼发现他在偷亲我，亲额头，亲眼睛，亲鼻子，亲鼻子，会小声叹息，说好喜欢就这样看着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在我睡着的时候这样看着我。我趁他不注意，笑着说，我听到啦。 他立马不说话，闭上嘴。 我这才睁眼望着他。 他的脸好红呀！ 06 我还是会把景然当做梁琛，通过他来具象化我记忆中的那个人。 这样做使得我情绪会好受些。 而景然和我交往之后，也变得体贴入微：他按时盯着我吃药，注意我的情绪，察觉我的反常会及时制止。 他特别的认真负责，哄我和我的猫睡熟了之后，才关小夜灯睡觉。 有他那段时间。 我和我的猫睡眠质量都很好。 那段时间他见证了我发病后的难堪，也被我发疯吓到过，我以为他会离开，结果没有。 一个周末他在沙发上抱着我，我们聊天，聊童年，聊高中，我告诉了他部分，没有告诉他有关梁琛的故事。 我将病情归咎于原生家庭、高考压力。其实也有部分与“梁琛”有关。 但我没告诉他。 他听完故事，目光变得心疼，看着我： “我要在你身边就好了。” 07 他喜欢跟我聊很多。聊我的童年，聊我人生中最幸福时刻和最灰暗时刻。 跟我聊，我是怎么努力走到如今的，有过哪些怨恨，哪些遗憾，哪些高兴，是谁又我保护了我我又感激了谁；聊我的故作坚强和我的强颜欢笑，聊我的谎言和逃避，聊为了自保都做过哪些不得已的小阴暗。 最后又是因为哪些人那些话给予了我走下去的力量。 他说这样才算认识了我。 知道我的曾经和我接下来的去处。 聊有深度和真诚的话题，每个话题都让我感到意外和暖心，我们都不喜欢早安晚安式的闲聊，也不喜欢整天腻在一起。都更喜欢讨论大自然、生命、死亡、人类历史、哲学，他想一点点探索我最隐秘的想法和我的理想伴侣，在知道我最想要在什么样的音乐下跳舞而牵起的我手，在优美的旋律中旋转。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 我坦白。 我说过的谎言，我最感激的人，我的高中生活，我彻夜难眠的事物，我害怕的东西。 我彻底暴露在他的面前。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他意识到这一点，便用同样的方法聊了他的过往。 非常坦荡。 我喜欢这样完整又真实的他，这样的他没有任何东西来掩盖，为了伪装真实的自己而表现得完美。 只要没课他都会来到我的小公寓，抱我的猫，和我挤在一起，等到饭点我们就一起做好吃的。到了晚上，也会做情侣之间的事情，在结束之后我喜欢跟小时候打扮洋娃娃一样给他扎小揪揪，打扮他，并乐此不疲。会和他一起做好看的发型，也会一起躺在沙发上敷面膜。 我把所有想和梁琛做的事情，都付诸于行动，并从中真的有感觉到自己在被爱。 我在这样充满爱中治愈。 有一天晚上。 在黑夜中他安静地抱着我，不知道看了我多久，我感受到他的目光注视。他不知道我已经醒了，就那么看着他。 意识到我可能醒了，他愣了，有点不好意思，“醒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我说：“你眼睛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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